第七十七节 既破我斧(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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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西之战以伐齐联军,正确的说是,以乐毅的胜利告终了。他们全歼了齐军的主力,为将来占领齐国全境创造了最有利的条件。乐毅终于成了为闻名遐迩的一代名将。虽然他的胜利并不是那么完美......
反而齐国元帅触子的失败,很是可惜。在战术上,他没有什么大的失误。而且在战略上处于被动的守势之下,还给予联军以巨大的压力。他的失败是败在“勇气”两字之上。也许,从他向齐王建议在济水以东布防时,就注定了他会在听说高唐城失守后,做出逃跑的行为--他在那时,在精神上就已经输给了乐毅。虽然这样说,好像是对乐毅军事才能和他的名将之名的污辱,但不能不说的是,战争不光是战略战术、先进武器的较量,更是两军官兵意志的博杀。
乐毅赢了,可是现在的乐毅所要面对的问题,并不比战败的一方轻松多少。
齐军的战车不能把联军的阵线冲垮,可是齐地的丰腴富饶,却让联军从内部瓦解了。
首先发难的是秦军主将斯离,他向乐毅提出让秦军撤回宋地,增援留在宋地秦军--借口是宋地的韩军突然撤军返韩,这样一来搞得伐齐的第二战场,宋地的联军很是被动。
作为联军最高统帅的乐毅,当然明白宋地对于秦军的意义。“他们还在打聚天下财富于一城的陶邑的主意。”乐毅早就看透了秦人心中的小账。他不点破这一点,便让秦军分兵回了宋地。
乐毅明白,现在齐国最有战力的军队,只有陷在宋地的那三十万人,现在秦兵为了陶邑而主动向他请战,这个顺水人情当然是要做的。再说了,这次伐齐的盟主就是秦国,你不让人家秦国多少捞点好处,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就是秦军真的要走,他乐毅想拦也拦不住。
秦军的离去倒不让乐毅感到恼火,让他感到有点不妙的是韩军的不辞而别。他当然不会想到,这又是苏秦所帮的倒忙--因为这是一位将军不能左右的大国之间的外交。
在发给赵惠文王书信的同时,苏秦在齐湣王的受意之下,也向韩厘王发出了一封内容类同的信。韩厘王此人虽然不是如赵惠文王、秦昭襄王英明神武,但也不是个昏君,也是知道看家守业的大家长。他自然明白,苏秦信中所说的那些道理,现在秦国和赵国合力打败了齐国,这天下就是他们嬴氏双雄的了。而嬴氏双雄在齐国亡后,首先要动的就是魏韩这两个身为中原病夫的老邻居。现在让秦赵之军在齐国多消耗点,也是好的--至少也是个疲“敌”之计,也可以让他的韩国多苟言残喘几年时间,他的太平大王也可多做两年,多享受一下人间的欢愉。至于开疆扩土,那是他们秦赵这样的强国的事情,韩厘王所求的不过是和农夫一样的“一亩三分田,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生日子。
就在这样简单的思路之下,韩厘王做也了退兵的决定。
乐毅所担心的是联军在齐人“外交攻势”的分化之下瓦解,现在韩军的退去便是联军瓦解的先兆。
乐毅的担心还没有成为现实,他的王上的一道王命,又把他推到了一个更加不利的地位,给本来顺利的战局产生了新的变数。

原来燕昭王看到齐军主力已在济西被联军全歼,便认为接下来的战斗,只需要他们燕国一国之力就可以完成了,没有必要和赵国这个与秦人一样虎狼之邦,一起分享胜利的果实。而且,燕昭王在给乐毅发信的同时,还向赵惠文王发出了“邀请”,同意赵国独占黄河以西的所有齐国领土--燕昭王的真实目的,想要独吞齐国本土七十二城!
当然,燕昭王明白赵惠文王所要有是济水以西的半个齐国--这便和他的野心相悖了。他更明白,要是赵军和齐军一起渡过济水,攻入齐都临淄,赵惠文王手中便有了更多的筹码,和燕国平分齐国。于是燕昭王便要乐毅利及联军大元帅的职权之便,让他把赵军支开,不让赵兵过济水。这样一来,双管齐下,制造既成事实,让赵惠文王不得不接受自己定下的“以黄河为界,两分齐国”的计划。
作为联军主帅,乐毅当然希望是手中兵力越多越好,可是现在王命来了,他也不得不让赵军离开。可是出于对赵国原有的那一份感情,乐毅又不想这样做,他不想对不起他的旧主赵武灵王的国家--要不是因为沙丘之乱,他可能还在赵国为将。
乐毅看着王命,也唉声叹气了起来--可能被他打败的触子,当初也是有着和他一样的心情吧――身为一军主将,最担心得就是受制于人,即使这个人是他的王上。
看到哥哥愁眉不展的样子,身为弟弟的乐乘自然是要相问了。乐毅也对乐乘才以实想告--他们是兄弟,又同为燕将,这种事当然要一起商量一下了。
“这有什么好说的,让赵军攻打黄河以西的昔阳、麦丘不就好了,就说是为了防止联军被身后的数万齐军偷袭后方,断了粮道。”乐乘毕竟要年轻很多,对赵国也没有像乐毅那样深厚的感情。
乐毅看了看他的弟弟,摇了摇头,眼神像是在说:“你还不了解你的哥哥的心啊!”
乐乘那里是不了解他的兄长啊,他只是说出了乐毅不想话的遣散赵军的计策。
“真的要这样吗?这太对不起赵......”乐毅的话还没有说完,乐乘就抢过了话去:“哥哥。我们为燕国将军,就要为燕国效命,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要是有朝一日,我们哥俩做了赵国的臣子,才用考虑对不对得起赵国!”
乐乘没有想到他的一句戏言,食将在五年之后应验,他和乐毅都会成为赵国的臣子。可能到那时,他一定会为自己现在的话而后悔的--事实上,乐乘为赵将时,赵国的主要敌人之一,正是燕国。
被乐乘说服之后,乐毅便找来了赵军主将廉颇,对他说了之前定好的计划。没有想到廉颇一口就应了下来。搞得在一边的联军副帅赵豹相当被动,一句话也说不上了。
不过燕赵这一分兵,马克己可就开心了,他终于可以把乐闲这个粘人的家伙给甩了--倒不是因为他不喜欢乐闲,只是因为乐闲的女子份身不能暴露。他和乐闲在一起,总有一种**加断背的奇怪感觉--在外人眼中,他已经是了赵丹、赵穆画上了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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