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三绝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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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小子真想追求寒烟啊?她比你年纪大哦!昨天还说你是个坏小子,参与流氓斗殴,不过呢,也夸你功夫好,一个人打败那么多小流氓,啧啧,独挑工人帮,了不起,现在工人帮都在市里销声匿迹了!”
“嗨,马哥,替我跟她说句,多谢她的夸奖,顺便也告诉她,身份不是问题,年龄不是距离,我和她梦里心灵相约。”
马优爆笑不已:“哈哈哈,好好,就冲你这话,我就帮你牵线搭桥,她的手机我也告诉你吧,139*****。你自己找她心灵相约去!”
“谢啦,马哥,我还在庆阳市呢,明天找你喝酒啊!把刑警队哥谈哥叫出来,一起喝酒,你都认识他们吧?”
“呵呵,认识奉,小谈见过,没说过话。”
“没事,咱们喝酒吃饭了,就都认识了,也约上你兄弟马强吧!就定在明天下午,永乐大酒店贵宾包房,如何?”
“行,我没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
抵达云台市时,已经是夜幕降临,来到咖啡屋外,那台专门和特别卫队联系的三号手机响了两声后就断了,拿起手机一看,是马路风的号码,这是约定的暗号,表示他正在隐秘处监视,看到了洪烟。下车走进咖啡屋,洪大炮葛晚秀还有冰儿都在,打过招呼后,溜到洗手间放水,拨打给马路风,马路风便向他报告说还有两个来历不明的人在监视咖啡屋,当洪烟出现时。这两个人立即拿手机打电话。
洪烟确信洗手间没有客人后,低声道:“他们估计在等机会下手去取藏在我车座位下面的窃听器呢!我等会要给他们制造机会,你悄悄盯着就是,别惊动他们,让他们把窃听器取走,这家伙弄个窃听器安在车里,害得我在车上连话也不敢随便说!”
“明白。”
“你自己吃过饭没有?”
“呵呵,没事,我吃了饼干。”
“嗯,也就这段时间特殊点。艰苦一下,熬过这段日子就好过了。”
洪烟走到收银台。对洪大炮道:“老爸,我把车子拿去做下保养。
不吃饭了。”
冰儿立即嘟起嘴巴:“我要和哥哥去!”
洪烟笑道:“修车厂到处都是油污,一个个臭男人,熏死你,还光着上身打赤膊放臭屁,你要去,行啊,只要你不怕臭。”
“讨厌。臭哥哥!不跟我吃饭。不回家睡觉!在外当二流子!
哼!”
洪大炮抓住洪烟的手,向休息室拖去:“走。跟我进来,有话问你。”
洪烟挣脱父亲,向门外溜去:“嘿嘿。有急事,明天再说。”
看着洪烟飞快地跑出咖啡屋,洪大炮哭笑不得,挠着脑门子扭头问葛晚秀:“我他娘地怎么生出个这么个东西?”
冰儿指着洪大炮撒娇道:“哼,爸爸又说脏话!真不像个爸爸!天天脏话挂嘴边!一点也没有涵养!”
洪大炮被冰儿说得脸色讪讪,打着哈哈去厨房了。
洪烟刚到门外,身形立即像是被人使了定身法给定住一般,傻傻地看着一个从咖啡屋左边慢慢走来的老人。
老人穿一身棉布道袍,银须飘飘,挽着道髻,一根黑色木质簪子穿过发髻,两络雪白长眉弯曲垂过眼帘,微眯着双眼,眼睑噏张间,射出两道看似无形实则有质的透亮光华,锁在洪烟身上三五秒钟后却旋即移转开来,重新微眯眼睛,将洪烟视作无物,从他面前飘然而过!
而洪烟顿觉一股强烈的气场将自己完全笼罩其间,耳边响起一道前世无比熟悉的沧桑声音:“莲池公园。”
这老人竟然是师父三绝老人!
也是自己的师父!
自己最尊敬的长者!
亲自传授了师门绝技功法给自己,为自己伐骨洗髓,万里跋涉苦寻药物,试图配制出无上妙品七宝麒麟丹,来彻底治愈自己先天遗传的心脏病……洪烟恨不得大喊一声,可他不能,他强忍着,强装镇定,也不再去看老人一眼,打开车门,哆嗦着手发动车辆,握紧方向盘,他感到自己浑身都在打颤,深呼吸无数次,方才把心情平静,直接开到修车店,下车对修车师傅说:“做个保养,更换三格(燃油滤芯、空气滤芯及机油滤芯,在二保发动机维护项目中,最首的一项便是更换三格,目的当然是为了使清洁机油与燃油,从而保护发动机地正常运转),更换机油,检查一下横拉杆和球头,再做个灯光检查,一个小时后来拿。”
修车师傅看一下里程表:“哟,老板,你这车还没两千公里啊,就做保养了?跑三五千公里再做保养才划算啊!”
“那你做不做?”
“做,怎么不做?两百五,保证原装机油三滤。”
洪烟不想废话,丢给他三百转身走人,拦一部出租车去向人民医院。在医院找到梅子,心不在焉和张安国夫妻聊着,张安国已经可以下床慢慢走路了。半个小时后马路风打来电话,汇报说洪烟开车离开咖啡屋后,那两个人就跟上他了,一直跟到修车店,其中一个确定洪烟不会返回后,丢给那个修车师傅几张钞票,掀开驾驶座取走了一个黑色小盒,现在已经开向省城,询问是否需要跟踪过去。
洪烟说:“不用了,你去吃饭吧。”
再过二十分钟后,洪烟便带着梅子下楼,华擎一直守在医院保护梅子,让华擎开车把他们送到修车店,保养已经做好了,修车师傅的脸色很不自然,还试探着问洪烟:“老板,你检查一下,车上没少什么东西吧?”
洪烟咧嘴向他很古怪地笑笑,驾车来到莲池公园。拉着梅子地手买票进去。绕着公园转一圈,并没找到师父三绝老人,难道师父不在这里?或者师父在躲他?
不对,一定是师父老人在亲自考验他。
洪烟平心静气,放开梅子的手,慢慢巡视四周,他能感觉到三绝老人正在看他,他感觉到了师父那如有实质地目光,顺着目光方向走去,梅子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他来到一棵凋谢了花瓣地玉兰花大树下。
老人正站在树下。
洪烟毕恭毕敬地跪下,声音颤栗:“师父!”
声音苍老。清清楚楚地传入洪烟耳中:“你是我哪门子的徒儿?我怎么不记得除了妙儿外还收过你这个徒弟?”
“师父,千百年来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一定瞒不过师父。”
青布长衫的三绝老人轻移步子,来到洪烟面前,伸出右手放在洪烟头顶,洪烟顿觉一道清冽之极的凉气透过头顶百会**,直达奇筋八脉,瞬时间在体内运转一周,须臾凉气消失。洪烟遍体舒泰。而老人则在他面前背转双手来回踱了几圈。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人多耳杂。请师父跟我上车,另找一个地方我再详细禀报给您。”
三绝老人“唔”了一声,已经飘然向公园门口走去。洪烟赶紧爬起来跟在他身后,梅子也慌忙跟上,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洪烟跪在老人面前喊师父,心想这个神仙一样的老人家原来是他师父。
驾车来到云水河边,浅浅浪涛拍击着新修不久地河堤,老人下车,走下河堤,站在河滩边枯黄草丛里,负手而立,河风吹拂,衣袂猎猎,白发银须随风而舞,飘然出尘,一派道骨仙风。
洪烟让梅子在二十米开外地地方站着,自己正要跪下磕头,三绝老人却皱眉道:“少来这些虚礼!”
“是。”
洪烟身形笔直地站在他身后,声音略带悲伤忧愤:“所有事情我都原原本本地说给师父您听,我1980年7月出生在云台市黄安县,父亲洪大至,母亲尹楚绢,……,……我死了,我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飘到天空,裂成无数碎片,又变成无数的光点,仿佛在做一个醒不来地噩梦,噩梦里看到我地身体躺在灵堂冰冷的水晶棺里,看着我地女人我的朋友我地下属祭奠我,祭奠那三个跟随我一起离开人世的女人,我想找到她们的灵魂,可我找不到,我疯狂地喊着,我能清楚地感到自己内心的悲痛…………我实在受不了了,我万分后悔,心脏痛得好象有一万把刀子在割,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我能动了,能呼吸了,挣扎着爬起来,却看到我葛阿姨和冰儿,我以为她们也跟我一样的死了,我愤怒地骂她们,发泄着怒火,当葛阿姨昏过去后我才突然意识到我复活了,而且复活在1998年!

……我觉得再读高中考大学,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我前世学过的东西都记在脑海里,我不愿意在被这种冰冷的缺少人性自由地教育体制桎梏住,所以我退学了…………我不愿意看到骆家武再祸害人间,危害到我地人身安危,我亲手杀了他,把他沉尸大海…………我不论如何也要让孙妙脱离她那个***…………我一定要去找回我的那些真爱,照顾好她们,照顾好我地亲人朋友…………师父,我知道您也很难理解,死而复活的事情有,可没理由复活在十三年前,穿越时空重生只是小说家的幻想,可偏偏在我身上发生!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地复活我的重生是真的,难道整个世界因为我重生了而全部回到了十三年前吗?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问题,我也想不明白,我甚至多次怀疑过我的重生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前世的那些记忆全部只是我的梦境,可为何我又能准确的知道未来将来发生的大事?为何我又知道那些宝物现在何处?
——尤其难以解释的是,您根本不认识我,可为何我却能知道师门的所有秘密,会那些您在前世传授给我的功法?我还知道您2006年是您的大限,您驾鹤西游地那天。天地皆白,您飘然羽化,肉身不朽,我还知道您怪我,怪孙妙,怪我们不听话,您很伤心,您真正的秘门绝术《法道藏》不想传授给我们,您说我和孙妙都有生死大劫,祸延子孙。
您留下遗言,说是上天注定要让我们师门绝传断根。您不想逆天行事,既然天要亡那就亡吧!
——师父。虽然今生您才第一次见我,但前世您的确收我为徒,而且是您2004年去加拿大看望孙妙时遇见父,这些事情我没有任何隐瞒,如有半句虚假。请您褫夺前世您传给我的功法武艺。绝无怨言。”
三绝老人微仰着头,目光穿透那星光点点的无限苍穹。长久而立,声音空幽,如步千里、如涉远古而来:“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即死,死即生,生死相及,生死轮回,我以为我勘破了,却又谬了,生死玄机,天地大道,非常可道!”
三绝老人转过身来,“孩子,你的际遇世间仅有,既然你说前世与我为师徒,今生这个缘分便接着吧。”
洪烟噗通跪在地上,万分激动的叫声师父,已然泪流满面!
老人这次倒没责怪他来跪拜虚礼,看着远处的皎洁如月中仙子的梅子,说着:“世事万象,存乎一心,根本一心啊。妙儿脾气乖张,我本来对她已经不抱希望,这次回来,倒没想到她变得乖巧伶俐了,也懂事明理了,是你的功劳,她地命格已经改变,一切便已改变。烟儿,这个丫头叫梅子吧?”
“嗯,她爸爸姓张,她跟着她妈妈姓梅,就叫梅子。”
三绝老人抚抚银须,目光湛湛:“这丫头非比寻常,但她有天大祸劫,稍有不慎,玉碎香渺。”
洪烟大惊:“师父,我一直安排人手保护着她啊!”
“就你用的那几个兵?不行地,不行的,她已经乌云盖顶,阴气缠身,一丝气脉岌岌可危,一月之内,大祸必至!”
“啊?!”洪烟吓得面容失色,“她天天呆在医院,守在她父母身边,二十四小时身边都有人,我也不准她单独出门,这也有大祸?”
“你让她呆在医院?蠢材!她体格奇异,那医院病气毒气怨气死气尸气,最易透体而入,伤及元机,养元术补气术怎么说地?你是我前世的徒弟,前世里我没教过你吗?你且说说,为何我当初不反对妙儿去灵珠山?”
洪烟冷汗涔涔而下:“师父之所以不反对师姐去灵珠山,一是免得她陷入太深,二是因为她是早产儿,自幼体弱,灵珠山钟灵毓秀,能帮她养元补气。”
三绝老人缓缓说道:“交代你四件事,这梅子丫头今晚就跟我走,和我去非洲,做我的关门弟子,将来是你们的小师妹;看好妙儿,督促她练功修心养性,三个月内你把她的事情做个了结,让她来非洲找我;那对双胞胎小丫头骨骼清奇,本性纯良,资质也不错,却也有劫难,我一并带走,为她们消灾免难,将来成就看她们造化;至于你,你人微言轻,自保能力尚还欠缺,回学校去读你的书,考你的大学,好好练功,业精于勤,莫荒于嬉戏,麒麟丹仅此一颗,本来我留给妙儿地,既然你吃了,那是你地福缘,别对不起祖宗。天地万物造化,自有天地的道理,顺其自然,顺势而为,你前世地那些恩怨情仇不要刻意执着,佛教里的‘着相’‘入相’很有道理,多多领悟,学养心性,如非万不得已,不可过于插手干涉他人,切莫再搞出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记牢没有?”
洪烟一副苦瓜脸:“回学校读书这事,我实在是没劲头,完全没有兴趣,我该学地都已经学过了,您想啊,我其实都三十多岁的人了,现在您要我天天坐在教室里对着这帮十**岁的少男少女,这不跟去幼儿园差不多吗?跟坐牢没两样啊!”
老人眼里冷光一闪,洪烟无奈地低下头去,这哪跟哪啊,师父硬要把一根绳套给套住自己脖子了!
洪烟自然明白师父的用意,就是要把自己的心给关起来。一个拥有未来十多年记忆的人,简直具有难以想象的能量,要赚钱,利用前世的记忆,完全可以掠夺走天下的财富,寻找有野心的合作者,不需几年功夫就可以颠覆一个国家乃至整个世界!那么全世界六十多亿人的命运也必将因为自己的重生而改变,而且谁也不知道在这未来十几年里他们的命运将变成什么样子,整个世界将变成什么样子,一切就成了无法停下也无人能操控的列车,彻底脱轨!
重生大杀器!
师门秘法,强调水到渠成,以心感物,顺其自然,顺势而为,绝不允许逆天行事。师父命令自己去读书去考大学,为的就是囚住自己的人,囚住自己的心,免得自己失去控制,导致世界失去控制……善哉善哉,鹅米豆腐,真主安拉,上帝保佑他奶奶个东东!
回到车上后,老人闭目养神,洪烟握住方向盘,迟迟没有发动车子,而梅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种刺骨的心痛感莫名地升起,她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洪烟,泪水渐渐盈满眼眶。
洪烟一咬牙,道:“梅子,今晚你跟着师父走吧,师父看得起你,收你做关门弟子。”
梅子的眼泪哗地滚落下来,颗颗晶莹连珠般地顺着粉腮落在衣服上,哀声切切:“不,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
“听话,乖,我们过不了多久就会见面的。”
梅子猛然捂住嘴巴,死死咬住下唇,用尽全身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喊出来。
“跟着师父去吧,乖乖听话,好吗?咱们今后还长长久久。”
洪烟很想说一句说臭了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张张嘴,说不出口。觉得这话真***太虚伪,如果不是师父下令,换做其他人要他和梅子分开,他早就大吵大闹起来。
车里的气氛被洪烟的离情别绪和梅子的极度哀伤,给弄得格外酸苦了。三绝老人开口说话,非常温和:“丫头,他是为了你好,为了你将来好。”
老人的声音如春风化雨,车里的悲情气息顿时驱散得无影无踪,转而如沐春阳般温暖了。梅子过了好久好久,才从仪表盘前拿一张纸巾擦干眼泪,点头哽声应句“好”。
洪烟拿出手机打给孙妙:“喵喵。”
电话那头孙妙咯咯咯笑起来:“见到师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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