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成见之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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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月被喜儿这么一问,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顿时,脸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蕾红,心里的小鹿七上八下地乱跳着,就像姑娘头一回上花轿似的,羞娇娇的让人心花怒放。
“郭亮,你妹妹怎么了?从上车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平时她的话比谁都多。”张昂似提醒郭亮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自从她当上副教练兼教练助理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可哪里变了,我也说不上来?”郭亮对自己这个妹妹也是琢磨不透的。平常大大咧咧的疯妹妹突然变得沉默不语,这是让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昕儿,你看我给你买了好多零食。”王仁和王通这对活宝手里各拎着一袋零食,分别在郭昕昕面前嚷嚷着自己买的零食如何如何地好吃?手舞足蹈地像跳舞似的。
郭昕昕看着眼前的王仁和王通,听着让人心烦的吵闹声。她竟然不动声色地静坐着,丝毫没有燥而不安的情绪。这要搁在以前,郭昕昕早就大发雷霆了。可现如今的郭昕昕,脾气好的让人有种危机来临的感觉。
“王仁、王通,过来别烦昕儿。”郭亮冲王仁、王通喊道。王仁和王通看了看郭昕昕,把零食放在郭昕昕的旁边,低着头乖乖地坐在郭亮的后面。
从郭昕昕的上衣口袋里传出了一段旋律优美的音乐,郭昕昕瞅了一眼就接通了电话,紧接着匪夷所思的事发生了。郭昕昕接电话的声音变了,变得温文而雅宛如莺雀般,之前那响如雷声的洪涛不见了。郭昕昕挂了电话后,又和司机师傅嘟喃了几句依然平静地坐在位置上。
所有人看着不寻常的郭昕昕,心中的疑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天啊!现在的郭昕昕和以前的郭昕昕,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哪!”张昂的感慨还真是鸡婆。
大家因张昂的话而陷入了沉思之中,回想着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郭昕昕虽然对大家很严格,甚至有点鸡蛋里挑骨头。可是她的诸多苛刻都是为大家好而在扮演坏角色,没有丝毫的抱怨。对于大家的训练,他也是本着顾大局的意念而督导大家的。当然,郭昕昕的严格训练也因她的职位而要求自己的,可现在,半个月的训练结束了。大家的成果显而易见,同样郭昕昕也发生了天旋地转的变化,这让大家的心里多少有点失落。
一时间,原本轻松,开心的心情一下子被冷却到了极点,完全没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多了不堪重负的担子,相当于死里逃生之后,才发现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
而在蒋国光的清幽小屋内,徐叔、黄岳、蒋国光和包顶天四人正商量着组建一支球队的事情。别以为一支球队的诞生是应天地而生的什么好事?四人经过几轮的轮番轰炸后,事情还是没有决定下来。
“天哪!想组建一支球队怎么这么难呀?”包顶天坐在沙发上仰天大叫道。
“你以为组建一支球队跟吃饭似的。”蒋国光摘下眼镜,边揉太阳**边对包顶天说道。黄岳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凝月的号码,他的心里正想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凝月?这半个月来,他可一个电话都没打甚至连一条短信都没发过给凝月,要是打过去吧又怕凝月臭骂自己一顿,不打吧心里又担心,这打还是不打心里矛盾的要死。
徐叔分别给他们冲了一杯咖啡,自己泡的是一杯香气四溢的碧螺春。徐叔见黄岳拿着手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猜到他八成想打电话给凝月,可又怕她骂自己。
“怎么?有勇气拿起电话,没勇气打过去。”徐叔站在黄岳面前,细细品尝着让人精神抖擞的“良药”。黄岳望着徐叔一脸慈爱的面容,他的心一下子被揪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
“谢谢徐叔。”黄岳一副欣然自喜的样子,立刻拨打了凝月的电话。在电话里传来了一段优美的旋律后,电话通了。这边有点像犯错的小孩在认错似的,一直说着“抱歉”、“对不起”类似的话,而那边却欣喜若狂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兴奋的眼睛都湿润了。之后的半个小时里,这两个人仿佛只活在自己的二人世界里,把别人当空气一样视而不见,嘘寒问暖的关心,甘言好辞的蜜语,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的称谓。
正在厨房间做接风洗尘大餐的徐叔,听了黄岳和凝月两人的关怀后,心里那个苦啊!暗想:我没事做什么老好人?徐叔后悔死了。
在小岳和月儿的称谓后,两人终于结束了这次短暂的通话。黄岳刚关掉手机,旁边的包顶天就发牢骚了:“黄岳,你什么时候这么感性了?月儿。”还学黄岳叫了一声月儿之后,尊而远之生怕自己被传染了。
“顶天,你不懂的。这叫暧昧胜过百昧,等你有了女朋友之后就明白了。”黄岳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教导包顶天,喝了一口咖啡就起身向门外走去。
“你干吗去?”国光站起来问道。黄岳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接我家的月儿去。”径直走向门外。
“完了,完了,完了,黄岳掉进陷阱里去了。”包顶天枉然的如遗失了重要东西似的伤心,还直摇头叹气不断。
“行了,他们也应该到了,我们去迎接他们。”蒋国光说后和包顶天一起也向大门走去。他们刚到大门口,就见一辆深蓝色的大巴车停在门口,郭昕昕第一个下的车,她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一下车就直奔清幽小屋。黄岳根本没多余的心关心她,蒋国光和包顶天刚想和郭昕昕打招呼,可见她一副正儿巴经的样子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大大方方的郭昕昕完全消失了,国光和包顶天看着郭昕昕截然不同的一面,他们俩就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尾随其后的凝月已迫不及待的要下车了。刚下车就见黄岳已在门口等待,她的心里此时百感交集,什么训练之类的事统统抛之脑后。黄岳向凝月伸开了双手,凝月一个投怀送抱,俩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彼此间全忘了世界还在走,时光在流逝,多彩的缤纷也因爱的出现而晖晖相应。

郭亮等人一一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都情不自禁的唉声叹气说道:“肉麻。”可在黄岳和凝月听来,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不过,也不奇怪这也是人之常情。“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有谁不想轰轰烈烈爱一场的?大家全都受不了他们俩如此的亲昵,直奔清幽小屋去。
晌午时分,所有人齐聚一桌,开始了接风洗尘的丰富大餐。面对着徐叔亲手烹制的美味佳肴,烹龙炮凤令所有人馋涎欲滴。蒋国光一时诗趣大发,吟起了李贺《将进酒》的其中一句。
“琉璃锺,琥珀浓,小糟酒滴真珠红,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幕围香风。”
“好诗,用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幕围香风形容这等佳肴,绝了。”张昂也开始对佳肴赞赏。
“好了,别字斟句酌了,我的肚子都快馋死了。”集喜儿已等的不耐烦了,拿起筷子就往盘子里夹。郭昕昕以闪电之势,拿起筷子打掉了集喜儿的筷子。
“没大没小,尊师重道你不知道吗?更何况徐叔还是你的父亲。”郭昕昕的话如一声声的警钟,让集喜儿惭愧地无地自容。所有人更是不相信眼前的郭昕昕会说这类的话。
“昕昕,你到底怎么了?从训练结束后,你就变得奇奇怪怪的?”郭亮终于忍不住发问了。郭昕昕对郭亮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点的磕磕碰碰都会让郭亮失去理智。
“你不要担心,这才是郭昕昕的真面目。”徐叔端着一锅汤从厨房里出来,放在集喜儿的跟前。听到徐叔的话,大家惊慌失色的表情足以证明徐叔的话惊世骇俗。
“徐叔,你说什么?什么叫真面目?哪从小和我生活在一起的又是谁呢?”郭亮要崩溃了,脑海中儿时和妹妹一起欢声笑语的记忆变得残缺不全。也难怪,这要是换了谁谁都会崩溃的。徐叔知道大家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就连徐叔自己也有点不能接受。
“这个问题我没法回应你,因为我也不知道她体内封印着何物?不过,有人知道。”徐叔其实想说带他们去见九位君主的。可郭亮的话是他无法回答只好来个顺水推舟。
“谁?哪人是谁?”郭亮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疑似椅子上安装了弹簧,还差点打翻了餐具,迫不及待的郭亮此刻的行为有点失去了支撑似的。徐叔的安详笑容总能给人一种舒心适宜的心境,那就像天使在向人间撒泼快乐一样。
“郭亮,你别这样,还有我们呢?”黄岳在郭亮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似大家同生死,共患难的意思。听了黄岳的话,郭亮一一看过大家,看着大家眼中所流露出的真情实意,郭亮感受到了大家温情的关心。郭昕昕的一反常态,并不是只有自己才在乎,而大家都很在乎,因为我们是一个大家庭。
自大家的父母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时,大家就像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而彼此间的那份情已悄然无声的组成了一个新的大家庭。兄弟姐妹如同人的左右手,无论失去左手还是右手,同样给人造成一定的伤害,而伤心过后,我们应该坚强地化悲伤为力量,从而使自己成为一个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的人。
“行了,别杵在那,这桌接风大餐可是费了我好大的劲才做完的,你们可不能辜负我老人家。吃完后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带你们去一个地方。”面对徐叔千辛万苦烹制完的美味大餐,所有人都有一种幸福的感觉。但听到明天要去一个地方后,大家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千丈。
徐叔见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是有点惧怕的心里反应。
“明天是带你们去看“成见之墙”。”为了让他们的食欲着想,徐叔只能如实奉告了,有时候徐叔面对这群“小朋友”也很头疼的。
顿时,屋内鸦雀无声,大家只是静静地看着徐叔,目瞪口呆地表情使他们看起来呆呆的,这样的局面是徐叔没料到的。
其实,大家在听到“成见之墙”后,那种汹涌澎湃的心情如草原上的万马奔腾,沸腾不止的血液冲击着身体似要涌出一样,**亢奋。
夕阳的余晖把天空染得如玫瑰花一样红,火烧云的现象就好比是一场白璧无疵的演出,“演员们”酣畅淋漓的表演让观众大饱眼福。面对如此近乎完美的景象有谁会愿意破坏呢?可是与之极不相衬的声音完全破坏了看美景的心情,毫不夸张的说心情糟糕透了。
一阵阵高昂激扬的吆喝声从清幽小屋里传出,吵人静心的喧声完全和清幽古朴的小屋形象有着大相径庭之分,完全把典雅、清修的意境贬到一文不值。
(轩辕帝锋遗憾地叹气道:“本来能看到如此的美景是一件大快人心,非常惬意的事,却被如此杂音给破坏了真是大煞风景。)
“你们别吵了,我的头都快炸了。”从古屋里传出徐叔撕心裂肺地痛苦呻吟......
挂钟指着11点30分,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要人命的喧闹停止了,憋了半个月的胃口今天终于舒服地吃了一个饱。已进入甜美梦乡的“小朋友”们忘记了所有的汗水,餐桌上凌乱地残羹冷炙似被土匪洗劫一空过似的。
客厅中,黄岳和徐叔还在品层着浓香的碧螺春,宁静的夜总会让人想起过往的云烟,凌乱的思绪如同一堆的书刊不知怎么归类?
黄岳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杯中的茶叶,闻着杯中的香味仿佛人的一生也不过如此罢了。
“徐叔,你说人是不是像茶叶一样,只有经过多道程序的精心加工才能泡出如此让人回味无穷的茶。”
“错,茶叶对茶来说固然重要,可泡茶不仅仅是茶叶的事。对于上等的茶需要上等的茶叶和上等的好水,才能泡出上等可口,让人爱不释手的好茶。当然,光有上好的茶叶却没有上好的水,再好的茶叶和普通的茶叶没什么分别。相反的有好水却没好茶叶,那好水也和自来水一样,所以,对于好茶来说,这两者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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