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永远没有阳光，不知道白天黑夜，我走了不知道有多久，只知道已经杀了五只野兔，一头小鹿。这个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村落。
也许是我方向选择的正确，也许西方确实有美好的意思。一路上都是崇山峻岭，森林茂密，我没有遇到魔神帝国的军队。
这时候我已经丢掉了拐棍，可以独立行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阿玛兰塔没有生病，她依旧活泼如常，只是由于没有奶吃脸色变得苍白了些，这是我一直担心的问题。
眼件有炊烟升起，我心里自然欣喜，三步并做两步向小村走去。
村口有小孩和老人，小孩在玩耍嬉闹，老人则安详地看着他们。
一看见我，小孩立刻尖叫着跑开了，老人也面露惊惶的神色。
这么几天的颠沛流离下来，我的形象变得更加糟糕。
头发已经长到耳朵那里，胡子却已经有两寸多长。
衣服破烂不堪，沾满了各种血迹。身上还胡乱地塞满了野草，枝蔓的藤条缠了好几条。
由于这几天被雨水浸泡，身上也有难闻的酸臭味道。
还好阿玛兰塔一直贴在我胸前闻着天香项链，没有太受折磨。
现在整个人看上去和野人没有区别。
我叹了口气，距离老人还有五六步的时候，我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老人家您好。”说完就递了一个银币上去。
行动的说服力远远超过语言，老人立刻安定下来。
他上下打量一下我：“客人如何弄成这般模样？”
我长叹一声：“老人家！我要是知道原因就不会弄成这样了。村里可有歇息的地方？我想找点吃的，能不能给我找点牛奶？”
老人点点头道：“村子实在太小，没有客栈，客人若是不嫌弃，可以先到我家整理一下。牛奶是常见的东西，家里就有的。”
我感激地笑笑：“那就麻烦老人家了。”
老人的家里只有个老太太，想必是他的老伴。房间倒有三四间，两个人住着未免显得有些空阔。
我自己从井里打了两桶水，提到房间将自己身上的血迹慢慢擦去。
衣服也该换了，那些野草再这么塞下去恐怕会在我身体里发芽生根，也该取掉了。
我的伤势差不多好了一半，内腑再无异状，气息流经原来的破损处没有停止的感觉，只是外面撕裂的创口还没有弥和。
我忍着疼把野草全部从肌肉里拔出来，再用干净的毛巾把表面的血迹擦去。老人早给我准备了一套他自己的衣服。他身形比我瘦小很多，撑破几处以后我勉强穿了上去。
牛奶已经热好，我抱起阿玛兰塔，安详的喂她。
这几天她喝的都是兽血，实在是苦了她。
老两口就在一旁，并排坐在一张长凳上看我喂奶。
我笑了笑：“她很可爱，对吗？”
他们忙不迭地点头。
老太太嗫嚅着说：“我抱抱，我来喂她……”
我迟疑了一下，就把阿玛兰塔递了过去。
老太太满心欢喜，小心翼翼地抱着阿玛兰塔继续喂奶。老头子犹豫了片刻，也伸出干枯的手指摸了摸阿玛兰塔的脸蛋。
老太太容光焕发，嘴里不断唠叨：“好俊的小宝宝啊，你看她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小姑娘呢。”
老头子一瞪眼：“鼻子还会不是鼻子吗？你活那么大岁数，我看你是活糊涂了！”
他们就此吵闹起来。
我没有插嘴，拿起他们给我准备的食物慢慢吃着。
这食物是我以前没有吃过的，他们告诉我是小麦粉烘烤制成的，一片一片的放在一个盘子里，旁边准备了一罐涂抹的酱。
这酱的味道很甜，象蜂蜜，但却是乳白色的，有着浓郁的牛奶的味道。他们告诉我叫练乳，是用牛奶做的。
我一直不习惯吃甜的饭菜，不过此刻吃起来倒觉得别有风味。吃完了几十片以后，倒有些饱了。
他们老两口还在争论，却不知道争论到什么话题上了。老太太在抱怨生完第三个孩子后没吃上什么好东西，以至于现在身体都不大好了。老头子闻言立刻低头不语。这场吵闹，以老太太大获全胜而告终。
我奇怪地问道：“你们家房间这么多，怎么只有两个人住呢？”
他们对视了一眼，老太太低下头去，老头子长叹一声说道：“我们家运气不好，生了五个孩子都是男孩，没有一个女孩。男孩子长大了都要去见世面，他们都加入国家的军队了。一年到头，也就只有几天回来吧。”
我听了默默地点点头。
魔神帝国尚武风气甚浓，这样的事情很正常。若是某个青年男子没有加入军队，只怕会是件匪夷所思的事，在朋友乡邻面前，他也不用做人了。
这个小小的山村，居然也不能幸免。
我问道：“那村里其他人家也是这样了？”
老头子点点头，然后苦着脸说：“别人家的孩子都娶媳妇了呀，人家都有孙子孙女抱了，可我们家那几个不争气的到现在还没媳妇！”
我连忙安慰他说：“老人家不必担心，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倒炕，过上一段时间，您一个儿子娶上三四个媳妇，那也是很有可能的事，一下就把其他人家比下去了！”
又胡乱扯了一通，他们见我满脸疲惫之色，就退出去了。
阿玛兰塔早已经换上了整洁的衣服，她此刻又吃饱了，脸色微微透出红晕，看着让人爱怜无限。
她的头发略略长长了些，我注视着她，轻轻用手指将那柔细的头发向后梳理。
然后自己静静睡了过去。
这个小山村是个绝佳的休养所在，此刻我倒不急着赶路，就安心在这里养伤。
老两口热心地帮我带着阿玛兰塔，我就从照顾她的繁重工作中解脱出来，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冥想。
通过和他们的闲聊我得知，这里算是魔神帝国的边缘地区，距离西面的法兰克帝国只有几百里路，所以村里的女孩子嫁到法兰克帝国的也算不少。因为两国比起来，法兰克帝国比魔神帝国显然安定得多，生活水准也要高一些。
我足不出户，呆在他们家里整整休息了十天。
等到我从最后一次冥想醒转后，我变得有所不同。
伤口已经完全好了，我的力量更加雄浑，比起以往隐隐上了一个层次。体内气息如大江流水，奔腾汹涌。
唯一的缺憾就是身上多了几十道伤痕，连脸上也多了几道。我抽空把胡子刮净，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受了伤。
不过此时的我不再是昔日的文弱少年，骨骼越发粗了些，脸上的线条也更加坚硬，多了几道伤痕倒也不碍眼。
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地我也释然了。
等我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老头子和老太太眼神里多了很多敬畏。
这个小村给我留下的这个印象只是这个房间，村里是什么样的情形我根本没有去看过。
和以前不同，我对一些事情已经不感兴趣。
既然伤好了，我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
他们给我准备了很多食物，让我带在身上，又给我新缝了一套衣服，穿上它看起来顺眼了很多。
我只给自己留下一个金币，其余的全部给了他们。
在村口，他们流出眼泪，目送我和阿玛兰塔离去。
我已经没有感触。
在漫长的生命历程中，离别，永远都会出现，始终是一种不可摆脱的东西。
走到了偏僻的郊野，我看了看四下无人，就开始铠化。
魔龙已经恢复了活力，感应到我的召唤立刻茏上了我全身。我升到半空，带起一道红黑的尾影，向着南方急速投去。
这样的速度自然快得惊人，不到十个时辰，我已经看到一幕暗黑的结界。
它很厚，看上去有十来米的样子，象烟雾一样立在整个大地上，凝而不散。
我想了想，这应该就是魔界和外面的分界线了，我试探性地摸了一摸，却发现没有任何阻碍的力量。也许这道结界的作用只是单纯的标志，没有任何强制性力量。我慢慢踏了进去。果然没有什么情况，我顺利地穿过了它。
走过去后，我的双眼立刻感到有些刺疼，我低下头揉了揉眼睛。
是光明！
我真的离开了魔界！
东边的天空上挂着太阳，呈现出蛋黄一样的颜色。
我内心激动，面对着它慢慢跪了下去。
良久。
我站了起来，对着天空发出一声长啸。声音清越，响彻云霄。
我仔细的将阿玛兰塔的脸盖住，惟恐她会被光线伤害。
在这里，已经可以隐约看到伏龙山的北部边缘。也就四说，我再走上几百里，就可以回到山寨了！
我沿着连绵向南的山体飞行，不到一个时辰，就远远看到了杰夫峡谷！
我缓缓停了下来，慢慢走了过去。
在山壁上，他们用红漆写上了四个大字：杰夫峡谷。
在谷口，有着一块高大的石碑。
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有背者包袱赶路的，有赶着大车行进的。
沿着谷口居然有了很多小贩在摆摊做生意，吆喝声此起彼伏，倒显得热闹非凡。
石碑的旁边有一座新起的房子，里面坐了不少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房子外面，在谷口也站了两队人，正在那里忙碌。
我按捺住心里的欣喜，走到石碑前面，伸出手指慢慢抚摩上面的字。
“……杰夫峡谷自古以来就是无双族的领地，期间魔兽出没，盗贼横行。无双族为保境安民，大力加以整顿治理，使之成为一条太平通道，实为造福桑梓之壮举也……”
文字是杜兰的杰作。她把道理说得很清楚，我很欣赏。
一个黑衣人走近了我：“先生，通路费是十个铜币。”
我满意地点点头，给了他唯一的那个金币：“我会经过很多次，这次全部给你们吧！”
人们发出一片惊呼，旁边的房子里走出一个人来。
正是铁腿斯万。
他看到是我一下惊呆了，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
我只是微笑着看他。
铁腿斯万呆了片刻，突然跑了过来，扑倒在地上，抱住我大腿大哭出声：“呜……大人您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们了！”
他满脸大胡子，此刻却象个小孩一样啼哭。
我笑骂道：“快滚起来，象什么样子！”
铁腿斯万一骨碌爬了起来，欢喜地看着我，突然对周围的人大吼：“大人架到，你们还不行礼？”
登时跪了黑压压了一片，我点点头：“都起来吧！你们继续做你们的事，斯万，你陪我回山寨。”
那黑衣人手里拿着个金币，想递还给我却又不敢。
我摆摆手，笑笑径直走了。
离开山寨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一路上我看着山寨的繁荣气象，也不禁大感快慰。铁腿斯万一路都在说个不停，我却也没怎么听，只是任由他说。
我们直接去了无双族议事大厅，我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早有人去通知各位主事人，我只需要安心等他们来就行了。
过了片刻，慌乱的脚步声开始响起，无双七老、菲德南、杜兰全部来了。
他们全都欢喜非常，小姑娘杜兰甚至流出了眼泪。
我看了看疑惑地问：“叶赛宁先生和阿格莱西赛呢？”
杰夫恭敬地回答：“大人，先生和小姐去原来的住处，说是老夫人的祭日，要回去扫墓。”
我继续问道：“他们是两个人回去的？”
杰夫回答：“带了二十个护卫的。”
我放心的点了点头。
所有的人脸色都激动异常，看着我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半晌，杜兰带着哭腔说道：“大人。您清减了好多！”
我摇摇头，这段时间连遭重创，流的血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人不消瘦才怪。
我平静的看着他们，询问一些关于山寨的事。
我离开山寨的时间居然快两个月了，在魔界我并不清楚时间的流逝，直到此刻问起他们我才明白过来。
这段时间山寨一直在叶赛宁先生的指引下发展，由于以山寨为中心的方圆几百里内没有任何强有力的势力存在，因此无双族的发展可谓一帆风顺。
人口已经暴增到2000人，基本上都是精壮的青年男子，在菲德南的带领下他们一日操练两次，所以还是具备了一定的战斗能力。
经济方面是我比较关注的问题，对于辖区内几百里人民的收费一直呈现稳定上升的势头，每月的总收入开始保持在200个金币左右，更重要的是，无双族自己开始了种植和放牧，这方面的出产已经可以少部分的满足山寨的需要。
我凝神倾听他们的汇报，不住点头。
回来后的第一次见面会议，整整开了两个时辰，我事无巨细全部问了一下，大体知道了我们现在的情况。
此时在室内，光线不是那么强烈，我试探性地揭开了盖住阿玛兰塔的衣服，她已经醒了过来，先是有些不适应，困惑地眨了眨眼，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后，就慢慢习惯了。
他们早已注意到我怀里多了个婴儿，只是一直不敢出口询问。
我淡淡解释道：“这是我的女儿，她的妈妈死了，以后她会和我们在一起。”
他们恍然大悟，过了半天，杰夫才带着思索神色回答：“大人勇猛精进，连女儿都有了，那么，我们以后就有小主人了。”
我哈哈大笑：“她的名字是阿玛兰塔，以后可是会叫你们叔叔阿姨的！”
非德南神色一动：“阿玛兰塔？这个小主人的名字果然不凡哪？”
他嘴唇又动了动，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会议开了很久，我想知道的也差不多都知道了，就宣布会议结束，让他们继续去做手中的事，杜兰则带着我回自己的独立小院。
我不在的日子，他们每天都细心打理着我住的地方，显得整洁异常。
我想了想今天看到的族中人的气势，暗暗和在魔界看到的军队比较了一下，觉得差距还是很大。
别说魔神帝国的重装骑兵，也不用说黑水镇的骑兵队，就连我在青阳城见到的轻步兵队，气势杀气斗志都超过无双族甚多。
如果在战场上，2000人的无双族军队与魔神帝队相遇会如何？
我暗暗想象了一下，结果不寒而栗。
没有我的情况下，2000人的无双族会被100个重装骑兵杀得一干二净，而且是惨败，根本不会有还手的力量。这样的战争，与驱赶绵羊去和狮子决斗没有太大的区别。
杜兰在给阿玛兰塔喂食，我自己坐在一旁沉思。
我继续想着关于战斗力的问题，越想越是坐立不安。
无双族一直是我心底最深处的力量支柱，是我人生最大的赌博，也是我唯一的本钱。
也许它有一个儿戏的开始，但是毫无疑问，它开始了认真的发展，所以，它不应该有一个仓促的结局。
只是它远比外表脆弱得多，我又怎么能不心慌？
我面前的摆着几个菜，都是我最爱吃的。
我已经没有任何食欲，连忙叫人把负责军事的菲德南找来。
第三节关于老虎的故事
很短的时间内，菲德南就匆匆赶来。
他跪在地上行了大礼，我点点头，让他坐了下来。
我沉吟片刻后问道：“菲德南统领，你以前在魔界的时候，是在那个国家的军队效力？”
他恭敬地回答：“大人，我在影魔帝国和利维公国任过军职。其中在影魔帝国呆了两年，做到的最高职位是百夫长，在利维公国任职三年，离职时的职位是步兵第35团副统领。”
我点点头：“魔界其他国家的军队，你可曾见识过？”
他露出回忆的神色：“我曾经和差不多十个国家的军队打过仗，其中印象最深的是魔神帝国和以前的拉塞尔帝国的军队。他们的战斗力非常恐怖，士兵的体格健壮不说，更可怕的是狂热之极，毫不怕死。”
他补充道：“战场上，对士兵来讲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怕死。”
我迟疑了一下问道：“拉塞尔帝国？”
在那幅魔界的地图上，我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菲德南解释道：“拉塞尔帝国是一个曾经的强国，大约一年前被巨魔联邦和魔神帝国瓜分了。”
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刚才说的都是步兵吗？”
菲德南回答道：“是的，骑兵实在太过昂贵，我那几年打的仗基本上都是以步兵为主。”
我默然。魔神帝国连一个镇都开始组建骑兵，只怕现在的魔界与菲德南在的时候已经有所不同了。
我放松语气，略带悠闲的问他：“你是半兽人，对野外猛兽的了解应该比别人多，你说说看什么动物是最凶猛的。”
菲德南立刻兴致盎然：“大人问的，也是我非常感兴趣的问题！那些希奇古怪的魔兽不算，最厉害的猛兽应该是老虎！越往北边的老虎越厉害！”
我打断他道：“那狮子呢？人们都说狮子是百兽之王啊。”
菲德南摇摇头：“大人，狮子绝对不是老虎的对手！”
我也来了兴趣：“你说的那么肯定？”
菲德南笑道：“它们两种都是很厉害的野兽，只是老虎生活在山林，狮子生活在草原，基本上是没有机会碰面的。所以我们必须从其他方面先来比较一下。”
“首先我们看它们捕捉的猎物是什么，老虎的猎物包括所有食草兽和食肉兽，大型而且性情暴烈的食草兽如：马鹿、野猪。食肉兽如：棕熊、豹、黑熊、狼。而且老虎都是单个行动的。”
“狮子的捕食能力很差只能依靠群体伏击，平时一般都捕捉野羊野鹿什么的，只有在旱季走头无路时才攻击大象、犀牛、野牛。要是一头狮子落了单，它一定生存不下去，老虎就可以！”
“然后可以比它们的身体，老虎和狮子我都抓到过很多，他们的大小都差不多，长度都在三米左右，重量大约是600斤。但是老虎的心脏比狮子大得多，这就说明它的力量也要大很多。”
他回忆道：“我小的时候，曾经看到有人把老虎和狮子关在一个笼子里，结果老虎咬住狮子一甩就甩出几米远，狮子根本不是对手！”
菲德南显然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的话自然不会错。
我笑着问道：“那老虎不是无敌了？”
菲德南却惋惜地回答：“世界上不会有无敌的东西，老虎这么厉害，也有很悲惨的时候呢。”
我好奇地问：“哦？你不会说是人更厉害吧？”
菲德南摇摇头笑道：“大人！人自然更厉害，但是我们现在说的是野兽啊。”
我追问道：“还有野兽比老虎厉害吗？”
菲德南肯定地点点头：“我亲眼看的，我花了好几天时间，一直跟着看，说起来，当真是想起来就不能再平静呢。”
“有一次，我在深山里发现一只老虎，是一只很健壮的老虎。它想捕食十几头豺狗。它一下就杀了六只，其余的豺狗也全部受伤逃掉了，但是残余豺群立刻召唤邻近领地的另一支豺群-23只豺狗加入对老虎的攻击，老虎在第二次对抗中杀4只，伤2只后，然后没力气了，开始逃跑。豺狗群一路紧追，追了有几个时辰，差不多有100里路。紧接着第三支豺狗群加入堵截，最后差不多是40只豺狗捕杀这只老虎，在最后战场又有7只豺被杀，但是老虎的结局是被吃掉。”
我听得触目惊心，心情也跟着激荡起来。
我脑海中浮现出菲德南说的情景，心里一团迷乱，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半晌，我问菲德南：“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老虎被吃掉？”
我的声音高亢，激动万分。
菲德南偷看了一下我的脸色，思索了一阵才回答：“老虎应该团结！它们的习惯如果是团结在一起，那么就不会被吃掉！”
我激动地站了起来，幅度很大的摆手：“不！不！那不是最重要的！”
我激动地走来走去：“如你所说，十几头老虎在一起！但是，豺狗数量也同时增加呢？如果是一千头豺狗同时发起攻击，就算死掉500头！老虎最后一样会被吃掉！”
菲德南迷惑之极：“那大人的意思是……？”
我的思绪有些混乱，大声回答道：“人们要知道的，是卑微的豺狗的勇气！它们敢于向百兽之王挑战，敢下赌注！敢这么一头一头死去！”
我用力一拍桌子，将桌上的碗碟全部震飞出去：“菲德南……菲德南你真是好样的！你知道豺狗为什么一直不放弃么？因为它们知道牺牲一定是有代价的！它们知道自己不该放弃，也不会放弃！从一见到那头老虎开始，它们就认定那会是一顿食物！我的天哪，这是什么样的勇气啊？菲德南，我感动的要落泪！”
菲德南惊得目瞪口呆，立刻起身跪倒在地。
我斜眼看着他，心情稍微平静下来：“你这是做什么？”
菲德南虔诚说道：“我会做一条忠心豺狗，永远守护大人！”
我昂首大笑起来：“好好好！你做一条大豺狗，还要给我练出一堆一堆的小豺狗！以后无双族的图腾标志，就定为豺狗了！”
我笑声渐息，叫菲德南坐下来。
然后沉声问他：“无双族现在的实力，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看的？”
菲德南思索片刻，然后回答：“在方圆500里内，我们已经没有对手。”
我一摆手：“如今的情势你不犯人，人也会来犯你！躲在这几百里内过小生活很满足么？更何况这样的情况不可能永远保持下去。你试想一下，假如邻近的影魔帝国要拿我们下手，那会是什么结果？”
菲德南脸色立刻变了：“我们会一触即溃！”
我点头道：“事情不会那么糟糕，但也好不到那里去！”
我语气加重：“所以，你负责的训练那一块要更加严格些，其他方面的事我会继续加强！”
我看他脸色有些惊惶，想必是安稳日子过久了，一听到影魔帝国可能攻击我们就有些慌乱，于是鼓励他道：“魔界形势一片混乱，我们又在魔界之外，影魔帝国这时候绝对不可能来管我们，我们要做的，不只是为了防御！最好的防御是在对方的地盘内进行的！难道还要邀请他们到山寨来打仗？”
菲德南此刻恢复了信心：“大人的意思是？”
我点点头，深沉道：“魔界越乱越好！新一场战争打起来以后，影魔帝国必然卷入其中！那个时候，就是我们证明自己存在的时候了！”
菲德南思索良久，嗫嚅问道：“大人……其实南面还有广阔的地盘，现在没有什么势力统治，我们**其间只怕会更容易些。”
我摆摆手道：“内维斯克以南我不会插足其间。以北的地区是我们的当然领地，虽然我们现在管不到，但是全族上下都要有这样的认识。”
菲德南试探着问到：“那为什么还要向魔界进军？”
第三十九章完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