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问你惊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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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一夜难眠,临风在床上辗转反侧,唉声叹气!倒不是因为他心忧战局。历史上郭子仪和李光弼打战可都是出了名的,自然是没什么好担心!临风真正睡不着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心疼受不了。昨天好不容易问到大名鼎鼎的金泽的家,可跑去城北一看,却是连个鸟影都没有瞅到。你们说,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这么在大同府城里说没,他就没了呢?没有命令,他根本就是出不了城的啊!甚至昨天自己还调动了府城外五千骑兵进城收索,几乎等同于挨家挨户搜查了,可就是不见金泽的踪迹。害得临风昨天在大同里里外外几乎跑了好几遍啊!
奶奶的,当时猜测一定是柳如烟搞的鬼,就立即带兵包围了随烟阁,可是进去一看,东西是一应俱全,可一夜间原本热热闹闹的随烟阁却是早已人去楼空了。——柳如烟在大同苦心经营多年,诺大一个根据点,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说丢就真的丢下了。光这份连男人都罕有的魄力,可不能不让临风感到自愧不如,深感佩服啊!说出来不怕丢人,其实昨夜临风没有立即对柳如烟动手的原因,还真的就是抱着“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的心态。可是没想到现在却又被柳如烟反将一军。现在柳如烟一伙,还只不定哪年哪月出现呢?——心痛啊!偶的军师不见了鸟……
昨天对于没什么感情的大同府人们,临风可是没有一丝打扰了他们奢华生活的内疚,一道令符就很不客气的往城里调来了五千骑兵。大同人可从没有看到比这些更凶神恶刹的人马了!瞬时鸟兽散,窝到家里吓的都找不着北了……虽然大军数十万大军没有发出东出的通告,但经过临风这么一搅和,大同府城中所有的人还真的都立即感到了一丝箭拔努张的紧迫气氛。
碰!碰!碰!突然门外出现一阵敲门声,吵醒了半梦半醒间的临风。
“进来吧!彩婷。”临风眯着眼根本不用去看,能这么早就往这一边打水给自己洗涑的,也就只有这个没过门的未来老婆了。
轻轻的,彩婷推进门。
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彩婷和临风的婚事已经得到郭衡的首肯,所以也没有人对于彩婷到临风房间的行为多加阻止,所以彩婷也才可以这么随意的进出。——其实唐代人还是蛮开明的,我国历史上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女皇帝·武则天就是出现在唐朝,可是因为武则天贤明,大唐子民也可以没有多加声讨——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他们开明吗?否则随便那个朝代也不肯在一个女流之辈的统治之下啊!
放下手中的盛满清水的脸盆,彩婷莲步轻挪,来到临风的床边,关心的问,“一夜都没有睡好吗?”
“怎么睡的安稳?一个大好的人才就这么不见了!”用手捂了捂自己呵欠连连的嘴,临风这话说的可就有点沮丧了。
“又不是以后就不出现?”彩婷用嫩葱般的细指,轻轻的点了点临风的头,很是心疼的责备着说,“其实根本就是你想的太多了,她们既然来找你,日后一定也必有所求,怎么会不再来见你!我看啊,这根本是‘世上本无事’,……。”
“你是说‘我庸人自扰之’。”临风咬牙切齿的帮彩婷说完。
“不,我没有这么说,是你说的!”彩婷咯咯的小声笑了起来。
临风突然伸手就拉过彩婷,一把就把她抱了个大团圆,抬手就在她圆润的臀部上“啪”“啪”“啪”的拍了几下,一边还大声说,“我今天就要重震夫纲,叫你知道什么是以夫为天,我叫你知道知道老公的威严是部可以顶撞的,我叫你说你丈夫是庸人……”
“坏蛋,坏蛋,坏蛋!”我们的彩婷MM可不会就这么乖乖就范,拼命的挣扎,想要离开临风的怀里,可是临风才不给彩婷这个机会呢,搂的紧紧的,嘿嘿!
可闹着,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里面的气氛变的有点奇怪的沉闷起来。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在开口了——因为两个人重来都没有这么亲密的做法。一向只是发乎情,止乎礼,可现在两人的姿势就有点……有点惹人遐想了!
不过彩婷红着脸,却没有离开临风的怀抱,只是悄悄的为自己转动了一下身子,选个舒服的角度,靠在了临风怀里,这一刻彩婷感到很幸福。但幸福,临风又何尝不是呢?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沉沉稳稳,没太多的言语,没有太多的粉饰,只有十六个字,彩婷却概括出自己二十年落寞的情路,以及无限的深情。
“但为君故……”临风细细嚼着这份量沉重的四个字,只是将彩婷搂的更紧了。
午时,大同城外。
原本望不到边的一片连营,此时已经缩小了很大的规模,却也还有留着将近百里地。——这百里地军营些没有拔寨出走的,就是郭子仪和李光弼留给临风的十三万兵卒了。
因为现在的大同虽然毗连三镇,但总体上来说还是属于没有太多战事的后方,所以郭子仪也和临风商量想要不留太多的精锐部队下来,临风一口答应,但却有一个条件:现在整合了高秀岩残部的朔方近五十万大军中,有三万四千多的骑兵,——自己要留下三万来!
郭子仪也很爽快的就立即答应了,因为他知道,这并不是临风狮子大开口。——自己带兵攻打井口径,那里是深山密布,凭险而守,带了骑兵就显得累赘了;李老弟引军去太原,太原是一马平川不假,也很适合骑兵冲锋,但他将要面对的,是史思明由吐蕃借来的七、八万骑兵的冲锋部队,所以显然就算把所有的骑兵交给他也是于事无补!所以这一战多带些长枪部队要比骑兵有用的多。所以这么算起来,假如要用骑兵侦察,数百人就足够了;而如果要用骑兵偷袭敌部,人多反而会坏事,数千骑兵也就绰绰有余了——满打满算,能用的到的骑兵也就四、五千,三万四千多的骑兵,剩下三万多出来的,安置给临风应该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最后,三人将大军分成三路:郭子仪领军二十五万,东出强攻井口径;李光弼率兵二十万,南下顺势进兵太原;木临风统兵十三万,北向目标云中。三路大军出兵并进,而其中,又以临风的北路线兵力最少,任务很是艰巨——但幸好,手上的三万骑兵也可并不容人小视。
现在大唐的运数,就系与此三人之手了。……
城门处,人山人海,大家争破了头要一睹三位将领的风采。而此时临风无心理会这些,正手持酒杯,正向郭子仪和李光弼两人辞行。
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豪情壮语,男儿慨然生平事,三人默默的的一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多少祝福,多少希望,多少情意,也就随着这一杯,饮了下去,记在心里,一切也已经尽在不言中。
“早前闻贤弟有诗一首,于平冈明志,‘恨不当日平定死,此生视做今日羞。国破家亡尚如此,他朝我何惜此头’,胸怀天下,壮志凌云。今日大哥我厚颜向贤弟你求诗一首,以做军中勉词,不知肯否?”李光弼饮罢,掷开酒杯,突然向临风道。
“这有何难!”临风将酒杯一摔,放声不假思索的说,文不加点,随口就脱口而出道:
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北国烽烟正连天,此头须向国门悬。后死诸君多努力,捷报飞来当纸钱。
吟罢,大笑起来……
“好!好诗!好一句‘捷报飞来当纸钱’,气盖**,浩气长天。”放下手中酒杯的郭子仪大声赞道,“国破家亡,乱世男儿应如是;何惜此头,捷报飞来当纸钱!哈哈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一语道破天机,此番老夫也正有与安禄山决一死战之心!”
“我等执青锋三尺,平克天下,荡寇四海,才不枉此生。生死聚散,只求他朝长安在与两位痛饮,相见欢颜!” 临风也高声笑道,和这些漠视生死,一心为国为民的名将能臣在一起,临风自觉自己也被他们所感染,男儿身上的血性沸腾。
“那我等三人就此约定,他朝长安相见,谁也不要缺席啊!”李光弼应道。
“好!那就长安相见痛饮欢颜!……送君千里,终需一别,郭某就此别过!两位请!”
“就此别过!郭公,李大哥一路好走。”
“就此别过!哈哈!哈哈哈!”
在一片爽朗的笑声中,三人终于击掌后挥手言别,大同府城的大门前,应该没有人忘的了这一幕:三个为国家兴亡,毅然捐躯赴难的英雄将领,就是在这里明志惜别的。国破家亡,乱世男儿应如是;何惜此头,捷报飞来当纸钱!——那气盖**,浩气长天的爽朗笑声凌空于大同云霄……
临风看着自己亦师亦友的两个战友,看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就此出发,心中很是压抑,也分不清这是不是诀别的悲壮了!
“那你什么时候动身啊?”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问,“你可也是带领一支军攻打北路的!”
“大同位置重要,却才刚刚投降,民心必定不稳;我手中大军虽多,可就有近八万静边降卒,军心必定不定!所以在这一段时间内,修城练兵,攻打北路的事情先缓一缓吧。”临风想也不想就把自己预先安排好的事说了出来。
是谁啊?声音很耳熟,但一定不是彩婷、无双,因为这次送行,郭衡他们都没有来!
临风扭头望去,嘴巴下拉,眼皮直跳,一时间石化在那里,檫了檫眼睛,一幅吃惊的没立即没差点气背过去的样子。
“——你这么还在这里?”
“不用在檫眼睛了,是我,没错!你们的郭十小姐·郭秀青。”郭秀青笑嘻嘻的说,很是耻笑临风的少见多怪。
“我是问,我是问,你怎么,……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啊!我可因为是看某人可怜,没有多少人可以用,所以才自动请缨留在大同的。”郭秀青还顺便指了指旁边的那个怒气冲冲的身影,“诺!这还有一个!”
临风转眼一看,郭秀青旁边这个激动的想杀人的,不是魏云那小子又是谁?
寒……魏兄弟,对不住啊!又害的你上不了前线。但你盯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要求的。
“那你们,郭帅怎么?怎么没提起啊!”
“嘿嘿!给你们一个惊喜啊!你以为你率兵攻打北路,就可以躲过我的骚扰了吗?一定要烦死你!烦死你!烦死你!怎么样?惊喜吧!”郭秀青跟临风交手几次,次次都是自己被气到挑脚,现在难得看到临风一幅天塌下来的样子,心中那个得意啊,嘿嘿!
惊喜?临风无语,的确啊!“惊”是很“惊”,但至于“喜”么……可能就不怎么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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