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城头易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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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锋营一口气拿下了六个城池,还在继续向北行军时,独孤傲终于忍不住了。他觉得慕小莲军队主力确实是北上,不然没可能这么快攻下多个城池的。于是,他指挥魔族主力从黑水城出发,追击慕小莲的军队,慕小莲带着军队向小栅关一路退却。
独孤傲很快就从人类军队手中夺回小栅关等三座城池,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妥,慕小莲的军队似乎比想象中弱很多。这天半夜飞鸟族魔兵急报,人类的军队早就已掉头向黑水城急行军。
独孤傲知道中计,立即领兵往回狂奔,命令亲卫兵和宪兵队在队伍后面,将跑得掉队的魔兵就地格杀。这样一来,那些魔兵都拼命地狂奔。
虎威将军手下那个叫我本善良的虎兵实在看不过眼,悄声对虎威将军道:“将军,二族长怎么能这样做,这太残忍了吧。杀那么多自己人,他们都已经很努力跑了。”
“嘘——你不要命啦,敢说二族长的坏话。”
独孤傲突然叫:“老虎,过来。”虎威将军心道:“糟了,定是刚才我说得太响了,让二族听到了,完了完了。”他吓得冷汗直冒。
虎威将军惶恐地走到独孤傲旁,颤声问:“二族长,有何差遣?”
独孤傲问道:“这一带你较熟,从这到黑水城还要走多久?”
“二族长,我找个更熟的人问一下。”虎威将军暗中松了口气,提高声音道:“善良,快过来。”我本善良来到独孤傲旁,听完虎威将军转述了独孤傲的问题后,他低头推算了一会道:“按这样的速度,大概不用三个时辰就可以到了,但估计很难保持这样快的速度。”
一个鸟族兵降落在独孤傲身旁,详细地向他报告了人类军队的位置和行进速度。人类大军出发比魔族早了很多,但行军速度可比魔族慢得多了。慕小莲要求大军行进时,以保持体力为首要目标,让士兵们带上足够的冷开水,及时补充水分。当步兵走累了,慕小莲就让骑兵下马走路,让步兵骑上马匹,隔一段时间再互换。慕小莲手下的士兵都经过全能训练,虽然训练很短,但骑马又不是太难学的,绝大部分步兵也可以骑马,当然步兵也不可能象真正的骑兵策马飞驰。每走一个多时辰,大军就全部停下休息一会。
独孤傲从我本善良的推算得知,按人类军队的速度,他们大约还要二个多时辰才会到黑水城下。黑水城是的魔兵不是太多,但人类军队能在不到一个时辰内攻下黑水城吗?这时没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胜负的关键似乎在于看哪方速度更快。如果独孤傲赶回黑水城前,人类已攻下了黑水城,则魔族只好退回去,否则,人类的伤亡会较大。
听完鸟兵的报告我本善良思潮起伏,魔族普遍智商低下,他却是魔族中少有的“聪明睿智之士”。而且他长时间跟着一个人类教书先生学习,受到人类文化的熏陶,想问题的角度很特别。慕小莲军队的行军比独孤傲军队多了点东西,这东西就是人性吧,我本善良心里想道。什么是人性?我本善良不清楚,只是有那么一点朦胧的概念。
毕竟我本善良对人类这个种族难以理解,只觉得这是个充满了矛盾的种族,有时很坚强,有时很脆弱,有人很自私,有人很无私。就拿慕小莲和独孤傲来说,这两人就有很大的差别,差别大到了不象是同一个种族的。不知为什么,我本善良脑海突然冒起多年前教书先生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仁者无敌,只有仁义之师方能真正无敌于天下。
我本善良这只老虎一边跟着魔兵奔跑,一边看着天上的流云,苦苦思索着他难以明白的东西。
又急奔了一个半时辰,魔族的大军体力严重透支,速度慢了下来。独孤傲大怒,立即将跑在最后的十来个魔兵砍了。落后的魔兵吓得魂飞魄散,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力量,向前狂奔,速度一下子比原来更快了。
过不了多久,魔兵的速度又慢了下来,独孤傲故技重施,但这回收效不大了。两个犬族士兵急奔中突然摔倒,口吐白沫,再也爬不起来。其他的魔兵正想去扶起这两个犬兵,独孤傲喝住他们道:“不许扶,把这两个没用的东西砍了,谁再敢倒下,我让他永远也起不来。”
但无论独孤傲使用什么残暴的方法,跑得脱力的魔兵越来越多,魔族大军的速度越来越慢。我本善良重新调整了预测,按目前这样的速度,大约五个时辰赶到黑水城。独孤傲心里盘算,黑水城兵力空虚,人类有三个时辰时间攻城,多半能在能在自己赶回到之前攻下黑水城。他不由得大急,催促魔兵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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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明看着大军不急不躁地前进,他有点担心地对慕小莲说:“二小姐,不如再加快点速度吧,以现在的度来看,只怕在独孤傲赶到之前,我们没有充足的时间攻城。”
慕小莲道:“如果没充足的时间攻城,那就不攻了呗。”
“啊?不攻了,那我们的心思可不白费了?”突然,朱子明恍然大悟,“平地交锋,我们凭着阵形和调度可占优势。如果独孤傲能那么快赶到,他手下一定疲惫不堪,我们不攻城了,直接回过头对付独孤傲。是攻城还是阵地战可由我们随意选择,主动权在我们手中,其实我们已立于不败之地。”

朱夫子沉思了一下道:“二小姐,我们干脆不去黑水城了,就在这里排开阵势,以逸待劳,独孤傲一到,我们就迎头痛击。我们击溃独孤傲的大军后,重新休整,再去攻黑水城。”
慕小莲摇了摇头道:“不行的,那人形野兽十分残忍,他可以不在乎手下魔兵的生命。如果那人形野兽留下一半兵缠住我们,他带另一半兵进黑水城呢?不错,以我们的实力可以将缠住我们的那一半兵吃掉,但人形野兽与另一半兵进黑水城后,我们要攻下黑水城还是要很长时间准备,会付出沉重代价。这会拖慢与爹爹军队会合的时间,不利于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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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时辰后,太阳已近西山,独孤傲才带着疲惫的魔兵赶到黑水城下。他抬头一看,无边夕照下,人类六国联军的旗帜正在城头迎着秋风飞扬。城头还有一个光头军官对他哈哈大笑,“野兽头子,失礼了,你这么远路赶来,我们没有什么好招呼的。不过,你肯学手下的犬族摇几下尾巴,汪汪地叫两声,老牛我就赏你块骨头吧,哈哈!”
独孤傲气得七窍生烟,取来强弓利箭,一箭射向城头的牛千斤,牛千斤连忙侧身一闪。长箭带着劲风,擦着他咽喉飞过,**他身后的木柱中,只露出一小截箭尾。牛千斤吓出一身冷汗,瞪大铜玲般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截箭尾,喃喃道:“这龟儿子还真有两下子。”牛千斤估计了一下,独孤傲隔着那么远射过来的箭还有这般力度,这份功力只怕还在慕小莲之上。
一个飞鸟族的魔兵从半空落下,气喘吁吁地来到独孤傲前道:“报,报,报告。”长时间的急飞使得这个鸟族兵一时说不出话来,独孤傲气冲冲地喝:“什么事,快说。”
“报告二族长,人类前锋营突然往回杀,趁你带兵离开时,又将兵力薄弱的小栅关等三座城池夺去了。”
“什么?”狂怒之下,独孤傲拔出刀来,将这个忠心赶来汇报消息的鸟族兵砍成数段。“他妈的,你这种鸟兵除了会报告坏消息,还有什么作用?”
当晚,黑水城内,慕小莲逐一扶起跪在地下的五个鸟族魔兵道:“太好了,有各位的相助,这场战争一定能早日结束,两族能和平相处的日子不远了。”
其中一个鸟族兵道:“慕元帅,独孤傲杀了我们的大哥,我们是真心实意来投诚的。大哥在小栅关等城池被攻下后,立即飞往独孤傲处报告这个消息。一路上,大哥水也没喝一口,没休息片刻,一心只想把消息尽快告知独孤傲,哪知,哪知……”鸟族兵声音哽咽,说不下去。
另一个鸟族兵道:“我们和大哥是同一批被孵出来的,从小大哥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给我们。独孤傲无缘无故就杀了我们的大哥,此仇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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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傲丢了黑水城后,带兵退回到北面人类未攻到的关口内。人类大军继续北进,一路攻城拔寨,势如破竹。独孤傲绞尽脑汁,想出无数计策也未能拖慢人类大军北进的步伐。
黑水城以北是块平原,平原上有大大小小二十余座城池,原来都是属于赵楚两国的,现在正被逐渐收复。到得后来,独孤傲也主动放弃了几座城池,往北退到阳谷关。
阳谷城原属于赵国的城池,阳谷关以北多高山峻岭,丛林茂密,自古以来人迹罕至,自从两百年前魔族出现后,阳谷关以北就是魔族的天下。阳谷关北面还有几个小关口,再北就是巨石城,慕海天的军队就被困在那一带,也就是说慕小莲攻下阳谷关后,很快就可以和慕海天会合了。
阳谷关与巨石城相隔遥远,慕小莲的军队无法绕过阳谷关先与慕海天的军队会合,只有先攻下阳谷关。但阳谷关原本是人类防止魔族入侵而建的关口,经过人类近百年的不断修建,可以说是固若金汤,比黑水城还要难攻得多。
慕小莲让大军在离阳谷四十里处扎营,先休整一下。
萧长剑和南风并肩走出在大营门口附近,南风道:“看来攻这个阳谷关是无法取巧了,这正是考验我们真正实力的时候。”
“就算阳谷关再难攻十倍,我们也要把它踩在脚下。”萧长剑已积功升任精英组副组长了,成了军中升迁最快的人。
前面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萧长剑和南风抬头一望,见小青正骑马飞奔回来。小青一见萧长剑和南风,急忙道:“不,不,不好了,小姐她,她,她……”
萧长剑道:“小青姑娘,你别急,慢慢说。”
“小姐一个人去,去,去阳谷关了。”
南风和萧长剑对望了一眼,两人虽不知慕小莲去做什么,但都觉得她这样太危险了。不过慕小莲传下军令,让大军休整,如果现在调兵出去保护她,这怎么说也是违反军令了。南风道:“不管了,拼着我一个人给元帅责罚,我也调兵去。”
萧长剑道:“不,拼着我们两个给责罚。小青姑娘,你先去通知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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