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初访仙狐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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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应该怎么做?”
“这问题你应该问你自己,不应问我,以后都不许再问我这样的问题。我说过多少遍了,大丈夫做事,临事之前要仔细思量当不当为,一旦有了决定就绝不犹豫,绝不退缩,迎难而上,百折不回。大雪山不比无忧谷,你快点出去吧!”慕小莲又拿起桌子上的书看起来,不再抬头。
无忧谷中有一叶布下的结界,是很安全的地方,而大雪山中薛白云自己布下的结界却是相当弱的,如果有事发生,薛白云元神未归体那是很危险的,所以慕小莲要他快回去。
薛白云睁开眼睛,从茅屋中站起来,解了结界,写了张纸条压在书桌上让飘尘醒来后可以知道自己行踪。他出了茅屋,辨别了一下方向,驾起剑光破空而去,他要查探一下胡媚儿究竟有什么苦衷,看看自己有什么可以帮飘尘和胡媚儿他们。
剑光穿云破雾,呼啸电弛,很快便飞出了三百余里,飞临紫山山脉上空。薛白云在附近转了好一会,下面全是峥嵘的山峰,人迹罕至,他一时找不到狐族聚居的山谷。他御剑低飞,心念灵力扫过下面苍苍茫茫的青山,蔓延开来,到处搜索。
薛白云感到前方不远处有股淡淡的妖气,他收起飞剑,从半空飘下去,足尖点着林子上的树叶停下来,四面看了看,身形从树梢上急掠出七八里外,接近妖气的来源了。他刚在枝叶中藏好,两个青年踏着枯叶走来。
这两个青年都二十岁上下,一个高高瘦瘦,身骨伶仃;一个儒生打扮,高冠缓袍。两人身后还跟着一头似鹿非鹿的小兽。那儒生道:“子泽,送君千里,终需一别,你回去吧。”
那个高高瘦瘦叫子泽的青年道:“瑜大哥,你是我们狐族第一高手,又长期云游在外,是族中交游最广的。这次我们狐国的为难就靠你了。大王今天大概会带公主回到谷,我还要准备接他们,不远送了。”
“族中有事,我胡瑜岂能不尽命?我这次一定要多邀几个高手助阵。”
子泽道:“其实我也知道,正道中人视我们为妖,不屑与我们为伍,而我们又不肯依附天魔堡为非作歹,我们难免势单力弱。”
那儒生装扮的胡瑜道:“只可惜我们公主了!为了我们狐族的荣誉,我宁愿与独孤寒一战,堂堂正正地站着死,也不愿奴颜屈膝地偷生。”
子泽叹道:“大王何尝不是这样想?可是他要顾虑全族子民,不得而啊。”
胡瑜骑上那头鹿一样的小兽,抓住那小兽的角,扬鞭轻抽,那小兽长叫一声,飞驰而去,走在陡峭的山路竟如履平地。
子泽目送胡瑜远去了,转身往来路去了。薛白云暗叹这两人不失为好汉子,这种是可结交朋友的人,再细细回味他们的话,分明是狐族出了大事,好象还是和胡媚儿有关。他悄悄跟在子泽后面,想到只要跟着他,必能找到那狐谷的入口。
子泽轻功不错,一路越过荆棘丛来到一处狭窄的山谷前,守在谷口几个卫兵一齐神情恭敬地对他行礼。薛白云想前面大概就是狐族了,里面人多眼杂,自己又不会法术,连隐身法也没学,偷偷潜进去很容易被人发现,而且狐族少与外人来往,又正是族中多事之秋,他们发现有人潜进去一定会当奸细抓起来。他思讨一下,已有计策,从树后转了出来,径直向那些怀兵走去。
一个卫兵喝住他道:“站住,你是谁?”那个子泽听到喝声也回过头来,诧异地望着薛白云。
薛白云上前一拱手道:“请问几位,前面是不是狐谷?
卫兵警惕地问:“这与你何干?”
“我有个朋友叫胡瑜,就住在狐谷中。我与胡兄很久不见了,特来拜访,请几位通传一声。”
子泽仔细端详一下薛白云,见他一身灵气内蕴,深不可测,双眸漆黑深邃,知道他一身道行非同小可,但道行究竟是什么程度却估计不出,忙上前抱拳道:“公子来得不巧,瑜大哥他刚刚离开狐谷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他曾邀我到狐谷中住几天,看看狐谷中的风光,我可以进谷住几天,等他回来吗?听他狐谷中人与世无争,是个世外桃源,我早想见识一下了。”
子泽面有难色道:“公子是瑜大哥的朋友,就是我们狐族的贵宾,要是在平时我们定全族欢迎公子到来,只是最近我们族中出了点事,公子留在狐谷中会有危险。等我们处理完些外事,以后再请公子来狐谷吧。”

“兄台此言差矣,我是胡瑜兄的朋友,狐谷中有危险我岂能袖手旁观?你们族中的事便如我的事一般,如果胡瑜兄他在这里,他一定会同意让我留下来一起应付危机的。”
子泽心道:“莫非瑜大哥请来助阵的朋友名单中也有此人?”一时之间,他有点犹豫不决。
薛白云道:“我佩服胡瑜兄为人正直、胸襟磊落,是条铮铮好汉。我若有难处必定请他相助,他有危险我若袖手旁观,将来有何面目见他。”
子泽终于打定主意,留薛白云下来,“公子高义,狐族感激不尽,公子请!”他带着薛白云前行。
前面的道路越来越窄,两旁悬崖耸立,抬头只见一线天,两人再走得一会连一线也看不见了,象进入了个狭长的山洞,穿过山洞,眼前突然开朗。谷中繁花似锦,竹影婆娑,别有一翻天地。谷中竟将九叶灵芝等修道少见的药材人工种植着,一路过去看到各种“灵芝田”、“何首乌”整整齐齐。
薛白云暗想:“久闻狐谷是仙家福地之一,果然名不虚传。”
偶尔有狐狸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看见子泽都点头行礼。
忽然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窜到子泽身旁,口吐人言:“子泽伯伯,你回来啦!”子泽俯身摸了摸他的白毛道:“和他们去玩吧,记住别出谷去。”
那狐狸跑到另几只狐狸旁,回过头来,火红的眼珠灵活地转了几下,好奇地看了看薛白云。这些小狐狸显然道行还相当浅,未能修**形。
两人走上一道吊桥,桥下流水潺潺,吊桥微微晃动,看得两旁秀丽的景色也晃动。河边几个美貌的女子正在洗衣,同声高声谈论着,娇笑着。
薛白云笑道:“早就听说狐谷是个世外桃源,果然好宁静祥和,与世无争。谷中究竟出了什么事?”
子泽神色黯然道:“我们狐国一向过自给自足生活,狐人在这里修行,正如公子所说是与世无争。前不久,天魔堡独孤寒派人来说他要纳我们公主为妾,我们国王婉言拒绝了。独孤寒又派人来要挟,说公主若不嫁他,他就要将我们全族杀个鸡犬不留。”
薛白云明白了胡媚儿为什么要和飘尘分手了,又问:“后来呢,国王答应了吗?”
子泽苦笑了一下,“国王要为全族考虑啊,只好答应了他。国王和王后出去找公主了,估计这明天天内就会回到。后天那独孤寒会来我们谷中见国王和公主。”
薛白云在子泽家中歇下,他决定后天见见独孤寒再回大雪山,他拿定主意绝不能让独孤寒逼婚。
第二天,狐王带着胡媚儿返回到狐谷中。胡媚儿把自己关在闺房中,谁也不见,连寒梅也赶了出去。
闺房梳妆台正中摆着一面大铜镜,胡媚儿坐在梳妆台前,大铜镜正映着她娇美的容颜。她仔细地端详镜中之人,镜中的自己有着细白瓷般洁白晶莹的肌肤,小巧笔直的鼻梁,端端正正的樱桃小口。她痴痴地看着镜子,玉手轻抚脸庞,触手滑腻。她眼眶中已泪水盈盈,轻声道:“飘尘大哥,你再也看不到我这副容貌了。我绝不嫁独孤寒,他一定不会娶个丑八怪的。”
胡媚儿抓起把匕首,轻轻拔出鞘,剑上寒光闪闪,平滑的剑刃上映着她冷如寒霜的脸容。她闭上眼睛,银牙一咬,匕首狠狠地往自己脸上割下。
寒梅捧着个大木盘,托着瓷碗进来道:“公主,你已经几顿没吃东西了,这次无论如何要吃点。”她走近见胡媚儿满脸鲜血,尖叫了一声,手捧的木盘摔在地下。瓷碗摔得粉碎,饭菜撒满地上。她尖声大叫:“快来人呀,公主受伤了,公主受伤了,快来人呀!”
片刻后,狐后望了望脸上裹着厚厚白布的女儿,一把搂进怀里,哭道:“媚儿,你为什么要这样?”胡媚儿道:“母后,您别难过,这样那独孤寒就不会娶女儿了。”
狐王问一旁的大夫,“伤势怎样?”
“敷了灵药后,伤势几个时辰后就会好了,但……但公主的容貌……”狐国宫廷御医心下惨然,女儿家珍惜容貌无异于生命,公主竟狠得下心毁容,而且毁容后竟如此平静,实在出乎他意料。
狐王挥挥手,阻止御医说下去,他手握着拳头,指关节捏得格格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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