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兵变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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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的夜,迷人而又静谧。 从各处屋子里散射出的灯光洋洋的撒在城中已经行人无几的街道上。似乎一直以来,皇城的夜色就是如此的安详而让人感到踏实。
巴洛大公府——“柯蒂斯,古烈那边准备好没有?”一脸阴恻的巴洛正在询问着悄悄来到的柯蒂斯。
“回大人,他已经做好安排,随时可以行动。只是,巴洛大人,您确定我们真能一举拿下莫伦吗?万一失手……”柯蒂斯显得有点紧张。毕竟,这兵变之事非同小可,万一失败,那跟把脑袋放在裤腰带上没什么区别。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走到了这一步,就不能再想回头了。”巴洛猥琐的小眼睛攸然圆睁,凶光凸显:“柯蒂斯,告诉古烈,明晚午夜时分动手!”古烈的第六军团距离皇都不过一天左右的路程,而柯蒂斯则更近,从他的第四军团驻扎地全力行军的话,要不了几个小时,就能将皇城团团包围起来。现在前线正在激烈交战,威克斯也远离皇都,正是实行计划的绝佳时机。看来,皇城这一直让人心安的宁静,将要被即将到来的政变所打破……
又是一个美的让人心醉的夜晚。在午夜过后,莫伦陛下还独自站在御花园的水池边看着倒映在池中的月色。池中欢快的四腮火珍鱼好像也没有进入休眠,轻轻的游动着,在水面上月光洒下的影子里划出一道道美丽的涟漪……
“莫伦陛下,巴洛大公和柯蒂斯求见。”内务总管不合时宜的带来了巴洛求见的请求。受到惊吓的鱼儿们飞快的钻入水底,不见踪影,只剩下孤独的月光依旧照耀着静寂的水池……
“哦,他来了吗?”巴洛的深夜求见并没有引起莫伦陛下的意外,看上去,似乎莫伦陛下早就知道他会来一样。“传他进来吧。”说完,继续低下头看着池面的月光。
“是,陛下。”内务总管领命告退。
不多时,一脸阴恻的巴洛带着身穿盔甲的柯蒂斯走了进来:“莫伦皇兄可真是好雅兴啊。”巴洛的声音总是让人觉得很阴沉。
“巴洛皇弟,深夜前来可有什么要事吗?”莫伦陛下依旧专注的看着池面的月色,没有回头。
“要事倒是没有,只有一点小事。”巴洛的眼中厉芒一闪:“只是要皇兄你让出现在这个位子而已。”巴洛直接就挑明了来意,身旁的柯蒂斯也“铮”的一声拔出了佩剑。
着肥大的鼻翼,莫伦笑了,丝毫没有巴洛预想中的换乱神情出现:“你还是等不急了吗?巴洛。”莫伦陛下的一句反问让柯蒂斯的心里产生了不安,难道他早就知道?执剑的手臂略微下垂:“巴洛大人……。 ”
“柯蒂斯,他只是强装镇定,你不要被他骗了。”巴洛打断了柯蒂斯的疑虑,在他看来,今晚的计划天衣无缝,莫伦根本就没有本钱来跟自己对抗:“柯蒂斯,动手!”干掉了莫伦,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凭着手里的十多万大军,巴洛不相信还有什么局面收拾不了。
稍微犹豫了一下,柯蒂斯还是动了,一抖手中的长剑,柯蒂斯飞身向着莫伦陛下刺去。在权位的诱惑面前。他还是选择了对君王的背叛……
“当”,无声息的,从黑暗里出现了一个手执长剑的年轻人,很轻松的就斩断了柯蒂斯手中的剑。
“你是什么人?”突兀出现的年轻人让巴洛吃了一惊,能随手就斩断柯蒂斯的剑,绝非普通高手。
“佣兵老八,也是将你雇佣的听雨楼杀手打发的人。”转身向莫伦行了个礼:“莫伦陛下,果然还是不出您所料啊。”
莫伦叹了口气,挥挥手:“免礼吧,朕也不想看到今晚这种局面出现。”似乎今天的一切事情都是在计算之中一样。
这个该死的莫伦,难道说他对自己的行动早就预见到了。巴洛怒极反笑:“很好,很好。莫伦,没想到你早就算计好了,也好,今晚就让我们做个了断吧。”他倒忘了是谁一直在算计着这个皇位,是谁一直在莫伦背后密谋,又是谁导致了今天的这个局面的出现。搞得好像是整个天下人都有负于他一般。
莫伦陛下再叹一口气,没有正面回应巴洛的话:“巴洛,你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当年父皇不肯将皇位传给你吗?”莫伦心里还抱有最后的一丝期望:“收手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闭嘴,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莫伦,当你坐在万人至尊的王位之上,当你号令着整个阿撒斯的子民,你可曾想到我内心的感受吗?”巴洛现在已经偏执到听不进任何劝说:“事已至此,我不能也不会回头。莫伦,不出片刻皇城就将落在我十多万大军的掌握之下,就算你现在有高手护卫,你也无法再改变这个局面。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莫伦,我奉劝你束手就擒吧。”城外已经传来急促的士兵行进的声音,还夹杂着打斗声,看上去是禁卫军已经和他们交上了手。
老八大怒:“我现在先宰了你!”就要冲上前去。这个该死的巴洛,要不是他的贪婪,也不会搞出现在这么多事,欧丁老师也不会受伤……
莫伦拦住了他:“老八,你先别激动。这件事情,会有一个了断的。”转过头看向执迷不悟的巴洛:“你真的以为就凭着柯蒂斯跟古烈的军队就能将阿撒斯掌握?巴洛,我问你,你何以服民心?”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只要我掌握了皇权,还会有谁敢不服我?”巴洛依然偏执于权力的渴望,以为有了皇权一切阻碍都可以轻易的利用手头的权力来镇压。

莫伦摇了摇头:“巴洛你错了,皇权的作用不是用来压迫,而是为了给予百姓更多的幸福。”
“闭嘴吧,莫伦。我才不要听你那些所谓博爱的鬼话,你不要想着拖延时间,现在根本不会有援军来救你的,我今天一定会得到皇位。”巴洛觉得莫伦现在说的这么多,无非是想等到禁卫军前来救驾而已。不过古烈他们的行动似乎是慢了点,虽然争斗的声音不断从皇宫门外传来,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在御花园里,皇位眼看就触手可及,他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你果然还是执迷不悟啊。”莫伦陛下转过身:“休伯特何在?”
随着莫伦陛下的话语,一队人马从御花园的左侧门冲进来。休伯特带领着一队禁卫军的精锐赶到了,随行的还有禁卫军第一高手——禁卫军副军团长波文。
“不错不错,你果然还是有所准备啊。”看着突然出现在御花园的禁卫军士兵,巴洛一点也不感到惊慌:“怪不得你有恃无恐。”
休伯特大为愤怒,这个巴洛大公竟然真的敢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禁卫军士兵听令,先将反贼巴洛和柯蒂斯拿下。”站在巴洛身旁的柯蒂斯此时也只能盼望着自己第四军团的士兵快点赶到,才能解决眼前被困的局面。
出乎意料的是,禁卫军前来的士兵并没有如同休伯特料想的一样将巴洛和柯蒂斯拿下,反而将他和莫伦陛下以及老八团团围住。带头的,竟然是副军团长波文。
“波文伯特实在是料想不到波文竟然会临阵倒戈。柯蒂斯也没有想到刚才来势汹汹的禁卫军会突然作反。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很意外啊,莫伦。”巴洛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你所依仗的禁卫军早就落在我的控制里,你现在明白了吧。”波文就是他在皇城安插的那枚棋子,在许以高官厚禄之后,波文早就投靠在巴洛的手下。这个世界上,为了权位不择手段的人不只是巴洛一个。贪婪,的确是能让一个人出卖自己信仰的东西。
“我干你娘的,我先宰了你再说。”老八飞身冲了出去,不过被波文挡在半路。这波文的实力也达到了中级剑圣的程度,加上赶去相助的柯蒂斯,老八一时之间还无法脱身去收拾可恶的巴洛。休伯特也不敢擅自离开——旁边还有一队精锐的禁卫军在对父皇虎视眈眈。
就在这时候,御花园的右侧门又冲进了一大群士兵。领头的,是第六军团的古烈。
巴洛现在的神情嚣张到让人愤怒:“莫伦,我的人现在已经控制了局面,你还在指望着什么?对了,你不是还有威克斯吗?说不定,他还能从巴尔赫飞回来救你一命呢。”现在的情况看来是大局已定,巴洛的言辞更加的刻毒了。休伯特的心陡然一沉,古烈的出现无疑是让整件事情雪上加霜。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莫伦陛下又笑了,笑得那样的深不可测,让人无法捉摸:“是吗?”
“你少装了,我就不相信你现在还有什么依仗。莫伦,要不了片刻,你就将成为阿撒斯的历史。”巴洛声色俱厉:“古烈,你的人全部都来了吗?第四军团的人呢?你们汇合了没有?”有了这样两支军队加上现在围困莫伦的禁卫军,巴洛实在想不到莫伦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或者,他刚才根本就是吓傻了。不错,只能这样解释。
不过,古烈接下来的话倒是让巴洛明白了莫伦陛下镇定的来由:“第六军团已经全部到齐,目前已将第四军团控制。其他军团的将士们也正在向皇城极速行进,估计稍晚就会到达。莫伦陛下,请恕臣救驾来迟。”古烈朗声说道:“第六军团士兵们听令,拿下反贼巴洛。”
巴洛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一直隐约感到不安的缘由就是眼前这个古烈:“古烈,你。没想到你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叛变,我真不明白,莫伦到底给了你什么?你到现在不过也就是第六军团的一个军团长,军衔也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中将而已。”巴洛望着古烈,他希望自己还能在这个关头说服古烈,现在的莫伦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只有说服古烈倒戈才有重新夺得主动的机会:“古烈,我可以给你一个上将。不,我可以让你当陆军总长。你不是早就埋怨自己不得重用吗?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只要你……。”
巴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古烈给打断了:“不错,我是一直抱怨自己不得重用。我也一直抱怨以自己出色的能力却不能像威克斯将军一样被莫伦陛下所器重。可是巴洛大人,你忘了,我是一个军人。军人的第一件信条就是忠诚。不管我有如何的抱怨和不满,都不能超出这个框架之外。我不能脱离我的信仰,也不能背离属于我军人的尊严。我古烈,誓死效忠于阿撒斯帝国,效忠于莫伦陛下。”听到古烈忠诚的宣誓,很多围困着莫伦陛下和休伯特的禁卫军士兵都羞愧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他们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和不安……
巴洛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失败了,他再也没有机会去触碰那梦想中的王座。古烈的第六军团士兵已经将他团团围住。
古烈:“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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