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雨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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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你是多么美丽,你像花一样盲目。”—泰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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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去“金百合俱乐部”后,至今1个多月过去了,英曼一直在忙于分析神奇的致幻剂成分,想制造出效果完美的复制品。
另外,他对指使巴尔达姑娘复制资料柜钥匙的“永不放弃的牛皮糖”查尔斯.洛林也留上了心,慢慢也瞧出了一点端倪。
而那位狡猾如小狐狸,娇艳如花的黑发姑娘棠多拉.布勒只在短短几天之内让他回味,然后就在记忆里渐渐黯淡下来。
“我相信,那只是偶然地思维脱缰而已,生活总会再度平静如初。”
这样,1个月后,他已经淡忘了那位曾经与自己有过“亲密接触”的女郎时,一件意外的事件却让“冤家们”又碰到了一起。
至今想来,英曼.赫斯特仍然觉得有些无法置信的巧合,难道冥冥中的命运之神刻意要跟自己开这么个“玩笑”?
那是晚春的傍晚,烟雨迷朦,细细的雨粉充斥着空间,慢慢濡湿能够沾上的一切。
英曼.赫斯特坐在一家咖啡馆里,面前的小桌上放着本厚度惊人的专业书籍。
他喜欢来这里看书、思考。
内心寂寞的人,坐在大幅玻璃窗后,看着外面匆忙行过的人群,会有虚假的暖意。
他饮尽最后一口咖啡,将大部头挟在腋下,走到门口,穿上侍应生递过来的大衣和帽子,将书裹入大衣就匆匆进入了雨雾中。
他住在拉罗萨平民区里一栋普普通通的公寓楼里,离这里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可以到达。
刚转过街角,走进回家的小巷,迎面一个身影疾速撞来。
低低的惊呼声中,这人和英曼.赫斯特毫无悬念地撞个满怀。
英曼揽着他,以免他摔倒,嘴里不停地道歉:“对不起,您没事吧?”
“唔,没事,没事。请放开我,您的手……,”是个女子,声音清脆娇柔,有一点点异乡口音。
她微卷的黑发由于姿势的缘故,遮住了脸,此时她一边拂开脸前的长发,一边抬起头来。
“是你!”
“嗯?!”
英曼一看到那张脸、那明亮的黑眼眸、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
女郎脸色很苍白,神情惶恐,她见英曼一时没想起来,焦急地提醒道:“金百合俱乐部。”
“哦。原来是您。棠多拉.布勒小姐。还真巧啊……,”英曼恍然大悟,黯淡的记忆猛然鲜明起来。
棠多拉脸上掠过一抹隐秘的潮红,低声道:“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手?”
英曼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好像搂在了很奇妙的地方,软软的,手感很好。
他下意识地捏了捏,耳边响起一声娇嗔:“你还捏?!快放手啦!”
他终于意识到捏住的是什么地方,连忙放手,扶起姑娘。
呃……天大的误会。
英曼很囧,记忆里从来没有这么囧的时候。
他挠着头,忙不迭地连声道歉。
棠多拉打断了他的道歉,急声道:“你可否帮个忙?”

他诧异道:“您又……。”
棠多拉瞪了他一眼:“不是那回事。快。不要问那么多。有人在追我。你和我扮成恋人,带我回家去。快走吧。”
“这样不太好吧。我们几乎就不怎么认识……,”英曼可不想带个小偷回去将自己洗劫一空。
棠多拉可不管那么多,一把拉开他的大衣钻了进去,这样她整个人几乎都隐藏在了大衣下。
他还想说什么,棠多拉一把攀着他的脖子,吻了上来,嘴里悄声道:“他们来了。你快吻我。”
英曼抬头一看,十几米外本来两个身穿雨衣的人,其中一个正往他们走来。
他知道事有蹊跷,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把拉住大衣裹住了棠多拉,接受了她慌乱的嘴唇。
“兄弟,打扰一下。你看到过这么高的,穿着黑色呢绒大衣的黒卷发女人从这里过去么?”神态凶狠的大汉一边比划着女人的身高,一边尽量温和问道。
大汉定睛看着棠多拉露在衣领外的黒卷发,神色颇为怀疑。
英曼从软玉温香中探出头来,气喘吁吁地道:“有。刚才一个黑发女人慌慌张张地往右拐了,我看见她招呼了辆出租马车往车站方向去了。”
他话未说完,怀里探出一只雪白的胳膊,一把又将他拉了回去,发出咿咿唔唔含糊不清的暧昧声音。
大汉回过头对后面的人招了招手,叫道:“那婊子去车站了。快点。不能让她跑了。”
英曼在这一方大衣围起来的黑暗空间里,柔柔的卷发拂在脸边,鼻端充盈着女人特有的馨香。
他以为只是做戏而已,谁知棠多拉竟然当真接起吻来,那条可恶的小舌头又像上次那样不停地在他嘴里钻来钻去,伸进缩出。
柔软、甜蜜,淡淡的果味。
听到两个笨蛋远去,他们同时掀开大衣,看着对方。
命运让两条原本平行的线,至此交汇,有些奇妙的东西在晚春的细雨中暗暗萌芽,滋长,或许会茁壮。
英曼神色如常,虽然他其实心潮澎湃。
棠多拉就像刚喝过一整瓶地道威士忌一样,两朵红云浮上雪白的脸颊,媚眼如丝:“你一定和很多女孩接过吻,对吧?”
“呃……就一个。”英曼有点尴尬。
棠多拉白了他一眼,紧了紧大衣,在他惊讶的注视下,洒脱地挽住了他,龇出白色的小虎牙:“鬼才信你!你是个狡猾的家伙。”
英曼惊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指了指挽在臂弯里的胳膊。
“刚刚不是说了吗,带我回家。”棠多拉妩媚地笑道。
“不太好吧?”
“难道在这么寒冷的夜晚,你忍心让善良的、纯洁的、高尚的小姐流落街头吗?说不定会遇到怪叔叔。也或许会遇到小流氓……”
“呃……好吧,好吧。请布勒小姐光临寒舍吧。先说清楚,就一晚。”
“对嘛。这样才是绅士所为。”
“……”
已经亮起的桔黄街灯光芒下,两个年轻人依偎着,慢慢消失在纷飞的春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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