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正的身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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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6:00,华人医院里一样灯火通明,随处可见的护士和病人,出出进进拎着大包小包的探病亲人。如果说早上6:00是集市最热闹的时候,那晚上6:00就是人们都不想来的地方——医院最繁忙的时候。
华人医院一共分为三栋楼房,每栋楼房都有十二层高,而且三栋楼房的位置正好成一个三角形。只要从医院门口走过,就能看见第一栋楼上的四个大字“华人医院”,白色的光芒在黑夜中显得那么耀眼和醒目,第一栋楼是为病人诊断与进行手术的地方;第二栋楼在第一栋楼的左后方,住院的病人就在这里休息,不过,楼房的最高两层是放尸体的也就是停尸间。虽然停尸间在楼房的最高两层,可是冰冷而又诡异的气氛还是笼罩了整栋大楼。第十层自然成了病人与尸体的分隔界,所以第十层也就成了一个空楼层。不过,曾有人传言第十楼层是通往地狱的必经之路,当然,本书可不会说这些子虚乌有的故事;第三栋楼在第一栋楼的右后方,是医院里医护人员的住处。第三栋楼和第二栋楼是相望的,这让医护人员有点恐惧。你们想想,如果一早起床就看见冰冷的尸体,你一天的心情会好起来吗?不可否认的事,没有人喜欢这样一个倒霉的早上。而在三栋楼的中间是一座比较惬意的花园,平常都是亲人陪病人来这边闲逛的。当然,现在的时间是没有人的。
在302的普通病房里,黄岳安静的躺在床上,凝月正趴在黄岳的身上睡觉。医生已经确定,黄岳是因体力大量透支而导致休克性的昏迷,没有任何的危险,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医生也不是很清楚。
黄岳的父亲——黄飞虎、母亲——柳如艳、爷爷——黄祖一听说黄岳进医院了,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在确定黄岳没有了危险后,他们的心里都踏实多了。可是,蒋国光的一句话让他们的脸一下子就变的凝重,他们也知道该来的迟早还是会来的。
但是,为了不吵到黄岳休息,他们决定去蒋国光的别墅里说明一切。虽然,凝月也很想知道这一切,可是她放不下心让黄岳一个人在这里,还是决定留下来陪黄岳。
此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了,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少了。可对于夜生活的人来说,美妙的生活节奏才刚刚开始。如行云流水般的光线向远方伸去,一条条活力四射的灯龙正慢慢的苏醒。
在一间极度奢侈,豪华雄壮的别墅里,散发着浓重的紧张气氛。房内奢侈的华丽,匠心独树的设计,皇家贵族的气质,是谁都望尘莫及的。可是,那如火药般的气氛却远远把这些盖住了,像一位富人却穿着一件破衣裳。
百米长的餐桌前坐着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分为两派,一派以蒋国光为首的青少年共6个,另一派以黄岳的爸爸黄飞虎为首的中年人共七个人,分别是黄岳的父母,凝月的父亲张董国、郭亮的母亲雷凤婷、王通,王仁的父亲王朝、蒋国光的父亲蒋孝天、张昂的父亲**。除了郭亮的母亲雷凤婷,其他人都是前醒狮队的队员。这两派似警察审小偷一样那么严肃。
“黄伯伯,能告诉我五虎将是谁吗?”蒋国光的声音不大,可却让黄飞虎六人都感到有点诧异。不过最诧异的是蒋孝天,他以为自己的保守工作做的天衣无缝了。可刚才却听见国光说出“五虎将”,被重重的打击了一下。
“国光,谁告诉你五虎将的?”蒋孝天有点慌了,他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妈,我爸是五虎将之一吗?”郭亮的话里有点哽咽。他含情的看着雷凤婷,眼里竟是渴望,渴望这一切和有关爸爸的事情。在郭亮出生前,他爸爸就死了,每当看到别人的孩子和父亲打闹,他的心里就会羡慕。他很渴望自己也能有这样的父亲。
如果郭亮是在责备雷凤婷的话,她的心里还好受点。可是,郭亮的含情却让雷凤婷不知所措。这样只会让自己觉得更加对不起郭亮,雷凤婷没说话,只是看了郭亮一眼就退出了紧张的气氛。黄飞虎几个人都能理解雷凤婷心里的那份苦痛。在失去郭小建的日子中,雷凤婷几乎是天天生活在悲鸣之中,百感交集的痛苦让她有过自杀的念头。后来,郭亮的出生使她又有了活下去的支柱。不过,雷凤婷走之前说了一句话,是对郭亮说得:“你爸的绰号叫剑狮虎。”
雷凤婷的话不仅让黄飞虎他们感到意外,就连郭亮都感到很意外。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只要他一提到爸爸的事就会被妈妈劈头盖脸的骂。而这次雷凤婷不但没有训斥他,反而如实相告。雷凤婷的反差让郭亮有点受宠若惊。
可是,郭亮哪里知道,雷凤婷早就想把关于醒狮队和他爸爸的事告诉他了,但又怕郭亮的生活因此而被打乱,才迟迟不敢告诉他。而如今他已经怀疑了或知道了,只是来试探一下自己,那自己为什么还要死守或隐瞒这些事呢?
雷凤婷能有勇气说出这句话,说明她已经想好了以后要走的路了,也就是在和困难做斗争了。
在雷凤婷走出门的那一瞬间,郭亮仿佛看见了母亲那颗哭泣的心,那种哀忧与思念亲人的痛苦,让她一位软弱的女子学会了坚强。在惨烈的战场上,她就是一位冲锋在最前头的战士,让人在心中无条件的尊重她。
郭亮追了出去,他现在知道了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护自己。为了保护自己,她不惜当一位“坏”角色,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不受到任何伤害。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皮眨一下也不眨。在双方看来,孩子们想得到父母们的认可或尊重这不是问题,父母们想得到孩子们的理解或爱戴这也不是问题,问题的源泉出在双方的心里,是彼此间的沟通与信任无法进行而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一个美好的家庭,不仅有信任和无界线的话题,还要有着每个角落里都隐匿着一颗无止的爱。没有爱的家庭不算完美,更谈不上幸福。
(轩辕帝锋看着这句话,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悲哀的命运:“是呀!如果一个家庭连沟通都没有的话,信任就更不要说了。”轩辕帝锋感叹道,眼中如白茫茫的世界,没有一点的多余色彩,更看不到黎明前的曙光。)
黄飞虎忽然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大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黄飞虎的身上,就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焦点人物身上似的。期待,所有人都在期待,所有人的心跳频率都是一样的,每一次的跳动,自己都听的清清楚楚。
“好吧!也是让你们知道一切的时候了。”黄飞虎很镇静,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按奈不住的激动。毕竟醒狮队曾经风光的时代让他们得到了好多,同时也失去了好多。
蒋国光此刻的脸上异常的严肃和镇静。他知道父母们之所以不告诉我们有关醒狮队的事情,其一是怕我们受到牵连;其二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隐瞒。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场暴风雨将是持久的。
没有一个人听到黄飞虎的话而表现出喜悦,这也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
黄飞虎点了一根烟,轻轻地吸了一口,从嘴里吐出了一个烟圈。享受着烟带来神仙般的幸福和麻痹自己的感觉。好多人都喜欢烟带来的这个感觉。在他们认为“酒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男人不抽烟,对不起祖先”。
“事情要追溯到20年前,那年是“功夫足球”的鼎盛时期,也是被大家公认的时期。联合国也已经开始接受了“功夫足球”的存在了。同年“功夫足球”被称为“足球之最”,中国更是被称之为“国主”。当然,这样的好事并没有出现太久,联合国随后就发布了以(世界国主“足球之最”尊始旗争霸赛)为名的世界性公开争夺赛。中国就这样成了各国眼中的羔羊。

可是,这个幕后最大的赢家就是美国。美国不管是经济、军事、商业、高科技几乎都走在世界的前例,和这样的大国相比,发展中的中国真的是自愧不如。最可恨的是日本,在一次各国使者面前,公然挑战我国的“功夫足球”。
可是,那时正规的“功夫足球”队还没出来,只有一些业余爱好的。”说到这黄飞虎的语气里不仅充满了愤怒,也充满了惋惜。他仿佛又回到了20年前那种水深活热的日子。
再说说郭亮和雷凤婷,这对母子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也讲起了20年前的事。郭亮心里很清楚,让母亲讲述20年前的事就是让母亲在痛苦中在痛苦一次。如此的事情郭亮做不出来。就是在郭亮去雷凤婷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就已经不再追问有关自己真正身份的事了。但是,雷凤婷心里隐匿了20年的结还在。她只有说出有关醒狮队的一切才能解开这个结。雷凤婷的一再坚持,郭亮还是让雷凤婷说出了20年前的事。为了让母亲有勇气说出来,郭亮紧紧地握着雷凤婷的手。这让雷凤婷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原来亲情一直就在她的身边,只是她没有时间去享受而已。
对于有着一间跨国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来说,最多的是公司与应酬,精力对于她来说,就像地球上臭氧层上的大洞一样,她甚至与连补救的时间都没有。公司的工作就是让她提神的营养品,像如此看重公司利益的她会把宝贵的精力与时间放在家里吗?答案是否定的。
不是亲情不存在,而是她的世界里没有亲情留恋的空间。
黄飞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为了国家的荣辱,领导们只好临时找一些比较有实力的业余爱好组成一支队伍。但是,让中国始料不及的是,这支临时组成的队伍不仅以惨败收场,而且日本人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了这支队伍的所有成员。日本人的这一震撼举动激怒了所有的中国人,更有一些外国人也无法容忍日本人的做法。日本有美国撑腰,没有一丝的恐慌。事后还称:“这样垃圾的队伍根本就是一些臭虫,死了都不可惜。”黄飞虎紧握的双手发出了咔咔的响声,他的心里对日本人的厌恶到了恨之入骨的程度了。
蒋国光几个人也是愤愤不平的,凡是中国人对日本人的态度就是杀无赦。日本人在中国领土境内所犯下的滔天大罪,中国人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对中国人来说不是简简单单的死亡人数问题,而是无视中国尊严,藐视中国实力的严重行为。
“可是,这些国际问题与醒狮队有什么瓜葛?”蒋国光的问题一针见血。
这个问题一下子让黄飞虎几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几个人的脑中同时回放着那场与“神话队”的比赛,那场比赛让醒狮队的成员们仍在痛苦之中。0:100的惨败代价是半个中国。这样的代价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巨大的,对一个国家说是严重的,失去半壁江山意味着死亡。
“没有瓜葛。我们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成立醒狮队是多么的不易,而醒狮队所背负着多重的担子。做为醒狮队的队员是要有所付出的。”蒋孝天说的话,其实是在帮黄飞虎解围的。他不想让黄飞虎去回想往事的痛苦。可是,蒋孝天的这些话却震住了蒋国光几个人。
在他们认为醒狮队的成立,只不过是为了“足球之最”这个称号而已。
“原来,醒狮队是在冷嘲热讽中成立的,是为了国家的荣辱而站在世界舞台的,也是为了证明“足球之最”的发源地——中国,是一个自强不息,坚毅顽强的民族,不是一个任人宰杀而无还手之力的‘奴隶’。”张昂深深地体会到了当时成立的醒狮队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成长的,又是承受了多少能人所不能忍的骂名而走到今天的。毫无疑问的是,作为醒狮队的下一代,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的资格去产生怀疑。但是,我们有理由知道醒狮队所发生的一切。
刚开始紧张的气氛被慢慢地化解了,取而代之的是体谅与关心。有谁了解亲情伟大的力量有多大呢?就像我们也看不清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有多长一样。看现在的事物你不能用以前的眼光来看,这样只会让事情变的更槽。
对于父母们隐瞒自己真正的身份,孩子们已经不再追究了。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对他们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了,他们只知道在过去的20年里父母们有着太多的辛酸也悲痛,那些一幕幕的画面让父母痛苦,这样的行为孩子们做不出来。他们更不忍心看着自己的父母痛苦地回忆着让人痛恨的往事,在他们看来父母们现在是快乐的,开心的。
要不是柯斯夫.丹尼的话让他们起好奇心。今天,父母们也不会这么痛苦了。如果,在知道了真正身份的情况下,现在的生活也会随之改变的话,那我们宁愿不知道而保持现状,这是为了父母们着想,同时也是为自己着想。有时“难得糊涂”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好运。
“爸,我不在乎真正的身份,我也不想知道以前的事情。我只想让你现在过的幸福。”蒋国光站起来对着正在痛苦中挣扎的蒋孝天说道。
所有的父母都看着蒋国光,他们是多么地希望眼前发生的事是真的。可是,他们内心的痛苦正在怀疑这一切。而蒋孝天呢!他不管眼前的事是不是真的,但是,蒋国光的这份理解与关怀已经感动了他。蒋孝天感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看着眼前体谅父母的儿子,心里有一种自豪的感觉。
蒋孝天缓缓地站起,支支吾五地问道:“你......你不怪爸......爸隐瞒你的......真正身份吗?”
蒋国光看着此时泣不成声的父亲,仿佛那张沧桑的脸上又老了许多,银鬓的白发一下子就全都出来了,一身笔挺整洁的西装只不过是掩盖岁月不饶人的精神罢了。蒋国光走到蒋孝天旁边,一把抱住蒋孝天说道:“爸,如果隐瞒可以让你减少痛苦的话,那我宁愿选择你隐瞒。”
听到儿子的这句话,蒋孝天的心里有如在黑暗中生活多年的人见到光明一样,泪水如涌泉般,紧紧地抱着蒋国光。
王通和王仁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王朝的身边。王朝站起来转过身,看着自己的这两个儿子,他的心里宛如暴风雨中的大海汹涌澎湃。对这两个儿子,他有着太多的愧疚和自责。
“爸,作为你的儿子,我感到骄傲。”王通对自己真正的身份从来就不在乎。在他认为,身份只不过是一个象征,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一生会怎样?可当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醒狮队的队员之一时。他的观点就改变了,身份是权利的象征,而权利是主宰一个人的未来如何?所以身份的高贵与贫贱有着很大的区别。王通,开始佩服自己的父亲,同样也身为父亲的儿子而感到自豪。
“爸,你是我心中的偶像。”身为弟弟的王仁,对身份的见解和王通一样。不同的是,他喜欢随大流。只是盲目地追随一些大明星。当然,保质期也不过是一两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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