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另一个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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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应该就是这里了。”花园西街上,小锋已经确定没有比这更大的房子了,而且上面写了“李宅”。
铃铃铃!小锋按响门铃。
“嗯?!!请问你找谁?”king的妈妈打开门礼貌的问。
“我是king的朋友,今天他请我们吃饭,包包忘记拿,我替他拿回来,给您!”小锋没有妈妈,所以看到king温柔的母亲,有点拘束,乖巧地把手背在背后。
“是小雄的朋友啊,进来坐会吧!”
“不用了,阿姨,我要回去了。”
“进来坐会嘛!”king的妈妈竟一把把小锋拽了进去。
据可靠消息证实,院子里那个木人陈背后的真正主人——其实就是他king妈妈!由此可见,king妈妈的彪悍定非常人可比。
“哇,好大哦!”小锋被king家的客厅吓了一跳,但马上冷静下来,敏锐的嗅觉告诉他——肯定有食物。
“阿姨,桌子上的糖果,我可以吃的吗?”
“吃吧!吃吧!”
“阿姨,king是混血儿吗?他有没有中文名字呀?”
“那死小子没说自己是中国人?胆儿长肥了啊,看他回来老娘不扁他!”king的老娘抡起拳头挥得是风声鹤唳,一扫先前的贤淑模样,小锋看出来了,这才是阿姨的本性,“李枭雄——老娘给他取的,不过我还是习惯了叫他小雄!”
“小雄!!嘿嘿!好幼稚哦!”小锋偷笑。
“king刚从北京回来,还没带过朋友回家,你一定也是踢足球的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王静锋!阿姨叫我小锋就可以了!”
“小锋啊,king在学校乖不乖?没有又得罪同学吧。”king老娘声音再次温柔。
“应该还好吧,我跟他不是一个学校的。”正往嘴巴里塞糖果的小猪头忽然注意到客厅墙上贴着好多king的的照片。
“king那家伙,原来是国家队代表啊!!”说话时小猪嘴张得大大的。
“小锋,那是国家少年队!小雄以前代表国少队参加过同阿根廷、意大利、日本很多国家的比赛,有很不错的表现。”king老娘在脸上大大地写是“自豪”两个字。
“那他现在还在国少队参加比赛吗?”
King的妈妈眼里隆起一层寒霜:“小雄从东京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后来又说要退出国少队,回来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沉默不爱说话,好几个月都把自己关在家里,也不去上学,整天自言自语的说什么‘…没希望了!’我打了他,他才哭着同意回学校上学。”
小锋望着墙上king的照片出神,球衣上的8字号码让他想起king的种种古怪言行,好像有点明白却又不很清晰。
“阿姨您放心吧,king在学校也有很努力地踢球,他一直没有放弃的!”
“呵呵,小锋,谢谢你!”king的妈妈把手温柔的放在小锋头上,让小锋觉得好温暖。
“咦?这是国少队对日本的比赛,啊,还有一盒,哇,封面上写着国少7比3大胜明星联队!国少队好厉害!”看到和足球有关的东西,小锋就兴奋。
“你想看吗?阿姨陪你一起看!”king的妈妈说着就要打开影碟机。
“阿姨!”小锋望望墙上的挂钟,“已经不早了,录影带我可不可以拿回家看,我过几天就还回来!”小锋把录影带抱在胸口压得紧紧的,一副很想看的表情。
“拿去吧,反正小雄也不会看的…对了,我这里还有小雄在阿根廷和意大利的比赛,下次小锋早点来,陪阿姨一起看!”
“阿姨您以前都没有看吗?”
“当然看了,每一盒都看很多遍,看见小雄开心的样子,看多少遍都不觉得闷。”说话时她的眼神是黯然的。
“下次我给你当免费解说!”king妈妈强挤出一个笑容。
小锋竟还不急着没走,“阿姨的糖果好好吃哦,在哪里买的啊?”
“这个啊,重庆可能买不到吧。”
“哦!”小锋低下头去,眼睛楚楚可怜地把桌子盯住。
King妈妈会意,把糖果全部包起来塞到小锋手上。
“阿姨,这怎么好意思呢?”小锋挠着头装蒜。
“你不吃的话,我可都扔了啊!”
最终,king妈妈的盛情让小锋“不得不”收下了这沉甸甸的一包。
“阿姨再见!阿姨放心吧,king虽然开始很冷酷,但现在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有说有笑了。”收获颇丰的小猪头书包装得满是满载,一蹦一跳走了。
King的妈妈站在门口,目光中带着感激的目送这个可能是king在这个城市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朋友消失在街的尽头。
小锋回到家,老爸还没回来,他迫不及待打开电视,放上录影带。
屏幕上是两队队员热身的场面,“这段没劲。”小锋按下快进。
砰砰砰!响起敲门声。
“臭老爸,又没带钥匙!”小锋不情愿地开门。
门打开,来人竟是小姗。
小姗当头就是一棒:“王静锋!都来找你几次了,家里老没人!我的作业呢?你抄了快两天还没抄完啊?”
“嘿嘿,我都忘了,明天一大早回你不一样吗?”
“笨蛋,一点不体恤民情,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要抄吗?其他同学不用啊?冷血动物!”小姗说话时嘴角上翘,表情可爱极了。

“我还没抄呢?你多借我一天吧!我会好好报答你的!”小锋带着商量的口气。
“怎么报答?以身相许我可不要,做牛做马也不用啦!”
“我搞到两盒罕见的录影带,是中国人蹂躏小鬼子的,你要不要看?”小锋说得神神秘秘。
小姗点了头,小锋机智的利用了小姗非常讨厌日本人的心理。
“尽情地看吧!”小锋闪身让出被挡住的电视机。
“原来是足球啊,我还以为是电影呢!足球我不懂,过来解释一下。”小姗话中不无遗憾。
“来了!来了!”小锋谄媚地孝敬上从king家搞来的糖果。
“很没意思耶!不是咱们队被日本蹂躏了吧?”眼看着国少大门被砸开两个窟窿,这意思小姗不懂也懂了。
“就是,咋完全没抵抗力呢!”小锋知道比赛结果,但没想到竟然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不看了!王静锋你骗我,是我们的国少队被搓得很惨才对!作业还我!”小姗已经不耐烦了。
“介个,介个……”虽然看比赛只是噱头,但小锋以为国少至少也能坚持个半把个小时,结果竟是这样,小猪头无奈地取出小姗的作业本。
突然镜头一转,解说员令人郁闷的声音再次响起,“进球了!身穿8号球衣的国少队队员李枭雄为国少打进一个非常漂亮的进球,这名来自南方城市小伙子今天状态不错,国少队接下来会有怎样的表现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小锋的转机来了:快看!快看!国少进球了,他们马上要扳回来了,快看!”
小姗视线转回到屏幕上,小锋深深舒口气,暗叹:这球真及时,要再晚那么点,就……
小姗被吸引住了,解说员啰嗦的解释也不全是噪音。“又是李枭雄!李枭雄在中场把球反抢下来,带球向前推进,日本有防守队员逼上来。”
“漂亮的假动作!日本队员被摆脱了!刚刚国少队8号球员身体连续几次晃动骗过了日本防守球员,球还在国少队脚下,射门!在离球门至少还有30米的地方,国少队队员选择了打门,可惜这脚打门位置稍稍正了一点。日本队不敢托大,派出一名队员对我们的8号球员进行全场盯防。”
小姗觉得眼前的8号看起来眼熟,“王静锋,这8号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他现在是字水的球员,很臭屁那个king,还有印象吗?”
“把你和陈染玩得团团那个吧,还有点印象。”小姗头也顾不得回,随口回答。
小锋郁闷,也闭上嘴看比赛。
“国少队的进攻!我们来看者一球又是给8号!漂亮!”
“我们刚才看到8号球员身体突然从日本队员的左边虚晃出去,然后他用左脚把球面向自己倒了一下,逼抢的日本队员身体有一个右倾的动作,我们的8号球员反应非常机敏用身体靠上了防守队员,右脚拉球,把对方抹过。实在太漂亮了,我手上有一份参赛选手的名单,我们来看,8号?国少队8号李枭雄是本次大赛中最年轻的球员,现在只有11岁!”
小姗没有说话,这一刻她被场上8号,被king的每一个传球、每一个跑动和每一个笑容深深吸引。荧幕上的king和站在春萌场上的那个king那么的不同,画面上king简直好像另一个人,那么的霸气,那么的有活力。
“喂,你死了吗?”小锋伸出爪子,在小姗和电视机中间乱晃。
“爪子拿开!”小姗粗暴地把小锋的手打开。
“你不是看不懂吗?”小锋很想说,但还是憋了回去。
“8号!又是8号,国少队的第二球!8号李枭雄梅开二度,为国少队扳平了比分,射门的角度和力度都恰到好处,这个入球很可能成为本场比赛的最佳进球!”
“好球!”小姗不自禁叫出来。
“你又在哪起个什么劲?你又不懂!”眼见自己最喜欢的小姗为别人喝彩,小锋心情那个惆怅啊。
“日本队的又一次进攻,看我们的小队员们能不能不把这次进攻挡下来!”
哧啦!哧啦!小锋家本来就半死不活的放映机终于熄火,屏幕边为一片空白。
“王静锋!”小姗站起身,“你这个什么破机器啊!!”
“介个,介个……我捣鼓一下,肯定能好!”小锋蹲下来,熟练地摆弄。
咔啦!机器心想:被你成天这么整,我死了算了!
“嘿…嘿…嘿!”小锋尴尬地笑了,额头上是豆大的一粒汗。
“你!你!你!”小姗气得快说不出话,“拿来!拿给我!”
小锋以为说的是作业,马上跪倒,“大姐啊,大姑啊!您做做好事,让小弟再抄一天吧!”
“不是作业,我说的是录影带!”
“可是卡在机器里面了啊。”
“用牙齿咬!”
费了两个九牛二虎的力气,终于拿出来了,“对了,我这儿还有一盒,你看不看?”
“交出来!”小姗那完全是土匪抢人的表情。
“都给你!都给你!”小锋讨好地把东西孝敬上。
“记得明天把作业还我!”说完这话,小姗不回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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