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暗度陈仓
杨得志在福建丝毫没有迹象，程秀丽受孟大崇一席话的提醒，她决定铤而走险，起诉杨得志挪用公款罪。看杨得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以为转移款项就可以逃脱自己的身份是申城联大房地产公司总经理？他也想的太美了吧，他的三鑫公司虽然是个人企业，他弟弟与他名字一字之差，法院不会糊涂到连这个猫腻也看不出来吧，自己口头上默认他的行为不加干涉，他以为就可以为所欲为？
至于汇给孟萍萍自己孩子的60万，反正不是汇给自己的名字，孩子什么也不知道，完全可以推个干干净净，就说他是在栽赃陷害自己的清白是欲谋良久。
程秀丽为了万无一失特意去咨询了律师。看这个官司自己怎么打就可以进可功退可守。
燕子与李炳刚见了赵梅花，赵梅花知道李炳刚是为了杨得志的事情来对自己做思想工作，今天带来个记者，赵梅花天生对漂亮的女人新游抵触，如果不是男人好色，自己何至于此，遥遥无期徒刑，度日如年呀。刘福毛狠心一次也没有看望过自己，他真的和自己恩断义绝了吗？自己和他白手起家，自己对他的情人下手歹毒，难道不是对他寄予太浓厚的感情？男人为什么就不理解女人的内心呢？
常言道，奸近杀，赌近毒。哪个奸夫淫妇有好下场，中国古代法律从唐到明对奸夫淫妇一律当斩，自己做了活王八，士可杀不可辱。自己居然要为此搭上后半生的光阴。赵梅花打内心是极其恐惧的，漫漫长夜，狱中各色人等不一，常常因为一口好饭，一句闲话，大打出手者有之。自己要挨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到尽头呀。政府有戴罪立功一条，除了积极参加劳动还有向政府努力反映自己的问题。上次李炳刚就公司自己完全可以获得减刑，如果检举杨得志骗贷成立，但是初此见面，对于陌生人有抵拒防范之心的她三缄其口，只是承认刘福毛给杨得志担保过贷款的事情。
李炳刚一幅文质彬彬的模样，与刘福毛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他今天领来个记者，显然这个事情自己不交待，她们也会调查个清清楚楚。权衡利弊之下，赵梅花告诉李炳刚，去自己母亲家找一个黑色的信封。里面装有杨得志当初提供的贷款担保协议，赵梅花自己单独保管了一份复印件，她作为刘福毛公司的财务总监对于有价值的资料显然早有预备。“杨得志野心比刘福毛大得多，刘福毛就是好色，其实是个不错的老公。我对杨得志就早有反感，我提醒别太相信他，谁知道刘福毛那根筋错乱了，什么也不听我的。”赵梅花是个相对精明的女人，敢作敢当并且绝对不会出尔反尔。赵梅花公司李炳刚他只要对自己的母亲说赵梅花让找她拿这信，她母亲一定会说：“我闺女怎么了？”你们就说“梅花看梅花去了。”就可以了，这个是她与母亲定下的暗号。赵梅花最后问燕子，她如果减刑后，可以通知到刘福毛吗？显然这个女人依然在殷切的盼望着可以看见自己相濡以沫过的丈夫，燕子告诉她“我们尽量通知吧”。
梅花感激的留下了眼泪。燕子离开的时候终于问了一句她最想问的话：“现在你后悔杀那个女人吗？必定咱们都是女人，有一句话，女人何苦伤害女人。这个事情其实男人占主动权，男人要不愿意，女人没有哪个可以**得了男人。”燕子想扭转梅花对第三者的态度。“不后悔，情场就是战场。对敌人软弱就是对自己犯罪。”李炳刚在一旁吓的吐了一下舌头，拉燕子告辞出来，他不知道燕子心里如同刀绞一般。
“敌人”，“情人”她默默的念叨这两个词。李炳刚解嘲的笑笑：“女人狠毒起来比什么都可怕，所以招惹谁也别招惹女人。”
他看了看燕子急忙补充。“我在说赵梅花，没有别的意思。”
燕子剜了他一眼，没开腔。
李炳刚拉上燕子直接打的又去了肖波单位。肖波已经提前准备着等他们到来。肖波早注意到“珠墨”的文笔，行云流水，酣畅淋漓，一针见血，回味悠长。对珠墨仰慕之情已久。他问李炳刚珠墨漂亮吗？李炳刚逗他，漂亮死了，我都后悔自己成家了，要不早就追求她了。“贫嘴。”肖波今日一见珠墨不觉呆住，此女子只应天上有呀，疑是许飞琼下凡尘。燕子不好意思的与肖波握手，“你们累了吧，一会咱们去饭店吃点饭，慢慢聊。我先给你们看看申城联大的报告书。肖波把建校舍与教师宿舍的老师花名单拿出来递给燕子。”这个申请是以联大房地产公司名誉申请的，但是到了开发批地的时候就改成了三鑫公司，三鑫公司其实就是个空壳公司，它的启动资金564万，是杨得志利用职务之便划拨过去的”。
“难道联大三产负责人不清楚内幕？土地局不清楚内幕他杨得志就敢这样做？”肖波暗挑大拇指，燕子聪明呀，点到问题的症结上了。
“这个事情，他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只能拿到切实的证据证明他们狼狈为奸，否则很难把土地局与程秀丽视为合伙人。”肖波分析。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把他们的丑恶嘴脸曝光在大家眼睛底下，挽回国家与集体的损失。”李炳刚痛心的说。
“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只能发动群众。如果我直接曝光，恐怕会让对方说我诬陷他们，如果我要去土地局采访一定会打草惊蛇。”燕子总结。
赵梅花愿意合作，赵梅花的证明材料其实最重要了。“你们可以向上级部门检举杨得志骗贷，逃税，骗土地批文。”
“检举”？
“群众集体检举，如果李炳刚单人站出来，怕力单势薄。你们只要检举，我就可以报道《教师检举贪污**》事件。新闻只能报道发生事实，重要你们行动就是胜利。不要管可以检举成功否，重要是去“检举”。
“对”李炳刚与肖波一起喊出。他们相视而笑，肖波打了李炳刚一拳，“珠墨，我没有说错吧，她是个特别有正义感的记者。为了珠墨的正义咱们也得喝一杯。”
“燕子”！
“我叫燕子，别珠墨珠墨的叫。”
“好，好。”肖波赶忙点头。
燕子为这两个勇敢站出来，年轻的对黑暗势力抵抗的男人暗自高声喝彩。她忘记了孟大崇，孟大崇已经丧失了太多作为优秀男人具备的品质，譬如使命感与危机感，责任感与正义感等等等等，活着还有理想去追求正义的人在此刻是多么凤毛麟角又多么需要勇气呀！或者当初孟大崇看苏联电影，唱苏联歌曲的时代他就是这样的其中一员，但是，现在那些唱苏联歌曲，把青春献给光荣与梦想的人们还有及个保持着圣洁与优秀的品质呢？
燕子突然想哭。为自己，为孟大崇。
这是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战场是巨变中的祖国，敌对双方是贪欲与良知。突破人性的底线，道德做了最好的裁判员。
李炳刚拿到黑色的信封，他复印了若干，连夜给学校有正义感的教授们散发，有胆小怕事者李炳刚尽量不予打搅，有七位年过六旬，退居在家的老教授举起了自己的手臂在一张检举信上签上了自己神圣的名字。他们经历过战争岁月，经历过解放，经历过文革，经历着改革开放的大潮，他们用他们的学识传承和连接了文化的血脉，又用自己的血肉年迈之躯体扛起道义与真理的大旗。当李炳刚手捧着这捍卫民主权利的签名时他泪如雨下。有许多年轻教授不敢介入，有许多人惶恐，有许多人观望，有许多人劝说，有许多人置之不理悄然默视。。。。。。李炳刚发现自己做的不单纯是一件揭露坑害国家利益的事件，他做的是一件做为人最起码的事情，面对**，面对犯罪，面对强取豪夺作为人最起码应该做的制止与揭露。但是就是这样一件非常鲜明的事情，许多人都悄然无息，退避三舍，做了血淋淋的看客。。。。。。这样的看客太多了呀，我们的祖国母亲将如何承受。正如母亲的鲜血被蝼蚁吸食，她的孩子怎么能袖手旁观一样。
但是太多的孩子忘记了自己还有母亲。健康的价值观在巨大的**与利益面前坍塌了，大面积价值观的坍塌来源于普遍人群，对于一个发展中的国家尤为可怕。
杨德才接到检察院的电话，让他尽快去一下。杨德才感觉莫名其妙，自己与检察院没有什么瓜葛呀。他不想去，但是一想自己如果不去，对方会不会更对自己有误会。现在是多事之秋，哥哥一直不回来，检察院对于公职人员有权利进行“双轨”。自己是私营企业，不可能有什么重大问题。他去之前给哥哥杨得志通了个电话，杨得志提醒他，对方要有什么问题问，你就一概不知。你别胡说也别说实话。因为一句假话你得用无数的假话来证明它的真实，往往结果越来越假，人最好别耍小聪明，往往愚蠢点不耍小聪明更来的聪明。为什么有“大智若愚”一说呢。
杨德才允诺后开车来到检察院，进门就有个男人好像已经等候多时了似的，问他“杨德才。”
“对！”“你到三楼312房间。车停后面去吧。”杨德才重新听话把车开到后院。和他说话的人已经等在台阶上“走后门。这里走。”杨德才心理本来就非常紧张，让这个男人这样像瓮中捉鳖一样摆布他，还真有点发毛。六月的天气本来就热，他脑门子不觉就一层大汗。来到312.那个男人告诉里面的人，“来了。”他退了出去。
杨德才注意自己面前坐着个矮胖的领导。旁边还有个女的握着笔，应该是个书记员。“坐。杨德才是吧，认识王纳进吗？”杨德才现在刚反映过来，检察院找他是问土地局的事情。
“认识，原来是土地局局长。”
“你们的公司是私有性质还是集体性质？”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哥哥回来才清楚，我就是个主管。”
“你的职务是？”
“总经理，可是我什么也不清楚。一般我哥哥也不对我说。我就是帮忙。”杨德才左右抵挡，显然他怕自己说错了话，将来不好改口。
“杨得志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福建。”
“他的电话联系不上，你可以提供吗？申城联大检举杨得志挪用公款，如果三天内你哥哥还是不见人影，我们会定他为卷款逃匿，将按照法律条款对他进行立案侦查。”
“他没有逃匿。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杨德才没有想到的是，居然程秀丽找不到杨得志来了这么阴损的一招。他接通杨得志的电话后，检察院的同志拿走了手机。告诉杨得志。“你尽快回申城，你弟弟在检察院交待不清楚问题，我们暂时关押，你作为公司主要负责人限你三天内来检察院说明问题。申城联大已经检举你挪用公款500万。三天之后如若不回，将视为卷款逃匿。”杨得志刚才和弟弟通电话的时候就左眼皮一直跳，看来程秀丽那里出问题了。这个女人真的是个难缠的主。“一定回去。你们误会了。”杨得志边解释边对刘福毛说“看有没有飞机了，我得立马回一下申城。杨德才被检察院扣留了。刘福毛心里咯噔一下。“严重吗？你走了，这里怎么办？”“你继续在这里呆着。先不要投资，我半个月后那里的事情如果不好解决，你就去香港，重新开个户头，资金最好全调离。现在给我往申城打过300万去。”
“反正这里的地已经批下来了，你可以去香港先做前期规划和找投资商，咱们自己不要往里投资，咱们有了这个风水宝地就不怕有不识货的买家，咱们先稳稳再说。我可能就是操之过急了。”
“我就告诉过你，申城那里工程结束后再往外面发展，你现在花出去多少都是假的，**没有坐热，麻烦不断。”刘福毛抱怨杨得志。看见杨得志脸色不好看，也就住了口。
“程秀丽太歹毒，怕我跑了，没有她的事情了，怕不给她分红就来这手。她也太小看我了。”杨得志知道程秀丽一直联系不上自己。一定是她那里在搞鬼，检察院才会找自己。
“女人就是特别麻烦，你现在知道了吧。歹毒起来，女人就是鳄鱼。”刘福毛赶紧给杨得志联系飞机，正好回到申城是清晨5点，也就是说离检察院说的三天时间，杨得志还有两天时间可以和程秀丽达成协议。“你别犯糊涂，哄死人不偿命，女人其实比较好哄。你表明态度和程秀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就可以了。别让这个女人把你耍了就可以。”
“知道。”
胡玫中午回家告诉李炳刚，“公司里出事情了。杨德才被检察院传去不让回来了，说是程秀丽检举杨得志挪用公款，杨得志回来不交待问题，杨德才就别想回家。公司里乱的一团糟。民工们都在公司大楼里打地铺，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样的事情。真头大呀。”
李炳刚昨天才拿到老教授共同签字的检举信，今天检察院就先一步行动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正好我们也要检举杨得志，你看，我手里收集的这些证据。”李炳刚第一次给自己的妻子看他这么些日子以来忙碌的结果。“他们勾结一气，利用全体教师的名誉批地盖楼，但是转移成个人公司后连环骗贷，杨得志把资金转移到福建购买土地，这些都是血淋淋的事实。杨得志利令智昏，简直丧心病狂。程秀丽可能看见杨得志野心太大，不得不先下手为强，把杨得志举报出来想逃脱干系。一定是这样的，否则为什么早不检举晚不检举，三鑫公司已经运作一年多了后才检举？”胡玫看着自己丈夫手里的证明材料惊讶的合不拢嘴。“你计划怎么办？”
我也要把这些材料交给检察院，正好举报他杨得志的不是我们，但是他要像再蒙混过关我看是插翅难逃了。铁板上订钉子的事情。”
“你有没有危险呀。杨得志财大气粗。怕什么？又不是我一个人去检举。”
李炳刚把所有的材料全部重新复印留底后，他把他们全部交给了检察院三鑫公司违规骗贷专案组。检察院的钱明院长亲自接见了李炳刚并且保证一定不遗余力挽回国家损失。李炳刚电话告诉燕子这个特大好消息。燕子兴奋的说“好事情，我就以《七名老教授联名举报学校三产贪污骗贷问题》为标题，给你们鼓气加油。这个报道一出，即使杨得志再耍手段要贿赂官员，我看那些官员迫于舆论压力也不敢包庇罪犯，让杨得志太张狂。
“好，你可以先去采访检察院，我把教授们的签字举报复印件给你送过去。”
连日来，燕子很少联系孟大崇。一则采访任务多。二则程秀丽与杨得志是上下级关系，与孟大崇谈程秀丽显然是件特别尴尬的事情。孟大崇接到程秀丽的电话。“我已经起诉杨得志了，他要是敢卷款不回来，他弟弟就别想离开看守所。”
“知道了，你得认清形式，千万别因为小利益毁灭了好前程。”程秀丽一听孟大崇又要进行革命化教育就主动关了手机，心里念叨。“烦死了，一个大男人比女人还婆婆妈妈。”
燕子的报道再一次引起社会强烈反响。一时间申城联大成为众矢之的。教育口上的**案件加上正在住院的民工瘫痪事件，让所有人的目光指着为开发完的新世纪小区，有的已经交了初期费用的购房者也急切关注事态发展。他们一起去申城联大找校长，校长雾里看花显然也被这个突然事件搞得心身疲惫，他一怨程秀丽办事情太盲目，二怨李炳刚居然因为分不到房子就采取极端方式去上告，显然不把他这个领导放在眼睛里，三怨杨得志胆大妄为，贪欲横行居然敢桃之夭夭，卷款不回？面对众多质疑之声。王校长只能把事情全推到程秀丽身上。他一概不接待来访者。程秀丽负责三产，新世纪小区又是她挑起头来的重要负责人，当然程秀丽也不可能接待任何来访者，她办公室的门锁着不开。在门上贴了告示“拒绝采访，以检察院判决准，购房户请耐心等待。”
人们找不到程秀丽只能再次来到晚报，希望记者珠墨可以给他们吃下定心丸。必定几万元的首付款项，对于工薪阶层是他们含辛茹苦，省吃俭用积攒而来的血汗钱，一下房子被停工，住房的热切希望被遥遥无期的官司替代，能不能住到新房是小，怕自己的房款被骗落个房財两空是真。于是燕子地三篇报道《新世纪小区住房是否可以顺利完工？》把购房者的心态披露出来，希望申城联大负责人可以给个正式答复。
孟大崇看见报道，他迫不及待的给燕子去电话：“燕子，回梅岭苑，我晚上等你。给你做好吃的，我下午没事情就回去了，你要没事情也早点回来。我给你买了你要的许美静《城里的月光》。”燕子想推掉不回，可是心底里的确又想孟大崇。她期期艾艾的说“好吧。”
杨得志已经回到了申城，他买了报纸，珠墨的连载报道与李炳刚的上告，出乎他意料，显然这里发展形式比他掌握的要更复杂也更棘手。
杨得志越想越气，他反而不着急去检察院了，他找到王纳进，王纳进已经不再穿磨破了边的裤子，李萍去了香港后，他卸下一大包袱，气色显然滋润了不少。“你可以找个律师上告晚报。”大腹便便的他气定神闲的告诉杨得志。
王纳进已经是副市长，他的直接上司就是省级领导，杨得志苦着脸“程秀丽是个没脑子的女人，要不是她反水，这个事情没有这么快爆发，现在让这个珠墨一搅和更是让我们有苦难言。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和上级领导疏通一下，给晚报点压力，不要继续报道下去了。事情让媒体一搅和，好的也要变成坏的，人民知道什么呀？他们就知道看热闹，谁倒台打到谁，谁赢为谁欢呼，他们眼睛里根本没有是非观念。这个事情要扭转乾坤非得上级领导给我做主。”杨得志求王纳进。“万一要是检察院被程秀丽控制住，我非得认栽不可。王主任现在是关键时期，你一定得帮忙呀！”王纳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杨得志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50万支票。“这个您拿去打点，您就多费心了。”王纳进没有看。
“程秀丽那里你有没有什么接触过？”
“现在我刚回来，没有接触。”
“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和程秀丽取得和解，但是即使和解你的事情怕也难办，因为报社和那些检举的老教授已经既成事实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你得拿到程秀丽的把柄，拿不到她的把柄也得拿到她丈夫的把柄。”
王纳进清楚即使杨得志不出手这50万活动费用，自己也得救杨得志，李萍现在在香港靠杨得志的香港公司照顾，自己有把柄在杨得志手里，杨得志真的给弄倒了，自己一样被牵连出来，一切都会鸡飞蛋打。常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官场有一个潜规则，和这个道理一样作为领导也会提拔属于自己圈子里的人，当初提拔自己领导，现在已经是副省长，自己当上副市长也是自己跟随进贡多年，完全是当初跟对了人的结果。运气往往是一步步跟着走出来的，人们常说这个人就非常走运，其实是人家一开始就走对路，认对人，没有浪费时间也没有耗费自己的精力。想到这里，王纳进，提醒杨得志：“人无完人，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要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在里面别害怕，也别瞎说。知道吗？”
“知道，知道。这个道理我清楚，所以我会来找您。”
“还有一点，有时候，敌人可以转化为朋友，朋友有的时候其实就是最大的敌人。你说程秀丽反水，你是不是没有实现当初的诺言？对于把利益看做第一位的这个女人，其实你还是可以利用的，难缠的其实是学校的这帮老学究，以为为了所谓的良知，道义，自己就要粉身碎骨浑不怕。他们这些人才最可怕，因为支撑他们的是一种“信仰”。信仰比金钱更具备破坏力，问题是现在有信仰的人有几个？不是信仰不存在了，是各自信仰的内容发生了本质的改变。”杨得志连连点头，“对对。”
“我相信你也有信仰，否则不可能搞这么大手笔。对吧。现在的问题是信仰与信仰两者之间发生了矛盾，你的信仰和李炳刚的信仰发生了冲突，是你打败他还是他打败你？靠的是人民群众的价值观趋向问题。”
“深刻，深刻！”杨得志附和王纳进。“我是从三反五反，大炼钢铁，文革大字报，批捕四人帮，改革开放这些大社会背景下成长起来的基层领导，我不知道分析世事早被政治洪流吞没了。你呀，就是太急躁。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把你抓了典型，活该。”王纳进恨铁不成钢的对杨得志嚷着。
“对你有利的事实你自己分析清楚，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找个好律师，找到程秀丽的短处，你的公司如果是个体企业，你就不存在挪用公款，你账目上的564万是和程秀丽商量后她同意给你的，你一定也给她好处了吧。现在问题的关键你和律师商量好，找出来后一一应对清楚再去检察院。报社我可以打招呼，检察院那里到了必要的时候再找我的老领导帮助协调一下，现在找过去，就是找的挨骂，他一生气不管，我看你就回天无术了。”
“对对，我一切听您的，孩子和李萍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了，福建的资金已经全转到香港去了。这里重要就是大事化小，报社别起哄。我的想法就是千万别有最后审判结果，事情可以越拖越小，不了了之就可以了。反正钱一个子也别想退回去。”
“这些事情告诉我也没有意义，找律师谈吧。关键时候让律师来找我。从今天起你就别在公共场所出现了。”
“好，好。”杨得志知道王纳进老奸巨猾，杨得志把自己的心底话讲出来也是侧面提醒王纳进，他如果能做到自己预想的结果，这个事情基本就已经定性了。与领导讲话得学会擅长含沙射影，否则只能自讨没趣。王纳进显然已经听出了弦外之音，他制止自己继续表态是怕自己把他牵连进来。想到这里杨得志反而要感谢一个人了，她就是那个年轻的少妇——李萍。没有李萍作为牵制，王纳进早把自己拒之门外了，现在自己和王纳进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重要这条绳子上连着的蚂蚱越多，事情解决起来也就越复杂，所谓法不责众也就是这个道理。贪污**在50年代最少也是死刑，现在呢？哪个官员的身家是两袖清风？不跑不送没有关系网，可以说寸步难行。办事情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这两样都不具备，你就是有再大本领想鲤鱼跳龙门，可谓比登天还难。
杨得志从王纳进那里出来心里服下颗定心丸。
他电话通知刘福毛“转移资金吧，我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有什么消息我让律师联系你，你把资金管理好了，多开几个帐户，最好别用一个名字开。照顾好李萍，她对咱们特别重要。重新租个地方住吧。”杨得志怕王纳进找到李萍后不再给自己帮忙，现在杨得志对于谁也不再信任了。俗话说的好，狡兔三窟。杨得志嘱咐刘福毛，刘福毛满口答应。他就感觉到杨得志一定凶多吉少。刘福毛在福建公司做了简单交待后回到了香港，他通过关系办了去往加拿大的签证，他走的时候带走800万，给杨得志帐户上留下不到一个亿的资产，没有全拿走，显然刘福毛拿走了杨得志当初他给抵押的贷款额。杨得志清楚刘福毛的意思后也就没有再深究。必定因果相报，也该刘福毛看淡世事，远走天涯。对于此点杨得志反而有点羡慕刘福毛的洒脱，还是那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活着比什么也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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