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扑塑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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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勿言的变化是出乎安惠的意料之外的。安惠一直有种恍若在做梦的感觉。现在回忆起那天晚上出现在客厅了的情形,她依旧不能确定究竟是真是假。她越是去试着将那天晚上的情景用回忆还原,但是,越是想用回忆去还原那天晚上的场景边越是有恍若在做梦一般的感觉,整个事情也就越加变得不真实起来。
安惠很疑惑。
她也问了那天晚上在场的陈老师,陈老师的话也变得似是而非的了。陈老师只对安惠说:“安惠!有些事情是不用去寻根究底的。你越是要去寻根究底,你就越是迷惑。这样反而会在你的心间平添许多烦恼。你就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当作是一场奇异的梦不是更好吗?你为什么非得要去想个明白呢?现在汪勿言不是又回到你的身边,回到你的那个家了吗?”
安惠对陈老师的话表示赞同。她也只能表示赞同,因为,许多事情的确是永远也解不开的谜团。人的一生中有许多谜团,而这些谜团是用不着非得要把它解开的。也许解开了,反而倒是变得索然无味了……
所以安惠索性再也不去考虑那天晚上发生的扑塑迷离的事情了。她坦然的接受了汪勿言的回归。
安惠终究是一个温柔大度的女人。她注定已经将自己的这一生彻彻底底地交给了汪勿言。
最让安惠感动的一首歌曲是台湾歌手苏芮演唱的那首《牵手》。那首歌曲的MTV曾经风靡一时。安惠每次看那首歌的MTV的时候,总会被里面的画面感动得热泪盈眶。
今天,安惠从学校里放学回家,将家务已经利索的做完,只等着汪勿言从公司回来,然后做饭炒菜了。
趁着汪勿言还没有回家的间隙,安惠又拿出了她珍藏的苏芮的光碟,她想重新听听苏芮唱的那首《牵手》,更想看看那首歌的MTV。
因为爱着你的爱
因为梦着你的梦
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
幸福着你的幸福
因为路过你的路
因为苦过你的苦
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
追逐着你的追逐
因为誓言不敢听
因为承诺不敢信
所以放心着你的沉默
去说服明天的命运
没有风雨躲的过
没有坎坷不必走
所以安心的牵你的手
不去想该不该回头
也许牵了手的手
前生不一定好走
也许有了伴的路
今生还要更忙碌
所以牵了手得手
来生还要一起走
所以有了伴的路
没有岁月可回头
安惠听着这首缠绵的歌,看着液晶电视里的画面,内心再一次被感动,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一直蹲在茶几旁玩着变形金刚拼图的汪思羽看见安惠流泪,天真地问道:“妈妈怎么又哭了?谁欺侮你的吗?”
安惠警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擦拭了挂在脸颊上的泪水,抚摸了一下汪思羽圆圆的脑袋说:“没有谁欺负妈妈。”
汪思羽依旧天真地说:“哪妈妈为什么会哭?”
安惠说:“妈妈是被感动得哭的。”
汪思羽说:“什么是感动?感动是谁?”
安惠说:“宇宇还小,等宇宇长大一点了,就知道感动是谁了。它不是人,它是一种感觉……”
汪思羽又说:“什么是感觉呢?”
安惠说:“宇宇的问题可真多,妈妈都被宇宇问住了。”
正说着,汪勿言回来了。
汪思羽看见汪勿言回来,立刻放下手中的拼图玩具,飞跑着上去,欢天喜地地喊道:“爸爸回来咯。”
汪勿言连公事包也没来得及放下,蹲下身一把就把飞扑上来的汪思羽抱在怀里举了起来,亲热地用脑袋去顶汪思羽的肚子。顶得汪思羽在上面咯咯地笑。
安惠走上去,替汪勿言拿过了公事包。
汪勿言看见安惠的脸上有流泪的痕迹,就说:“怎么哭了?”
安惠笑笑:“被感动的。”
这时汪勿言才听见音响里放的《牵手》,又扭头看了看电视里的MTV,说道:“你就是喜欢看这些煽情的东西。”
安惠笑道:“你不知道女人都是感性的吗?”
汪思羽却说:“妈妈是被感动哭的。”
汪勿言笑道:“你个小家伙也知道什么是感动吗?呵呵……”
其乐融融的气氛充斥在这个家庭的每一个角落……

这时,汪勿言衣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他将汪思羽放了下来,取出手机,一看却是陈老师打过来的。于是接了。
陈老师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很颓废,他在电话里说:“勿言,你现在在家吗?”
汪勿言说:“刚回家。有什么事吗?老师。”
陈老师说:“你能马上过来一下吗?”
汪勿言说:“怎么了?老师。我听你的声音好像遇上什么事了?”
陈老师说:“小娟子回来了。”
汪勿言说道:“是吗?这很好啊!”
陈老师说:“她现在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得很伤心。我不知道她怎么了,喊门也不开。她就说要你过来。她要见你。”
汪勿言觉得奇怪。他不明白小娟子为什么会突然间指名道姓地要见他。他对陈老师说:“那好,我马上过来。你等着,别着急,陈老师。也许是小娟子遇到什么事了。”
安惠一直在听汪勿言和陈老师的通话,她有些担心地说:“我听说小娟子和吸毒的人在一起混。她执意要见你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要不我和你一道去吧。”
汪勿言说:“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就和宇宇就在家里等我回来。我去了马上就回来。”
说完汪勿言快步地走出了家……
汪勿言来到陈老师的家,陈老师和师娘都坐在一张半旧的沙发上默默地抹着眼泪。看见汪勿言进了屋,师娘就像看见救星似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拉住汪勿言的手说:“勿言,你可来了!快进去劝劝小娟子吧!我怕她在里面做傻事。”
汪勿言安慰师娘道:“师娘,别担心。小娟子不会做傻事的。”
陈老师这时也站起来,他的脸庞显得越加的清瘦,一双眼睛更是目光炯炯地灼然照人。
他朝汪勿言说道:“不知道这个冤孽找你有什么事?过分的要求你千万不要答应她。”
汪勿言看着两个担惊受怕的老人,安慰地对他们说道:“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然后又问道:“小娟子是多久回来的?”
陈老师说:“昨晚半夜回来的。今天早晨你师娘看见她的房间关死的,才知道是她回来了。到现在我们还没有见到她成什么样子了。只是在房间里一会儿哭一会儿闹一会儿还笑。真是让人操心啊!”
汪勿言说:“你们别着急。她既然说想见我。我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说着汪勿言走到小娟子紧闭的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房间里传出小娟子轻轻哼歌的声音。这样的歌声显得苍白而且迷茫,歌声里体会不出丁点感情的活力……
随着汪勿言的敲门声,小娟子哼歌的声音停止了。里面传出一声毫无生气的声音:“是汪哥来了吗?”
汪勿言说道:“是。我,汪勿言。你不是要见我吗?”
小娟子突然在房间里嘻嘻嘻地笑道:“可是我现在又不想见你了。我谁也不想见。”
汪勿言扭头看了一眼守在他身后的陈老师和师娘,一脸的迷茫。
师娘的眼睛里溢出了泪水,轻声说道:“一定是疯了……”
汪勿言连忙对师娘说道:“别急,师娘,小娟子一定是心里遇到了什么事情一时排解不开。”
他又敲了敲小娟子的门,说:“小娟子,你开开门好吗?我们说说话好吗?”
小娟子依旧在房间里嘻嘻嘻地笑着:“你是想进来又扇我的耳光吗?”
小娟子的话令汪勿言和陈老师以及师娘都是一愣。陈老师和师娘都用疑糊的眼神看着汪勿言。
汪勿言脸上露出了稍许的尴尬,解释说:“那天我把她接到我的山庄,一时冲动,就,就扇了她一耳光,她还记着……”
小娟子这时在房间里接过汪勿言的话说:“我当然会记住的。谁伤害过我,我就一定会让谁付出代价的。”
陈老师终于忍不住地朝房间里的小娟子吼道:“冤孽!你汪哥是帮你。你怎么可以以德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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