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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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五花大绑的巴洛和柯蒂斯被押到了皇宫的大殿之上。 昨晚最后的结局一点悬念也没有——有了古烈第六兵团的加入,反戈的禁卫军士兵很快被收拾掉。没有了压力的老八也很轻松的抓住了柯蒂斯,只是跑掉了已经受伤的禁卫军副军团长波文,这让老八是懊恼不已。总的来说,这场由巴洛一手策划的兵变随着巴洛的被擒还是以失败而告终。现在,就是处理这些个叛乱分子的时候了。
“巴洛,你可知罪?”今天莫伦陛下不见往日的昏庸之色,身上散发着威严的气势,让人不得不兴起敬畏之心。这,才是一个帝王的真正风范。
“我何罪之有?当年若不是父皇偏袒,将皇位传给了你,也不会有今日之事。”已经成为阶下囚的巴洛已经抱着必死之心,现在死到临头还不忘嘴硬:“成王败寇,这个道理谁不知道?我棋差一招,生死已在你手,你大可以随便安排些罪名给我。”
“好一个何罪之有!好一个安排罪名!巴洛,你身为阿撒斯帝国大公,营私结党,陷害忠良威克斯将军,此为罪状其一。从阿撒斯历882年开始至今,你贪污受贿数千万大陆币之多。今日,仅巴洛大公府一处查抄不明财物就达近千万之巨,此为罪状其二。魔族挥军来犯,在此多事之秋,你勾结邻国兴兵造反,此为罪状其三。这些年来,我一直念着兄弟之情,希望你能迷途知返。没想到,直至今日你还如此执迷不悟,你自己拿去看吧。”从袍袖内取出一物,扔到巴洛面前。
早有侍从将那物事捡起,递到被缚的巴洛面前——是一个小册子,上面详尽的记载着巴洛所有的罪状以及证据……
莫伦:“巴洛,这上面所记载的,可有不实?”
“没想到啊莫伦,原来你早就算计着我。不错,这上面的全都属实。今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铁证如山,在事实面前,巴洛无法强辩,不如索性全部承认来的干脆一点。
“你即已全部承认,那么朕必须治你之罪,不然不足以服民心。”莫伦陛下叹了口气:“巴洛听责:你身为帝国大公,贪赃枉法,意图谋反。现在,朕将你贬为庶人,驱逐出境,你可有不服?”
莫伦陛下的处置让群臣大为意外,仅仅是兴兵造反这一条,就足以让巴洛死无全尸。没想到,莫伦陛下只是将他贬为庶人驱逐出境这么简单。
而巴洛却变得歇斯底里:“莫伦,你少假惺惺的。你无非就是想要天下人看尽我的笑话。”在他看来,莫伦现在留下他,只是要让他尝尽一无所有的痛苦滋味:“我现在一无所有,跟一条狗有什么区别?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杀了我啊!……”巴洛吼叫着。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对一个贪恋权位的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痛苦。这种痛苦,远比死要来的可怕。
莫伦陛下再叹一口气:“你错了巴洛。虽然你现在的罪行足以让你百死难孰,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将你处死。从父皇死后,我一直姑息你,纵容你,面对你的过错装作视而不见,才导致了今天的出现。可是巴洛,你有没有想过,我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那是因为,我跟你都姓着阿撒斯这个同样的姓氏。除了阿撒斯王这个身份之外,我还是你的哥哥!”眼角隐隐湿润,也许做出将巴洛驱逐的决定,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痛苦的选择吧。
莫伦陛下情真意切的一席话让巴洛愕在当场。是啊,在他抱怨着命运的不公,在他千方百计的想要除掉莫伦的时候,他又是否想过,这个在他看来昏庸无能的君王是有着跟他同样姓氏一母同胞的兄弟呢?……
大殿上的群臣都为之动容,他们也没有想到,就是眼前这个平日里在朝上经常睡着,经常在严肃场合闹出笑话的这样一个看似平庸的王者,内心里却还有着如同常人一般深重的情感。或许,这才是莫伦陛下最真实的一面吧。
“财政官安迪大人,请你允许我用私人的名义调拨一百万大陆币。”莫伦陛下召唤着帝国财政官安迪大人。

转过头望向无语的巴洛:“这是我现在能为我这个即将离开阿撒斯的弟弟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他过不惯清苦的日子。希望各位大人不要反对。”
“是!莫伦陛下。”安迪大人也被莫伦陛下所感动,这是他上任以来第一次以财政官的名义为皇帝大人调拨钱款,好像在他的记忆里,这些年来,莫伦陛下还从没有要求过他为自己调拨过任何的款项……
巴洛还是被负责押解他出境的官兵带下去了,在离开皇宫的大门之前,他回过头看着莫伦——这个一直被他所不满,一直被他想要拉下王座的兄长:“莫伦皇兄……保重……”曾经的阴恻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滑落一行无声的眼泪。这一刻,来得太晚了,他也明白得太晚……良久,巴洛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子和押解的士兵们消失在宫门之外……
送走了巴洛,现在也该是处置柯蒂斯跟一干同党的时候了,收拾好沉重的心情,莫伦陛下:“柯蒂斯,你等可知罪?”
柯蒂斯早就揣测着自己的命运,虽然莫伦陛下放过了罪魁祸首巴洛,可是并不代表着就会放过跟随巴洛兴兵作反的自己:“罪臣柯蒂斯知罪,希望莫伦陛下开恩。”现在也只能指望着莫伦陛下能够网开一面了。
“柯蒂斯,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吗?”莫伦陛下没有回应柯蒂斯的话,只是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臣大逆不道,兴兵犯上,百死难辞其咎。”柯蒂斯摸不着头脑,但是还得硬着头皮回答这个问题。
莫伦陛下摇摇头:“柯蒂斯,你跟着巴洛兴兵造反,这不只是犯上的问题。现在边境正在交战,帝的将士们正在为保卫阿撒斯而撒着热血,就在这个时候,你们还在国内为了权位而作乱,你们错就错在这里,这个错误比犯上更严重!”稍微顿了一下,莫伦陛下接着说下去:“你的父亲,前军机大臣怀特,一生忠诚于帝国。在他活着的时候,将你送到帝事学院深造,后来又一路提携你到了现在的位置。可是,你知道他的用心吗?难道他仅仅是为了能让你高官厚禄,出人头地?你错了,他是想让你能够站在更高的位子上,为阿撒斯帝国贡献出更多的能力。很多将领也在抱怨,为什么仅仅是威克斯将军一路高升,而其他人却得不到重用。其实你们都错了,你们为帝国所做的一切,不只是朕,整个阿撒斯帝国的子民也全部看得见。身为军人,你们不应该整天想着怎样才能得到更高的权力,而是要想着,你们到底能为阿撒斯人民做些什么?你们又到底为他们做了什么?朕也一直把这句话当成是自己的座右铭。”
莫伦陛下的话掷地有声,柯蒂斯羞愧得无地自容:“请陛下责罚,罪臣愿以死谢罪。”莫伦陛下的话鞭哒着他羞惭的心,也许只有死,才能洗刷他所犯下的过错。
“很好,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柯蒂斯听责:你随巴洛作反,引起皇城内乱,本来罪无可恕,朕念在你有悔改之心,暂时革去你第四军团长职位,军衔由少将降为上校,编入现威克斯将军所属巴尔赫守军,司职兵团长,即日带领四万士兵援助巴尔赫。”转过头看着其他一众有罪军官:“你们所有人等军衔降一级,即日跟随柯蒂斯兵团长前往坎特。你们可有不服?”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莫伦陛下会宽容至此,不但没有处死他们,反而只是将他们降级使用。而且现在巴尔赫正在交战,情况好的话他们还能带着军功官复原职,莫伦陛下的责罚让他们在感到羞愧的同时又无比的感激。
柯蒂斯:“臣领罪,我柯蒂斯宣誓,此生永远效忠于莫伦陛下,效忠于阿撒斯帝国,至死不渝!”
其他的有罪军官们也紧跟着:“臣等永远效忠于莫伦陛下,效忠于阿撒斯帝国,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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