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 司令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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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身高不算高,大概一米八五左右;但是他一站在那儿,就给人一种压力感。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董玉龙见到了老人就象耗子见了猫,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不过路军杰和路菲菲就不管这么多了。
“姥爷!”两个人甜甜的叫了声,就扑了上去。这一声仿佛春风化雪一样,老人那张威严的脸上顿时绽放出慈祥的笑容。
“你们两个,有多久没有来看姥爷了?”老人似乎还要下蹲来搂抱冲过来的外孙和外孙女,但是身高一米九五的路军杰和一米六六的路菲菲显然不是他蹲下可以抱起的人啦。最后老人只好一边拉着一个人的手,感叹道“大了!孩子们都大了。”
“孩子们当然大了,我们可就老了。”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位老妇人,正是刚从二楼看到的那位妇人。不用说林飞宇也猜到了她是谁。
“胡说,我还没老。”老人生气的反驳道。身后的老妇人啐了一口不与他争辩。
“姥爷、姥姥,我来给你介绍。这个就是我们同学林飞宇。阿宇,这位是我姥爷;这是我姥姥。”直到被路菲菲偷偷的踹了一下,路军杰才想起把林飞宇介绍给了他姥爷、姥姥。
“您好,爷爷奶奶!”林飞宇做为晚辈自然要先上前打招呼。
老人很慈祥的说道“你就是那个在高中联赛上大出风头的新人王?我叫董平山,你可以叫我董爷爷。”
“哦!董爷爷……董奶奶。”
“听说你以前也是搞运动的是吧?”其实这也是老人担心的问题。因为社会上有一种风传,说林飞宇是明伦从其它地方引进的专业运动员,就是为了要拿高中联赛的冠军的,这次高中联赛明伦有做弊的嫌疑。其实这话也对也不对。林飞宇的确曾是专业运动员不假,而明伦引进他的确是为了冠军而来也不假,不过林飞宇却不是篮球专业的运动员,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明伦并不算是做弊。
林飞宇躇踌了一下,便把从前他的经历给董爷爷说了一遍。而董爷爷也不时的提些问题,林飞宇自然是有问必答。这个故事不但把董平山吸引住了,连带着董玉龙也感觉很传奇。而路军杰和路菲菲更是把一直藏在心底的一个迷团解开了。
“你是说,你是为了练习羽毛球的扣杀技巧,所以每天都投三百个三分球?”路军杰觉得这大概是他听过的最天荒夜谈的一个理由了,但是说完以后他再回想一下林飞宇来到校队以后的所作所为,又觉得这正是林飞宇做事的风格。
“哦!”听完林飞宇的故事后,老人生气问道“现在搞体育的都这样吗……?”说完还转头问了董玉龙一下。
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的姥姥赶紧抚着他的背道“别生气,老头子,你心脏不好!”
董玉龙也赶紧解释“爸!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不过我们队里是没有这种情况的。”说完还看了坐在下首的三个少年一眼。好容易才把老爷子的气给顺了下来。
“那你不是很吃亏?”董平山又问。
“也不能这么说。董爷爷!其实一开始我的确是有些想不通。但是,前些天我看了一下,那些留下来的队员的比赛。前一段这里不是举办过全国青年羽毛球锦标赛吗,我去看了一下,他们现在的水平的确是比我要高一些。更重要的是后来,我是说今年来到这里以后,我打上了篮球,慢慢的我也喜欢上了篮球这种运动。我觉得这是和羽毛球完全不同的一种运动。它有合作,有竟争,也有拼搏。我很喜欢在篮球场上的那种感觉。”说着林飞宇眯上了眼睛面带微笑,好象在回味打篮球的那种感觉。
看到林飞宇那入神的神态,路菲菲都痴了,她最喜欢的就是林飞宇在专注一件事的时候,那种投入的表情。不但路菲菲,路军杰也在回味上次拿到冠军的滋味。甚至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林飞宇的话所感染,一时都沉浸一些美好的回忆中去了。
“你将来有什么打算?”这时姥姥突然问道。
“这……?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考上个大学吧?也许……”这个话题的确是让林飞宇有些为难。父亲的心愿自然是希望自己可以考上大学,然后安安稳稳的谋一份职业;可是这些天在教练和一些朋友的不断影响下,自己心里隐隐的萌发了一种冲动,一种让自己也有些担心的冲动。
“你这次是要参加高中生的全国篮球大赛吧?”
“爸!不是,他们这次是还只是参加全国大赛的预选赛,也就是资格赛。如果他们学校能够拿到第一名,才有资格参加全国大赛。”董玉龙给他父亲解释了一下。
“嗯!我知道了!今天既然来了的话,就在这儿好好玩玩。要不是为了你啊,我这个外孙和外孙女还不上我这个门呢!哈哈……!”老爷子和颜悦色的对林飞宇说,看来他已经认可了这个少年。其它人看到这一幕都这么想。
“姥爷!”姥爷的话让路菲菲有些害羞,但是林飞宇的参赛资格没有解决,所以她不依的娇嗔道。“那阿宇的问题呢?”
老头子却笑笑不答上楼去了。姥姥慈祥的望着路菲菲说道“傻孩子,给你姥爷一点时间。你们的事,你姥爷不会坐视不理的。”

接下来,二舅董玉龙带着他们在一楼坐着闲谈。其实主要是问林飞宇一些问题,既有他的家庭也有他的生活,但主要还是篮球上的一些事。对于林飞宇的运动能力,董玉龙很是钦佩。毕竟三分球投得好的,虽然少还是有几个;可是三分球投得好,还能有这样的运动能力的青少年球员,他也只见过林飞宇这么一个。一时之间,他竟起了招揽之意。
“小林啊,有没有想过参军?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解放军成员?”
“啊!没想过。”林飞宇的回答相当的老实。
不过路军杰肯定是听懂了他二舅的意思,很没礼貌指着他二舅问道“你不会是想挖我们学校的墙角吧?”
这下董玉龙忍不住一把挟住路军杰的头大声问道“你小子还说?上次问你想不想进我们队,你说什么来着!你说,毕业后进不进我们球队?”几个人不由得打闹起来。直到老人再次出现在楼梯口,大家才安静下来。
一直到吃完饭离开,老人也再没有说过这个参赛资格的问题。路菲菲其实是忍不住想再问一问的,不过被路军杰拉住了。看到两位老人都露出了倦意,几个人便起身告辞了。而董玉龙自然要负责把他们送回去。
“哥!你干嘛要拉住我?姥爷还没有说什么时候办这事呢?”
“真是傻丫头。他老人家已经把这事给办了。”还是董玉龙对他父亲了解一些。
“办了?什么时候?”不要说路菲菲,林飞宇也吃了一惊。
“就在他上楼的时候。你没听到他在打电话吗?”董玉龙问道。
“可我听他好象是在给老校长打电话啊?”林飞宇奇怪的问道。
“你听到了他的电话?”董玉龙更奇怪了。
“是啊!,我就听到他对一个人发脾气时说的那一句。好象是‘小关,你学校的事你处理不了的,也不找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领导’。那时我就在想老校长好象是姓关的啊!董爷爷是不是给老校长打电话?越想越象是那么回事。怎么?老校长是董爷爷的手下吗?”
“是的,老校长从前是我姥爷的警卫员。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反正后来他转业了后,也常来看望姥爷。”
“那是,老爷子和老关,就是你们校长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老上下级那样简单了。抗美援朝的时候老关救过老爷子的命;为这他瘸了一条腿还冻坏了肺,要不他为什么那么早就转业了呢。一直以来老爷子都是把老关当过命的兄弟看了。”
“原来是这样?”林飞宇有些明白,为什么老校长好象对路家兄妹特别关注了,想来他也是把他们俩当成自己的孙儿女看了。
…………
一个学生的参赛资格可以让几所学校,还有教委和体委扯这么久的皮,林飞宇也算是第一个了,虽然说他这个高中生有确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但是这个周末一过,教委和体委中支持附中和七中的官员们立刻感觉到身上的压力大增起来,因为压力直接来自于省里的几个头头。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为什么这些大人物会对一个外地的,已经毕了业而且在本地没有注册的高中生这样的关注。当然头头们的道理是如此的充足和正义。
“一场高中生的比赛干什么要搞得好象国家比赛一样。这个比赛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锻炼青少年的身体,选拨青少年人才嘛!如果说这个选手超龄还情有可原,可是他明明是适龄球员嘛。为什么要不让他参加比赛呢?……”
听完领导如此明确而且带有指责性的指示后,话被一级一级的传下来。最后,大家一致决定按领导的指示办。只要林飞宇把档案附本送来,就可以为他办一个临时注册手续。这也多亏了前两年山东的改革开放,有不少的日韩少年随父母在这里读书。因为他们不管是读初中还是高中,通常都是要回国去参加联考的,所以就定下了这个临时注册的规章制度,现在破例让林飞宇享受一次友邦人士的待遇。
听到这个消息,简达平才松了口气。只是这个档案可不是那么好取的。所以只有连夜打电话给林爸爸,请他去有关部门调出挡案,并复印了邮寄过来,而且这一切还要快,不然就赶不上比赛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虽然简达平还有些担心会不会发生什么问题,但是其它的球员已经把心头的石头放下了。在这些学生看来,教委做出这样的决定,说明林飞宇已经一支脚踏进了比赛场。这已经值得大家庆贺了,这之前大家的那一点担心已经不复存在了。反正只要林飞宇可以上场,明伦在市里就是无敌的。
不仅仅是明伦的球员和师生们松了一口气;得到这个消息后,李佳晨也为林飞宇高兴。他特意写了一篇稿子,为明伦唱了唱赞歌;不过在审核的时候被总编给刷了下来。理由是前一阵为了联赛冠军已经是风风雨雨了,现在市里面不希望这次预选赛引起大家的注意;如果他有精力的话可以对前些天在市里主办的全国羽毛球锦标赛做一个追踪报导。对此李佳晨虽然很气愤,但是对此他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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