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节 赵氏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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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何看了看赵成,把用来教育赵氏子弟,不要甘为他人臣奴之位的“课本”又重复了一遍:我赵氏先祖在晋景公三年(前597年)曾遭族诛之祸。时晋国司寇屠岸贾为了追究晋灵公被杀一案,他“不请而擅与诸将攻赵氏于下宫,杀赵朔、赵同、赵括、赵婴齐,皆灭其族。”我赵氏只有庄姬一个外姓女人因为是晋国公主才幸免一死......天佑我赵氏,我‘赵氏族诛’之时,庄姬已身怀先人赵朔遗子赵武。又得义士程婴和公孙杵臼保护赵朔孤儿脱险。后来,幸得韩厥相助,孤儿赵武杀屠岸贾,复立赵宗,才有了我赵国的社稷!
说完了赵氏孤儿的故事,作为新的大宗正的赵何又教训赵氏子弟道:“我赵氏先人,赵衰、赵盾父子一心为了他们周人姬氏的晋国为臣为奴,就是背上了轼君的骂名也不改忠诚。而赵同、赵括两兄弟为晋国一代战将,出生入死。可是到头来,还是因为一个小人的一言,就被‘族诛’。这就是我赵氏为他们周人当牛作马的下场,我们不过是他们的走狗良弓而已......所以我们才要自立一国,分他们周人之国。当然,我辈小子也要时时谨记这‘族诛’之祸是怎么来的!我们在无力之时只能效命强者,但我们只要有了一定的能力就要自为强王,这才是生在乱世的生存之道。
说着,赵何还把拳头纂了起来,在胸前挥舞了一下。
“王上,您是从哪里听来的?史官们写的吧?”赵成问道。
“正是!”赵何心里早就明白赵成想说的‘族诛’之祸的真象是什么,可是他是不说出来。
“王上想听听我家内史所说的‘族诛’之祸吗?我索性就当着这一族之人,把这事说出来,也好给大家留个教训吧!”赵成站了起,对着马克己说:“你是奢的少子吧,你刚才是问赵括是谁吧!我就你们小辈子们说说赵括那个时代发生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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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赵氏自归附晋国之后,也是小有成就。到了宣子赵盾时,已是一个颠峰了,可是“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赵盾是个贤德的人,他认为同父异母的弟弟赵括比他有本事,死前把赵氏的基业交给了赵括,就让赵括当了公族大夫,赵括也成为了我赵氏的族长。(赵氏为夷人,夷人有“兄终弟及”的传统。)
可是赵括有一胞弟赵婴齐是个放浪形骸之人。他与赵盾之子赵朔的妻子赵庄姬通奸,这可是夫叔与侄媳通奸的**行为!
赵括做为一族之长,当然是不能容忍此事的。他联合自己的哥哥赵同一起把赵婴齐放逐了。苍天有眼,干下这等羞事的赵婴齐,不久着患病死去。
可是这件事在失去了情人的赵庄姬眼中就成了另一个样子:赵括为了巩固自己赵氏族长的位子,有意把赵婴齐放逐至死。她要报复,于是就向晋王诬告赵同、赵括两兄弟谋反。
可是妇人就是妇人,她万万没有想到,我们赵氏在晋国的政敌栾氏一族,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把赵庄姬口中那子虚乌有的“赵同、赵括谋反”夸大成了赵氏要谋反!
结果,我们连他的夫君赵朔也一都被诛杀,这才有了我赵氏最后一脉,赵朔孤儿赵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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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和我听过的那个版本有几分相像。”马克己也曾经在一个什么历史论坛上看过这样一个有关“赵氏孤儿”的第三个版本。
所谓的赵氏孤儿赵武的实际是这样的:赵武的母亲赵庄姬在赵武的父亲赵朔去世后,与赵武的叔叔赵婴齐有了感情纠葛,赵武的另两个叔叔赵同和赵括横加干涉,赶走了赵庄姬的那位卿卿情郎赵婴齐,使赵武小朋友免于拖油瓶的命运。但赵武的母亲可是位高贵的“格格”,于是联合了一批赵家的政敌,对那两个叔叔展开了疯狂的报复。在这一事件中被族灭只能是那两个道德观念很重的叔叔,赵家的其他成员甚至有在这一事件后升官的,所谓的赵氏复仇不过是在多年后把那两个叔叔被剥夺的财产给了长大**的赵武。

“不要说是黑泽明的《罗生门》战国版?!(正确的说是春秋版,半灌水的马克己把时代算又错了,怪不得会被精卫姐姐送错时代......)”马克己正想“□△X”的骂上两句黑导是在抄袭我国战国的“赵氏孤儿”,却被赵成的话打断了。
“因为我们赵氏内讧,才导致了‘族诛’之祸、孤儿之悲。我说我错了,是说我不该挑起宗室内斗,使我赵国被削弱,最后就不只是族诛,更有亡国之灾,还连累了赵国百姓!我不该啊!没有想到,我赵成枉活了这么大年岁,还没有一个少个想得明白......”说着赵成走到马克己面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赵成微微点了一下头,又对马克己行了个长揖礼,道:“多谢我族小辈用先人之过,点醒了我这个糊涂的老匹夫!”
说完,他又对赵何行了长揖,谦恭地说:“先人赵同、赵括本是我赵氏大宗,是赵氏嫡传正宗一支。可是因为我家先祖母之过,才绝了后嗣。现在我赵氏又出了公子奢之子......”
“你叫什么,还有你哥,叫什么?”赵成小声问马克己。
“我叫赵鸰,我哥叫赵鹡!”马克己还没有明白赵成想要做什么,就回答道。
“赵鸰、赵鹡这样的有为小辈,老朽想以大宗正的份身,为我赵氏定下最后一事,请王上允诺!”赵成还是恭顺的躬着身子。
当王上,不能老是弹压臣子,赵何是个明白人,他把手一抬:“叔父请说,只要是不违我祖宗家法。”
赵何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他一面允了赵成,一面又高调放出了“不违祖训”的话,设置条件,不给赵成一点机会。
“王上!我想恢复赵同、赵括的祭祀,让公子奢之二子赵鹡、赵鸰袭赵同、赵括之后嗣!”赵成的一番话也不过份,不过是在近二百年后还了冤死的赵同、赵括二人的公道。
“赵鹡、赵鸰,‘鹡鸰在原,兄弟急难’。好名字啊!是不能忘了正室不合之大不幸。叔父果然是远虑啊!”赵何明白,这他这位叔父还是想要分王权啊,不过这会他又拉上了赵奢;还好,他这回选择的是在十年之内对他构不成威胁的两个小孩子;所性就给他个台阶下吧,免得真得又闹出个血溅宗室的事来,就不好看了。他又看了看一边的尴尬不已的赵奢,有点不忍--想他赵奢就这么两个儿子,一下子失去了,成了他人的后代,实在是对他不公啊......不过回过头来一想,今日他已看到弟弟平原君赵胜的野心了,这让赵奢一家去置横一下我的好弟弟赵胜吧。
想到这里,赵何笑了笑说:“这样好了,直接让鹡鸰二兄弟,继承同括二人之位好了!”
看到王上一下子大方了起来,赵成最于放松了,他直起身来,对马克己说:同为兄,括为弟;鹡为兄鸰为弟。从今日起,你们就改名叫赵同、赵括吧,也好继承他们二人的遗志。”
“啊......”马克己愣了一下:“啊!我就是赵括,精卫神仙姐姐,这个玩笑开大发了吧.......”
接着,众人恭贺赵鹡、赵鸰成为赵氏一宗。
又贺赵王赵何成为大正宗,独揽赵国大权。
当然,还有人心中恭喜安平君赵成又保住了老命。
大殿之上,只有成为赵括的马克己,机械地学着众人的礼数......眼前一片茫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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