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回 东方战场睡觉 梦游中得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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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东方乘着月色,梦游来到游击队被鬼子重重包围的五道岭子山上,想借助梦游帮助游击队,可是老陈和孙政委却对他没有什么信心,反劝他赶快离开此地。东方微微一笑,说道:“我即来之则安之,岂有自己回去的道理。”
老陈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拿出香烟点着,道:“东方,你的梦游神功到底有多大能耐?能把你表哥的特战队再请来吗?”
“这个我也说不清,时有时无,而且有的时候还很难驾控。至于请特战大队那嘛……”老陈充满了期待地看着他。东方却接着说道:“那是不可能的。”
“那你的师傅是谁?你应该去问一问你的师傅。”
“我没有师傅,如果梦游神功将来能自成一派立足于世的话,我就是本派的创始人祖师爷。”
孙政委始终向山下观望着,他似乎对他俩的谈话并不感兴趣。回过头招呼道:“老陈,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闲扯蛋,你过来看,”老陈走到他身旁,孙政委指着月色中的山脚:“我发现那个地方鬼子的兵力并不是很多,咱们可以从那儿突出去。”
老陈已经从悲观中缓过神来了,理智多了,他摇了摇头:“不行,小鬼子这次是有备而来,不然怎么会把咱们咬得这么死。强行突围势必将全军覆灭,咱们说什么也要保住万花谷这点抗日的火种。”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老陈环指着四周,道:“孙政委,你看,这五道岭有两面是万丈悬崖,地形险要的地方,鬼子的布防也就会相对弱一些,咱们是不是可以设法从悬崖撤出去?”
这回轮到孙政委摇头了:“就是鬼子没有在悬崖下布防,要想从万丈悬崖上下去也是太难了。咱们的队伍现在是死的死,伤的伤,再加上被鬼子追赶,都十分疲劳。再说就算是体力充沛,哪个人能从悬崖上下得去呢?这比登天还难啊。”
两个人都沉默无语了,整个山上静得一点声息都没有,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这是大战来临前的寂静,寂静得有些可怕。
东方倚在一棵树下,正试图着睡觉。这棵大树在激战中被鬼子的炮火炸得光秃秃的只剩下残枝断干,有的枝干都被烧糊了,还散发着缕缕青烟,那种焦糊味十分刺鼻。离他不远处就是被炸得只剩向几缕布条的游击队队旗。
老陈回过头,盯着东方,唤道:“东方小兄弟。”
东方刚要睡着,就被老陈给惊醒了,心情不快地睁开眼睛,应道:“什么事?”
“东方小兄弟,你想出什么法子来没有?”
“想个屁啊,我刚要睡着就被你给叫醒了。”
“那你接着睡吧,继续。”
“你们还是自己想办法突围吧,别指望着我了。我得回去过节了。”东方把眼睛闭上,心里有些不太痛快。
孙政委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东方,刚才是我冒犯了你,你别介意。”
“是啊,孙政委那也是为你好,才劝你从哪来回哪去。你是一代梦游大师,大人有大量,怎么能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计较呢。”
“我根本就没在意,生闷气没意思。”
“那好,就烦请梦游大师利用神功帮助我们突出重围。”老陈摘下帽子扇着,八月十五的晚上天气很凉爽了,但是他却感到很热。
“我试试看吧,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不过你们一定不能再打扰我了,我的功力不够,怕走火入魔。”
“你放心睡觉做梦吧,我和孙政委在这为你警戒。对了,老孙,咱们队伍里的奸细还没清查出来,为了东方以后的前途和安危着想,他这次冒险前来帮助咱们的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孙政委点头道:“对,这事得保密。”
东方安下心来想着尽快入睡,脑子里自然全是如何帮助游击队的事。他很快就睡着了。
东方做的第一个梦和游击队的事没有多少关系,梦境中他无法自控地一下子回到了万花园中。美叶子在公主宫前摆下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围棋、月饼、葡萄酒和葡萄、梨等水果。她在等着丈夫回来过中秋节。
东方站在她身后时,美叶子伏在桌子上,一只手支着下巴,仰望着天空中那轮明月。天上有几缕云彩,又像是因炮火引起的尚未散尽的硝烟。月亮就在云朵中急速穿行着,显得速度很快。美叶子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愁容,她在思念着外出采药未归的夫君。
“美叶子,我回来了。”他轻声叫道。
美叶子由于神情太专注了,竟对他的话没有丝毫的反应。她绝想不到丈夫会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身边。也幸亏东方是站在她的身后,否则肯定会吓着她。东方走上前,伸出手蒙住她的两眼。
“方东君,是你,你回来了。”美叶子惊喜得叫了起来,在魔窟国除了父亲小田外,只有她的丈夫敢这样和她亲近。
他松了手,她也转过身来,由于过份惊喜和激动,眼角竟涌出了两行玉珠。“方东君,你去了哪里啊?”她嘤嘤哭泣起来。
“你难道忘了吗?我是进山为父王采药去了。”
“可是你采药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叫人担心死了。”美叶子一下子扑进他的怀中,搂住他的脖子。
东方感到心跳骤然间提速了,天哪,如果因为和她的亲近而影响了梦游的话,自己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整个魔窟国的抗日武装被困绝地五道岭,面临着全军覆灭的境地。自己却跑回万花园和一个日本女人拉拉扯扯。我为什么要回万花园?是我愿意回来吗?不,是难以自控的梦境,看来梦游神功实在是难以掌控啊。美叶子身体紧贴着他,她的体温让他感到温暖,同时也提醒了他。必须尽快回到五道岭。现在已经是半夜了,用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他稳定心神后,应着她的话。

“可是你知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
“美叶子,我得告诉你,我马上还得进山去。”
“什么?你说什么?”美叶子惊得一下子就松开了他,呆呆地望着他。
“我还得马上进山去。”
“你是说现在吗?”
“对,就是现在。”
“不去不行吗?”
“不行,是必须的。”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在山里发现了能治疗父王病症的草药,必须得去采。”
“为什么?为什么非得在中秋节的晚上?”
“情况是这么个情况,常言不是说嘛,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同样,十六的露水要比十五足,因此这种中药必须得在十五的后半夜,十六的刚一亮天里采挖,而且每年只有这一次机会。”他说谎的本领比梦游的本事要高得多,几乎是张口就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因此,我得马上进山。”
“好吧,为了父亲你就辛苦了。不过可真令人遗憾!”
“有什么遗憾的?八月十五年年过。再说来日方长嘛,咱们在一起的机会天天都是,可为父王治病的机会今年就这一次。如果不能按时把药采回来,让父王再等上一年的话,那才叫遗憾。”
“方东君,你说得对,去吧。不过这深更半夜的,可得千万当心啊。”
“美叶子,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他说着向花园外走去。出了美叶子的视线后,他对自己下令道:“快回五道岭。”
东方就又在梦中回到了五道岭,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从B地回到A地后仍在睡梦中。
他又催着自己做下第二个梦,第二个梦境挺有意思。
他一下子来到了秘密仓库的军火库内,接着就有众多的游击队战士们也跟着来到了仓库内。那些经过激战,饿着肚子衣衫不整的战士们见到这么多的武器弹药,都惊得呆住了。片刻后,众人都像是欢庆胜利一样高兴得跳了起来。
东方跳上了一辆坦克车上,高声喊着:“同志们,大家不要闹了,赶紧行动吧。把坦克开上,把大炮带上,赶紧跟我回五道岭,天快亮了,鬼子要发动进攻了。快,动作要快。”
“不行啊。”有的战士叫了起来:“我们根本就不会使用大炮,更不用说开坦克了。”
“六零炮会用吧,这个简单,把小炮带上几十门,对了,多带点炮弹。剩下的人每人都带上一挺机枪,尽最大的力量带子弹。”
战士们马上动手取机枪和小炮,差不多三百多人,有了这么多的轻重武器,差不多能和小鬼子一拼了。
“走,回去,回五道岭。”他大声下着命令。但是问题却来了,任管他怎么想回来,就是走不动,所有的战士都是扛着小炮和机枪,在原地踏步走。他知道自己的梦游功力的确是得到了恢复,也有了明显的进步,但是却更加的难以掌控了。“回去,回去,回到五道岭阵地上去。”他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叫了起来。
这一下果然有效果,众人都能走得动了,可是有的人却把枪炮给扔了,好像对自己有意见。他自叹道:“梦就是梦啊,真是奇妙得很。”众人一下子就回到了五道岭山上。
“队长,政委。”有人扛着机枪向山头上跑来。
“什么事?这么慌张?”老陈显然不太高兴。
那人是小马,气喘吁吁地道:“报告队长,咱们阵地上突然多了二百多挺崭新的机枪,还有近百门小钢炮。”
“是吗?”老陈喜出望外地;“小马,你在这守着,任何人不准上去,有违令者就地正法。孙政委,走,咱们下去看看。”
小马将手中的机枪架在石头上,老陈和孙政委匆匆向下面的战壕里快步走去。
战壕里不少的战士都在打着瞌睡,有的在摆弄着武器。玉枝和小梅正带着众女兵给受伤的战士包扎伤口。他们的身旁果然放着轻重机枪和六零炮,还有成箱的子弹和炮弹。栾干事正带人在清点着武器。
“栾干事,总共有多少新添的武器?”老陈问道。
“报告队长政委,经过初步清点,咱们的阵地上突然多的武器有:六零炮七十门,炮弹一千五百发;重机枪九十挺,子弹近万发;歪把子一百六十挺,子弹无数。”
“好家伙!真是够可以的了。这回小鬼子请我走我都不走,好好地和小鬼子干上一干。”老陈抱起一挺歪把子机枪端详着,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队长,政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多的武器是从哪来的?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栾干事追问。
“这是……你就当成是天上掉下来的吧。”老陈拍了拍衣服,信心十足地下令道:“栾干事,你立刻组织原有的机枪手和炮手教不懂技术的战士使用这些武器,一定要在拂晓前熟练地掌握和使用。”
“是。”栾干事扶着眼睛,立正回答后,又小声嘟哝着:“真是奇了大怪,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就是从地里冒出来的。”
孙政委冲他神秘地笑笑道:“这叫天不亡我,小鬼子能耐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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