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是铁腰啊。
总感觉自己是一个立场不大坚定的人呢。
当高泽站在曹毅的面前时，曹毅又无奈地笑了一下。
“我想要，成为文学院的铁腰！”
高泽当时笑了笑：“我可以帮你的。”
“你说怎么样？”高泽扭过头，却看到何伟已经背过身去，开始往回走了。
“随便了！如果真的出色的话，我都可以考虑让你首发的。”何伟摆了摆手，“我要去吃饭。”
“真是臭屁，”高泽笑道，“这样就会很帅吗？”
曹毅的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酸痛。
可是，晚上还是要继续训练的。
盘带，定位传球，运动传球......
毕竟，时间不多了啊。
曹毅走出教室的门，就看到了高建武，于是他想到了回避。
他不希望看到芝芝和这个家伙走在一起，纵使这是事实，也不妨权且做一个掩耳盗铃的愚人。
可是高建武却偏偏要很不识趣地走过来，好像要和曹毅摆明了叫板似的。
“那天，你的表现很不简单。”
曹毅笑了笑：“不过一起踢了半场而已，你的话说得也有些言过其实了——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高建武忙道：“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何伟也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就看到了高建武把曹毅堵住，好像在说什么。
“我靠，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高建武微微一笑：“我就是来找曹毅的，和他说一点事情。”
何伟对高建武的说法表现出一点怀疑：“你和他能有什么事情好说？——别告我你不是来找芝芝的。”
高建武耸肩道：“我找她做什么？”
何伟笑道：“你丫少给我装蒜！前两天还扬言要入赘我们院的。难不成除了芝芝你还有别的目标吗？”
高建武犹豫了一下，也勉强笑了一下：“我说的话，不用完全当真。如果可能的话我倒真的愿意是那样。”
何伟闻言大乐：“听你这意思，敢情你和芝芝还没戏吗？”
高建武被何伟这么直白地点破，心里隐隐有些不快，但也不能不否认这样一个事实，只好嘴里勉强“唔”了一声算是回应。
然后便顾左右而言他，一拍曹毅的肩膀：“走吧，咱们换个地方说几句。”
何伟疑道：“你什么时候和我们的大才子混这么熟的？”
他心里实在搞不懂这个高建武在搞什么名堂，那天还一脸不屑地走出球场，撂下一句“你们还不值得我期待”，就那样头也不回地走回去，好像自己很有实力，很强，很酷一样。
高建武笑道：“有些事情，只关系到我们两个，其他我就不便多说了。”
说着，拍了一下曹毅的肩膀：“走吧，咱们换一个地方说话。”
不由分说，就拉着曹毅走出了文学院的教学楼。
身后响起何伟的声音：“我们曹毅要是少一根汗毛，我他妈就是退学也要找你算账！”
高泽笑了一下，扭头对曹毅道：“你认为，咱们会说些什么事呢？”
曹毅心里一动，大致上也找到了他们二人唯一可能的一个汇合点。
“刚才听我说出了实话，是不是心里面松了一口气呢？”高建武故意做出一副很无所谓的轻松神态，等着曹毅回答。
曹毅心里确实多少有一点快慰。
可是他还是要做出一副不大明白的表情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切，”高建武摇了摇头，“是大老爷们儿就该坦诚相见！”
接下来，他的话说中了曹毅隐藏在心底最为简单，却又无法言喻的一种情感。
“芝芝......你也喜欢她吧？”
曹毅嘴微张着，一下子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喜欢女生而已嘛！”高建武似乎早就料到了曹毅会有如此的沉默，自己已经准备好接下来应该怎么说。
曹毅又把嘴闭上了。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对于芝芝，所谓“喜欢”，不知道自己应该承认或者否认。
如果说，就那样，默默地守候在一个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里，陶醉于那一种自己都说不清楚的释怀之中，也可以叫做“喜欢”的话。
“喜欢就去追啊！转眼就是大三，转眼就要滚蛋，干什么不去追？”
高建武继续在那里振振有词，完全没有顾及曹毅到底有没有去听他的话。
“你是喜欢她的，是吧？”
高建武忽然停下脚步，似乎一定要听到曹毅的一个回答。
曹毅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愣了半晌，发现两个人已经走出了教学楼，就从兜里掏出烟来，自己点起一根，把烟盒递了过去。
高建武瞥了一眼：“三五啊，品味够高的。”
曹毅笑了笑：“习惯而已。”
他需要点起烟来，平复一下情绪，岔开话题，不让自己陷入到自己也说不清楚的纠结感情中去。
而把烟递给高建武，也不完全是礼节上的必要，他不过是希望高建武不再提起这个问题来而已。
可是高建武还是不大识趣，点起烟来，嘴里含混不清地还在催促：“不就是喜欢吗？怎么一直不让她知道？”
曹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这个问题对他而言，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是”或者“不是”能够概括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曹毅只有这样支吾以对，做贼心虚地把一些敏感的词汇，连同芝芝的名字一并排除在言语之外。
“我靠！我就纳闷了，那么明显，何伟他们居然就没有看出来！”高建武略微有些不满，猛地嘬了一口烟。
“往明白了说，咱们之间无冤无仇，你干什么总要和我过不去？”
“我是你们今天的对手之一。”这是曹毅第一次见到高建武，面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火药味十足，立刻招致了王齐的不满。
“比赛还没有结束！......你，和我......还没有结束！”
这是曹毅对高建武下的挑战书，当高建武无所畏惧地当着众人的面，表示对芝芝的追求的时候，他抑制不住地站起来，准备去迎接一场胜利可能微乎其微的比赛——他所想要比试的，又岂止是一场虚拟的足球比赛呢？
或许，那也是一种心意不自觉的表露吧。
“我只是，不想把球传给你。”
高建武似笑非笑地盯着曹毅：“我是负责进攻的前锋，你是配合组织的后腰，把球传给我才是最正常不过的吧？”
曹毅哑口无言。
很多事情，在他一时激愤，头脑一热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做了出来。
真的是因为喜欢芝芝吗？
“我说过，在球场上，就应该把私人恩怨放到一边去！看来你还是很在意我追芝芝这个事情啊！”
“你还不是一个合格的球员呢！”高建武用牙齿紧紧咬住烟嘴，还不忘补充一句，“不过，看上去你在球场上的感觉还真是他妈的棒！”
“走吧，兄弟我请你吃饭，今天心情好！”高建武叼着烟，揽住曹毅的肩膀，亲热得好像二人是过命的交情一样。
曹毅倒有些不适应。
这个高建武，似乎与何伟等人眼中的高建武有些差距。
好像他也不是半个月前那个挑起事端的高建武了。
他不过递了一支烟，这不过是他和高建武第三次见面。
高建武见曹毅还有所迟疑，又补道：“走吧，我想你也很想知道那天我和芝芝在一起做什么吧？”
“其实，我和芝芝什么也没有发生。”高建武坐在椅子上，又点起一支曹毅的三五来，如是说道。
他和曹毅坐在学校附近一间很受欢迎的饭馆里，
“我只是不想错过这样一个机会，这么好的女生就在眼前，干什么不表白去？——我也是大五的人了，但我可不想继续读到大六，啧啧，能有这样一个美人陪在身边的话，也不枉多读一年大学了！”
曹毅很是佩服高建武的勇气，遇到喜欢的女生，就敢那样若无其事，明目张胆地去追求。
可是他还是有条件，有自信去那么做的。
高建武何许人也？艺术学院数一数二的大帅哥，就算他不主动去追求别人，身后也有一大帮一大帮的女生倾慕不已。
曹毅有一点羡慕高建武。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这么大的勇气，这么大的信心去做同样的事情。
或者，自己只适合守在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落，就那么看着她吧。
好像外国文学课上讲到的卡西莫多，当那个普通话不甚标准，一激动起来就唾沫星子乱飞的湖南籍博导讲到这里的时候，大部分同学趴在了桌子上走神或者补觉，只有曹毅感触最深。
或许，我就是卡西莫多啊。
高建武叹了口气：“芝芝真是难得的好女孩，我一见到她，就有种痛改前非的觉悟......”说到这里，还生怕曹毅不大相信，“我说的可是真的，要不然，那天踢球的时候可能我就和他们急了......”
曹毅对高建武的高谈阔论倒是还没有太大的感触，只是高建武似乎已经把他引为知己了。
毕竟，无论对于曹毅或者他，芝芝都无疑是很重要的一个女生。
也许就因为如此，高建武才会专门把曹毅叫出来吃饭，听他杂七杂八地瞎扯。
而曹毅，则有些心神不定地想到了卡西莫多。
这个时候，饭馆的门又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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