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被警察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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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所房子的门牌号上竟有6547这个数字。
这种不期而遇使得一直东跑西颠、东躲XC、疲于奔命的他们猛然记起,原来自己跑进这个陌生而危险的世界所为何来。
三人交换着意外的眼神,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担忧。但无疑都被深深吸引住,忘了眼前的危险处境。他们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在门牌下久久伫足。那苍劲的字体虽斑驳支离,却依然清晰,散发着看惯了沧桑与变迁后的恬淡。置身在热闹的大街边,这里却毫无喧嚣之气,显得幽静、古老而神秘。
三人不约而同踏上台阶,轻推房门,房门并未上锁。门轴拖着长长的怪响转动起来,灰尘仿佛被惊扰了旧梦,四散逃开,在阳光下却无处躲藏。阳光照进屋内,形成炫目的光柱。阴暗古老的角落似乎被注入了些许生机和活力。推门进屋,积满尘土的地板上立刻留下了清晰的足迹。屋里的家具样式陈旧,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应该很久没人居住,早已被人遗忘。
“怎么象在相亲?”家瑞难以言表心中怪怪的感觉。
“相亲?”曼内不明白。
家瑞比划着,“就是你选她,她选你。”
曼内来了兴趣:“那选中了吗?”
家瑞摇摇头,“说不好。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我。”
家瑞这么一说,曼内似乎也有同感。
灰手指问曼内:“象不象你家的老宅?”
曼内摇摇头。“我从小就跟我妈挤在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公寓里。这两年才搬进稍大一点的房子。这里的气派我是没福享的。你呢?”
灰手指也尴尬地笑了。“我发财也不过是近十年的事,之前还不是跟你一样。”
“沧桑却不堪回首,古老却无根无缘。”曼内自语道,转向家瑞,“你呢?”
家瑞似乎没听见他俩的对话,正对着客厅的沙发发呆。那是一套一个长条带两个单人的组合沙发,酱红色的真皮,乳白色的实木边条和把手。尽管尘土已使其黯然失色,但仍然看的出曾经的豪华。
曼内叹了口气,惋惜道:“不错,就是样式太老套了。”
灰手指点点头,“这是三十年前流行的款式。虽然过时了,但皮质和做工非常考究。看得出,这家很富贵。”
家瑞搜寻记忆,似乎在哪儿见过这套沙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走进卧室,宽大的席梦思床映入眼帘。床单整齐地铺就,曾经鲜艳的色彩难以抵御岁月的侵袭,呈现灰蒙蒙的色调。轻抚床单,五指划开的积尘下,床单竟然鲜艳如新。仿佛灰尘并未污染它,只是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在保存过去的神韵。拉开衣橱,一件件衣服整齐地挂在架子上,透出主人一丝不苟地生活态度。家瑞拣出一件,却也满是尘土,无奈放回架上。坐到床前,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全是女人护肤化妆的用品,依稀芬芳可闻,仿佛在每个早晨,女主人都会坐在镜子前,一边精心地打扮自己,一边调皮地从镜子里偷眼观察着身后着急匆忙的男主人。
家瑞环顾整间卧室,总感觉缺点什么。“这里还应该有一张婴儿床。”他突然脱口而出。

“什么?”曼内没听清。
“你来过这儿?”灰手指也疑惑地问道。
“啊,”家瑞似乎这才察觉屋里还有其他人。迟疑着,毫无确定,却又觉得理应如此。“不知道。只是……”
“那你怎么会说还缺张婴儿床呢?”灰手指依然不解。
家瑞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应该……”
“他们还有小孩?”灰手指探询地看着家瑞。
家瑞皱起眉,不知如何回答。
“有几个?”灰手指穷追不舍。
家瑞尽力搜寻着记忆的深处,却一无所获,只好摇头放弃。
三人走进书房,对面墙上巨大的书架立刻映入眼帘。书架上堆满了各种书籍,显出主人的博学。虽然同样铺满灰尘,但书香依旧。家瑞信步上前,随手取下一本,不禁眼前一亮。是英文版的《罪与罚》,是俄罗斯著名作家多思妥耶夫斯基最伟大的作品,曾被翻译成一百多种文字,在全世界畅销不衰。家瑞翻开书页,美国兰登书屋1978年翻译出版,竟然跟自己家的那本是同一版;再仔细查看,书页的折痕,纸张的磨损,竟是那样熟悉。难道说……
家瑞摩挲着发黄的书页,油然而生似曾相识的亲切感,尽管根本不记得,但他坚信,冥冥中自己一定与此颇有渊源。家瑞不舍地放下书册,环顾着整间屋子,目光停留在书桌上。宽大的桌面同样满是尘土,拧亮台灯,居然还能用。昏黄的光线在尘土上激起奇妙的反光。一叠厚厚的白纸已发黄,但整齐依旧;钢笔,墨水瓶……
这里真的是程序吗?家瑞有些恍惚了。
他的视线被一串钥匙吸引。那串钥匙放在宽大的书桌的正中间,显得醒目扎眼。似乎并非主人离家时无意落下,而是特别放在此处等人来取。
家瑞将钥匙拎在手里端详着,突然叫道:“快来。”
灰手指和曼内闻声赶紧跑进书房。待他俩走近,家瑞将钥匙摊在他们眼前,“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打量许久,灰手指和曼内都摇摇头。
家瑞失望地挑出其中一把。
曼内还是不明白:“没什么不一样啊?”
家瑞说道:“其它钥匙都已陈旧,只有这一把是新的。”
灰手指接过钥匙仔细看,果如其言。
“这不奇怪吗?”家瑞将钥匙翻来覆去检查着,“好像是有人最近才加上去的。为什么呢?”
曼内若有所思,“难道他知道我们会来,特意留给我们的?”
灰手指也自言自语道:“新的钥匙是开什么的呢?它会指引我们到哪儿呢?”
家瑞拿起钥匙,在屋内四处走动,凡是能看到的各种门锁都要用钥匙试试:卧室门,书房门,阳台门,储藏室门,还有柜子上的锁,桌子抽屉的锁……一个也不放过。
试了一圈,始终没找到那把新钥匙开的锁。
“这把钥匙好像不属于这儿?”家瑞不声不响地将那柄钥匙取下,仔细地揣进衣兜。
这时,窗外忽然警笛大作。他们循声望去,只见数辆警车呼啸而来,在院门口停下。荷枪实弹的警察冲出来迅速将房子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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