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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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木叶村,后山树林。
一身木叶马甲装束的女孩子悠然自得的抱着一只小黑猫坐在树上,两条腿自在的前后摇摆,木叶护额斜斜束在腰间,身侧是几把长短不一的弓和一壶羽箭。她有着一头长长的银发,两眉之间是三簇火焰般的嫣红,纯金色的竖眸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衬着柳叶一样,却有些飞扬的眉,还有正从孩童向少女转变的瓜子脸,天真可爱中顿时带上娇艳妩媚的味道。她这么坐了一会,似乎看厌了眼前的景色。换个姿势,懒洋洋的靠在树上晒着太阳假寐。怀中的小黑猫喵呜喵呜的舔着她的脸,似乎对于自己被忽视的事实相当不满。
“下来,有任务。”警务部队真够忙的。才休息了这一会儿就又被找上门来。
“嗨,鼬哥哥。”
“……”
“嗨,鼬队长!”
“跟上。有重要任务。”十二岁的宇智波鼬看着女孩撇撇嘴从树上跳下来,蹦蹦跳跳的向着自己跑过来。小黑猫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但是走到自己身前时突然退缩,一溜烟似跑得无影无踪。
“好好走路。”
“嗨,鼬队长!”
“只有队长即可。忍者在执行任务时没有名字。”
“嗨——,队长——”立即就叫得有气无力起来。月无这个女孩子还真是——完全看不出来是八岁就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天才忍者。有这样一个妹妹兼部下,鼬有时候真的很头痛。如果佐助毕业之后也是这个样子,那自己恐怕要向三代目大人要求转职到忍者学校当老师。月无根本没有半分忍者的自觉,一年下来任务的确完成的很好。可是,保密工作的效率则几乎是零。
说来,佐助说希望自己今天回去帮他练习手里剑。可是今天的任务,鼬皱皱眉,应该不是很困难,但是比较难缠。如果月无可以超常发挥一下的话,说不定能够早些结束。
“今天就破例一次,要好好完成任务。月无。”
“嗨,鼬队长!!^_^。”
看着那张笑得春光灿烂的脸,鼬心想,哄小孩子有时候的确挺简单的,嘴角不觉浮起一丝无法被觉察的微笑。
希望佐助将来也能向月无一样出息。六岁就开发出独属自己的忍术,就连走得最近的自己跟止水都摸不清她底细的天才。
从今天的情况来看,自己,力量依旧不够呢。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月无蹦蹦跳跳的在长草间收集着对手的忍者护额,尸体的处理本来是由另外小队中另外两个成员负责的。可是这是她的兴趣。
“鼬哥哥真不讲义气。任务一完成就眼巴巴回去陪佐助了。看上去血缘真的很重要。你们这些家伙下次给我强一点!还什么什么水之国的特别机动队呢!行踪计划早泄露的一干二净不说,水平也低的可以。你们的精锐部队都哪里去了?工作要难一些才有趣。我不喜欢鼬哥哥他老是陪着佐助。一起慢慢工作多好。”月无小声嘟囔道。如果地上的尸体有知,一定很无奈。也不知道是谁一上来就用最强范围攻击招式乱箭决,将超过一半的潜入者死死钉在地上,大大减轻了队友们的工作量。
“不玩不玩了!我要回去找小黑玩。不陪你们两个了,好好干,拜拜!”月无伸个懒腰。小黑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鼬哥哥就有逃跑的倾向,也许改天应该让他们俩好好沟通一下感情。
“小黑,黑黑,黑炭,黑漆漆?”通体黑色的小猫蹭楞一下跳上月无的肩头,讨好的舔着她的脸,引来她一阵咯咯咯的笑声。小黑从小跟月无玩在一起,表面上看是挺漂亮的一只黑猫。其实听火影爷爷说它是只了不起的幻兽,只不过是由于处在幼年成长期才会显得普普通通,还老是要吸食自己的查克拉。可惜自己左看右看都没什么感觉。如果硬说它跟普通的猫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打从自己认识它以来它都只有巴掌大,从没长过,而且头顶上有一条像三眼童子似的竖纹。如果不是它只有一条尾巴,自己就要猜它是二尾猫又的亲戚了。
“又想吃一乐拉面了对不对?小黑最贪吃了。好好好,我们这就去。”月无带着猫咪步入下忍休息间,手脚麻利的摘下自己那一身黑色单振袖和服替换。旁边同事那件和服的背面绣着大大的宇智波家团扇家徽。小黑爬在她的肩膀上,尽力伸爪去抓挠着那个家徽,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黑漆漆果然也很喜欢宇智波家。别看了,我背上怎么可能有,又没入籍。……宇智波家的人挺好的,虽然没有正式入籍,可是都对我还算亲切。不过鼬哥哥他就老是偏心佐助。佐助那家伙还老臭臭脸,整天埋怨我跟他抢哥哥。分明是他跟我抢!你说对不对,小~黑~”黑猫似乎很是赞同的叫了一声,月无得意的将它举起来,笑道,“果然是黑黑最贴心。等一下请你吃最棒的拉面!然后一起去闲逛。难得下午有空。才不要回去看那两兄弟练习。”
“喵呜~~”得到这样的回答,月无笑得更欢了,抱着小猫咪径自掀帘进入一乐拉面的铺面。
“老板,来两碗最好的拉面~~”
“这位小姐,你的猫真漂亮。能借我看一下吗?我请你吃面。穿黑衣服的小姑娘。”一个略显沙哑的嗓音响起,月无这才注意到拉面铺里坐着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听声音完全无法判断他的年龄,只能隐约辨别出是个中年男子。他带斗笠穿长袍,长长的布幕将面孔完全遮住。看行头,应该是个行商。这个人好奇心还满重的。不过喜欢猫的一定都是好人!月无冲着他歪歪头,微微一笑:“对不起,小黑不是我的猫,只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想看要征得它自己的同意噢~”不过看小黑一副弓背龇牙的戒备状态,要取得它的认同,似乎,的确有点困难。
“哈哈哈,那就不必勉强了。顺带一提,你穿白色会比较般配。”斗笠客温和的建议道。
“白色很容易就会被弄脏,所以还是黑色比较好。我的头发已经是白色的了,再穿白色岂不是多此一举?”月无立即反驳道。不知道为什么,跟这个人说话,月无一丁点都不想落下风。

“那就算我多嘴多舌。”面对月无的抢白,斗笠行商略显爽朗的笑了,转头冲着一掀帘进来的人道,“宇智波止水君,你来了。”
“抱歉,因为暗部有些事情,一时走不开。害您久等了。”十八岁的宇智波止水秀气大方,彬彬有礼的打着招呼。怎么止水哥哥跟这个人认识啊!还很熟的样子。早知道就不跟他吵,让他看一眼小黑了。止水哥哥跟鼬哥哥关系最好了。月无有些后悔,但还是抬起脸微笑:“哈,止水哥哥,亏你们平时老跟我说要保守秘密。你看你呀,自己暗部暗部的跟村外的人讲不停。请我和小黑吃拉面就不告诉别人!”
如果是平时呢。止水哥哥会稍显无奈的一边掏钱包一边抱怨:“请你吃就算了,为什么还有猫咪?”然后跟自己一边吃面一边聊天。止水哥哥最是好人。可是今天。
宇智波止水有些不自然的掏出钱包:“这是我朋友,不要紧。嗯,我请你,吃完就快点回去,不要在外面呆太久。”脸上露出一副赶人的表情,看的月无噘起小嘴:“哼,有了朋友就不要妹妹了。亏我平时那么喜欢你。我今天不跟你聊天了!我的面我自己付,又不是不会挣钱。”
“哈哈哈,辉月别生气,我请你吃好不好?止水,这是你妹妹?”斗笠行商再次发出爽朗的笑声,道。月无抢在止水回答前一扭脖子;“你搞错我的名字了!我叫月无,就只是月无!才•不•要•你•请!好像我多稀罕你们请客一样。而且你好奇怪啊。哪有人吃拉面时还戴着面罩这么长的斗笠?”“对,是叫月无。你不稀罕,我们稀罕。就当作止水不能陪你聊天的补偿好不好?老板,也给我们两碗你最好的拉面。”斗笠行商和气的说。
“这还差不多。小黑,我们开动了!”敲诈来的面永远是最好吃的,月无合掌一礼,推给小黑猫一碗拉面,开心的吃了起来。小黑似乎胃口不好,围着碗转了一圈,对着那碗拉面嗅了又嗅,这才勉为其难的下口吃起来。奇怪,刚才明明是它吵着要来吃拉面的。月无边吃边想。匀出手摸摸猫咪的头。斗笠行商敲着桌子看她和猫,似乎很是愉悦。连自己那一份拉面几乎都忘记了。
“呜,你别吃那么多辣椒,嗓子都哑了。”月无一边吸溜拉面一边模模糊糊的说。斗笠客去拿辣椒的手停在半空中,扭过头很认真的打量着月无。宇智波止水一皱眉:“月无,别那么没礼貌。”
“谁没礼貌了,我是关心他的嗓子。声音本来就有点奇怪,再辣一辣就彻底走形了。”月无坦白的话让止水很无语,只能冲着斗笠客含笑致歉。后者缩回手,仍旧是那个略带沙哑的低沉声线:“可爱的小朋友,那就听你的。谢谢。”
“不谢,其实稍微沙哑一点点的你的声音也是很有魅力的。我们吃完了~~谢谢款待!”月无干净利落的站起来,冲着还在吃面的两个人一鞠躬,“下次再见。”
“咦,我请你吃面你都不问我叫什么名字吗?”斗笠行商停下手中的筷子,道。他居然连吃面的时候都戴着那个长长面罩的斗笠,真奇怪。月无用右手食指稍稍支起下巴:“这个问题吗?你连脸都不肯让我看,知道你名字也没有用啊——”
“这的确是个问题。再见。”斗笠行商点点头表示赞同,但是仍然根本没有摘下斗笠的意思。这个人还挺坚持的。月无耸耸肩,本来还想看看止水哥哥的朋友长什么样子,好回去学给鼬哥哥听。算了。又是一鞠躬,月无带着小黑转身就走。看着这个人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心底下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本能告诉她,还是跟这个人离开的稍微远一些比较好。
“你这个妹妹挺有意思的,是叫,月无?”片刻后,斗笠客和宇智波止水结账走出店门,看似无意的问。
“是。月无,现年九岁。八年前于神无昆战役中被家主收养,成为宇智波家的义女。但是由于族中长老团的抗议,至今还没有举行正式收养的仪式,所以未被记入家谱和赐予族名。八岁从忍者学校毕业,成为木叶下忍,现在是素有天才之称的宇智波鼬的直属手下。怀疑身具辉夜一族的血继界限:尸骨脉。但还未从家主处得到取证。擅长体术,主要武器弓箭,攻击手法以中远程打击见长。得意的招数均为自创,有乱箭决、凤回闪、随意箭、**燕……”宇智波止水一板一眼的汇报道。斗笠客挥挥手止住他:
“好了好了,详细情况写在报告里就可以了。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我只是觉得奇怪,这么有性格的人以前怎么没听你在家族档案中提起过?原来是义女,那就难怪连姓氏都没有。家族是认为她不会开写轮眼才这么做的呢。啊,我想起来了。她被你特别写在新人档案中。是个人才,要拉拢一下。家族集会时记得提醒我催眠那些老头子们决议把她添加到宇智波家的家谱中。……嗯,止水你平时干得不错。辛苦了。”斗笠客右手虚握击在自己左掌,笑道。宇智波止水头上微微浮起一层冷汗,在这位大人面前,还真是半分都马虎不得。而且这个动作,分明就是月无的习惯性动作。
“蒙您夸奖了。斑大人。”
“带我去家族集会地点吧。希望今天会议后晚饭里没有辣椒。都这么大年纪,没想到我的声音依然很有魅力呢。”宇智波斑随口说道。原来她还是记得某些东西的。看来不让她见到自己这张脸是正确的。那绝对会令她记起许多不应该被记起来的东西。
他还不想现在就再次杀死她。
但也仅仅是,现在。
你就慢慢想起来吧。我也可以慢慢玩一个游戏。
然后,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再一次,杀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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