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加入马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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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深处比外面还要冷些,动辄穿越了山谷的寒风扑打在陈四身上,轻易就突破了棉袄的防御,陈四身上的热量已经接近于无,中午的酒肉不知道吃到哪去了,单薄的身体根本就抵挡不住冷风,陈四咬牙受着,跟在柱子后面几步,牙齿打架的声音却是传到了柱子耳朵里面,柱子回头问道:“我说陈四,你是不是太冷了,刚才忘了让你先回山寨拿件衣服穿上,哈哈万一把你救回来再把你冻死就不好了嘎嘎嘎嘎。”陈四说:“没事没事!”于是继续咬牙。
走了快一个时辰,走在最前面的二柱子,也就是柱子的弟弟回头招下手,大家迅速躲了起来,二柱子潜回头到柱子旁边:“好极了,下面有两头野猪,一大一小,中间这矮树丛子不好过去,我们得分两边绕过去才行,哥,你说咱们怎么办?”
柱子把大伙招拢过来:“有枪的把枪检查一下,子弹上好膛,咱们9个人,二柱子你带2杆枪和大黑,我们几个从那边下去,陈四跟我一起走。”陈四学大家检查枪支,扒拉扒拉弄着棍子,柱子回头给他一下,小声喝道:“你瞎忙什么,等会你躲远点,别他妈挂了。”陈四蹩蹩身子,越发不起眼了,躲得那么深估计这时候连鼻子最厉害的山大王也不一定能找到他。
陈四跟着柱子先是七手八脚往上,过了一块硕大无朋的石头翻身蜿蜒向下,按照约定的时辰这时候二柱子差不多到了地方了,柱子招招手,两个手持钢枪的马匪溜过来:“柱子哥,现在怎么办?”“去你妈的什么怎么办,你上树,你上树,你到那边石头上去,别你妈忘了怎么射箭,陈四,你到后面山窝窝里去,什么事跟你没几吧扯,没有我喊你不准出来,出来的话死了别怪俺们对你不厚道。走走。”
几人鱼贯而出,急速窜了下去,两个枪手上了树,推上子弹瞄准前方,柱子小心翼翼往前摸,左手拨开一丛丛枯枝,右手的钢刀一直没放下来。
陡然间,好像是野猪闻到了人味,一只大野猪奔了过来,硕大的身躯硬是撞垮了一路上的树木,地上经年未垮的石头纷纷破碎虚空,这头野猪刹那间不是一般的野猪,而是一头不一般的野猪了,在分秒之间扑到柱子面前,两颗獠牙刷地扎下来,柱子身手还算敏捷,蹭地一下窜出去,可惜腰带太长被野猪獠牙挂住,可谓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柱子砰地摔在离野猪不到一丈之处,野猪看自己得势,刹住脚转身就奔这个冤大头,两颗大牙犹如两把明晃晃的匕首,足足有尺把长,刷就插了下去,还好柱子又闪开一次,及时地摆脱了威胁,并且还来得及大声怒吼———-:“救命啊……”野猪装作没听懂他的发言,还是继续自己的抗骚扰行为,两只牙把柱子撵成了驴打滚。
陈四猛然从边上冒了出来,抓紧手中的棍子对准野猪就是一下,棍子应声而裂,陈四空着双手在发呆,压根没受伤的野猪可不管这些,那可谓是睚眦必报的主,撇开柱子对这陈四就拱了过来,陈四刚跳了一下,躲开野猪的獠牙之后就被其脑袋挂着扔到了几步外的灌木丛,陈四“敖”地一声继续自己昏迷生涯去了,柱子还没来得及前往报仇,围上来的二柱子和树上反应过来的几名枪手乱枪齐放,三下两下就把大小野猪弄死了。
众人没来及看望野猪,忙不迭往陈四阵亡的地方跑,没想到陈四拎根枯树枝子又站了起来,四处环顾之后终于认清方向,哇呀呀扑上前,好在几个及时刹住脚的马匪其中包括柱子知道事情原委的把他抱住了,“吁~~”陈四看到现在的形势以后咣当就倒了下去,就此人事不省,弄得原来一帮准备跟在他后面享福的马匪只好唉声叹气地把他连同野猪一起扛着走了。
山寨绳梯那,柱子带着大家候着,老大疤脸警惕地看着大家:“嗯嗯,几个人啊,我数数,二柱子你他妈在哪。”二柱子冒出来:“嘿嘿,老大我在啊。”“三猴,你下去,跑旁边看看,没事了回来告诉我一下。”三猴应声顺着绳梯下去了,边上的哥们一动不动,没有人跟他开玩笑,就连三猴掀开他们衣襟都没什么反应,貌似这种对答场合大家经常见到。
三猴把坡下都看了,才向上面挥挥手:“没问题!”三猴才先上去,把柱子二柱子径自放在下面不管,而下面的一伙子马匪很自觉,连一点不高兴的意思都没有。大家把野猪先吊上去,上面的伙计看了以后一阵欢呼:“嘎嘎嘎,柱子万岁。”疤脸乐呵呵笑着:“这家伙还真能搞,半天就弄两头猪回来,曲神仙,晚上俺俩吃新鲜猪头肉,三嘎子把刀叔跟老狗喊来。妈的弄两坛子酒,先弄骰子玩,反正每人的钱都发了,今天热闹热闹,**输的别赖账。”三嘎子兴高采烈去了。
酒宴未起。骰子先行,寨子中间三间大的平房中,一边是几个岁数大点的伙计在煮着半头新下的野猪和腌的板板的野鹿肉,一边粗木板拼起来的桌子上点了几盏狼油灯和松明子,周围无数袒胸露怀的汉子丝毫不怕寒冬侵袭,粗着嗓子吆三喝四,差点连老大是谁都忘了。老大坐庄,当家老三狗子算账,这汉子平时连三加二都不知道,现在赌钱这细账居然算得一清二楚…………:“姥姥的,这钱没错,你再喊弄死你,三爷我哪嘎达算错过,你还玩不,不玩回去玩女人去……”周围的兄弟没大没小:“嘎嘎三爷,你帮大爷算账别把媳妇算给大爷嘎嘎。”老狗抬腿就是一脚,汉子嗷地一声被踹出门了。

曲神仙坐一边跟几个妇道人家拉呱,孩子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几个稍微大点的姑娘自己坐成一圈不知道在扯着什么,不住爆发阵阵狂笑,咱们马匪的女孩子可不象城里人的姑娘,没必要假装矜持,该笑就笑,该骂就骂,该杀就杀。
屋子热炕热灶热火把,倒也是热气腾腾,大家赌得兴起,差点热得连裤子都脱了,个个眼睛血红,恨不得把桌上的大洋全搂巴过来,狗子那负责掌管骰子的大巴掌这时候好象是一块块的熊掌,勾得各位馋涎欲滴,每一次掀开盅子都会引起一阵狂呼和乱骂。
老刀过来吆喝大家:“嗨嗨,大家先喝酒,想玩的吃完再玩,别他妈耽误大家兴致。”大家不甘不愿地散开,拿凳板凳的拿板凳,端碗的端碗,等酒肉上席,大家拔出自己的短家伙,连筷子都不用的,纷纷大快朵颐。一帮妇道人家包括女孩子们相对来说秀气点,还知道细嚼慢咽……
酒足饭饱,疤脸拖过陈四:“别吵吵了。”众多马匪听得老大吆喝,停下忙碌的手和嘴,看着老大。疤脸宣布:“这孩子叫陈四,是我昨天捡回来的,没想到他今天救了柱子,你们说俺们能不能收下他。”汉子们还有什么说的,就连老刀老狗也没一句言语反对,大家异口同声:“收下他。”随即七嘴八舌:“又多个兄弟。”“看样子是条汉子。”“个子不屈。”“不知道胆子大不。”“日,胆子不大能救下柱子。”“也不是救,有点巧……”“巧什么,你有这胆子拎根木棍跳出来,有次三嘎子被官兵差点攮死,你拿刀在三步外都没敢去救,还是老大一盒子打倒官兵救了三嘎子……”“**,我那时没看到,你再说老子捏死你。”两人借着酒劲打了起来,他们打归打,没人管他们。疤脸宣布:“陈四暂时在寨子里看家,现在不入山门,等他大点再出去,呆会先领把刀。”陈四昏昏沉沉拿着块以前从没吃过的鹿肉,听老大裁判自己的命运。
老狗凑热闹:“老规矩老规矩,新来的兄弟得跟大家比试比试,虽然陈四岁数不大,还是立了功劳的,但是规矩不能破,谁先来跟陈四耍两手,轻点啊嘿嘿,孩子还嫩。”木条桌旁的汉子们还真没几个好意思的,没办法,疤脸只好指定:“三嘎子你来试试吧,三当家说的对,大家看看陈四怎么样。”
陈四被大家推到屋子里的丈把方圆空地上,三嘎子笑嘻嘻捏着拳头站了出来,众人一阵哄笑,三嘎子居然还作了个团圈揖:“见笑见笑。”众人更是狂笑,笑得陈四也更是手足无措,看三嘎子的模样也有样学样,作了个团圈揖。
三嘎子绕着陈四转圈,脚下硬是欢快,跳得陈四差点晕车,陈四闭上眼睛,干脆不管他的脚步了,众位刚才赌性未解的马匪开始抢时间下注,并没人看好陈四,大家赌得是陈四能撑三嘎子几下而已。
果不其然,三嘎子一上手就把陈四摔个大马趴,他挥舞双手示众,大家哈哈大笑,输了赢了的开始算帐,还算着那,没想到陈四又站了起来,他连身上的尘土都没拍,也没管浑身被地上的石头撞得生疼,倔强地喊道:“我没输,我还能打。”三嘎子咦了一声,看了眼疤脸老大,老大扬扬头,示意他继续。他又作了架势开始转起来,照旧把陈四转得晕头转向,陈四只好还是闭上自己眼睛。
三嘎子手搭肩把陈四往自己怀里一搂,脚下一绊,心想哈哈又是倒也。没想到陈四眼没看,脚下一跳,就把这招化解了,虽然人被带到三嘎子怀里,但是两人僵住了,他居然没被掼倒在地,三嘎子反应煞是敏捷,只见双手一推,陈四一个踉跄退出四五步,撞在身后大家闪开的桌子上,肋间一疼抱着双臂跪下了。
大家再次欢呼,刚才被耽误掉的赌博活动继续进行,三嘎子照样做个欢呼的手势,不过他略微显得有点迟疑,瞟了陈四一眼,陈四蹭地站了起来,在三嘎子犹豫之间已经抱住他,然后不管不顾往地上一掼,两人在地上打起滚来。终究三嘎子力气大,还是把陈四压倒在身下,这时候三嘎子也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了,压住陈四不放抬起头看老大。
疤脸仰天大笑;“哦哈哈哈哈,两人都不错,这场算了,赌钱的也算了,俺们继续喝酒。陈四你蛮犟啊,我看以后你就叫犟牛吧,是块料子嗯。”曲神仙担心地走过来,抓住陈四::“这孩子你当嘎子是鬼子啊,他都这么大了你还是孩子嘛,走,跟我回我屋子看看去,别把身子骨弄伤了。”
陈四脱了棉袄,趴在曲神仙炕上,曲神仙闭着双眼在陈四的肋骨摸着,半晌长出一口气:“唔,没事,气血有点不通而已,明天会好的呵呵。”陈四翻过身来,好奇地看着老爷爷:“爷爷你太厉害了,能不能教我啊,我也想学会看病呢。”老神仙呵呵笑着:“有心就好有心就好,想学的话先把我这的几本书拿回去看看吧,对了你认识字吗?”陈四拿过书,翻了又翻:“我能认识哦,不过有的字我要想想,也能想起来的啦。”“你认识字?不错不错,我这还有本练习吐纳的,你一起拿去看吧,可以和那本《经络初考》一起看,学好了我也能轻快轻快,多回去看看孙子孙女,我孙女跟你也差不多大了,太皮太皮……”神仙唠叨着,陈四已经躺在炕上看起书来,看着看着就入迷了,居然还摇头晃脑煞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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