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痛死”的夜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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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不伟大,也不崇高。
我想我只是被无声的细节俘获,迷了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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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来越暗,雨却渐大。
寒冬的气息并未完全从拉罗萨褪去。
晚春的雨滴打在头顶、脸颊和颈窝里,可以让人狠狠打个寒战。
然后,你就会知道感冒和肺炎,甚至更可怕的伤寒是什么滋味。
因此街上寥寥无几的行人俱都一路小跑,急匆匆赶回家。
英曼顶着大衣撑在两人头顶,棠多拉.布勒则攥着他的帽子,缩在大衣下,就像只乖巧的小猫。
到得掘墓人街123号的无名公寓楼前时,棠多拉身上没有一丁点被冰冷的春雨打湿。
英曼拿着湿透的大衣往楼梯上走去,嘴里说着:“布勒小姐,请跟来吧。我租的房子在二楼。”
她显得兴高采烈,仿佛刚才的危机根本就不算什么事,陌生的环境反而让她更加兴奋。
她抬起头看向英曼,却蓦地愣住了。
英曼左边半个身子几乎都湿透了。
她明白到,这个男人为了不让她淋到冰冷的雨水,定是将大衣偏向了自己。
拉罗萨晚春的雨水有多冷,她完全明白,甚至深有体会。
英曼.赫斯特在楼梯拐角停了下来,回头奇怪地望着她道:“怎么了?快上来吧。”
棠多拉回过神来,勉强笑笑,跟了上去。
绝大多数女人其实要得不多,她们只是想要细致的呵护,温暖的爱。
轰轰烈烈总是转瞬即逝,涓涓细流才能维持长久。
同样的,珠宝首饰和豪奢生活能够带来的不是被爱的感觉,反而是越来越深邃而无边无际的空虚。
她曾经很长时间勒辗转流离,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
这造就了她善于用狡猾和伪善的面具隐藏真实自己的本领。
“如果没有很多很多爱,那就必须有很多很多钱。”
对于爱,她已不奢求。
“这个男人很细心,他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她这样想道,跟着英曼进了房间。
小小的房间很简朴,一张普通双人床靠在左手墙边,床上是柠檬黄的净色床单和蓝色的枕头被子。
床头的立式老衣柜看起来已经很有些年头了。
关着的方形凸肚玻璃窗上,布满了街灯光芒穿过窗外的梧桐树叶间形成的光斑。
床前放着一张占据窗前大部分宽度的大写字桌,上面满是书籍、笔记本。
右边有两道门,其中一道开着,可以看到是舆洗间和厕所,另一边是小小的厨房。
棠多拉站在门口细细打量房间。
英曼拧开了汽灯,指了指室内仅有的两张小圆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布勒小姐,贫穷学生的房间是十分简陋的,”他觉得实在是太简陋了点:“您先坐坐。呃,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坐床上也可以。我得赶紧洗个热水澡,不然恐怕会得感冒。”
他打开衣柜,迅速取出几件衣服,匆匆进了舆洗间。
棠多拉脱下呢绒大衣,挂在门口的衣钩上,走到床边坐下。

她想了想,朝舆洗间喊道:“喂……我可以用下厨房吗?”
舆洗间里传出模糊的回答:“您饿了么?好像橱柜里还有中午剩的起司片,草莓果酱和黄油在最下面的角落里。咖啡和开水在书桌脚边,请帮忙给我泡一杯咖啡。谢谢。”
英曼出来的时候,看到摆在大书桌上的是起司、果酱、咖啡和一碗不知名的黑乎乎的液体。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拿起司片,想抹上果酱先来一片。
他有些饿了。
棠多拉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不许吃!你先把这碗祛寒汤喝了。”
她指了指那碗黑色的液体。
英曼愣住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散发着热气的黑色液体,低头闻了闻:“这是什么?气味很刺鼻。”
棠多拉骄傲地道:“我在厨房里看到了姜、洋葱、辣椒和一些东方的香料,正好够做这碗汤。你快趁热喝了吧。可以祛寒的。”
英曼闻着那气味,心里有些发怵,但在女客人恶狠狠的眼光下,终于屈服了。
他伸着舌头直喘的样子,让棠多拉咯咯咯地笑开了花。
英曼看着漂亮姑娘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不禁微微走了走神,立刻被棠多拉发现了。
她恶狠狠地龇出小虎牙:“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我找衣服出来。本姑娘一天没洗澡了。”
洗澡?在这里?
见鬼,我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
他为难地说明了情况,最后却不得不拿出了自己的换洗睡衣。
棠多拉在舆洗间里哼着那首《黑眼睛》,柔媚婉转,好像夜莺一般的歌声隐隐约约。
洗过澡的姑娘盘腿坐在床上,宽松的睡衣虽然无法勾勒出美妙的曲线,但宽大的领口却暴露了春光。
半球间的深邃沟豁总在姑娘举动间若隐若现。
这让某人出于男性正常的本能,无法抑制地开始了早已淡忘的美妙的过往时光。
光滑细腻的瓷白肌肤,闪烁着诱惑的黒眸、骄傲的起伏,蜂腰翘臀……
葡萄好像不大,是鲜艳的粉红。
嗯……没错,很硬。
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模样?
囧……
他看着姑娘全然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突然觉得自己很坏。
这姑娘的日子或许过得不好吧。
他猛地摇了摇头将龌龊念头赶出脑海,递过咖啡,小心劝道:“慢点吃,喝点咖啡。我怕噎着你了。要是不够,我等会再去面包店买点回来。”
棠多拉嘴里塞满了起司,接过咖啡猛灌了下去,呼出一口气,打了个饱嗝:“啊……饿死我了。从早上被追到现在,我还没吃过东西呢。”
英曼斟酌着小心翼翼问道:“呃,我不是喜欢胡乱打听的人,但既然你现在在我这里,我想我有必要关心下客人的事情。请问,他们为什么要追赶你?”
棠多拉本来躺在床上,正舒服地伸懒腰,闻言一下坐直了身子,叉着腰伸出一只手指着英曼的鼻尖,恨声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狡猾的家伙!”
英曼不动声色地拨开鼻尖的纤手,皱着眉头,愕然道:“因为我?我又没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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