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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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中餐时分,云台市人民医院食堂外,一个相貌清秀戴着金丝眼镜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医生端着不锈钢饭碗,正和一个体态肥胖的女护士慢慢走着,女护士不时地咯咯大笑。
两人走到一株玉兰花下,那女护士看看手表,带着仰慕的目光看这个男医生,娇声说:“周医生,你口才真好,我还从来没遇到过你这么有趣的人。”
这周医生很潇洒地撇撇嘴:“我也没和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聊过天。今晚有空么,一起吃饭。”
女护士乐滋滋地记下周医生的手机号码后恋恋不舍地走了。周医生随即走向门诊大楼,片刻后他走出医院,身上那白大褂和那副眼镜已经不见,只见他挤上一部公交车,晃晃悠悠坐上三站路,转入一条小巷子,上了一部出租车,开车的司机对他嘿嘿一笑。
“周医生,嘿嘿,泡女护士爽吧?”
周医生一拳擂在司机肩膀上:“操,仆街,装实习医生泡护士,我有犯罪感啊!安山,你这家伙太坏了!”
安山丢给他一根烟:“说说情况吧!”
周医生面色一正,道:“笑菩萨的伤势并不严重,两名管教轮流守门,防卫很松弛,随便一个人都可以下手弄死他,没发现昨晚的那个神秘高手,也许他走了,也许他藏起来了,短期来看。笑菩萨没有生命危险。那个反贪局长老母亲地病情倒是不理想,原始病历我已经拍照,窃听器也安好了。我仔细询问了这小护士,照她所说,老太太随时都可能挂掉。”
安山凝神思索一会,苦笑道:“周冉,咱们这个老板啊,别看他年纪小,惹出的事一桩比一桩大。他到底得罪了些什么人啊!”
周冉活动活动下巴。问:“喂,安山,这个小洪同志真的那么有趣?脚踏四五条船,把地妹妹个个都是天姿国色?大把赚钱大把花,奇才啊!哈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给我那五十万,等不及咯!”
“放心吧,安家费和工资他一分不少都会给。不过我也提醒你一句,这钱说白了。就是卖命钱,晓得不,这不仅仅是古代富贵人家请的看家护院,黄金万两买人头,老板的真正意思是想把我们当作他的死士!”
周冉眨巴眨巴眼:“死士便死士,老子穷够了,社会不同了。没钱可真***没活路!如果这次不是你联系我啊。哼哼,我说不定就跑到香港弄大户去了!”
安山指头点点周冉:“就晓得你小子不是个好东西!行了。你忙活一夜,去休息吧,医院里还有左浩天和李季在暗处盯着,你睡一觉起来,弄干净点,晚上还得去安慰小护士。“,逼我出卖色相做鸭子!可惜我这般花容月貌沦落风尘----”
“滚!”
安山一巴掌将周冉推下车。
这周冉和那左浩天李季三人便是安山从省城机场接来的战友,只待洪烟从看守所出来予以认可之后便加入特别卫队成为新成员。昨天下午,安山在机场接到洪烟电话,赶回云台后便对人手做了安排部署,让口齿伶俐的周冉化装成医院实习医生混进医院,监视那个反贪局局长老母亲地病房,这周冉也地确有一套,很快就搭上几个女护士,无须自己亲自出马,就把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当安山得知那个被洪烟打伤的笑菩萨送进医院后,立即又派出左浩天和李季配合留守在医院看护梅子爹娘他们的华擎,严密监视笑菩萨。
安山担心有人对笑菩萨做文章,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后就在医院发现一个神秘人物两次从笑菩萨的病房前走过,并上了屋顶,华擎前去查看,这人又消失踪迹。到了深夜,那老太太突然病危,安山大惊,要周冉追查,周冉无功而返,唯一的收获就是把老太太的病历秘密拍摄了。
而那个神秘人物也再也没出现过。
特别卫队连同安山吕明在一起,一共九人,朱纯铜在深圳,安山对剩下八人进行调配,吕明负责守卫学府大厦,马路风、令其志在咖啡屋看护着葛晚秀、冰儿以及卿明艳,华擎看护梅子爹娘、顾奶奶刘人中等病人,左浩天和李季秘密监视笑菩萨和老太太的病房,而周冉则化装成实习医生和那些女护士打成一片,随时掌握病情变化,安山自己则花钱租下一部出租车居中指挥调度。
安山如此安排,实属不得已而为之,他心里清楚,这种防卫方式漏洞百出,要防卫的地方太多,力量不够,太分散,最多只能防范不入流地小贼,如果真有高手进攻的话,根本无从抵挡。安山只能寄希望于这是法治社会,洪烟家地情况没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洪烟对实际的情况并不了解,他不知道洪烟的对手到底是谁,有哪些人,也不知道对方为何要搞洪烟。他很困惑,洪烟不过是开快车引发一场小车祸,怎么会被关进看守所,洪大炮被反贪局抓起来又是什么原因,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个受伤的老太太是反贪局局长母亲吗?
外头乱成一团,虽未兵戈交锋,其惊险却并不逊色。倒是看守所里显得格外平静,除了洪烟隔壁牢房里不时传出的唱囚歌和被操**的**声响外,洪烟独居单间,在地板上写字,写累了,哼哼后世地流行小曲,总该比那些囚歌和菊花**好听些,也算是自得其乐。
下午四点半时,奉铨在赵管教地陪同下来到洪烟地牢房外。把他戴上手铐后**去。这回没在审讯室了,而是在赵管教地办公室,赵管教还给洪烟倒上一杯热茶。
奉铨很气恼地瞪着洪烟。劈头就骂道:“你个臭小子,能不能不再惹祸事?市区里车速**十码,你能耐啊你!”

洪烟嘿嘿笑着:“铨哥,给根烟。”
奉铨火了:“还想抽烟?你爸被反贪局带走了,不让见面,谁的面子都不给!都是你给害地!把人家局长的老母亲弄进医院,病危抢救。不找你家出气找谁?”
一听说父亲进了反贪局。洪烟怔了一下,转而又露出笑脸:“好啊,我连累了他母亲,他做儿子的就整我父亲,针锋相对,你来我往,天经地义着。”
奉铨看着洪烟这副满不在乎的嬉皮样,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地丢给洪烟一根烟:“这孙子,别欺人太甚。队长行得正坐得端,怕他娘个!我打听了,队长在里面没挨打,那些家伙不敢动手,只是车轮战轮番问话,想从精神上摧垮队长,真***好笑了。队长会贪污**?!”
洪烟深深吸一口。徐徐吐出青烟:“我还巴不得那些人动手,老爷子挨了打。对老爷子今后只有好处,也让他认清楚什么叫真实社会不是?”
奉劝怒道:“你就这么恨你爸?恨不得他挨打?你还在怪他以前揍过你?”
“呵呵,铨哥,你这逻辑可不对,我是老爷子下的种,别说他打断几根骨头,就是他打死我,我也没怨言,我可就只有他这一个爹啊,哈哈。行了,你也别担心,这些事根本就是一场闹剧,闹腾几下而已,最坏的结果最多是有某些人想把事情往大里去闹,到最后谁也讨不得半点好。倒是----”
洪烟住口不说了。奉铨皱着眉头问:“倒是什么?说啊?”
“不说了,赵管教,能把我买地那些烟还给我吗?那可不是打架斗殴现场地凶器。”
奉铨怒极,这家伙身为人子,一点都不关心被反贪局抓走的父亲,在这个危机重重的关节口,居然还挂念着他的香烟!怒指洪烟:“关死你个忤逆不孝子!”扭身就走。
忤逆不孝这顶帽子给砸头上,洪烟的脸色不太好看了,看着奉铨含怒而去的背影,向一旁的赵管教自嘲地笑道:“赵管教,你和铨哥是朋友,我昨天还不知道呢。”
“校友,我比他低一届。”赵管教向洪烟竖起大拇指,“你行,把笑菩萨打个半死,屁事都没有,现在就可以出去了!走,跟我去办手续吧!”
原来奉铨是特地来接洪烟出狱的,办完手续,领了先前扣押地物品,穿皮鞋系皮带,坐上奉铨开来的警车出了看守所,奉铨开始查问洪烟了:
“谁给你跑地关系?我昨晚求爹爹拜奶奶,黄局长李局长曹局长没一个人搭理我,李局长还对我大吼大叫,要把我买的礼品丢到垃圾桶去,交警大队莫文谓也对我说爱莫能助,你柴哥帮忙说话也不管用,柴哥还说那个反贪局局长扬言要整得你家倾家荡产要你坐十年八年牢,去***,突然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李局长半个小时前打电话给我,要我亲自去接你出来,难道我有这个面子?要么是李萍萍找李局长缠磨才放你出来的?不像啊,又或者是你那个有权有势的女上尉?”
“女上位?这姿势不错,我喜欢。”
奉铨没有从洪烟口中问出什么答案,把车开到交警大队,向一中队办公室走去,刚到门口洪烟就听到那个黄律师的声音:“罗队长,拜托你高抬贵手吧,我的委托人虽然有过错,但是没犯罪啊,他地行为并不构成交通肇事罪啊!”
“黄律师,你怎么当律师地?凡是违反交通管理法规,因而发生重大事故,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行为,都属于交通肇事罪!他使用伪造驾照,无证驾车,闯红灯,违章高速行车,无视交警警告,由此引发其他车辆追尾事故,致使伤者黄秀英身受重伤,送往医院抢救,生命垂危,如果不是抢救及时地话,黄秀英已经死了,你的委托人已经致使他人死亡了!告诉你,他还得多加条罪,肇事逃逸!”
洪烟停住脚步,又听到黄律师没有半点底气的声音:“那,那我的委托人,当时身体不舒服,马上找我这个律师签署代理协议,去了医院看病后就主动投案,他不算逃逸吧?”
“哈哈,黄律师,你好心计,是想给他安个投案自首减轻刑罚吧?我给你算算啊,刑法规定,犯交通肇事罪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交通运输肇事后逃逸或者有其他特别恶劣情节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因逃逸致人死亡的,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怎么说,你这个委托人光这条交通肇事就得判三年吧,他的情节够得上特别恶劣了,如果再加上逃逸致人死亡,那就得有七年以上徒刑。嗯,七年,据说他还在看守所把同牢犯人打成重伤,这里又得加条故意伤害罪,我看,没个十七八年的有期徒刑,你的委托人是别想过关了!”
黄律师哀声长叹:“罗队长,能麻烦您帮我想个法子吗?”
“有个屁法子想!怪他命不好吧,谁叫他害得范局长母亲进医院!行了,黄律师,看在你老婆跟我姐是同学的份上,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去找其他路子活动吧!”
洪烟迈步走进去,一脸皮笑肉不笑,道:“多谢罗队长给面子帮忙,十七八年有期徒刑,嗯,我出来时才三十多岁,男人三十一朵花,正好年富力强。黄律师,你好啊,有劳你费心了!”
黄律师抬头一看说话的是洪烟,当即傻了眼!
罗队长脸色数变,却不敢接过洪烟的话头,戴上大盖帽就要出门。却被洪烟伸手拦住,道:“罗队长,刑警队问了我话,交警队还没询问当时的经过呢,按程序,也得有个问话记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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