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战佛摘冠 第一章 闲极生事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书网 www.xiaoshuodaquan.com 提供文字章节) 朝霭藏晖客袍惊暖天巧无竟。书.书.网杳杳谁知包含间瑞。儿童欢笑忙来花下便饮九春和气。急拿舟高人乘兴江天助我幽思……”
神州北地上元之夜雪。
三丈红楼半位高人一分残酒。
窗外天气阴霾北风呼啸漫雪飘飞近树死寂远山迷濛天地间静而无声一派白茫茫的琼瑶世界。
窗内有人凭栏看雪左手放在背后右手执一盏纯白的杯子低声地吟哦着词句神态间一派悠然自在暗地里绞尽脑汁:下面……下面是什么句子来着……
啊!啊!怎么想不起来了!要是记得周全的那么有新雪有妙词有美酒雅士风流莫过于此……
“死老俞把窗户关上这么大雪想冻死人啊你!”
恶!我满脑子的怡情雅事立刻被这句话赶到九霄云外不爽地“咣当”一声把窗子拉上:“靠!透透气都不行!”别说附庸充雅还真不是件容易事东北的雪天实在冷刚把窗户打开一小会儿身上就被寒风吹透了。
窗户一关凛冽的寒意被挡在外面室内重新温暖起来冷热交替之下我打了个哆嗦回过头:“你知道我刚才念的是谁的词吗?”
孙威正坐在桌边很无聊地和黑猫阿呸玩扑克头也不抬就来了一句:“景德镇的!”
“呸!亏你还当医生连这都不知道!”我踱到桌边。把桌上地牌胡撸乱了。
孙威瞪我一眼:“谁跟你似的动不动就装大瓣蒜‘耗子啃尿盆一嘴臭瓷(词)’。”
我一边洗牌一边说:“切!那叫臭词儿?今天我教教你啊刚才那词不是江西景德瓷不是福建德化瓷也不是湖南醴陵瓷而是北宋黄裳词。哎。我说黄裳你知道不?这人老有名了他最著名的作品是……”
“《九阴真经》!金庸射雕三部曲里有。”孙威说。
“咳《九阴真经》是副产品。他主要‘生产’的是一部《万寿道藏》那书老长了五百四十函五千四百八十一卷。第一卷主要是……”五千四百多卷我打算详详细细、一卷一卷地给孙威胡诌不让他崩溃我不姓俞!
唉!不是我心理有毛病实在是闲的太无聊了。要是不跟孙威找找乐子身上非憋出毛来不可。书.书.网
今天是2oo7年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和风微熏、春花初绽。可是就在昨天。北方地区突降大雪雪势极大。一天一宿便深可过米公路、铁路全部断交于是我、孙威、公主和黑猫阿呸被困在黑龙江北部的一个镇子上动弹不得。
我们三人一猫这个组合看上去有点奇怪可是一直跟着老俞我走过来的兄弟姐妹们都知道咱最近的主要工作是为公主打工、替洛蓝赎身。
前面说过公主名字叫做慕容绝色是五胡乱华时期后燕国地一位公主亡国后与属下段冷将军一起被仇人以残毒邪法杀害她老人家自幼学习我天机门术数虽不能逆天而为但临终时反戈一击在仇人魂魄之上下了恶咒。去年冬天我和孙威无意之中将封存公主魂魄的黑曜石带回京城结果丫趁机侵占了孙威未婚妻洛蓝的身体而把洛蓝的魂魄打入黑波斯猫阿呸地身体里并说只要找到转世轮回的仇人就归还身体。我和孙威被逼无奈只得带着她老人家天南海北的跑目前惟一的希望是快点找到她要地人然后将之打走。
年前我们在山西九死一生把公主仇人之一的魂魄给逮到了赶回北京过了个春节可是只待到正月初六公主和孙威就整天催命要向下一个目标出我争不过他们只得再次整理装备上路。
据我们用奇门遁甲推算公主的仇人忒损这一世居然落生在祖国大地的东西南北中除了山西地那个余下有在东北的有在云贵的有在青海地还有在江南地。商量了一下大家决定先去东北地区转转。
带全了应用物品仍然是开着我那辆二手车上路——开车虽然累却很方便大家倒是想坐飞机、乘火车呢可是就冲我们带这些东西木刀铁剑、香烛纸符、鸡毛狗血地什么都有就算不被当倒卖凶器的也得给当成传播封建迷信地铁定连安检那关都过不去。
这一路行来如果谁不知道什么叫“传统行业与高科技相结合”尽可以买票参观我们哥几个。在我那辆破车上经常性地是公主坐在后座掐着手指头用奇门遁甲排盘推算方位孙威坐在副驾驶位抱着笔记本电脑对照卫星地图引路。
就这么着我们一路算一路走一路打听“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于昨天来到目前所在的这个小镇——这个镇子是名符其实的小小到地图上根本没有标注我们之所以能找到它还得感谢昨天突然而至的一场大风雪。
雪下得那叫大我开着车走着走着突然找不到北了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大雪把什么都盖住根本分不清路在哪里车子也差点陷进雪窝子出不来。挣扎半宿最后被这场大风雪赶进了这个镇子。
这个镇子太小但位置不算太偏僻位于黑龙江省北部距离一个湖泊风景区不远北依小兴安岭往南是一个著名的城市往西行一百多公里就是内蒙古咱姑且叫它龙口镇(嘿嘿老俞我把地理位置描述出来有兴趣地可以到卫星地图上找下大概位置具体地名您就别费劲了。书.书.网肯定是找不到龙口镇三个字是我注册的)。
镇子不大一条街贯穿南北建筑布局和普通地东北小镇也没什么区别简陋而朴实。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镇倒是什么买卖都有。沿街两侧的房屋建筑相对较好。有开市的、有开饭馆的、有卖种子农药化肥的、还有开卫生院和药房的……
眼看着如果风不停雪不化我们是别想走了沿街一溜找了龙口镇一间赫赫有名的“龙宫大酒店”——其实也就一座大车店。楼下是小饭馆二楼是客房四个房间目前房客只有我们三人一猫。公主住在最里面的房间我和孙威则住着“总统套房。”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多一点孙威跟我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瞎扯淡。实在无聊地狠了孙威说:“老俞你也别闲得蛋疼。跟我这儿吹牛叉了。今天元宵节。咱哥俩怎么着也得应应节气下楼喝一杯去吧!”
“我看行!”我立刻同意。与其高傲的霉不如低微地喝酒嘛!

抓起外衣跟孙威走出房去拍拍公主的房门:“公主我们哥俩下楼喝酒你去不?”
良久房里传出公主清冷的声音:“不!”
“那好
着吧!回来带份炒饼给你宵夜啊!”她不去正好省哥俩别扭。
说着话跟孙威两个下楼我左脚踩在第一级台阶之上右脚刚伸出去突然膝盖一软一脚踏空骨辘辘顺着楼梯滚了下去然后一头碰在墙角撞得我眼前黑直翻白眼。
孙威乐得跟什么似地:“老俞你癫了?”
这一家伙摔的我半天没起来。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捂着脑袋慢慢站起来孙威兴灾乐祸的样子让我恨不能踹他两脚。可是自己心里也觉得奇怪刚才抬腿迈梯的一瞬眼前突然一黑莫名其妙就栽下来了。不是太累了身体虚了吧?一边琢磨一边骂骂咧咧地下楼。
天上雪仍然下个不停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马路上地雪白天镇子里组织清扫过好几次了现在仍然积了一尺多厚要照这么下着明天一早起来非大雪封门不可。
龙宫大酒店的总经理、董事长、大厨子和服务员全由店老板两口子兼任店里平时晚上人都不多何况这又下着大雪根本没客上门店主夫妇早猫屋里看电视去了。我们又现把他们喊出来到厨房捞了盘卤山鸡冻一个素炒菜枹子肉炖蘑菇又切酸菜、海带、冻豆腐、白肉、血肠、豆泡、丸子什么的装了一小什锦锅放在店里中间取暖用的炉子上然后整了一瓶二锅头守着炉火两人开喝。
仍然是一边喝一边瞎侃孙威跟我吹他刚当妇产科医生时候地事:“……我把胎儿在孕妇肚子里取出来一看嚯!是一只畸形胎!刚取出来的时候还是活的我那会儿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当时就有点傻只见这婴儿张开小嘴……”
“张开小嘴就喊了一声‘妈’?”
“放……那个什么气!你刚出生会说话?”
“那他张开小嘴干啥了把你吓成这样?”
“他……”
孙威话没说完“咣当”一声小饭馆地门被推开了。我们俩同时望过去从门口闯进来一伙人一水地精壮汉子全拎着木棒高矮胖瘦有大约二十来口痞子哄哄气势汹汹就奔我们冲了过来。
孙威吓得一跳伸手抓起酒瓶子摆开架势:“老俞抄家伙有土匪!”
我也顺手抄起火勾子——这东西是烧煤炭地炉灶必备之物形状跟阿拉伯数字“7”差不多平时用以勾煤捅火关键时刻当奇门兵器鸡爪镰用刨人家脑袋也不含糊。
心里真有点纳闷:虽然东北民风剽悍可咱刚到龙口镇根本没来得及得罪谁呢怎么就有人来找麻烦?
店老板两口子还以为有人抢劫来了一个拎着菜刀一个拿着擀面仗冲出来:“嘎哈嘎哈?”
来人当中一个有乐了:“哥们你虎啊?想干仗咋的?我们到你这里除了吃饭能嘎哈?看张曼玉你这有啊?”
“噢!来吃饭地啊!”老板一听也乐了擦着汗把菜刀放下“吃饭的啊早说呀!瞧哥几个进来这虎劲还真把我吓一跳!”
老板娘也挺爽快擀面仗利落地往腰后一别:“几位用点什么别看咱店小山珍可不少……”
那边老板两口子热情招待客人这边孙威和我也重新坐下。心里纳闷这伙人是干嘛的?瞧这架势可不像善良之辈!看他们年纪大多在十**二十多岁个个神情剽悍往那儿一坐把手里的木棒往桌边最顺手的地方一倚——这个动作不定得有多少打架经验才能训练成的可以保证一旦有突事件用最快的度抄起棒子反击。
再看那一根根木棒尾部直径大于头部直径一米多长粗细刚好一握硬杂木的材质打磨的崭新光滑——这可不是普通的木棒分明是一根根的镐把。
“镐把”这东西大家不陌生吧?它出身于一种刨土的劳动工具但却扬名于大大小小的民间战场是无数平民百姓心目中的“草根武器”!
我国对于枪支和刀具管制严格普通老百姓有了打架需要想找一把合适的武器非常困难菜刀、水果刀、西瓜刀之类虽然锋利却在应用中也有很多的限制因此使用起来不够随心所欲。而镐把其长短、粗细都很趁手杀伤力大不论是想要打死还是致残出手轻重容易把握关键是携带起来方便人拿着一根搞把在街上走和拎着一把大砍刀在街上走产生的后果果绝对不一样后者就算不被请进局子里也得被警察把刀没收喽!
因此无数产生于民间的械斗都选择了镐把为武器在社会的阴暗面甚至搞起了“镐把崇拜”很多地方出现所谓“镐把帮”、“镐把队”的其成员手执镐把在大大小小的争地盘、护场子、复仇、追债……等等斗争中凶猛狠辣制造的血案绝对不比什么斧头帮、大刀会差。(老北注:关于镐把帮并非老北胡说八道给咱社会主义抹黑数年前的一个冬天老北曾跟随着某地的公安干警和武警深夜出动打散了当地两大黑社会性质团伙的大械斗。那场大战打斗双方出动共三四百人其中的一方就是一码拿镐把的。)
二十多个精壮汉子清一色的装备镐把这可不像是简简单单的打群架而多半是黑社会玩火拼——东北人剽悍重义、恩怨分明打架个个都是宁肯不要命也把对方往死里整的主儿这场架打起来不定有多热闹呢!
我跟孙威正闲得蛋疼恨不得没事找事还从来没见过黑社会火拼哪这次算是赶着了!一会儿要是方便悄悄跟过去看看。
笑嘻嘻地端起盛酒的白瓷茶碗:“威子喝!”跟他碰了一下拿到嘴边便要一饮而尽眼角一瞥白瓷酒杯里有一点黑色我以为是炉边的煤灰掉进去了拿了一枝木筷用另一头去挑筷子头还没等沾到酒面那团黑点突然涨大杯子里呼地涌出大片的小虫。
小虫黑壳亮甲如潮水般从小小的茶碗里喷涌而出像一匹黑色的缎子从我执杯的手往上漫延眨眼间便把我大半个身体包裹在其中。
老俞我天不怕地不怕老爸老妈不怕单位的更年期领导不怕就他妈怕这种密麻麻的虫子!一瞬间全身长满鸡皮疙瘩仿佛连五脏六腑都哆嗦了。眼见小黑虫往我口鼻七窍钻进去“啊呀”一声向后仰去连人带凳子一起摔了个四仰八叉。书.书.网 www.xiaoshuodaquan.com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