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节 击鼓其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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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很巧,联军前锋主将正是廉颇--按理说也不是什么巧,廉颇本来就是骑将,他的队伍打前锋也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事。
廉颇一看马克己架设了两座可过大车的浮桥,自然是高兴之极,便说:“我说我的大攻尹大人啊,你就只用了十天时间就完成了这两座大桥,真是如有神助啊!”
马克己还能说什么呢,只好自谦一下了:“没有什么,还是大家戮力同心的结果,要是没有这些平日里吃着粟粥干活的工师们用命出力,只怕是我们这五六十万人都是有用船划、慢慢游河了。”
“诶!世子不要自谦了,说真的,我这回之所以能这样快就到这平原津来,还要多谢你在邯郸时拨给在下的那些工师们了。这马鞍还真是好物件啊……还有,这一路上,我老廉又想出了一种新的骑兵战法!嘿嘿......我在儿先卖个关子,等到了齐国,我再给世子露一手。你就在这里守着,听我的战报吧。”廉颇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不过马克己看了看廉颇所帅的近万骑兵手中的家伙,也明白了一二:原来他是学会了用骑兵近战啊。虽然没有马蹬,不过有了马鞍,骑士已经可以在马上比较灵活的做出各种动作了。汉代不就是用这样的骑兵把匈奴夏人赶出了中国北方的吗。看来自己当出不做马蹬还是正确的选择--反正所谓“高科技”,只要够用就行了。
廉颇又和马克己攀谈了一会儿,看大军已过大半,便说:“世子,我要去了。乐毅......”
廉颇看到乐闲在一边,又想到大任在身,便不想和他搅合,马上改口说“乐毅,乐大元帅命我去扰袭齐国城池,逼齐军主力和我军决战。看吧!我说了要以歼灭敌军有主力为上吧.....我就此别过了,世子!”
廉颇在马上行抱拳之礼后,便驾马向东而去。
“这个廉颇不过是碰巧说中父亲的计策罢了,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乐闲撅了撅嘴,不服气地说道。
话音刚落,就看见东行骑军队伍中,飞尘四起,急驰来一骑--用心一看,廉颇又“杀”回来了。
“妈啊......这廉小老头不要是顺风耳吧......回来找我算帐了......”乐闲一边想,一边往马克己身后闪。
廉颇一个急停,马儿的前蹄都在半空中舞了两下,才把马停了下了。
廉颇跳下马来,从马上取下一包袱,亲手交给马克己:“你看我这记性,这是右校欧阳铸托人捎给他的上司,我们的大攻尹赵括大人的东西。可是你不在中军,我就说让我来带给你的......刚才只顾着和你说家常了......”
廉颇显得很不好意思,把包袱放在马克己手中,就飞身上马,也不再告辞,便驾马而去,追他的队伍去了。
马克己一掂这重量,明白是他要的明光铠送来了。
他只顾着高兴了,当场就把这包袱一开,要验一验铠甲的成色。可明光铠的护心胸甲反射出耀眼的阳光,就把乐闲招惹来了。
大家都是年青人,什么事都好个新鲜;这样的好东西被乐闲看了去,他还真就提出非分的要求。
马克己没有法子,只好“从了”他。
乐闲便高兴得捧着这付“超时空宝甲”去沐浴更衣了--“我的明光铠宝贵的第一次啊,还是让一个可能是基佬的人穿了。下回要不是洗一下就穿了,一定会得爱滋的.....(那个时代会有爱滋?)”马克己这个貌似有“处女情结”之人的心里,又在落泪了。

又过了些时间,乐闲威风凛凛地站在了马克己面前。他的身上当然穿得是马克己的甲衣了。
只见全甲以红色为主,明煌煌的护心胸甲晃得马克己的眼都睁不开--这正是护心镜的作用,扰乱敌方视线。
马克己用手挡了一下刺眼的光,才看到,这甲其余地方是以钢片缝合而成,钢片层层相压,结构整密,可以看出作工的精细。而甲的上衣为下甲片压上下片,下裙甲是上甲片压下甲片,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对方砍刺过来的兵刃可以顺势滑开。
按照马克己的要求,钢制的护肩、上下护臂、护肘、护手,还有大小护腿、护膝是一样不少。而看着乐闲那略显单薄的身体行动起来还很是灵活,至少说明这穿上这铠甲还是能活动自如的――欧阳铸果然不愧是名剑师欧阳冶的后人啊。
和甲配套的头盔也是用钢制成,也被打磨得光滑如镜,头盔上还特地作了一对错金银凤凰。凤凰的尾部被插上了一对腥红的翎子......
“我就说用不了这么多时间吧,防具做得这样花哨......”马克己嘴上是这么说,可心中还是喜欢的。
乐闲也把这身铠甲当成自己的似的,在众士卒面前炫耀了一周之后,还是不肯脱下。
就在马克己正在想法子让乐闲宽衣解带的时候,西边又可以看到沙尘滚滚了。
“还有第二支扰袭的军队,这回去的是燕国的骑兵了吧?”马克己想到。
这时,前方斥侯来报:有齐军二十乘向平原津冲过来了!”
“二十乘?是多少人啊?”马克己问了一下。
“笨啊,一乘战车是由五名甲士,七十名步足,二十五名辎重兵组成。也就是说一乘就是一百人!现在对方是二十乘,就是有两千人。看来是有仗要打了!”乐闲的身子有一点颤抖了,脸色也发红了,可是还是忘不了数落马克己两句。
“是吗?我们赵国又没有多少车兵,而且也不是这样编制的。”马克己说。
乐闲轻蔑地说:“齐人因循守旧,用的还是几百年前时,武王伐纣时所用的战车编制。不过他们国家在平原上,战车好用,也就懒得改了。”
“原来是因为齐国的地理环境决定了他们在军事装备上的落后啊。”马克己听乐闲这么一说,也点了点头。
马克己还是不明白:“怎么会有齐军在黄河西岸?”
于是他又问了一下。
“回郞中大人,这股齐军可能是从西岸的武城出来的,现在黄河以西,我军势大,想必是武城守军是想从平原津逃回齐国。”斥侯回答道。
“来得正好,我正想多立点儿战攻呢!”原来乐闲颤抖、脸赤是因为太兴奋了。
“不好......对方是亡命之师,过不了河,他们就死定了......可是他们要是一过了黄河,一定会拆了新造好的浮桥......可是这浮桥关系到伐齐的成败啊!看来只有背水一战了!”马克己的汗水水已经开始滴了。
“对!‘背水一战’!”马克己忽然想到了“背水一战”一战的典故:“他们齐军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就不能了吗?”
马克己下令道:各拆去两座浮桥一段!
“你疯了吗?”乐闲大声说:“敌人少说是和我军兵力相当,还是车兵。我是这里的主将,我不许你......”
“大元帅有命,浮桥之事,当以为我主,来人啊!拆桥!”马克己坚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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