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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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所得不过是十中七八,而所能施展的,连百分之一都不到,“雄霸天下”的威力
奇大,但因为一味疾走刚猛,没有任何调和缓冲的余地,是以修炼分外困难,有无数高手,
因为控制不了这狂龙般的刚劲,走火爆体而亡。
兰斯洛的老师,有鉴于修炼困难,是故反其道而行,不教兰斯洛任何内功法门,反而兵
行险着,把“雄霸天下”的行功方法,藉着日常生活,不知不觉地让兰斯洛学会,屏弃了世
俗的打坐,而用无数次与野兽搏斗,在生死关头的激发,逐步成长,亦即是,不是刻意地去
控制这道内劲,而是让兰斯洛的身体,在浑然不知的情形下,与内劲取得平衡调适,由有法
而入无法,进而合而为一。
若是照当初的计画,再过一年,兰斯洛便能完全化消“雄霸天下”的反噬,届时,他会
正式让兰斯洛学习独门内功,来使用此功,一但功成,兰斯洛便可一跃而成绝顶高手,功力
之强,决不在紫钰之下,却不料人算不如天算,兰斯洛偷溜下山,以致于落了个进退不得的
窘状。
如今,兰斯洛虽然已有足够的根基,却没法催动,要知那“雄霸天下”乃是世上武学刚
猛之最,非一般的内力所能驱动,正如骑一头个性暴躁的千里马,非得要副坚轫的缰绳,方
能驾驭,否则便是落马身亡的下场。
只是,虽说兰斯洛无法使用,但只要有外来的力量,刺激了“雄霸天下”的内劲,它便
会在瞬间爆发,作为防御。
是以,小草把自己的真气,强要输进兰斯洛丹田。丹田本是人身真气囤积之所,小草此
举,无异是将一滴水,滴入一桶硫酸之中,雄霸天下遇到外力,立刻作出爆炸性的反应,虽
然立时重创两人,却也误打误撞,反将兰斯洛的内力给催行起来,这其中的道理,就不是他
们所能明了的了。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尽管手上疼痛不已,小草却是很兴奋。
“成功个鬼,你教的是什么内功,搞得我好像要爆炸了一样。”
说着,兰斯洛“哇”的一声,又是一口血喷出。
小草虽然误把兰斯洛的内力激发,但真气却是不听使唤,在兰斯体内到处冲撞,迸裂内
脏,弄得不好,就是爆体身亡的下场,两个人不知事情轻重,是以还行若无事。
“真是奇怪,死老头明明说,内功运行的时候,通体舒泰,飘飘欲仙,为什么本大爷的
内功,会练到吐血呢?”
兰斯洛心里颇为纳闷,口中鲜血不住溢出。
“你…你一直在吐血。”
小草惊觉事情不对,开始紧张。
为了装英雄,兰斯洛用手擦了擦嘴边,强笑道:“这个啊!我想是天气热吧!你知道的
啦,天气一热,人就火气大,什么鼻血之类的,就特别多……我咧希哩哗啦呸,还真是热说
……”
一面说,泊泊鲜血,不停地自口鼻流出。
“你不要紧吧!我看你还是去看看医生好了。”
看到这么多的血,小草忘了自己精通医理,开始语无伦次了。
“这个时候,哪有时间去看医生,再不快点准备,我们就要去看圣彼得了。”
兰斯洛眉头一紧,低声道:“他来了。”
小草很清楚兰斯洛的野性直觉,立刻采取措施,“等一下,你先躲起来,他一进来,我
会把灯关掉,你杀他一个措手不及,记住,要是一下打不死他,想办法逃跑,我会设法掩护
你。”
“等一下,灯开关就在门口,你想关灯,除非他是瞎子,否则你就是傻子。”
“我不会那么笨啦!”
小草挥手道:“我会去关总开关。”
“小心点啊!别给人家找到了。”
兰斯洛吩咐道,经过一轮出血后,总算血渐渐止住了,其实,属于高段的内功,通常都
有镇伤止痛的功效,以“雄霸天下”的等级来说,只要爆发的真气恢复平顺,就会迅速修补
破损**,止血、治疗内脏,这也是兰斯洛能在屡次生死搏斗中,存活下来的重大原因。
出血一止,兰斯洛找了个靠窗的隐蔽处,屏住气息,等待对手的到来,同时,依照小草
的说明,把真气导于右臂,打算狠狠地击杀对手。
等待的时间,并没有多久,只听见“呼”的一声,青影一晃,青无用现身在屋内,黛绿
的衣袍,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他沉默半晌,忽然笑了起来,“连掩藏气息也不会,这样的伎
俩瞒的过我吗?”
说罢,朝小草隐身的地方走去。
兰斯洛心中大急,所幸小草赶忙关闭开关,所有灯火刹时熄灭,满室陷入一片黑暗中。
兰斯洛更不迟疑,自藏匿处窜出,双手聚力,对准青无用的脑门,就是一劈,怎料青影
一晃,竟击了个空。
青无用哈哈大笑,“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吗?受死吧!”
轻而易举的抓住兰斯洛手臂,扬腿幻出一片腿影,在兰斯洛胸腹间连踢十余脚。
兰斯洛的内力来的碰巧,经过一段时间后,渐渐消去,故而方才偷袭的一劈,已无多少
劲力,却不料此时连遭重击之下,原本寂静于丹田的内力,再度被激发。
兰斯洛忍住疼痛,“哇”的一口,把鲜血喷的对方满脸,青无用一时不察,只觉的脸上
**辣地,甚是疼痛,他平日爱用毒物,此刻自是以己度人,不由大惊失色,“什么东西,
是百花腐血汁,还是千里蚀心散。”
这时,两人脚底一阵摇动,跟着轰然巨响,一股爆炸将地板轰穿,惨叫声中,两人重心
不稳,一齐下坠。
“好机会。”
此时两人右臂互抓,偏生对手心慌意乱,没力抵抗,兰斯洛心知机不可失,忍住真气狂
走冲脉的剧痛,将全副功力集在掌上,朝青无用的首级,用力劈下。
青无用察觉风声,连忙把头一偏,避过要害,而兰斯洛铁掌适时击到。
掌未至,强大的罡气,竟将青无用的肩头,整个压的凹陷,掌力轰下,青无用的护体真
气登时破碎,只听见骨碎、血肉爆裂声,不绝于耳,青无用的肩头,一片血肉模糊,左边臂
骨、左胸肋骨全碎,所有腑脏严重创伤。
青无用一口鲜血喷的老高,惨嚎一声,再不敢逗留,以一口救命真气,展开轻功,逃命
去了。
兰斯洛自己,亦给发掌后的反震,震至五内如焚,七孔流血,整个人被轰得倒嵌墙上。
尽管身体上的创痛,痛的几欲晕去,差没成了一团烂泥的兰斯洛,却嘻嘻地笑了起来。
今次的交手,对兰斯洛意义重大,并非只是逃出生天而已,这是他首次与江湖上的一流
好手交战,而且全是凭自己的实力来取胜,虽然过程未免有点卑劣,但对方原本也就不是会
讲江湖规矩的人,所以仍说的上是堂堂正正,怎不教他欣喜欲狂。
刚刚的一掌,“雄霸天下”的威力,发挥不到百分之一,若是兰斯洛能够正式催运,而
非靠这种先伤己、再伤敌的克难战法,相信青无用必定于第一时间,爆成一堆血粉,然而,
也幸好此次的威力不强,否则以兰斯洛尚未修成的现在,过大的反震力,势必也让他当场炸
碎,不得好死。
“呼嘻嘻嘻……我赢了,本大爷赢了,哇哈哈哈……我再也不是喽罗级的了,呜嘿嘿嘿
……可是,我咧真是痛说…”
惨笑声中,鲜血大口喷出。
所幸,逆走的气劲,已渐渐平复,护身的真气,开始治疗体内创伤,兰斯洛终于渡过了
这一劫。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
小草找着了路,从一楼赶下来,看到兰斯洛的窘状,大吃一惊,急忙把人弄下来。
“喂!小子,你大哥打赢了那臭家伙了,很厉害吧!”
“是是是,你真厉害。”
小草担心地看着兰斯洛,这么惊人的出血量,要是正常人的话,早就没命了,唉!这人
啊……
小草撕下袖子,温柔地替兰斯洛抹拭口鼻间的瘀血。
“这是哪里啊!刚才的那声爆炸,又是怎么回事?”
觉得疼痛已消去大半,兰斯洛问道。
要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爆炸,让青无用分了心神,这趟战果说不定就要改写,想起来,
兰斯洛不免心有余悸。
“这地下室挺大,大概是储藏室那类的吧!我去把灯打开,再来看看吧。”小草应道。
找到了灯的开关,小草打开了灯,当他们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呆在当场。
在地下室的两旁,是一个接一个,直立式的大型透明水槽,每个都有近两公尺半高,一
公尺半长宽,内里装的,是一种经过特殊调配,可以让生物,直接从中获得生命能源的液体
,换言之,这有点类似“苏生水槽”之类的设计,将重伤病人安置其中,陷入假死状态,用
以治疗。
令兰斯洛、小草大大吃惊的是,水槽里面,全是各式各样女性的**,黑发、金发、红
发的人类女子,尖耳朵的精灵,长毛的兽人,东海的人鱼,种类之多,简直是个人形的博物
馆,每个女性,尽是外貌出众,身材姣好,她们紧闭双眼,好似在进行香甜的沉眠。
兰斯洛看得血脉贲张,喃喃道:“这简直是天国,喂!小草,这是在搞什么鬼。”
小草见识广博,稍稍思索,已明其然,却是不愿说出口。
杭州是人口贩子的重镇,是以此地烟花柳巷盛行若斯,有些客人要求较为特殊,愿出重
金,希望买到较温驯的女奴,人口贩子就依其需要,掳获适合的少女,加以调教,而为了避
免不必要的反抗,有着种种控制人的手法。
传闻中,有部份的人口贩子,掌握了神话时代的太古魔法,将人安置于水槽中,用以洗
脑,重塑人格,而经过再造手续的女孩,会对苏醒后,第一眼看见的人唯命是从。
这种歹毒的控制法,想不到今日会在此地见到。
“她们都在睡觉吗?要怎么把她们叫醒?”
兰斯洛显然相当兴奋,大概是长久以来对女性的憧憬发作了吧。
“这个……”
小草有些难以启齿,挣扎了好半晌,吞吞吐吐的说,“我想她们是不会醒了。”
“什么意思。”
察觉话意不对,兰斯洛的脸色凝重起来。
“刚刚这里的总开关被断,在那段期间里,维生系统的能源全被切断,所以…所以……
她们应该都没有生命了。”
小草尽可能委婉地把话说完,她无意规避自己的过错,依照当时的情势,只要能让兰斯
洛与自己逃出生天,就算是牺牲再多条生命,她也不会皱眉头。
只是,真是误算啊!
当时切总开关,原意只是要切断光源,却不料地下尚有这等布置,以致莫名其妙的背上
这许多条命,不过,也正是因为维生系统被断,系统走火,才有那一场改变战局的爆炸吧!
小草默默不语,合起双掌,向这里众多位救命恩人道谢,并为她们祈求冥福。
其实,与其洗脑后被买卖,现在的解脱,对她们来说,可能比较幸福吧!
只是,虽然脑里这样想,小草仍无法摆脱,那种莫名的自我憎恶。
“怎么会这样……”
相对于小草,兰斯洛的反应就显得激动多了,他相当不能接受,自己残害无辜的这个事
实。
兰斯洛疯狂绕场来回跑,去触碰各种机器,竭力想找出扭转乾坤的方法。
在某些人的眼里,兰斯洛的行为迹近可笑,甚至可说是一种伪善。
一个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杀人毫不手软的人,会为了毫不相干的人的死亡,作出这种孩
子气的无聊举动,两种背道而驰的思想,会可能同时并存吗?
由这看来,兰斯洛现在的行为,无疑是很虚伪的。
然而,对兰斯洛本身而言,他的价值观是很不同的。
在一些未开化的种族中,常常可以发现,他们对生命,有种超乎常人的热爱,只是,所
谓的热爱生命,并不是不杀生式的宗教作法。
在日常生活上,他们尊重每条生命的共存,尽管会为了觅食,而猎杀附近的生灵,那是

因为,在宗族的思想里,为了延续一条生命,而让另一条生命终止,这是件很神圣的事,相
对的,这些民族不能理解,毫无理由残杀生命的行为。
打从兰斯洛下山至今,因他而丧生的人命,已经超过半百了,兰斯洛不会觉得自己的行
为很神圣,却也不会有任何的罪恶感,“因为自卫而杀人”的认知,使他心安理得。
固然,在很多的场合,兰斯洛大可手下留情,以德报怨,减低敌人的死亡率,可是,兰
斯洛的价值观,并非来自书本,而是得自森林的生存法则,在那个世界里,是绝对的弱肉强
食,对敌人仁慈的唯一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在这样的生长环境中,兰斯洛训练出了对敌
人决不手软的个性。
只是,兰斯洛的本身,并不嗜杀,他不是嗜血狂魔,尽管杀生如麻,但兰斯洛却从未将
暴力手段,当作达成个人**的手段,换言之,他从未在自卫以外的情形,使用武力。
也因此,当他知道,这里众多条生命,因为自己而永远断绝,兰斯洛的心里,极罕见地
出现了悲伤的情绪,疯狂地想找个弥补的方法。
或许,对很多人而言,这样的说法仍嫌不够,但对小草而言,仅仅这样,就很够了。
“真的都死了吗?我不相信,她们…看起来不像啊!”
“是真的,维生系统的灯全都熄了,不会有活的了。”
小草的话并没有错,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维生水槽的颜色,开始泛红,那是死者的
鲜血,在内外压力失调的情形下,由毛孔渗出体外,看到这种情形,任何一个懂医理的人,
都会轻易地判断,回天乏术了。
兰斯洛反覆看了几遍,陡然眼前一亮,高声叫道:“这里,这一个的灯还亮着,还有一
个活的。”
小草走近一看,那个水槽的颜色,已经成了一片浑浊,看不清里面的是什么东西,不过
,维持生命的显示灯,虽然微弱不已,却还是闪烁着,这显示,里面的生物,还努力地维持
着生命。
“小草,怎么打开这鬼劳什子。”
兰斯洛语气坚定,代表了某种决心。
“大哥,你真的确定要打开吗?”
小草知道兰斯洛的想法,但仍是重新提醒一次,“里面的生物,不一定是人类,就算是
人类,经过了不完全的洗脑,可能也精神失常了,你确定真的有打开的必要吗?”
“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对我而言,没有差别。”
兰斯洛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我知道了。”
小草叹了口气,“把绿色的扭按下,再把红色的把手向左拉,就行了。”
照着小草的指示进行,当把手拉开后,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苏生水槽破裂,维生液泄
洪般地流出,而其中,夹着一副人体……
不,不能说是人体,身体虽是人形,却长满了浓密而柔软的长毛,指端颇尖,四肢相当
的修长,一条尾巴无力地垂着,在极为明艳的俏脸上,生了一对猫耳朵,依照大陆上的种族
来看,这该是……
“是兽人。”小草喃喃道:“难怪生命力这么强。”
兽人是介于人类与兽之间的种族,随着兽类的不同,而种类繁多,其中亦不乏拥有高度
智慧,而自成势力的豪杰之辈,绝大部分活动于山野,与人类壁垒分明,因为双方互不信任
,也相互忌惮,所以向来维持着,以秩序为大前提的冷淡交往。
兽人的体力、生命力,与活动力都较人类为强,但脑力却往往比较愚笨,而常常受到人
类的欺骗,兽人并非全是老实纯朴的个性,事实上,大多数的兽人都是脾气暴躁,甚至爱好
血腥厮杀者,亦是不乏其人。
因为某几族的兽人,相貌姣好,年幼时的个性温驯,又是兽类,可以名正言顺地蓄养,
所以是奴隶市场的抢手货,现在的这名少女,看样子是猫族一类的,大概也是外出时被猎人
掳获,运来此地洗脑的吧!
“要救她吗?大哥。”
“救人哪有救一半的,要救就彻底。”
嘴上说的轻松,兰斯洛心底却是雪亮,今日救回了这女孩,跟着便是要负担她的往后生
活,对于生活动荡的自己而言,这无疑是件负担,想归想,一种根源于赎罪的心情,让兰斯
洛下了决定。
“救就救吧!反正本大爷,既然能捡回你这只死兔子,就不在乎多捡只臭猫。”
“不要叫我兔子,我不是兔子。”
“大人讲话,小孩不要顶嘴,你本来就是兔子。”
想起那日清早,一张眼,发现这小子流着口水,趴在自己胸前,蹭来蹭去的,兰斯洛不
由得一阵寒意。
小草自怀中取出银针,对女孩几处**道,展开急救,她医学知识本高,这几日不断拿兰
斯洛实习,更是精进,加上兽人族的身体本就远较人类为壮,不用多久,女孩嘤啼一声,悠
悠转醒。
看到急救奏效,小草心底一宽,陡然间,却想起一事,暗叫不妙。
兰斯洛端视着猫女的面容,心中暗暗夸奖,“这妞儿生的真美,虽然比不上紫钰小姐…
哎呀!我怎么可以拿紫钰小姐与她相提并论,罪过罪过。”
向心上人道罪,兰斯洛又开始遐想,“不过,比起朱门居的姑娘们,这女孩可是俊的多
了,可惜脸上这些斑纹,肌肤又不够嫩,唉!可惜,倘若这些缺点没有,这女孩可能就像小
草……哎呀!我拿她跟那只兔子比什么,啊!我没救了。”
胡思乱想,兰斯洛有些想吐,刚好女孩醒来,一双碧绿的大眼睛,水漾晶灿,看着兰斯
洛,一派天真的瞧着。
“小草,你看这妞儿的眼睛,挺美……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快点放开,不要这样……
哇哈哈哈,好痒啊!”
兰斯洛的话,才说到一半,那猫女猛地扑上来,抱着兰斯洛又亲又舔的,甚是亲热,却
弄的兰斯洛躲也不是,推也不是,好生尴尬。
“她是把你当作爸爸了。好好享受吧!”
小草无言仰天叹气,这该不会又是一名情敌吧!
想她莉雅公主,居然落魄到可能要跟一只猫抢男人,小草悲叹不已。
此地的苏生水槽,本就是洗脑专用,这猫女虽然被救出,到底还是晚了一步,脑里原本
的记忆,全给清除,想要知道她的前半生,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洗脑之后,另外加上的一道指令,就是依照某些禽类的生物本能,会把破壳后第一眼看
见的东西,当作母亲,是以,这猫女是将兰斯洛当成了亲人,以后以他的命令是从了。
“喂!不要舔我,好脏…哈哈哈,好痒啊!”
虽然兽人的体毛浓密,但那猫女的**,却是已发育的极为健美,紧贴在兰斯身上磨来
蹭去,重点相贴,兰斯洛不免也起了正常男性该有的反应。
“不要再舔了,我要生气了……哇!那里不能舔,你想干什么啊!……”
“哈哈哈,脸都红了,看不出来,你还挺纯情的嘛!”
“笑,你还敢给我笑,你这只死兔子,笨大爷回去第一个揍扁你,哎呀……”
“哈,你先脱了身,再想办法对付我不迟,哈哈哈…笑死我了……”
好不容易,把猫女拉开,兰斯洛把她背在背上,和小草走出大宅,一面走,耳后一面有
热气吹来,却是那女孩不甘寂寞,舔着兰斯洛的后耳根。
“唉!连续几晚睡不好,想不到今晚又是没的睡。”
惊觉天已拂晓,小草感慨良多。
感叹还不及化成语言,一声长笑忽地响起。
“放心吧!本人在此保证,两位再也不必为了这类问题而烦心了。”
随着声音一出,数十名弓箭手,弯弓搭箭,纷纷站立在墙头,手中的利箭,全瞄准了兰
斯洛一行人。
“哪个鼠辈藏头缩尾的,有胆量,就露面给本大爷看看。”
虽然身陷险境,历经百战的兰斯洛,夷然无惧,一面讲话拖延时间,一面小心地谋求出
路。
“怪了,这声音好熟……”
小草思索一番,蓦地想起,“对了,你是赤先生,对谈的两个主谋之一。”
对方显是想不到会被认出,沉默半晌,赤先生朗声道:“好耳力,赤某果然没有看错两
位。”
话说完,大门口的弓箭手,纷纷让开,一道骑影缓缓出现,那发声的赤先生,端坐于马
上。
赤先生是个中年男子,看模样不太能判断年龄,不过相貌堂堂,威仪俊朗,三绺长须,
随风飘荡,颇有一股尊贵气息,望之俨然,教人不敢轻举妄动。
赤先生自是为灭口而来,连日来为这两个小子损兵折将,对他的大计阻碍不小,故而此
次亲自出马,务要一举杀除两人,不过,这样的想法,却在与两人对面后,有了改变。
兰斯洛与小草,一个威武雄壮,一个丰神俊逸,俱是人中龙凤,难得的人品,仔细打量
之后,赤先生起了招揽之心。
“两位少侠,俱是难得的人品,如此人才,弃之乡野,未免可惜,若是愿意投入老夫麾
下,老夫当可既往不……”
一面说,一面仔细观察对方反应,只要两人稍微有不从意思,便要示意弓箭手,将他二
人射成刺猬,正自得意,忽见兰斯洛背上背了某物,仔细一看,恰巧与那猫女打了个照面。
那眉宇,那神韵,虽已相貌大变,但他不会认错的,是她,是她,那个每天夜里,不断
纠缠他的梦魇,如今化作厉鬼,由地狱的最深处回来了。
赤先生恍若见到世上最恐怖的东西,狂瞪双眼,大声惨嚎,状若癫狂,周围的侍从上前
探看,却给他一剑砍做两断,跟着,他披头散发,昏倒在马上。
侍从们大惊失色,拥着他快速离去,弓箭手得不到下一步命令,进退不得,也只得撤退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兰斯洛、小草,面面相觑。
“喂!你说,那个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
“谁知道,这样的结束,你不觉得挺好的吗?”
对于赤先生的怪异举动,小草亦是百思不得其解,好在眼前的处置,只要这样就够了。
“喔!天亮了啊!”
惊觉第一道曙光自东方乍现,兰斯洛发觉又是一天的到来了。
“该回家睡觉了。”小草笑道。
“喵…喵…”
“哦!原来你会说话啊!”
兰斯洛看着猫女,后者亲匿地亲着兰斯洛,“该为你取个名字,你的名字该叫什么好呢
?”
“翁…翁…风……空…”
“什么嗡嗡嗡,口齿不清。”
兰斯洛骂道,“你是猫,不是蜜蜂,不要乱叫,这样会被人说没教养。”
“不如这样,叫她小枫吧!”
小草有了点子,“反正她说话也是嗡嗡嗡的,取个近一点的音,听起来也不错,怎样,
你喜欢吗?小枫。”
“翁…翁…翁…”
“那,你没意见,我就当你同意了,小枫。大哥,这样可以吗?”
兰斯洛哼了一声,“一个小草,一个小枫,咱们家要成植物园啦!”
“植物园清幽静雅,有什么不好,难道你想开动物园。”
“开动物园…哼!那都是被你这只死兔子害的。”
“你真过分,我说过讨厌人家叫我兔子了。”
“哈!你不喜欢,我偏要叫,兔子,兔子、兔子……”
“可恶,我打死你。”
“哇哈哈哈,别打了,你看看,小枫的手腕,有两道很漂亮的红圈胎记喔!”
“管他什么胎记,我要打死你。”
“哈哈哈,打的到就来啊!”
……
在两人喧闹不已的背后,一栋民房的屋顶上,娇艳犹如天仙下凡的紫钰,轻飘飘地站起
身来,微笑道:“两个活宝,害我担心了半晚,唉!真是……”
转头望向东升初阳,紫钰让自己沐浴在阳光中,享受着阳光的温暖,也享受着短暂的宁
静。
是的,对他们而言,宁静的日子,无疑是短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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