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菜刀也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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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大军就拔营北进。萧长剑已习惯了营中的生活,刚开始时,总觉得这军中定的规矩太多,太罗嗦,现在反而觉得事情如果没按要求做足,心里反而不踏实。
军队渐渐接近前线,行军虽急,但慕小莲还是保证了士兵们的休息时间。最难得的是,整支军队和刚离开金都时没什么不同,全军上下一直保持着旺盛的斗志。士兵们的情绪会互相传染的,当身边的人都精神抖抖时,自己也会精神大振。
这晚,大军和平时一样扎营休息,萧长剑他们炊事组也和往常一样休息。
半夜里,四周传来嘈吵的声音,萧长剑从梦中惊醒。他一下子坐起来,只听得人声鼎沸,战马嘶叫,只见从帐篷门口的缝隙透入火光,忽明忽暗,重重人影闪动。萧长剑立即跃起,飞速穿衣,叫道:“兄弟们,快起来,出事了,快起来。”他赶紧把帐篷中的牛油蜡烛和火把点着。其他炊事兵睁开惺忪的睡眼,爬了起来,听见四下传来喊声,纷纷互相问发生了什么事。
萧长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说道:“反正不妙,先抄家伙。”他一下取出把菜刀来。旁边一个叫吕杰的炊事兵吓得面色苍白道:“萧老弟,你拿菜刀干什么?不是魔兵杀到了吧。”这时,营外传来高声呼叫。
“不好了,魔兵偷袭军营,我们死伤惨重。”
“不好了,魔族劫营,我们被魔族崽子重重包围了。”
“轻骑兵营营长战死了,轻骑兵营弟兄死伤无数,守不住了,兄弟们,赶紧逃命吧!”
“枪兵第七中队,立即集合结阵,不准乱跑,妈的,谁再乱跑老子砍了他,立即结阵。”
吕杰嘴唇都青了,颤声道:“怎么办,兄弟,我们逃命去吧。”萧长剑喝道:“逃什么,元帅军纪严明,临敌逃走,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吕杰牙齿不断打架,搬来一个大锅,趴在地上,把大锅往身上倒扣,身子罩在大锅底下,只留出两条小腿不住地颤抖。
萧长剑看得又好气又好笑,走过去一脚踹在锅上叫道:“出来,出来。”吕杰杀猪般地叫起来:“哇!魔族的大爷,我的肉不好吃,不要吃我。”
萧长剑见大家受到吕杰的影响,眉头一皱,想道:“先得激起他们的斗志,对,置之死地而后生。”他足尖运劲一挑,把那大锅挑得飞开了。大声喝道:“你不听他们说吗?四周都给魔族重重包围了,咱们走不了啦,既然死定了咱们就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让魔族崽子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战死总比给咬死好受吧。”有人附和道:“对,拼了。”
炊事组的士兵各自取来菜刀,聚在一起,却不敢走出帐篷,只等有魔族入来时拼命。萧长剑也明白他们从没真正在战场上搏杀过,也不会武功,也只能做到这步了。他说道:“我先出去拼了。”
他走出帐篷时,左手顺手抄了个锅铲,只有一把菜刀又轻又薄,没多少威力,能多带一件金属物件防身总是好的。
帐篷没有魔族,估计魔族暂时还未能杀到这里,四处火光点点,喊声阵阵。无数士兵们在慌张乱跑,他们有些没戴头盔,有的身上护甲未穿好。一些军官手持火把指挥士兵,气急败坏地发出命令。士兵们的呼喊声、惊呼声,战马叫声,跑动时盔甲抖动声,军官发出的号令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
有人持着火把边走边叫:“不好了,魔兵从另一方杀到元帅的中军大营了,亲卫兵死光了,大伙快去保护元帅。”另一边远处有人叫:“西面轻骑营守不住了,弟兄们快去支援。”各种各样的消息传来,集结了一些士兵的军官,一时之间也不知何去何从,茫然木立。
营地中央有队列要往营地边缘走,想支援营地边上与魔族搏斗的士兵,有些军官又指挥自己的队伍往营中央去,想保护元帅,结果堵住营与营之间的路上,乱成一团。
萧长剑略一沉思,如果到营地边上和魔族搏杀,自己没有调兵布阵的权力,只靠一个人冲杀,对战局没能起到任何作用。但元帅为三军之首,在军中至关重要,到中军大帐去,以自己的武功说不定起的作用更大点。
他主意一定,一提真气,象大鸟一般冲天而起,斜斜飘向一个大营上,左足尖轻点扎营的绳子。绳子一沉,跟着弹起,他借力飘向另一个大营。有些士兵见黑影飞过,黑暗中看不清楚,还以为他是魔族中的飞鸟族,有几个弓箭兵立即向他射箭。那些弓箭兵都是久经训练的,虽是匆忙间发箭,但准头和力度都不错,其中有一支利箭竟带着劲风直指萧长剑心脏要害。萧长剑身在半空,菜刀划了个圆弧,挡开几支箭,飘身下来,没入黑暗之中。
他对各兵种的营盘十分熟悉,本来各兵种主营都有很宽的路可以通向其他主营,连骑兵在营中调度都是很灵活的,现在宽大通道给堵死了,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兵营设计。他不敢再在半空飘身飞过去,那样只怕走不了多远就给射成刺猬一般,他离开了士兵堵住的路,展开轻功,在帐篷间的小路飞奔。
萧长剑靠近中军大帐,竟然觉得十分安静,没听到杀伐声。他心中大奇,难道战斗结束了,不可能这么快的。他冷静下来,细想了一下,二十五万大军几乎都是各国王牌劲旅,身经百战,虽说魔兵劫营事出突然,但应该不至于一下子就成了一盘散沙,更不可能那么快就给攻到中军大帐。现在看来中军大帐根本没事,分明有人散布谣言。不好了,有内奸,萧长剑脑中浮现出内奸两个字。
萧长剑回想了一下给吵醒之后整个过程,推想了一下,外面魔族一杀过来,潜伏的内奸就喊军营外面需要支援,整个军营中间的士兵的就赶往外面,然后又在整个军营四周散布谣言,说元帅有危险,骗那些军官调兵往中军大帐走,这样士兵们就挤在一起了。跟着有内奸喊轻骑兵营告急,估计也有人在轻骑兵营喊其他的兵营需要支援,将那些军官当傻瓜似的骗来骗去,使得整个军营乱成一团,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这样,外面的魔族就可以轻松地杀进来。
萧长剑暗暗心惊,这些内奸对军中的部署了如指掌,只喊几句话就使大军变成一群乌合之众。不过,军中哪来那么多的内奸,而且有组织地一下子发动,这很不合理。他越想越糊涂,见离中军大帐已不远了,决定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萧长剑赶中军大帐,四下一片安静,见一个少女站在帐篷门口。萧长剑认得那少女,上前问:“小青姑娘,我听到有士兵说魔族攻到这里了,这是怎么回事?”小青正要说话,忽然注意到他一只手提着菜刀,一只手抓着锅铲。她愕然了下,便大笑起来,笑得象花枝不停颤动。
萧长剑看了看手上的菜刀锅铲,尴尬地笑了笑。好一会,小青才停住笑起道:“对不起,我,我不是笑你,只是觉得……觉得……”虽然她辞不达意,萧长剑也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说:“我不是讥笑你拿锅铲冲来杀敌,只是这情形实在很好笑。”
小青微笑道:“其实,你很,很……”萧长剑也想听听她说自己很什么,但她卡住了,半天也说不下去,不由得替她着急。
“很勇敢”小青终于吐出了这三个字。萧长剑道:“勇敢实在不敢当,只是尽一个士兵的职责而已。”虽是这么说,但第一次被姑娘当面称赞,心里也是窃喜的。
小青又道:“没有,没有魔兵,小姐在做个演习。”
“演习?不用这么逼真吧。”萧长剑恍然大悟,原来根本没有魔兵劫营,这一切只是元帅在营中制造混乱,测试和锻炼军官士兵们的应变能力。
小青手指斜斜向上一指,萧长剑顺着她手指方向往上看,中军大营旁一个木搭高架上,一个蓝色的身影正眺望远方,蓝色的裙带在夜风中飘扬。
萧长剑看了看天色道:“元帅选这个时间演习很好。”小青瞪大眼看着天上的星星,问他:“为……为什么?”
萧长剑道:“现在是黎明前最黑的时候,刚给吵醒的士兵不会去分辨天色的,就会以为是半夜,不会怀疑魔兵劫营是假的。而再过一会就天亮了,大军休整一下就可以出发,晚上再提早一点休息,不会影响大军的行程和士兵的体力。”小青点了点头。
左方响起一片急促的马啼声,大队重骑兵冲过来,同时响起焦雷般的大喝:“元帅莫慌,老牛来了,魔族崽子受死吧!”随着喊声,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军官一马当先冲了过来。那军官没戴头盔,火光中露出油光闪闪的光头。他一脸横肉,脸色黑黝黝的,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手提着一把宣花大斧。那大斧有半个小车**小,少说也有好几十斤重,那军官丝毫不费劲地提在手中,端是神力惊人。
那军官策马来到大帐木架下,翻身下马,向站在木架旁的慕小莲行礼:“参见元帅。”萧长剑吃了一惊,慕小莲什么时候从高架上下来的,他一点也没觉察到。光头军官左手握住宣花大斧,右手摸摸光头,大惑不解道:“元帅,这是怎么回事?我听到有人喊元帅有危险就过来了,这边明明没有魔崽子。格老子的,是不是有哪个龟儿子造谣。”
慕小莲道:“你先让手下回去休息,一会我再跟你说。”她手一扬,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砰”的一声,在半空炸开一团火光。四下一些传令兵见到半空的火光后,奔走大叫:“大家莫慌,没有魔兵劫营,刚才只是一个演习。各营组长以上的军官到中军大帐外列队,其他官兵随便休息。”
小青对萧长剑道:“你这菜刀很很锋利吧,给,给我看看,行不行?”萧长剑把菜刀倒转刀柄,递给小青。小青接过菜刀,只是拿着,并没看菜刀,刀没还给萧长剑。萧长剑微微一怔,明白了小青是怕别人笑他这个炊事兵不知天高地厚,拿着把菜刀就要冲到中军大帐杀魔兵,保护元帅。小青拿着菜刀后,别人就多半会想,这个炊事兵来元帅帐中,即场做夜宵给元帅吃。
萧长剑对别人是否笑他,他并不怎么介意,不过这个小姑娘这么体贴身边的每一个人,那么善解人意,却令他暗暗奇怪。

萧长剑问:“那个光头军官是不是蜀国有名的猛将牛千斤?蜀国的人身材有他那么高大的很少见。”小青点头道:“是的,重骑……”
“嗯,现任重骑兵营的营长吧,听说当年蜀国入侵楚国时,慕大将军和他打过一仗的。他守住虎栅关,慕大将军的军队竟大半个月无法寸进,后来慕大将军用了不少计策,才将他骗出虎栅关打败,是不是真的?”
小青点了点头。“他接了,将军二十几枪,吐血,虎口也……”
萧剑见她说得吃力,便道:“他在阵上连挡了慕大将军二十几枪,被震得内脏受伤,口吐鲜血,虎口也被震裂,鲜血长流。但他牛脾气发作,就是不退,是不是他手下不想让他死在慕大将军枪下,把他架走的?”
小青奇道:“你怎么知道?”
“以这牛营长的脾气,结果不难猜到,只是想不到他现在听到慕大将军的女儿有危险,竟是第一个跑来。真是条好汉!”
小青道:“他是第二……”
“哦?你是说我吗?我只是个炊事兵,不算数。”
小青脸上浮出笑容道:“他刚来时,小姐……”
萧长剑接着道:“虽然有蜀国大王的王命,但这等蛮夫,一定要用武力压服他,他才会真正心服口服,是不是元帅和他曾经比过武?”
小青轻松地道:“和你说话,也不怎么费力,我说一点,你就全知道了。”
萧长剑问:“元帅怎么打败他的?”
小青想起那天的情形,嘻嘻笑道:“他一爬起就被绊倒,最后坐着不起来了,大,大叫不服气……”
萧长剑已能想象当时的情况,他道:“元帅用巧劲将他绊倒,他一爬起来,立即又给绊倒。最后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了,说元帅只是使诡计,力气没他大,功夫没他好,真本事没他厉害,他不服气对吗?想不到他居然会赖帐。”
“他说的差不多是这样,后来,小姐一剑斩断了他的……他的……他的……”
萧长剑见小青卡得俏脸通红,说不下去,转头望了那牛千斤一眼,见他四肢健全,手指也没给砍断一根,不免去猜测他究竟被斩断了什么,不会是他身上某个最重要的部位吧,诸多猜测的答案中有一个是很荒唐的。
“斩断了……他的斧头柄。”
“啊?”萧长剑先是暗暗怪自己怎么会想歪了,继而惊叹起来,看了看牛千斤手中的斧头铁杆,不敢置信地道:“不可能吧。是不是用了什么宝剑?”小青摇了摇头。
一会之后,军官都到齐了,整整齐齐地列队站立着。慕小莲寒着脸,目光扫过众人。那些军官见她粉面含煞,都避开她的目光。
她慢慢地走到牛千斤面前,冷冷问:“牛营长,按我制订的普通作战计划,如果敌兵劫营,你要怎么办?”
牛千斤瞪大眼睛,傻愣愣地想了半晌,一拍大腿道:“好象是马上集结士兵结阵,一边命人在重骑兵高高的木架上发出火光信号,报告重骑兵营敌我情况,接受中军大帐那边的火光信号命令,再……立即派传令兵将详细情况报中军大帐,同时……”牛千斤一边歪着脑袋冥思苦想,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
慕小莲道:“那我怎么没看到你的火光信号?也没有传令兵过来。”
“这个……元帅,你的作战计划太多了,进攻、防守、遇袭等等什么都有,单单是进攻的又分平地作战,山地作战,攻城等等十几种。更不用说那些特别的作战了,谁记得住啊,刚才兵慌马乱,怎能每一步都做好呢?”
慕小莲道:“没有我这边的命令,你又没用信号请示一下,怎么能将你的军队调过来?”
“我听说元帅有危险,顾不上这太多了。”
“而且你调离时也没按我规定的步骤,如果敌兵假装向其他营攻一下,你的军队就被傻乎乎地引了过去,然后敌军就在你重骑兵营大举杀进,你怎么办?”
“呃……”
慕小莲逐个数落军官刚才所犯的错误,那些军官听得目瞪口呆,很纳闷,怎么自己打了半辈子仗,还犯那么多错误?以前怎么还会经常打胜仗?难道以前打的胜仗仅仅是因为幸运?但慕小莲所说的都是事实,而且众军官都觉得很有道理,无法反驳。那以前打胜仗只有一个解释了,自己的指挥虽很差,但对手更差。
慕小莲说完他们的错误,口气转缓道:“总的说来,我对你们这次演习的表现出来的指挥能力很不满意,大家回去对照作战计划好好反省一下。大军休整一会,一个时辰后出发。你们回去告诉士兵们,类似演习可能还有,但以后我在传令时会说明是演习,不再象这次,省得真的有魔兵来了,他们还以为是演习。”
慕小莲顿了一下,又道:“大家听到我有危险,立即赶来援救,我很感激各位。还有你们来自不同的国家,以前可能还站在敌对的立场,但这次听到同僚危急,也即刻赶去援助,这点做得很好,做得不好的只是援助的方法不对。解散!”
众军官散了开来,但都未立即离去,互相间小声议论。慕小莲笑着问牛千斤:“傻大个子,你的头盔呢?”
牛千斤傻笑了两声道:“来的时候掉了,后面跟着一堆骑兵踩过,也不知还能不能找回。”一个士兵匆匆走来道:“牛营长,找到你的头盔了,不过……”牛千斤不耐烦地道:“不过什么?别吞吞吐吐的象个娘们。”那士兵将背后的头盔拿了出来。
军官们围过来,好奇地要看看给重骑兵千军万马踏过的头盔是怎样的。那头盔早给踩扁了。慕小莲一见那头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傻大个子,我教你个方法,可以继续戴这个头盔。”牛千斤挠了挠光头道:“都扁成这样了,怎么还能戴?”
“嘻嘻,你将脑袋也砸扁了,不就刚好能戴上了?”
“啊!”牛千斤拍了拍光头。“这家伙砸扁了,我以后怎样吃饭?”
众军官发出一阵哄笑。牛千斤见慕小莲很开心,趁机道:“元帅,你的具体作战方法很复杂,我老牛大字不识一个……”
“不行,下次考核作战方法时,我一定抽你回答问题,要是你答不出。”
慕小莲笑道:“哼,我要亲自打你板子。”她说完就回中军大帐,只留下一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众军官看着牛千斤,都不由得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牛千斤急得团团乱转:“我老牛若给个小姑娘打**,我以后怎么做人呀,兄弟们,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你们到时可要帮我向元帅求求情。”这个以骁勇而著称六国的猛将,平时上阵砍人头就如切西瓜般,想不到现在怕成这样。前锋营精英组的组长南风哈哈大笑:“真是盐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想不到老牛你也有怕的时候,你可遇上克星了,哈哈。”其他营的军官都笑了。
重骑兵营的组长们可不敢取笑他们的直属长官,一个组长正努力地忍着笑,却被牛千斤一把抓住。
“元帅要是真的打我**,我就要拧下你脑袋,快,回去给我解释那些见鬼的作战方法。”那组长暗暗叫苦,脸上却丝毫没表露出来。“是,长官!”
小青把菜刀还给萧长剑,回到大营中,见慕小莲坐在案旁,玉手支着头,皱着眉头在想什么。小青走过去问:“小姐,这次……”
“嗯,这次演习和我想象的差不多,第一次他们也是只能做到这样。只是刚才回营时,我觉得好象忽略了什么事,一件该注意而没留意到的事。”练了玉女心法时间长了,慕小莲能形成一种敏锐的直觉。
“小姐,想不起,就先别想了。”
“是呀,先不想了,好象也不是关系到全营士兵的大事。你刚才在外面笑个不停和那个士兵说什么?”
一提起萧长剑,小青又忍不住笑了:“他,他是炊事兵,拿着菜刀和锅铲要来杀魔族。”
“啊,这也行,他是想砍个野兽来做菜吧。那些都是少见的飞禽走兽,味道可能不错呢。”
慕小莲心念一动,那个是炊事兵,自己早就应该能从他的军服看出的。她低头默默推算了一下炊事营到中军大帐的路程,回想那炊事兵出现的时间,她明白了是忽略了什么。
“嘻嘻,只要不是小姐你亲手,亲手做的,味道都不错。”
“敢笑我?看我不收拾你才怪。你知道那个炊事兵叫什么名字吗?”
“他叫……萧长剑。”
“报——报告元帅。”营门口传来士兵的声音。
“进来吧。”
一个士兵了进来道:“报告元帅,大营外有个人自称是慕府的来福,要见元帅。”
“来福?他怎么来了,快叫他进来。”
慕小莲站起来道:“来福怎么会来的?不会是姐姐出事了吧。”她焦急地冲出了帐篷,小青也跟着出去了。
慕小莲一见来福,劈头就问:“姐姐好吗?”
“大小姐一切都好。”慕小莲松了口气,一起回到中军大营。
原来赤阳子教了萧叶和来福几天,就离开慕府去闭关疗伤了。在那几天中,赤阳子不停地向萧叶和来福解说九天艳阳心法,那些仙家无上精妙的心法,他俩一时哪能领悟多少?只是把那篇深奥的心法死记硬背下来。慕小兰觉得让来福跟着慕小莲,设计出攻城之类的器械,比呆在府中更好,便叫他追上慕小莲的大军。
慕小莲道:“不行,你应该回府保护姐姐的。”
来福取出封信道:“大小姐已经估计到您会这么说的,她说如果二小姐您让我回去,他会立即又叫我到您营中来的。小人跑来跑去,那也没什么,但总比不上呆在一个地方还有点用。这是大小姐给您的信。”
慕小莲拆开这封上书“妹妹亲启”的信,这信实在简短,上面写着:“妹妹,如果你让来福回来,我就带着来福、萧叶、亲卫兵一起到你军中。愿你和爹爹早日凯旋归来。”慕小莲知道她姐姐脾气犟起上来时,和自己差不多,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她摇了摇头,只好让来福留在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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