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吃了奶酪后，应当理直气壮，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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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一字排在大厅里，确是一道好风景。
南特悄声对杰克说：“如果英曼想靠瞧瞧她们的神情就逮住窃贼，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我敢跟你打1百金里克的赌！”
杰克看看坐在沙发上，交叉着手指似笑非笑地瞧着女侍们的英曼，低声道：“我觉得英曼肯定有其他办法。我们瞧着好了。”
女孩们都很年轻，姣好的容貌，身材俱是前凸后翘。
英曼一一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巡视一番，端起小几上的咖啡轻轻抿起来。
无声的压力渐渐体现了效果：女孩们呼吸渐渐急促进来，脸色或苍白，或潮红……
“老天哎……我突然觉得……呃，发生这事或许不是什么坏事啊。对不对，杰克？”南特的一直盯着姑娘们看，眼里放着光，嗯，好像是绿色的光。
杰克狠狠捅了捅他，揶揄道：“你这家伙……嘿嘿，为什么总跟我看法相同？你可不可以有点独创性？”
两个原本风度翩翩的青年人，就那么在房间角落里“采风”，猥琐地笑声轻轻地飘荡起来，使得姑娘们更紧张了。
英曼终于放下咖啡，先把两个色鬼和经理全都撵了出去。
首先他对姑娘们说明了刚才发生的盗窃案，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道：“嗯，从发生案件到现在为止，过了20分钟的时间。我希望窃贼会承认，也就是自首。如果她执迷不悟，我有试剂可以与她作案用的药剂发生变色反应，一样能够逮住她。这是一个机会，我希望她能够抓住这次机会，不要有侥幸心理。若是被我逮到，一定会被送往警察所严惩！”
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态各异。
过了一小会儿，还是没人说话。
英曼突然厉声道：“好吧，看来小偷小姐不打算自首。那么，大家请领白纸和笔，请写明今天从上班到现在为止在做什么，证明人是谁。注意，写好后，请自己去找证明人签名。必须要有签名，否则，就是意图掩饰什么。”
姑娘们有的心安理得，毫不在意，这种大概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有的面露难色，似有难言之隐，这种……
英曼脸色稍霁，柔声道：“不必担心，我保证只追查盗窃的事而已，其他么，有时候眼睛会自动过滤不该看的东西的。那么，现在大家写吧。5分钟，然后在5分钟内找证人签好名后回来这里。”
有好几个姑娘明显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英曼一眼。
经理可是有言在先，这位客人的一切合理要求必须满足，就算是“不合理”的要求，只要客人高兴了，也必须满足，否则立即滚蛋。
英曼瞧着姑娘们奋笔疾书，心里暗笑：“小贼，还挺能装。我还真没瞧出一丁点破绽。不过，你马上就要原型毕露了。”
姑娘们纷纷拿着证明书出去了。
他摸了摸嘴唇，还有点红肿，继而无法抑制地想起片刻前的旖旎春光。
很久没接吻了。
他想起安当年红着脸，娇羞无限地嘟着嘴，结果两人生涩的技巧导致牙齿相撞发出的砰砰声，不禁唇边绽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来。
窗外夕阳晚照，红云漫天。
他突然发觉，原来寂寞一直不曾远去。
它是催老的衰老素，是蚀刻骨头，让人日益憔悴的凶手。
不得不说，黑发妖精妩媚而又神秘，深喑挑逗的本事。
“**是人类进步的原动力之一，而且是最重要的原动力。”N年前一本惨遭查禁，偷偷流传的“很有爱”的出版物开头宣言即此。
“毒堇、致幻剂，呵呵……我定要让你告诉我冰火是什么。”英曼自己也没意识到，吸引自己的究竟是“药剂”，还是妖精。
这样，他的脸上就显出自己也没发觉的奇妙表情。
如果南特和杰克瞧见，定会异口同声地叫嚷：“毫无疑问，那是寒冬远去，春天将临的征兆，是欲念之光最生动的写照。”
现在厅堂里姑娘们正等着，她们要一个一个进去浴室接受盘问。
经理和两个保卫则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们要按照英曼的要求：不能让任何一个姑娘交头接耳。
发生盗窃的浴室里，换过的罩灯散发着柔和的黄光。
英曼正坐在木床上，看着手里的证明书，面前一个扎着马尾，脸上微有雀斑的棕发姑娘神情惴惴。
“下午从2点到4点半左右，在三楼贵宾层服务，证人：领班休斯.马林先生。之后至今，在厨房帮忙蛋糕出炉……，”英曼抬头看了紧张的姑娘一眼，道：“4点半到现在2个小时，你总不可能一直在厨房帮忙吧？据我所知，那不是你们的工作范围。”
姑娘低着投，小脸通红，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细如蚊声地回答：“先生，好先生，我……汉斯，帮厨汉斯……我去帮忙。他可以作证。”
英曼笑了：“好吧。好吧。我了解了。汉斯那里，我会再去查实。”
姑娘哀声道：“证明书上需要添加么？好心的先生，若经理知道我悄悄跟汉斯……在一起，他会辞退我的。您能不能……。”
“不要担心。我只是想知道你做过什么，至于你跟那位汉斯先生的事情，不是我关心的范围，而我保证过，经理先生不会看到这些证明书。”
英曼做了保证，姑娘抬起头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他接着道：“请你将这瓶子里的液体涂抹一点在嘴唇上，放心，它是一种无毒的试剂。然后在证明书上留下唇印后给我，你就可以走了。不要问为什么，照做就是了。”
这样简单的询问不费什么时间，5个姑娘都有明显的证明人。而且，她们吻过的纸张上什么痕迹也没有。
还有3个，窃贼一定在剩下的3个姑娘里面。
英曼深信不疑。
第6个姑娘进来了，她有一头黑色的卷发，比之前的5个姑娘更加美丽。
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短短围裙下露出曲线流畅的腿，走起路来有些像羚羊般轻盈，一跳一跳就这么蹦在人心坎上。
她神情不卑不亢，静静地站在英曼面前，即不惶恐，也不着急，看着英曼的眼神里隐隐有一丝嘲讽。
英曼很快看完了简单的证明书，交叉着手指笑道：“哦。棠多拉.布勒小姐，您昨天开始代替您的朋友丽丝小姐来上班。今天下午直到晚间9点都是您的班。下午一直在第2层，也就是这一层值班。没有证明人吗？”
黑发姑娘咬了咬下唇，脖子一梗：“是的。没有证明人。因为我对事务还不太熟悉，因此领班先生让我在值班室注意客人的召唤铃。”
英曼脸上仍然是那种让人一看就牙痒痒地戏谑笑容：“据我所知，小姐们……呃，就是这里的特殊服务者的化妆间就在值班室旁边，对吧？”
“是的。”黑发姑娘仍然沉静如水。
英曼已经比较确定了，仍然故意道：“我想我有必要提醒您：在我国，盗窃罪最高可以判处3年监禁，并处高达500金里克的罚金。”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姑娘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睁大了黒眸瞧着他。
英曼暗叹一声，道“好吧。请将这瓶子里的液体抹一点在嘴唇上，然后吻这张证明书后给我，您就可以离开了。”
他本不必再要求这个，他已经可以确定窃贼就是她，但一种奇妙的情绪让他想让这个看起来倔强而狡猾的伪装者彻底认输。
姑娘拿着证明书，迟疑地久久没有动作。
她的胸口急促起伏，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小汗珠，不断咬着嘴唇。
英曼颇有兴致地看着她，一脸人畜无害的笑。
良久，她终于把纸揉成一团，塞进了裤兜，耸耸肩道：“好吧，你赢了。我偷了钱。”
英曼故作吃惊：“您为什么要承认呢？”
姑娘恶狠狠地盯着他，没好气道：“英曼.赫斯特先生，不要太得意。小心乐极生悲。”
英曼站起来严厉地道：“小偷好像不应该这么理直气壮吧。”
姑娘的气势低落了下来，刹那间换成一副处处可怜的模样：“绅士不应该欺负弱女子。“
英曼没好气道：“弱女子会下药迷晕人，继而盗窃吗？”
他好像看到姑娘越生气就越开心一样，特意详细说明：“你最有作案时间，又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指指姑娘雪白的脖颈：“小偷是巴尔达人，你戴着巴尔达人的祈福项链。虽然我还不能确认你就是罪犯，但稍微试试你就一定跑不掉了。”
姑娘下意识捂着脖子，做梦也没想到是项链露出了马脚。
他拿着瓶子，促狭地眨眨眼，继续道：“这个所谓的药剂不过是加了点麻药油的苏打水而已。若是小偷心虚，她就一定会趁出去找证明人的时候在嘴唇上涂点什么来掩饰，”
他气死人一样地笑问：“我猜，您抹的是什么油脂吧。”
姑娘一窒，终于认输：“透明防水唇膏。你这个狡猾的骗子！”
英曼吹了声欢快的口哨：“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是骗子。不过我现在觉得偶尔这样骗人，好像于人于己都有好处。”
她很聪明，愣了楞，快速恍然大悟，妩媚地腻声道：“哦？您想怎样？要是您能放过我，您将知道那是多么明智的决定。”
但她听到的答案却大失所望：“给我致幻剂，哦，就是你所谓的‘天国妖精’的配方。”
她踟蹰了一会，眼珠子咕噜噜直转，却发觉好像无法可想，心不甘情不愿地道：“那是过世的妈妈留给我的，我不知道配方，而且只剩下这么一点了。”
她从胸口的深豁间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是一点点琥珀色的液体，好像纯正威士忌一样。
“给我吧。”英曼伸手结果瓶子，如获至宝一般放如内袋，看着姑娘有些悲伤的眼光，明白对她来说，母亲的遗物极难割舍。
他敛起笑容，严肃而诚恳地说：“这些药剂很有价值，而且我可以分析出成分，之后可以制作更多出来，它们可以治疗很多病人，比如严重的精神病患者，”
他接着道：“而且，可以治疗某些人已成灰烬的心灵。”
姑娘哀戚的模样忽然一扫而空，双眼放着贪婪的精光。
她妩媚地道：“哦？您是药剂师？制作成功了可以给我点吗？”
“难道让你再用来作案吗？”
“小气鬼。”
……
她偏着头想了想，试探地问：“你这样放过我，就为了这瓶‘天国妖精’？”
英曼点点头，道：“嗯。为了1百多金里克就送一位娇柔的姑娘去监狱受罚，用您的话说，这不是绅士所为。”
姑娘深深地看着英曼，突然深呼吸一下，好似下了决心道：“我并非为了偷钱，而是一位洛林先生找到帮会，让我来偷你的这个。”
说完，她手一扬，一个小东西落到英曼的怀里，那是一块肥皂，上面豁然是钥匙印痕。
英曼皱着眉头看着清晰的钥匙痕迹，心里浮起一丝戾气：“洛林？拉罗萨小姐的追求者，永不放弃的牛皮糖？这是我的研究资料柜的钥匙啊。他想干什么？”
姑娘见英曼没话说了，转身要走，身后传来英曼的问话：“冰火究竟是什么？”
“一种咬法，冰水和热水造成的天堂。当然，是对你们龌龊的男人而言。”
最后的结局皆大欢喜：英曼宣布8个姑娘都没有嫌疑，杰克和南特想报警，在英曼的劝说，以及经理信誓旦旦保证优惠他们三人今后半年的酒水费用后，才高兴地作罢。
在回去的马车上，英曼极其谦虚地请教了两个色鬼“冰火”的确切操作方法，被他们趁机奚落番后终于知晓了真相。
看着天边的晚霞，他心里暗道：“色鬼的创造力果然是无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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