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谭贞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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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男队与女队两场比赛都取得了胜利,明伦的广大师生十分的高兴。因为这不只是两支校队的的荣誉,同样这也是他们的荣誉。这意味着他们在其它学校,尤其是铁三中的学生面前;又有了可以自夸的资本,和骄傲的本钱。
曾俊杰停下了手中的炭笔,满意的看了看画板上的那幅素描。画纸上只有两个人一个球,不过这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那球就在两人中间。作为一幅素描,画上的两个人物的轮廓都十分的简单。可是独独在眼睛上,他作了大量精细的处理。虽然只是黑白两色,但是四只眼睛都显示出传神的色彩。今天真是不虚此行,曾俊杰慢慢将画夹子合上。
球场中央,比赛双方集合握手致意。轮到周挺与林飞宇时,变成了周挺在林飞宇的手上大力的拍了一下,这是一种充满敌意的表达方式。林飞宇奇怪的问道:“你今天好象有些针对我啊,我之前得罪过你吗?”
这句话让周挺也意想不到,匆忙之中他愣了一下回道:“难道你自己做过什么,都忘了吗?……”
林飞宇身后就是李亦非,刚才这两句话无疑让他听到了。所以两队亲善的仪式过后,他就笑着问林飞宇:“你对人家做了什么?怎么这话听起来象两个痴男怨女之间的对话啊。”
:“我能做什么?不就是跟你们一起和他打了那场球呗!之前和之后我都没再见过他了。”左思右想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得罪了这个铁三中的最佳新秀,所以有些冤屈感的林飞宇在面对李亦非的调笑时没有好气。
:“小林,亦非。今天你们表现很好啊!”简达平简单的说了两句后,就解散了球队。而路菲菲也第一时间把称赞送了过来。然而看了看两人的脸色,却有几分凝重,尤其是林飞宇。待到两人把今天的事一说,路菲菲也觉得很奇怪。事实上林飞宇在JN的行动,路菲菲比李亦非掌握得更清楚。可以这么说,以他的生活范围,不可能与周挺发生交集,除了署假那一次比赛。可是周挺不应该那么小气啊,不就是输了场球么?而且周挺的表现也不象是因为输球而生气,至少对李亦非他就没有那种浓厚的敌意。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路菲菲也陷入了沉思。
:“等会儿去庆祝庆祝?”李亦非想了一会儿找不着头绪,也就懒得再想了。
:“今天就不了,心里有点乱,没心情。”其实不只是今天,作出来山东的决定后林飞宇心中一直有些乱。毕竟他现再这叫弃熟就生。虽然前一段练习篮球十分刻苦,可那是因为他把篮球当成了升学的佳径。可是今天这场比赛让林飞宇对于篮球有了一种新的领悟,尤其是下半场周挺被他晃倒后与他对视的那一刻。
:“怎么?担心今天表现不好?你够可以的了。不到两分钟里连得十二分,这要是在正式比赛中你肯定可以上明天的头条了。当然了,今天这场比赛不比正式比赛的强度差。”另一旁文学礼攀着林飞宇的肩膀开解道。
:“算了,我真的有点儿累。也许前两天练得太狠了,这半场球打下来有些吃力。”
:“也是,你小子练球就和玩命似的。还是要悠着点。”见林飞宇执意不去,他们也不太勉强。不过当我们走出更衣室时发现,教练简达平什么时候已经被篮球队的球员们围住了。
:“教练,今天可是赢了前三呃!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吧?去趟齐鲁宾馆怎么样?……”这个嗓门一听就是关杰的。看不出平时他顺眉顺眼的,现在没外人了竟敢这样开老简的玩笑。
果然话没说完,脑袋上就被敲了一个爆栗。:“今天你表现可不怎么地,你还敢说。……”不过看到大家期待的眼神,简达平也不好太扫大家的兴。:“这样吧!如果杀进了四强我请大家搓一顿,地点在……学校小食堂。”
:“切”听到最后这一句,数十个被吊起的味口瞬间落下。只是因为顾忌教练的身份,大家没有比出中指。
:“不过要是大家拿到了冠军,我就再请大家一顿。地点……由你们选。”这个简教练还真会吊大家的味口。听到这儿,连路军杰也借机高声鼓舞大家:“拿冠军,上齐鲁。……”
回到宿舍,林飞宇赶紧带上换洗的衣物,上澡堂去洗澡。球赛刚刚结束,时间才下午五点过几分。澡堂刚刚开水,可是除了林飞宇,还没有一个人来洗澡。
哗哗的水流淋在早已被汗打湿的头顶,顺着头颈、胸背、腰腹、大腿,一直流到脚下的地上。今天这场比赛打得并不好,甚至比前些天那几场要差得多,难道这就是JN市高中联赛前三的实力吗?如果说这是高中前三的实力,那自己凭借篮球出人头地,或者说至少考入大学的目标能不能达到呢?也许自己太小瞧篮球了。
:“没有想到到了最后还是让那小子出了风头。”正关了水在打肥皂的林飞宇突然听到隔壁有人说话。
:“T***,听说不但路军杰这家伙罩着那小子,连厉长平也帮他说了好话。这厉长平也太不认抬举了吧。风哥可是对他一直不错啊。”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几个学生也来洗澡了。不过从他们的谈话听得出来,他们是苗风的支持者。
:“就是,当年阿风可是校篮球队的当家小前锋的。去年已经给厉长平让了位置的,没有想到如今连一个小小的一年级新生也要欺侮他!”……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苗风说得无比冤屈;把路军杰说得偏心不已;而厉长平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林飞宇成了不识抬举之辈;就连简达平也变得有眼无珠的瞎子。
:“那小子好象不是一年级的,我在005班见过他?他是三年级的呃!。”
:“真看不出来,他一付娃娃脸,竟也读高三了?”
:“005班是吗?那小子一来就把阿风的位置给挤了,哪天逮个机会去教训这小子一下。让他知道明伦可不是他可以混的地方。……”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一时大意,还是他们真的不在乎;在澡堂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在洗澡,他们也不避讳。不过另一边的林飞宇一边冲凉,一边听着也不吭声。再后来陆陆续续的又来了一些学生洗澡,所以这几个人一直不知道他们要教训的人就在离他们不远处听到了他们的计划。……

大清早,男生部六舍的张大爷就在楼下叫开了:“005班的林飞宇,有人打电话找,有人打电话找。”
住宿舍的一般都是外地学生,他们晚上大多能够做到很刻苦,可早上却是不一定起得来早床。听到这声中气十足的叫唤声,不少人都从被窝里探出头来;还有人迷迷糊糊的问:“是谁啊?”
张大爷据说是教导部李部长的老婆的表弟的岳父,一向来都是被同学们归入强人一流的。所以大家就是有气也不敢对他发,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心中的怨气全都向着被叫的人身上集中了过来。
:“林飞宇是谁你都不知道啊?你昨天一定没有看球。他现在是校篮球队的成员,三分球神准。昨天连着投进了四个三分球。帮助校队反败为胜。”另一些起得早的同学站在一旁解释。
:“噢!”刚刚伸出被窝的脑袋又缩了回去。
:“你没有看到,昨天那场比赛;那才叫一个字――精彩、激烈。……(省略若干字)你现在知道了吧?”回答他的却是愈来愈响的鼾声。
原本也没有打算起早床的林飞宇,在接到电话后却以最快的速度洗刷完毕;在食堂拿了一个馒头,就冲出了校门。原来是姨父打来的电话。林飞宇原本一家老小都在长江以南,可是没有想到前两年有一个表姨嫁到了TA市,正好就在JN的旁边。所以这一次林爸爸、林妈妈就托这个表妹与表妹夫,代为看顾一下自己这个独生儿子。今天姨父就是趁着来到JN办事的机会,给林飞宇捎上生活费与姨妈准备的一些生活用品。只是姨父也不知道明伦的所在,所以只好约在天桥汽车站。
其实生活费对于林飞宇根本不是问题。因为路军杰的帮助,林飞宇一来到明伦就在校图书馆兼了一份职;一个月好说不说的也有四百来元钱。这一点工钱对于有的学生来说还不够吃零食的,可是对于几乎将业余时间全花在篮球上的林飞宇来说,这些钱他还用不完。反正来JN已经有半个月了,他才刚刚花掉一百来元钱;这还包括第一天买一些生活用品的开销。正是因为他的这份节俭,所以让一直以来不愁没钱花的路菲菲对他的生活也产生了好奇之心。
昨天赢了对于铁三中的比赛,路菲菲也是很高兴。但是下午的情况又让她很生气。这到不是因为别的,完全是因为周挺对于林飞宇的特殊的敌意,而让她产生了一丝不平之心。当天回到家后,她仔细的回想了那天打球的过程;想起了林飞宇入场的原因,小姑娘终于恍然大悟。第二天她打算亲自给林飞宇解释解释。没想到大清早就赶到学校的她,竟然没有找到林飞宇;有人一个电话把他叫出去了。
虽然知道这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可是小姑娘还是在失望之余有了一丝丝的失落感。就在她一个人低着头向校外走的时候,一支手从后面蒙住了她的眼睛;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她给吓了一跳。
:“贞姐,原来是你!”掰开那双调皮的手后,回头就看见了一身火红运动装的谭贞,看样子她是在晨跑。
:“菲菲,你怎么这样早到学校来呀?有事吗?”
:“贞姐,你还不是这么早的来了吗?”
:“我?我不一样,我家就在附近。看你刚才好象有心事啊?能和我说说吗?”……
路菲菲早就知道这位学姐家底颇丰,是个校园内的风流人物。但是来到谭贞的香居后,路菲菲还是暗中吃了一惊。最让她想不到的是,谭贞竟与她哥哥一样,是一个人住在一个套间内。在路菲菲的映像中,一般家庭中男孩子也许会让他尽早的独立,可是女孩子还是相对要呵护得多一些。学姐一个人住在这儿,她家里就不怕她出事么?
:“我自从读初中以来,我就是一个人住在这儿。我父亲是做国际贸易的,时不时的要飞到国外去;就算他不出去,大部分时间也不在这里。自从在我小学时,父母亲闹过一次婚变后;母亲就与父亲就形影不离了,他们现在几乎长年在上海。”看出路菲菲的惊讶的眼神,谭贞主动的对她解释;这让路菲菲也没有想到。
:“我就是从那时开始打篮球的。每天拼命的打球,回家就倒头大睡;我的篮球水平突飞猛进,直到入选校队。想一想真庆幸,如果没有篮球我不知道现在我会变成什么模样。……也许会变成一个小飞女吧?”
这席话更是让路菲菲惊诧莫明。一来是谭贞目前可以说是JN市高中女子篮球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可是有谁能想到她打球的理由竟然就是为了排遣寂寞。二来路菲菲早就觉得谭贞对自己有一些好感,一进校队就对自己十分照顾;可是她还是没有想到,这位大姐姐会把自己的私人秘密告诉自己。路菲菲一时之间心中有点乱。
:“菲菲,我一见到你就有好感。所以才会和你说这些,你不会把我的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吧?”谭贞几乎是咬着路菲菲的耳朵说出这句话的。虽说两人同为女孩,可是谭贞的动作还是过于亲呢了;这让路菲菲有些脸红,所以她很快的挣脱出来。
:“贞姐,其实我觉得你可以与你父母亲多交流一下;天下还是没有不痛自己的孩子的父母。”
没有想到这番话让谭贞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看得出来她对于她的父母亲的成见已经很深了。不过谭贞很快的又恢复了正常。:“菲菲,不要谈这个了。今天我们一起去逛街怎么样?”
:“好啊!我叫我哥一起来。……”
:“其实,说起逛街。我倒是觉得夜里逛街才是真的有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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