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农民工
杨得志把楼盘定成“新世纪小区”他希望这个起点是自己40岁的人生新起点，第一期开盘两栋大楼，三鑫公司与港九公司再次签约，港九负责其他楼宇的工程投资，也就是说他分别用自己开办的两个公司利用这个楼盘，在多家银行贷款，贷款额度高达2个亿。为了感谢这些银行的朋友，杨得志豪爽的给每位参与贷款额度在500万元以上的银行经手人一辆公爵王，每人给开10万的户头做经手费。于是，先后有20多家金融单位的信贷人员得到了杨得志的好处。几年以后银行上市交易的时候这些贷款一致成为呆坏账，贷款无法追还。
这个楼盘盖起来是没得说了，但是要售出去就必须跑房管局给业主房产证与土地使用证。就意味着他的2个亿必须还贷。1996年的2个亿是多么庞大的数字呀。工人的工资一个月才400多，公务员的工资也是600多，即使把楼盘开发完，自己都不一定可以赚得这2个亿。
杨得志脑筋一转，我们可以如法炮制，倒卖土地赚取暴利？自己手下的皮包公司这么多，自己手里又有流动资金。他与弟弟杨德才商量后在中国福建重新注册新公司，当时福建改革政策更宽松，开发旅游项目成为当地首选项目，杨得志把账上的资金转到了福建港九分公司并且亲自赴福建进行公关工作。
入住“新世纪小区”的申城联大领导欢天喜地装修新房子的同时，他们没有想到李炳刚也一样忙的不亦乐呼，他作为新一代知识分子，文革后第一界留校的讲师，每天早出晚归，他在掌握更有利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判断。
《法治日报》上报到赵梅花雇凶杀二奶案件，提到一个人刘福毛。“这个刘福毛与杨得志是好朋友，启动资金是刘福毛给杨得志担保的贷款。”妻子也看到了新闻报道大惊小怪的在李炳刚面前唠叨。李炳刚没有告诉妻子自己在做什么，他不想让妻子为自己担心，杨得志的如意算盘这样打的精密也出乎李炳刚所料，皮包公司连环抵押贷款，用贷款再开皮包公司，拿贷款贿赂领导，贿赂银行。杨得志真是个人精。第二天李炳刚就起身来到了女子监狱，他希望见见赵梅花。。。。。。
远在福建的杨得志接到“新世纪小区”的工地上传来坏消息，有一民工不慎摔下脚手架，脊椎骨断裂需要马上送医院做手术，“咱们工程是大包出去的，咱们用不用管这个事情。”杨德才问哥哥，“包工头在吗？你让他掏钱。”
“包工头不给垫付医药费，说是咱们没有给够他款项，他已经走了。”
“还有多少钱没有给？”
“60万。”
“你先把人送医院，先做手术。”
“好吧。”
燕子接到热线电话后赶到申城医大。一群工友围着手术室，他们满目灰尘，神色焦躁。看见有记者来采访，都围了上来。“我们工头跑了，看见出了大事故，他还有半年的工资没有给我们。我们怎么办呀！”穷追不舍的民工们沮丧的说。
一位穿西装别着港九公司徽章的年轻人走过来与燕子主动交谈。“我们公司是这个项目的总承包商，但是我们又分包给了河南的包工头，这个出事的人就是河南的。我们已经支付了他们包工费用，我们可以提供合同。”燕子拿过港九公司职员递过来的名片。项目经理“曹越”
。
“哦。”燕子已经和孟大崇同居快一年了，她知道港九公司盖的楼是申城联大的宿舍楼，但是其间到底有啥猫腻对于她而言，只能是隔山打牛，一点边也挨不上。孟大崇已经调到宣传部，他提醒燕子遇事情多听，少说话。
“我是来采访受伤民工的伤势的，其他我们还没有关注。”她浅浅一笑。
“哦”显然面前的曹越松了口气。“包工头已经卷款而逃了，他拖欠民工的工钱我们也无能为力。”民工一听，马上炸开了锅。“你们工程完工了吗？”
“没有。”
“计划重新用其他包工头再次承包吗？你们和以前的包工头有协议，那么协议上写着这些民工的危险由谁来承担吗？你们给民工上保险了没有？”面对燕子的提问，曹越一直摇头。
燕子继续问呆滞在旁边的民工“你们和包工头签用工协议了没有？你们来工作考虑到自己的人身安危了没有？考虑到保险了没有？”
“哪里有那些想法，都是老乡，为了挣钱来受苦，谁也没有想到会出事情呀！我们和包工头签协议，包工头也是大字不识几个的人，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有文化。”呵呵。他们居然可以笑得出来。燕子无奈的摇摇头。“你们留下我的电话，随时可以联系我们报社。”燕子给民工留下自己的联络方式，然后与曹越告辞。
“真是牛逼。”看着燕子窈窕的身姿，民工们议论纷纷，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电话以后会给他们怎么样巨大的帮助。
燕子离开医院，她的手机悠扬的响了起来“累吗？”孟大崇的声音传来，今天是去别墅的日子。燕子懒洋洋的回答“我在医院。”“有什么事情？”“我怀孕了。”燕子想恶作剧一下。孟大崇惊讶的声音立马传来。“你等着我，我马上过去。”燕子关了机淘气的笑了。
孟大崇的车很快就开了过来，燕子上了车，“我看看检查单。”
燕子眼睛里柔情似水，“不给看，我要生下来。”
“开什么玩笑。你发烧说胡话了吧。你什么也不怕到没有什么，就不怕孩子心理上委屈。你生下来，我就退出，绝对不承认这个孩子是我的。”
孟大崇气呼呼的发动了车向郊区驶去。“呵呵，你真自私。就知道自己享受。”
“我不想和你吵架，你别刺激我。”，孟大崇显然生气了。燕子知道他其实一直像大人一样呵护自己也是有限度的，自己再无理取闹也改变不了事实，这个事实就是自己是见不得光的情人。随时可以被对方抛弃仍然怨尤不得。
燕子闭上嘴巴，本来是开玩笑，但是，孟大崇表现这样激烈，燕子内心不由有了反复。
孟大崇的一只手伸了过来，“别动我。”
他从反光镜里窥视了一下燕子。“想吃什么，你这个准备做妈妈的人，我得保护你。”他一反常态，逗着燕子。“吃你。”燕子破涕为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怀孕？”
“你要真怀孕，你早炸开了，你心直口快可以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我就知道你是在骗我。”燕子没有反驳，手让他握着。
孟大崇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和你有个孩子，多么美好呀。咱们三个可以去郊游，看着他奔跑，他渐渐长大，他会在我们老了的时候回家帮助咱们做事情，其乐融融谁不愿意。”“你就知道哄我这个小孩子，你的才华都用到想象力上了。”燕子知道孟大崇说话的方式就是漫天飞舞的柳絮，情绪一好就可以载你飞翔，过后什么事情都实现不了，生活还是得按部就班下去。
孟大崇的大手捏了燕子一下。“学会报复了。”他们相视一笑。
“现在的包工头很黑，知道卷款而逃，可怜民工在医院都不知道问谁要医药费，更不用说要补偿费用了。人的生命真的是很低贱。”燕子叹息着告诉孟大崇。
“哦，哪个工地的事情。”“新世纪小区。”孟大崇想起程秀丽告诉自己，她们即将另有一套新楼房了就是新世纪小区，这个楼盘是杨得志搞的，程秀丽神秘的告诉自己未来她们会举家迁往美国，杨得志答应这个楼盘给她20%的暗股。也就是这个楼盘可以卖两个亿，她们将有2000万，完全可以在美国安度晚年，自己的女儿也可以有个好的归宿。程秀丽一直在事业上守口如瓶，但是主动告诉他这个消息，显然是为这笔巨大利益兴奋过头了。程秀丽主动与他亲密，并且不再死鱼一样，缺乏情趣。金钱的魅力就是大呀，他当时不置可否，反而觉得是个天方夜谭。今天燕子提起“新世纪小区”。孟大崇本能的警觉了起来。
“你调查过了？”
“没有来得及，你就电话过来了。上班了再调查吧。”
“你想怎么写？哪个角度写？”
“就写为什么农民工付出劳动得不到报酬，从保护农民工利益，健全劳务关系，加强建筑企业人身伤害保险机制入手写，我看可以连载。”
“好题材，我可得随时关注你的报道，我的珠墨大记者。”
孟大崇已经放开了他握着燕子的手，专心致志在开车。暮色又弥漫了上来，他没有放柔情蜜意的音乐还是头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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