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书房、洞房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绣儿一进门,见了吕宏涛,那脸蛋儿就顿时绯红起来,低着头嘴里含含糊糊的说了些什么,那声音低的谁也听不清楚,吕宏涛并没有和往常不一样,依旧是是很平静的说要教她新的诗。他的这种平静让绣儿的心略略的安定了一点,轻轻的舒出了一口气来。
今天吕宏涛只教了一首五言诗,里面也只有一个生字,他早就是安排好的,和往常不同只让绣儿读上两三遍就好了。吕宏涛向那莲花儿使了个眼色,莲花儿自然明白,大少爷又有话要单独对绣姑娘说了,而且肯定于绣姑娘那反常的举止有关,便点点头,拿起了自己的针线,走到了书房外间的门口,坐在那里边做活儿便把风。
吕宏涛他今天是安排的很周密,不仅要莲花儿守着,在通往书房的路上,他还派那吕安在看着,让他一有人来就快点过来告诉莲花儿,免得到时候被人撞见会让绣儿难堪。
等那莲花儿走后,吕宏涛轻轻地走到低头刺绣的绣儿身后,静静地看着她。绣儿其实哪有心思来绣呢,可不做活儿就更尴尬了,可她的心思纷乱,手上的动作就也慢了下来,老半天也没绣了几针,倒是在看着那画卷出神。突然绣儿感到身后有眼睛在盯着自己看,那火辣辣的目光好像能穿过衣裳在烧灼着她的身子,让她浑身一个战栗,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吕宏涛本不敢贸然的叫她,知道绣儿在沉思怕惊了她,此时见她的身子微微一动,知道她已感觉到了自己来了,就轻声地唤了句“绣儿。”
绣儿知道自己必须面对的时刻到了,就应了声,站了起来。绣儿一来是已作出了决定,二来也明白要面对的是终究躲不过去的,所以站在那里,静静的等着吕宏涛说话。
吕宏涛注意到了绣儿憔悴的模样,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她是一夜没睡好,就怜惜地说道“好绣儿,为难了吧,你真的不用担心的,无论你怎么决定都没关系的,我是永远也不会怪你的,你说吧,我听着呢。”
绣儿越听他这么说,越觉得自己真的该听他的话,和他一起去面对一切,也恨自己太懦弱,就是没这个勇气。绣儿低着头嗫嚅了一会儿,终于说出话来了“我们……”
吕宏涛以为绣儿是答应了呢,顿时大喜过望,一把紧紧地搂住了那娇小的身子,激动的说“好绣儿,你真的答应了么?,你真好啊!”
绣儿知道他误会了自己,心里慌乱了起来,不知道该怎样的来解释,只是不安的扭动了下身子,想从吕宏涛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可又不敢过于用力,怕他会生气。
吕宏涛又觉得不对,似乎怀中的人儿僵硬了起来,就慢慢地松开了她,握住了她的双手,面对着她,看着她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怎么了,绣儿,你是不答应对吗。”
绣儿的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似的,微微的摇了摇头,低垂的眼皮,不敢看他。半晌才低低的说“大少爷,我们先拜了天地,那个、那个、就不……好么。”
吕宏涛这才知道绣儿原来是这个意思,虽略有些些失望,可他倒觉得绣儿真的是个极好的女孩,真的值得自己珍爱一生的。吕宏涛知道,绣儿能走出这一步来已经是极不容易的了,她真的很天真,很纯洁,她不明白这样做的后果其实在那些人的眼中也一样的了,大太太等人要的就是那个所谓的名份啊,知道了一样不会放过她的,可为了自己的复仇大计,吕宏涛觉得相比之下,儿女私情又能算什么,况且自己会用一生来呵护怜爱她的。
吕宏涛于是就对绣儿说道“好,绣儿,就依你的,来,我们这就拜天地。”
吕宏涛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他要吕安暗里买来了香和一对不大的红烛。这时他一一的放了起来,绣儿这时躲在一边一动也不动,她虽这么决定了,可心里那份害怕是难以形容的,看着吕宏涛在忙碌,觉得自己就像要被拉进屠宰场的羊儿一般害怕,可有觉得像新嫁娘那么有几丝的甜蜜。
吕宏涛把绣儿扶过这边,两人并肩站定,他对绣儿说“绣儿,可惜没有喜娘和傧相,没人来赞礼,委屈你了。”绣儿摇摇头,脸上的神情说不清是悲是喜,低低的说“不委屈。”吕宏涛很感动的一笑,说到“好我们开始拜了。”
在吕宏涛的指挥下,两人恭恭敬敬地磕下了三个头。
他们也都不很清楚那拜堂到底该怎么拜,只知道是一拜天地,二拜父母,等拜完了天地,就该拜父母了。吕宏涛突然问绣儿“绣儿,你有你母亲的东西吗,她留给你做念心的。”
绣儿点点头,伸手从衣领里掏出一根极细的链子,估计是银子的,可年代久远了有些发黑,“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原本还有对镯子,可让我后母给卖了。”
吕宏涛说“来,我帮你取下来,和我的铜戒指放在一起,那是我们的母亲的东西,就算她们两位老人家受我们的头了。”吕宏涛凑在绣儿的肩头帮她解开那根项链,链子很细,一时不容易解开,吕宏涛很小心,生怕弄坏了。正在解的时候。从绣儿的脖颈处传来一阵阵微微的处子的幽香,让吕宏涛的心神一荡,有一股要紧紧搂住绣儿的冲动。吕宏涛想起这拜堂的大礼还未完成,深深的吸了口气,镇定下心神,终于把那链子解了下来。
他把自己的铜戒子也拿了出来,和那链子一起放在了那副菊花图上,和绣儿并肩跪在那跟前,说道“两位娘亲的在天之灵在上,我吕宏涛今与绣儿结为夫妻,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相亲相爱、白首到老。请受我们的叩拜,为我们主婚。”
说完这番话后,两人朝着那副菊花图的方向也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按着规矩,拜完父母后就该是夫妻对拜了,吕宏涛说“来,绣儿,我们一起拜吧。”于是两人就朝着对方磕起头来。这书房的地方本来就不大,放上了那大绷架后就更不宽裕了,两人跪得过近,这一磕头就碰到了一起。虽然都各自往后稍稍地挪了挪,可磕三个头还是碰了三次。
三个头磕完,吕宏涛站了起来,又伸手拉起了还在那里发呆的绣儿,笑着说“好绣儿,我们总算是夫妻了,来,我瞧瞧,碰痛了没有。”说着就去揉绣儿的额头。
绣儿见总算是行完了礼,又听吕宏涛说是夫妻了,不知怎么搞的那人顿时就软的像面条一半了,早就站立不稳了,被他那么一拉,就倒在了吕宏涛的怀里。
吕宏涛此时在也按耐不住了,如此的软香温玉再怀,让他浑身如有火在燃烧。虽说他是个正人君子,可终究不是什么鲁男子、柳下惠之辈,他那年轻的身子早被欲火填满了,本就靠着意志在努力的抑制自己,此时绣儿这一倒,冲破了他意志的防线。吕宏涛又对自己譬解道,两人本就是夫妻了,只有行完了周公之礼才算真正完了夫妻之礼,是可以做的事,也是该做的事。
吕宏涛对那软瘫在怀里的绣儿柔声的说道“绣儿,我们圆房把,做真正的夫妻。”边紧搂着她往那卧榻边走去,绣儿此时连脚步也挪不动了,人是神志有些昏迷。吕宏涛见她如此,就一把抱起了她,放在了那榻上。

其实吕宏涛对于如何真正的做夫妻,所知的也并不多,他不像他那风流好色的父亲,早早的就熟知男女情事。他的唯一一次这方面的经验,还是在刚中了秀才之后,和那两个好友在一起喝酒,那谢玉林由于考场失意,情绪极差,一个劲的梦喝,两人半是为了劝他半也是喝的上了兴致,结果三人都酩酊大醉。吕宏涛的酒量本就最差,更是醉的不省人事。
那王啸风是个风流人儿,平日里在那万花楼又不少相好的姑娘,这日乘着酒兴就指使马车停到了那万花楼的门前,那鸨儿娘看到是三位公子爷来了,忙不迭的叫来了姑娘伺候,当她知道那吕宏涛是吕家的大少爷时,更是特别的巴结起来。想当年,她还是这楼里的雏妓时,就知道那吕大少爷,也就是吕正龙在这里经常的来往,并且出手极为阔绰,他绝迹之后,还是常有姑娘念叨着这位大阔客呢。没想到今日竟迎来了他的儿子,那要是伺候他好了,可不就是棵大大的摇钱树么,所以连忙叫了那当红的水仙,暗里吩咐了一番,让她去伺候。
吕宏涛醉的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有一条软软的身子抱住了他。虽说吕宏涛从没经过男女之事,可那人的天性就会容易地接受这些的,大醉之中理智全无,混混沌沌间就和那人**起来,等那元阳一泄,吕宏涛的人清醒了过来。他只觉得身子光溜溜的,还有人伏在上头不停地揉捏他,睁大眼睛一看,这一惊非同小可,原来竟是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自己也身无寸缕,两人的身子还紧连在一起。
吕宏涛哪见过这种仗势,“哇”得大叫起来,一翻身把那女的推了开去,抓起床边的衣服就胡乱的往身上套,一面大声叫道“快走开,快出去!”
那鸨儿娘正躲在外头打探消息呢,一听里头的叫嚷,连忙跑了进来,见那样子,还以为是吕宏涛嫌水仙伺候的不好呢,“大少爷,别生气,她不好,我来教训她。我马上给您换个好的来。”那鸨儿娘是连声的道歉。
吕宏涛只一个劲的嚷道“滚,滚,连你一起滚出去,再进来我叫人拆了你的院子。”他胡乱的穿上了外衣,一掀帘子就往外头直冲。
那王啸风正乐完了在歇息呢,听得吕宏涛大嚷着冲了出来,忙披衣起身出来劝解“吕兄,这逢场作戏么……”他话还没说完,吕宏涛猛地一推,用力的一挥手说“你自己下流,还害我,我,我们绝交!”就冲了出去。
回到了家,吕宏涛急着叫人预备洗澡水,他是足足洗了有半个时辰,总觉的身子脏了洗不干净。那王啸风自知理亏,不但上门赔罪,保证绝无二次,还拖了谢玉林做说客,说了好几次,吕宏涛才勉强的算了,依旧和他来往。
这件事,吕宏涛一直认为是奇耻大辱,不但不许那两人再提起,自己也从不再去想它。可近来却不一样了,那些情景几次三番的出现在梦中,虽然依旧是迷迷糊糊,断断续续,但那梦境中女人的脸却清晰可见的变成了绣儿那娇美的容颜。
此刻玉人就在眼前,吕宏涛也正要做那梦中所做的事,可他的手刚想去解那些纽扣,一下子就像触了电似的缩了回来。吕宏涛暗自问自己,真的可以做么,他也有些犹豫,可那种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吕宏涛只觉得浑身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再也难以抑制,一腾身,也上了塌紧紧地抱住了绣儿。
绣儿虽说是过于激动人有些神志迷糊,可那和真正的昏迷可并不一样,还是有些知觉的,被那吕宏涛的一阵揉搓,她渐渐的清醒了起来。睁开了眼睛一看,这才发觉自己竟然躺在了榻上,身上的衣衫已被解开了大半,情急之下“啊”地一声叫了起来,人就要挣扎着起来。
吕宏涛一把搂住了绣儿,“绣儿,别怕,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呀。”
绣儿低声的说:“不,我们不说好了的,只拜堂,不,不那个、那个的么……”说到了这,她羞得说不下去了。
吕宏涛见绣儿并没有发怒,也没有用力的挣扎,知道她就是害怕,并没有生气,于是就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说道“好绣儿,你不用怕的,我们是夫妻了啊,正该这样呢,一切有我担着呢,你不就是出嫁从了夫么,嗯。”见绣儿还要说什么,一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小嘴。
绣儿想要躲开,可她身子被抱的紧紧地哪躲得开,被吕宏涛那么一说,她又觉得也有道理,又觉得不对,怎么也想不踏实,越发的迷惘起来。
吕宏涛终于有尝到了那让他朝思暮想了那么多天的滋味,绣儿那些日子用嘴哺喂他的情景他一直是念念不忘。他送开了那小嘴,在绣儿的耳边轻声的说“绣儿,就是这张小嘴让我喝下了那些汤药对吗,也就是它救了我的命呢,我要多吻吻它,好好的谢谢它呢。”
绣儿被这话惊的,无疑和吕宏涛提出要和她做夫妻一样。那日既然他这么说,是自己的那番话才让他改变了寻死的想法。那就是这大少爷根本不是在叶神医来了之后醒的,而在那之前,绣儿就一直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他不知道。可一听这话,就知道原来他是早就醒了的,这哪里了得啊,绣儿觉得那以后她那里还能见他呢,那个臊的绣儿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绣儿只觉得浑身发烫,把那头直往里钻,紧紧地贴在了吕宏涛的胸膛上,只想到不要让他见这就好了,其余根本就顾不到了。
吕宏涛趁势加紧了手中的动作,把绣儿剩下的衣裳解开,绣儿一面是迷惘之极,身软无力,一面也被这样的种种也惹动了她那少女的情怀,就这么着,两人真正地成为了夫妻。
有些事是不用教也会做得,可有些事做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尽管吕宏涛很温柔很小心的对待绣儿,可那年方十六,稚嫩又从未识人事的身子,还是极不适应那样的男女欢爱。在绣儿忍不住出口的呼痛声下,吕宏涛停了下来,他看着绣儿那寁眉咬牙,满脸的痛楚,泫然欲涕的样子,连忙起了身问道“绣儿,绣儿,你怎么啦,我弄痛了你么。”
绣儿强忍着身子极度的不适,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摇摇头“我没事。”
虽说听绣儿说她没事,吕宏涛略微地放下了心来,可他那欲火情炎也早就消失的的无影无踪了,他知道今天这圆房复就这么算是完成了,尽管并没有尝到那被人津津乐道的鱼水之乐,可毕竟和绣儿成了真正的夫妻,也算完成了他那报复大计的一步吧。
吕宏涛穿着好了衣衫,又扶起了不知是寒冷还是惊恐所致,浑身不停地打颤的绣儿,替她穿衣整束,又不住的低声安慰了好一会,绣儿这才回过神来,但初为人妇的羞涩,让她依旧不敢抬头看着真正成了自己丈夫的男人。
突然绣儿低低地惊叫了一声“呀”,吕宏涛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来绣儿看到了榻上那吕宏涛的外衣上留有一摊血迹,绣儿不知那是什么,可吕宏涛明白,那是绣儿从姑娘到妇人的象征,也是她把清白身子给了自己的明证,他要好好的保存这件衣裳,也像他决心呵护疼爱绣儿一辈子一样。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