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最佳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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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正邪不两立,奸佞不除,军政难安。相较于直爽愚鲁的崔勇而言,那黄贵便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真小人并不可怕,伪君子才可怕。
一日操演完毕,田豫、张辽、张郃、田丰、何仪、何曼几人齐聚于田豫府中开怀畅饮。
田豫今日兴致颇高,含笑道:“诸位,今日豫痛快极了,真是痛快极了,这黄贵被携义驱逐出幽州大营,真乃三军之幸!”
张郃吃了一口菜,爽朗道:“国让何出此言?区区黄贵,何足挂齿。”
田豫摇了摇头道:“此人追随公孙越多年,可谓是其心腹,虽最终因公孙越、公孙范二人兵变失败,不得已投降以求自保,这黄贵虽然武艺平平,不通兵书,却长于蛊惑人心之术,自其来到军中,便以仗义疏财闻名,豫想要整治他多时,却不可得,不成想今日携义轻描淡写便将此人赶出了大营。痛快啊,痛快!干!”
众人一同举杯。张辽悠悠道:“唉!国让这番话应该早些告知我等,若早知如此,携义就该一枪扎死这心术不正的小人!以绝后患。”
张辽言罢,何曼淡然道:“跳梁小丑,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田丰不以为然道:“丰料定此人离开渔阳后不是去投那公孙度,便是去投步度根。若是去投那公孙度倒也罢了。公孙度乃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可若是此人去投那步度根,将我军将对其用兵之事告知,则不妙啊!我等本是以有备攻不备,如此一来又要平添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田豫点头道:“军师言之有理,但不必担心,豫并未将我等此次用兵目的透漏给任何人。”
张郃傲然道:“元皓多虑了,即便那步度根知晓了又如何?难不成其还敢跳出来作乱?!若这狗贼胆敢如此,岂不正中下怀?!”
“国让行事谨慎,辽甚是佩服,只不过黄贵投不投步度根,与其有所备,无备并无关系,想我等尚在邺城之时,石广元对这步度根推崇有加,在我等用兵平州之时,其自当有所警觉,若无警觉则此人庸才而已。”
“糜竺曾对丰言,主公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丰尚不信服,不息以数万弟兄的性命为代价,换得张文远,本以为这就是件亏本的事,但现在看起来丰知错了!”
张辽听罢神情略一黯淡:温侯可好?!
田丰一句调笑后,接着道:“文远分析的很有道理,只是若那步度根不战而逃,想那河套乃沃土,又一马平川,若其望风而逃,我等此次横扫鲜卑之举恐怕就要大打折扣喽。”
“不至于吧!豫以为刘幽州对待异族素来以怀柔安抚为主,这一点说不定能够迷惑步度根,此乃其一。其二,我等此次出兵乃是幽州军,没有从冀州抽调一兵一卒,以幽州军的战力尚不足以令其望风而逃吧。”田豫说到后面声音之中透漏着几分落寞:是啊,从装备到训练,再到将领,幽州军与冀州军之间似乎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尽管自己很努力,可是似乎两军的距离还是越来越远……
田丰看着叹息的田豫呵呵一笑道:“国让不必挂怀,无论冀州军还是幽州军,皆乃主公之军,绝不会厚此薄彼,待到时机成熟,不必将军开口,主公定会令幽州儿郎也换上白马义从的旗帜,装备自然更是不在话下。”
田豫听罢脸微微一红,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一阵沉吟不语的张郃此时却突然笃定道:“既然如此何不兵分两路?辽东乃荒芜之地,人口不过百万,可战之兵不过寥寥,即便兵多,但辽东将少,除了死守,并无过多选择。我等大可不必在公孙度身上倾尽幽州所有兵马。且若举全军共伐辽东,再折回头来击鲜卑,会平白无故消耗很多粮草,此乃智者所不取,郃愿率一部兵马会会那步度根!”
张郃的话音还没有落地,一直沉默寡言的何仪此时开口道:“将军三思,主公定计先平公孙度,再扫鲜卑,最后引军入并州,排出此顺序,定有深意,如此擅自更改,恐怕不妥。”
田丰淡然道:“何将军,主公向来主张兵在外,为将者当相机而动,怎可墨守陈规?!携义之言与丰不谋而合。”
何仪语塞,只是放下了筷子,不再吱声。
挨着何仪的张辽早已从方才的遐思之中走出,拍了拍何仪的肩膀道:“兵贵神速,分兵两路,亦可分先后,主公只言此顺序,并未言不可同时用兵,若兵力许可,辽还想兵分三路呢,何将军不必为此事不快。”
何仪点了点头道:“仪多谢文远将军提点。”
而后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田豫,田豫夹了一口菜,果决道:“嗯,如此甚好!待诸位觉得可以用兵之时,告知豫,咱们就一起去见刘幽州!”
整整一个月,一开始幽州士卒从没有觉得那么累过,每日都觉得昏昏沉沉,乍一看一个个都无精打采,似乎张辽、张郃的训练方法根本无益,可到了中间,渐渐习惯了这种训练强度的军士们发现自己进步了,而且是一日千里,别的不说,只这集合速度,按照张辽亲自教授的自床上起身开始先穿裤子,再穿鞋,而后边走边穿甲胄,带头盔,几人成一小组,相互配合,这集合速度竟然整整提高了一炷香的时间。

田豫看着面貌焕然一新的军士们,心中更是感慨万千,在得知这些都是赵风所创之时,对其佩服的更是五体投地。
……
秋至,月明星稀,北鸟南飞,冀州在实施了以粪便作为肥料,尽可能合理的粮食种植以便于光合作用最大化的第一年,在夏季旱情严重的情况下,产量不仅不降,反而较之往常还有增加。
丰收,这对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而言是最好的奖赏,有些固执只相信传统没有按照以上方法种植的人此时悔的肠子都青了!
当然最高兴的那还是以蔡邕为代表的主抓内政的冀州官员,百姓得到的乃是蝇头小利,而他们得到的则是实实在在的大利!为此钟繇有多修了两座占地百十亩的粮仓,照样装的满满登登。
第一批到邺城来学习普通话的士子业已艺满,临走之时,每人都有五百株钱拿,这是他们压根没有想到的,来这里上学不但不用给钱,到了了还送钱。赵风傻啊!?当然不是!此举一出定然还会有更多的人来邺城学习,此乃其一。那些拿到钱的人都必须签下一份类似合同的字据以保证回到家乡要将在此处所学的东西传给家乡的人,此乃其二。
赵风看着自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以后发生的点滴变化,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这日,赵风、张任、赵云、张燕等人正在听钟繇详细讲述今年的收成情况。石韬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主公,诸位,真奇怪了!奇怪了!哎呀……”石韬气喘吁吁道。
赵风看着满头大汗,略显狼狈的石韬道:“广元平日之中甚是沉得住气,今天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怪事了?难不成看见鬼打墙了?”
石韬听罢,忍不住噗嗤一笑道:“非也,非也,若真是如此,韬哪里会跑到这里叨扰主公,早就跑到洪叔那儿了。”
郭嘉似乎永远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晒然道:“呦~呦~赶紧说正经事吧,我们的石大公子遇见什么怪事儿了?”
石韬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思绪,脸上恢复了平静,徐徐道:“陶谦死了,将徐州让与袁绍,可袁绍却每日躲在家中,闭门不出且谢绝见客,没有领徐州牧!而是待陶谦入土之后,才出面将这徐州牧还给了陶家,现在这徐州牧乃是陶谦之子陶商!”
石韬一气儿说完后,屋内鸦雀无声。
赵风双眉微皱,双眸之中冷冽之色大盛,沉声道:“看来袁本初不是原来的袁本初喽!”
郭嘉则似乎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一副玩世不恭道:“袁绍自打渤海郡被四哥一个人搞的灰头土脸之后,仿佛一下子学乖了,汜水战时为人低调,少言慎行。这次又整了个傀儡出来,还真是大有长进啊!”
辛毗不以为然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就不相信他袁绍狗改得了吃屎!”
一句话搞的屋内一片笑声,赵风淡然道:“广元,密切注视袁绍的一举一动,没想到冀州一败,袁本初不但没有一蹶不振,反而受益匪浅啊。”
郭嘉点头接口道:“三哥之言甚是,不过嘛,就算他袁绍洗心革面,这最先头疼的人啊,恐怕也不该是咱们,而应该是他曹孟德吧!”
……
陈留,曹操府邸。
“文若,你可听说,袁绍扶持恭祖之子陶商上任之事?”曹操老神在在,双眼之中精光四色道。
荀彧点头道:“略有耳闻,以此可见袁绍之不凡。”
“文若之言深得我心啊!操自幼与其一起长大,这袁绍本是一个有识人之明,却无用人之能,好断无谋,好大喜功又疑心颇重之人,怎的现在像变了个人一般,可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荀彧闻言,轻笑一声道:“主公何须如此?!现衮州治下业已平稳,贼寇知我军威闻风丧胆,百姓陆续返乡,正是大展宏图之时啊!”
曹操微微一笑道:“甚是!理应如此,只是陶谦在徐州苦心经营多年,唉!~便宜袁绍了!”
“待我三州大定后,取徐州便如探囊取物,主公不必叹息,我等只需密切关注袁绍举动便可!”
曹操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荀彧看着苦笑的曹操道:“主公可是忧心,袁绍新得徐州,袁公路会与其携手,趁我军自顾不暇之时,突起发难?”
曹操点头道:“知我者为我心忧!文若一言中的啊!”
“袁绍扶持陶商,而非自领徐州牧,恐怕就是为了避免与那袁术联手吧!”
“噢?文若何出此言?”
“袁术为人刚愎自用,较之方才主公所言之袁绍有过之而无不及,岂是成事之人?彧以为袁绍恐怕是盯上袁术的扬州了!若彧所料不差,袁绍、袁术之间必有一战!主公大可宽心。”
曹操略一思忖,其中关键便已了然,长出一口气道:“待操令那藏宣高低头,则三州大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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