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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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不是早告诉你,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要隐藏一棵树,最好的地方
,就是树林。你不认为,这是个绝妙所在吗?”
“我不是早跟你解释过,这句话不是这么解释的吗?”
对于兰斯洛滥用所谓“自古英雄必遵的守则”,小草已经无力再说什么了。
杭州城南,是很热闹的市集,此时恰巧在举办拍卖会,来逛夜市的兰斯洛,对于眼前的
景象,欣喜若狂。
所谓的拍卖会,充其量,不过是高档的人口市场,由各家妓馆连办,从每年院子里的新
人,经过一定程度的调教,再挑出适合的人选,予以拍卖。
艾尔铁诺王国的法治,采州郡制,某些地方,并不制止人口买卖,再加上其政府亦曾公
开宣布,“妓女的地位,与畜牲等同,不受法律保护”,所以,这项拍卖会,是在完全合法
的情形下进行的。
较为年轻貌美的女子,会被穿上各式华美的礼服,戴着昂贵的首饰,以最美的一面,来
等候拍卖。
拍卖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当客人喊一次价,被拍卖的女子,便必须搔首弄姿,褪去
一件衣衫,卖弄风情,因此,有心购买的客人,往往蓄意压低价格,慢慢上升,故意让台上
的姑娘,脱至一丝不挂,肉光粉呈地裸露在众人眼前,藉以取乐。
这类的拍卖,都是由一百枚金币起价,极是昂贵,当时的物价,四百枚银币,以足小康
之家一年花用,百枚金币,无疑是某些人毕生难以企求的一笔钜款。
然而,参与拍卖的富豪,全然不当一回事,笑掷千金,正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的最佳写照,这种贫富差距过大的环境,为不久后再度陷入割据、动乱的天下序曲,提供
了舞台。
若是相貌难登上品,下场便极为悲惨了,拍卖单位只给她们一块满是漏洞的破布,勉强
地遮在身上,半遮半现地,藉此引起客人的**,每个人都给铁练牢牢地缚住,客人直接上
台挑选,敲敲牙齿,测试健康,或是直接要求服务,看看女奴的顺从度,完全是比照牲口的
买卖。
虽然屈辱,但是被拍卖的少女,却是装出笑脸,欣然以待。
妻妾也好,奴隶也好,总是另一线生机,好过终生待在妓院,受人摧残,直至老死。
在被拍卖的妓女中,大多数皆晚景凄凉,遭受莫名的虐待而致死,却也不乏得遇良人,
而成佳话的例子,尽管这不过是昙花一现,但却成了妓女们唯一的光明,为了这线光明,她
们不惜抛弃颜面,相争参加严苛的调教,希望能成为今年被卖的一份子。
当兵荒马乱到了极点的时候,人口贩子会与流兵勾结,将一些掳来的妇女,装在麻布袋
中,贱价出售,运气好,可以买个漂亮的大姐儿,运气不好,可就买到个姥姥了。
兰斯洛、小草混在人群中,观看拍卖。
狂热的群众,大声呼喊,台上的女奴装出笑容,在叫喊声中,脱至内衣,玲珑美妙的胴
体,兴趣的货色,相争喊价,台上的妙龄丽人,摆出种种诱人的动作,引来更多标价。
“台上的二十三号,是经过我们严格调教后的成品,大家看看她饱满的胸部,光滑的肌
肤,绝对能满足您任何的需要,底价七百枚金币,开始竞标。”
随着拍卖的进行,群众的情绪,已经到了足以沸腾的地步了。
兰斯洛跟着呼喊,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表情。
小草低叹了口气,没有接触过文明世界黑暗面,一向处于自由生活的兰斯洛,大概很难
理解,这些女子,无法为自己未来下决定的痛苦,在他的心底深处,说不定只将这当作场游
戏看待,而没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大凡乱世之时,百姓颠沛流离,妻离子散的惨事,不胜枚举,只有身历其境者,方知内
中甘苦。
或许是出于同理心的感受,小草看不下去,掉头就走。
“我要走了。”
“喂!你去哪里啊,这里正好看哩。”
“要是让紫钰小姐知道你看这种东西,你就从此完蛋了。”
“喔……对唷!等我一下……”
兰斯洛追上小草,打算再往别处看看,十五、六个粗壮的汉子,无声无息地挡在面前。
来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就差没在额头写上“我是坏人”的大字。
“显而易见的刺客啊!”
小草暗暗偷笑,看来对方也在闹人力荒,刺客的水准越来越低落了。
虽然在人群中开打,有些于心不忍,无奈自己这方没有选战场的权利,只好替无辜的路
人祈祷再三了。
“小子们,想留全尸的话,乖乖的……哎呀!”
为首一人,话还没说完,兰斯洛当胸一脚,把他给踹了出去。
一场灾难就此展开,精力旺盛无人能及的兰斯洛,以迅雷般的速度,抽出预藏在袖中的
铁棍,对准意图挡路的敌人,当头就是一棒,左脚顺势踢去,把障碍物远远清除,开出一条
通道。
敌方则为之傻眼,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欠缺合作性的被害人,不但没有被悬殊的人数给
吓到,而且连听完宣告的耐性也没有,使用如此卑鄙的偷袭手段,害他们措手不及,在短短
时间之内,造成多名伤者。
兰斯洛才不管他们有多愤怒,在哈哈大笑声中,牵着小草,拔腿就跑。
敌众我寡,先避其锋,是正确的策略,会没事就想要以一敌多的人,脑子绝对不正常。
“喂!你的跑步速度变快了嘛。”
“跟你在一起,整天被人追杀,跑不快行吗?”
“这么说话真是让我伤心,别忘了,你我可是通缉犯的第一名啊!”
“那是拜谁所赐啊?”
两人一面进行着辛辣的谈话,脚底不停,连跑过几条街,眼看追兵已经被甩脱,打算停
步休息。
“该上路的人,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已经等很久了。”
一个身穿古怪装束的男子,屈着身体,挡在巷口,身上的蓝色衣带,无风自动,诡异的
姿势,令人想起择人而噬的蝙蝠。
“哪里跑出来的野狗,本大爷一脚踹死你。”
连日来的胜利,累积出了强大的信心,兰斯洛完全不理敌人是谁,步子不停,一脚就踢
了出去。
“大哥小心,对方不简单。”
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小草却阅人多矣,从来人非同于一般的架式,可以看出是真正的
高手,而非先前的三流武师可比。
兰斯洛的一脚,在踢中对手腹部的刹那,恍若踢进一团棉花之中,浑然不着力,跟着一
股强大的反震力,沿自脚上传来,兰斯洛还未来得及抽身,已给这股力道震跌了出去。
连退十数步,余劲未消,勉强拿桩站定身子,背后又是道冷气袭来。
“大哥。”
小草惊呼声中,兰斯洛反臂一棍回捞,对方动也不动,只是把手一扬,兰斯洛如遭电殛
,棍子松手落地,整个人给抛了到半空中去。
“咚……”
兰斯洛给摔个七荤八素,仗着身强体壮,没受什么伤,马上又爬起来。
“他妈的,那是什么玩意儿?”
兰斯洛有点二丈金刚摸不着头脑,刚才那两个人,身上都有种古怪的劲力,前者会把力
道反弹,后者更怪,虽然明明能感觉到,他用左手来夺棍,但偏生就是躲不开,而且在与他
接触的时候,有种奇异的冰寒劲道,透入体内,甚是难受,全身使不出劲。
“莫非这就是老头子整天说的内力?”
在老头子的说法里,凡是武林高手,都有独门的内功,而且内力深厚,可是下山以来,
多场混战,也没看到半个,反倒是自己身上,却有道不知所谓的真气。
看这两个人的样子,果然有种不同的感觉,这么说,这两个人就是高手罗!
这正是小草所担心的事,历经连场失败后,对方终于派出了真正的高手了。
在过往多次的交手中,兰斯洛所面对的,除了本地的地痞流氓,就是一般护院武师的级
数,只能算是粗通武艺,兰斯洛的武学扎根极为严良,虽未有正式的武学训练,战力却是远
在他们之上。
但是,说到底,兰斯洛终究是未有学过武功,什么内功招数一概不知,若是遇上了真正
的武学高手,必定要吃大亏。
小草打量着敌人,两个人装束一模一样,只是一个蓝带,一个绿带,该是所出同源吧!
从身上的气势来判断,的确是一流高手,但是,还有点很特别的冷肃气息,叫人不寒而
栗,不知是什么?
未有在战场上实际经验的小草,自是无法明白,那是种长年生存在黑暗中的人,所独有
的杀气,这种人,他们以杀人为业,所用的武学,不是为了胜过对手,而是要杀死对方,是
绝对的危险人物。
“我说大哥,这人根本就不会武功,赤先生花了大笔银两,雇请咱们兄弟,难道就真是
为了杀这么一个货色吗?”
惊觉对手太弱,蓝衣人揶揄道。
他们兄弟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刺杀成名高手无数,价码甚高,想请动并不容易,没想
到今天会被聘来,杀个如此憋脚的货色。
“我们的工作,只管杀人,不问对手是什么人?”
黑衣人没有太大的反应,声音里,表露出因为职业而训练出的冷然。
“把主角撇在一旁,自顾自的在胡说些什么?”
初生之犊不畏虎,尽管适才吃了苦头,但被对方身上的杀气所刺激,兰斯洛迫不及待地
想再决胜负。
然而,斗志旺盛与结果未必是成正比,扑上前去的兰斯洛,遭蓝衣人的巧劲一带,如斗
牛似的给丢了回来,摔塌了半堵墙。
“大哥,你没事吧!”
“你先担心自己吧!”
黑衣杀手也朝小草进逼过来,脚步虽慢,但散发出的死亡气息,却越益浓厚,教人喘不
过气来。
“小子的相貌挺俊,可惜你的命只到今天了。”
看着对方步步进逼,小草脑里转过无数念头,在早些时间,为了防范来敌,她曾运用所
学,制作了简单的催泪、阻敌用烟雾,但面对这种级数的高手,那类防具无疑与儿戏一般,
起不了作用。
想来想去,没有半个好点子,后退连连中,小草不自觉地被逼到土墙边,无路可退了。
“向阎王去抱怨吧!”
黑衣杀手扬起披风,披风边缘隐见银光,是件嵌了金属的兵器,以内力催动,割人首级
于瞬间,无异是件杀人利器。
寒光贴面,生死之间,小草本能性地伸手一挡。
眼见小草即将首断魂飞,土墙之后,有股沛然无匹的内力,猛灌入小草体内。
遮挡的手臂,碰上了斗篷,刚劲到处,竟是无坚不摧,只听“乓”的一声,气劲横流,
斗篷给震个稀烂,黑衣杀手猝不及防,半身酸麻,在惊讶不已的神色中,连退数步。
还没弄清发生何事,小草耳畔传来细语,“带你大哥离开这里,别再回头。”
语音依稀有些熟悉,不及细想,墙后传来股巧劲,带的小草离地飞起,撞向兰斯洛,两
个人轻飘飘地越过土墙,不知所踪了。
“哪里跑。”
“不要追。”制止了兄弟的追击,黑衣杀手向四周微一拱手,朗声道:“何方朋友驾临,
请来一见。”
“好说了,若是两位肯就此退去,妾身敢保贤昆仲今日毫发无伤。”
轰然巨响,土墙给推塌了半边,紫钰全身蓝裳,缓步走出。
“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两位执意追杀,莫怪今晚不能生离此地。”
紫钰自恃艺高,一开始便采取高压手段。
黑衣杀手沉吟不已,对方适才的一手隔物传劲,功力精纯,而且充沛难当,远在己之上
,当真动手,后果难料,似乎没必要结下强敌,可是既已收了雇主银两,生意岂有不做之理
,倒是好生为难。
一旁的蓝衣杀手,哪管这许多,见到拦路的,仅是名弱不禁风的少女,根本不放在心上
,展开身法,便要硬闯。
“不可大意。”
担心兄弟会吃上大亏,黑衣杀手连忙抢进,成了左右夹攻之势。
紫钰眉头微皱,轻叹道:“全是不知进退之辈。”
足不抬,身不移,宛若佛陀拈花微笑,轻扣纤指,丰姿约绰,至静至美中,两道指风激
射而出。
“哆”、“哆”两响,两人先后中指,左腿分别爆起一篷血雨,鲜血淋漓,仓啷倒地。
“这……这是什么武功……”
兄弟俩心中惊骇莫名,刚刚联手进袭,怎料到对方有如此绝招,发招于无声无影之间,
防范不及。
更惊人的是,那道指风,在盘旋往复间,恍若天女献舞,曼妙轻盈,竟有种宇宙间的至
美,美的让人惊艳,美的让人心碎,美的让人不忍闪躲,自愿丧生于其下。
以致明明察觉指风的路线,连变七八种上乘身法,闪躲格避,却在心醉神迷间,避之不
去。
紫钰傲立场中,那指名为“绕指柔红”,缠指千弄绕指红,是西王母族的绝学,九州大
战时,当代西王母与斯任龙骑士交好,故而转授于龙族。
此招为女子所创,故而发招时动作不大,优雅端娴,而且运用巧劲,追踪敌人气机,尤
令人防不胜防,是西王母族制敌绝招之一。
只是,此招原本用以点**,紫钰却以龙族独门内功催动指劲,化蕴柔为强猛,伤筋断骨
,刚烈霸道,这就非西王母所及了。
“两位再不退去,妾身必当尽诛尔等,届时莫怪上天无好生之德了。”
照紫钰的性子,今朝既然显露了功夫,本当立即灭口,可是晌午听了兰斯洛一席话后,
不知怎地,竟提不起杀人的兴头,破例留下活口。
两个杀手对望一眼,使了个眼色,右脚撑地一点,再次扑身抢上。
“没脑子的东西。”
既然对方执意求死,那就怪不得她,微一提气,正要再发指诛杀两人,哪知他们腾身而
起,翻至空中。
“雕虫小技,惑人耳目而已,去。”
指力甫发,紫钰陡觉一阵茫茫雨雾,漫空而降,触肤生疼,显是内中含有毒物。
“什么暗器?”
不及思索,连忙提起护体真气,将水滴尽诸拒于体外。
怎料水滴遇到真气阻挡,立即雾化,渗透护体真气,再度侵蚀皮肤,紫钰这一惊非同小
可,“‘雨雾纷飞’,这两人是山中老人门下,不妙。”
微一瞥眼,见到蓝衣杀手双掌往地上拍击,紫钰又是一惊,“鬼叟游地钉,糟糕。”
连忙提运真气,娇叱一声,将护体真气提高五成,组成一个强大的气罩,向外迸发。
巨响连天爆,紫钰鼓催之下,刚猛绝伦的内劲,将十丈之内全给连根拔起,土石飞扬,
断枝残叶,给鼓荡的罡气一逼,炸成碎片,道路碎裂,声势极是吓人。
飘散空中的水雾,潜地行游的刚钉,在逆走奔窜的气流中,被刮的干干净净。
罡气狂走的情形下,飞舞的一草一石,均带有极大的杀伤力,两名杀手陷于其间,闪躲
的甚是狼狈,最后,每人身上都给伤了十处八处,流血倒地。
紫钰一轮急速鼓劲,颇伤真元,正自敛气收劲,猛觉耳后气流异动,知道有暗器袭来,
侧头一避,却不料那暗器回旋自动,一个回弯,打在紫钰颈上。
那暗器是个圆锥状的薄刃,锋锐无匹,划破护体罡气,在颈部划了道血痕,伤处虽然不
深,却感**难耐,显是另藏毒物。
看到这号暗器,紫钰知道了对方来历,闷哼道:“圆流刃,鼬镰兄弟。”
要说起大陆上的杀手之尊,无疑是大雪山麦西亚得城的山中老人,拉希得·阿丁·西纳
恩,他已有两千多年的寿元,与三贤者同级数,是雄视天下的伟大剑豪。
精通各种剑技,与杀人技法,对于各种暗器、毒物的钻研,也有着惊人的成就。
九州大战后,他隐居大雪山,创立杀手之乡,所调教出的弟子,皆以神出鬼没的暗杀,
令大陆诸国深悸于心,有着“老人要你三更死,谁能留人到五更”的称号,俨然便是杀手中
的至尊。
鼬镰兄弟,老大黑无常、老二蓝无命、老三青无用,三兄弟是大雪山的门徒,数年之前
,因为行动时好杀无辜,被山中老人逐出门外,声明此后死活再不相干。
但这对兄弟确有过人业艺,靠着一对仿造传说中风兽“鼬镰”的圆流刃,与过人武艺,
居然自行在江湖上闯出万儿,成了人人闻名丧胆的人物。
可是,这对令人闻名丧胆的兄弟,现在却成了丧胆的一方,他们从未听过,江湖上有任
何一个女子,武艺这等高强。
他们成名的“圆流刃”,发招时无风无影,断难察觉,上面抹有剧毒,端的是见血封喉
,伤过无数武林高手的性命,怎知今日浑不济事,对手中招后,不但行若无事,而且先前所
展露的功力之高,简直骇人听闻,生平从所未见。
黑无常本人,更是吃惊,圆流刃是以海底精铁,混和多种合金锻制而成,决难损伤,哪
知给紫钰的护身真气一撞,立成碎片,这份功力,教团中除了山中老人本人,与数名亲传弟
子外,绝无他人能及,然而,紫钰不过是名弱冠少女,却有这等修为,怎不教他惊骇莫名。
而且,当紫钰颈部被划破的瞬间,一层晶莹的金光乍现即逝,这让他想起了,一种只存
在于传说中的武功。
如若此事属实,那这个女子,绝对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了。
最后的绝技失败,双方实力差距太大,再战无益,黑无常正想招呼兄弟,设法遁走,却
见紫钰闷哼一声,缓缓坐倒。
紫钰本人,身负天骨绝脉的相反奇格。
天骨者,天资颖悟,远超凡人,让她成了学武的天才,以未满二十岁的年纪,就已经达
到了,许多人终生能以望其项背的境界。
可惜,有利则有弊,紫钰的经脉,是医学中的绝脉,照理来说,绝难养育**,幸得族
中长老全力呵护教养,又命之拜异人为师,传予续命功法,方得以活命至今。
然而,紫钰的身体,却是虚弱非常,加以幼时练功,不慎走火,虽然抢救得时,却是从
此伤了心、肺两脉,以致终年咳嗽,并且不能连续动武超过一刻钟。
适才紫钰急提真气,偏生毒力入侵,又得散功驱毒,一来一往间,虽将那些微毒力尽数
祛除,却因真气走入岔道,引发旧患,登时走火入魔,全身麻痹。
紫钰身处险境,不由得大是着急。
今次全错在小觑了敌人实力,否则,山中老人的暗器虽奇,若她早有防范,单凭鼬镰兄
弟的级数,又怎能伤她分毫。
此刻只得拼命将散落各处的真气,予以凝结,用之打通郁结的经脉,此事最忌心浮气噪

,可是大敌在前,又怎由得她不急。
黑无常、蓝无命两人,虽然不明白确切情况,但紫钰冷汗涔涔,竭力运功,失去抵抗力
的样子,是一眼明了的,两人大喜过望,本欲一掌结果敌手性命,却又担心紫钰功力太高,
临死前全力反击,那他二人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略一思索,计上心来,再发两枚“圆流刃”作为试探,看看紫钰是否当真失去抵抗力。
生死当头,再无迟疑,紫钰微微一叹,将勉强聚集的微弱真气,全数运于左臂,同时挪
动左臂,移至前胸,斜斜横放。
无风无影,急旋的圆流刃,以精巧计算的角度,射至紫钰面前,就在利刃即将破体而入
的瞬间,紫钰把臂一斜,去势神妙无方,直如插天之耸云,封死了所有进击的方位,更升起
一股莫名气机,牢牢牵引住圆流刃,使之失去准头,偏向而飞。
圆流刃是大雪山巧匠设计,专破内家真气的暗器,发射手法特别,内中藏有三道潜劲,
一击不中,尚会引出潜劲,再度攻击,是以圆流刃并不坠落,只是原地旋绕,伺机侵入。
然而,不管圆流刃怎么迂回环绕,紫钰的左臂,总能依照敌刃脉动,或刚或柔的,产生
应变气机,让圆流刃进不了紫钰一尺之内,最后三道潜劲全给化消,圆流刃倒射而归。
“什么功夫?”蓝无命失声叫道。
黑无常见识胜过乃弟,心中惊骇却不减,他清楚的认知,“这不是拳法,也不是擒拿,
这是剑法,这是剑法,可是,这是什么剑法,什么剑法会如此巧妙。”
蓦地,他忆起了答案,与兄弟相互交换一眼,两人一齐怪叫道:“抵天神剑,是抵天神
剑。”
若问起风之大陆的绝顶高手,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会很自然的说起,“一帝、二圣、
三贤者”的排名。
早在九州大战之时,“二圣、三贤者”便已威震天下,那指的是五名正道中的顶尖高手
,为了抵抗魔族入侵,他们挺身而出,与魔族高手决战于沙场,誓死周旋,直至战争结束。
二圣,指的是龙族的龙骑士,与西王母族的西王母。
三贤者,日贤者皇太极,月贤者陆游,星贤者卡达尔。
战后,艾尔铁诺帝国崛起,雄据大陆,谄媚之徒为了奉承,便将艾尔铁诺皇帝,加上排
名,成了“一帝、二圣、三贤者”之名。
艾尔铁诺的王家,在开头的一两代,确实武艺超凡,但传国日久,继位者不肖,尽是沉
迷酒色,武功肤浅之辈,此排名遂为江湖中人所讪笑。
尽管如此,这排名却还是流传下来,只是“一帝”所指并非艾尔铁诺皇帝,而是君临六
道魔界,统治一切魔族的大魔神王。
本代的大魔神王,胤祯,自九州大战后,镇压所有不服势力,一统魔族。其本人更是自
艺成以来,未尝败果,号称天下无敌。
传闻中,在九州大战接近尾声,魔族兵败如山倒,退回魔界时,二圣便已先后退隐。战
后,“日贤者”皇太极,因一失意事,自此不知所踪;“星贤者”卡达尔,游历民间,神龙
见首不见尾,然十数年前,突然彻底销声匿迹,生死不明,行踪成谜。
唯一继续活动于人间者,仅有“月贤者”陆游。
陆游,自号白鹿洞主人,东方魔法的绝代高人,并拥有剑圣的称号,文武双全。
大战后,辅佐艾尔铁诺帝国,受封国师之位,近年来,于白鹿洞闭关潜修,帝王贵族欲
见其一面而不可得。
“抵天之剑”,又名“阿特拉斯之剑”,是其独门剑术。
陆游未成名时,修习于白鹿洞书院,钻研剑道之秘。
一日,见后洞盘古开天之壁画,心中若有所思,尔后,仰视流云,遥想异国神只撑天之
神话(希腊神话中,支撑天地的工作,由神只阿特拉斯负责),不久,哈哈大笑,竟悟出了
,以静制动,由“格物其一”乃至“变幻无穷”的武学至理,更由此创出了“抵天之剑”的
不世绝学。
抵天之剑,顾其名义,即是撑天之剑的意思,连天崩地裂都能支撑,更罔论人间武学,
其道理在于因变生变,敌不变则我不变的无穷妙理,陆游以此会过无数用剑名家,九州大战
时,斯任大魔神王,甚至赞其为“天下第一守招”,可知其厉害之一番。
“抵天神剑!这少女是什么人,怎地会使抵天神剑?”
两兄弟均是同样的心思,抵天之剑是月贤者的代表信物之一,这女子显然与白鹿洞渊源
极深,既然买主要求的目标不是她,那便无谓多生事端。
陆游的几个弟子,在大陆上各自都是雄踞一方的人物,若是结此梁子,他朝给人寻上门
来,千刀万剐,可就划不来了。
圆流刃旋转而归,两人虽然心神不宁,却本能性地伸手去接,蓦地,尖锐的响声,直如
炮弹破空,响彻云霄,在他们接回圆流刃的当口,一个物体击在圆流刃上,黑无常、蓝无命
如遭电殛,半身痛楚难当,骇得连退数步,摆好架式,谨防敌袭。
“什么人,躲在暗处不敢见人,还不快出来。”蓝无命怒吼道。
发展至此,他二人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的杀手身分,而成了两头惊弓之鸟。
过了半晌,没有人应声,黑无常小心向前,想拾回被击脱手的圆流刃,一看之下,登时
遍体生寒。
只见两枚精铁所铸的薄刃,已给震成糜粉,散落在地上,而敌人发射的暗器,却是区区
两枚石子。
要知圆流刃乃精金所铸,制造不易,损毁更难,适才紫钰能以护体神功将之震破,就已
让人吃惊非常,现在竟给两枚普通石子,硬生生震成粉粒,更是教他们胆颤心寒。
况且,暗器破空如雷响,中物之后,击物成糜粉,石子无损,内力之强,用劲之巧,已
经到出神入化,随心所欲的地步了。
蓝无命目瞪口呆,今次不知是撞了什么邪,这样的高手,江湖上要寻一个,都是千难万
难,想不到一晚上连遇两个,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黑无常却较为冷静,对方既有如此神通,诛杀他二人易如反掌,何必大费周章展露功力
,自是希望他们知难而退。
虽然不明白是什么理由,黑无常当即一拱手,扬声道:“今晚冒犯,多有得罪,我兄弟
承情了。”
语毕,再不多留,两人抽身而退,隐没在夜幕中。
敌人远去,紫钰危机解除,脸上的不悦之色,却是更形加重,当下闭目养气,全心打通
瘀结的经脉,半晌,紫钰一声清啸,额上白烟直冒,真气走遍全身诸**,再无阻碍。
“为什么干涉我的事?信不信我杀了你。”
站起身来,紫钰向虚空的某人,怒声责问,一点都不领情。
听到了紫钰的声音,周围的空气,产生了异样的浮动。
“杀我,你能够吗?就凭你这副狼狈样子……”
对方的回应,是连串的冷笑。
“我早说过,我作事有我的步调,谁都不能插手。”
紫钰面若寒霜,满脸厌恶之情。
“即使是你也一样,下次再多事,休怪我不顾同门间的情面。”
“不留情面……呵!很好啊,我正想领教龙族的绝学,不过……”声音中有明显的嘲讽
,“你在找人挑战前,最好衡量一下自己有几分的实力,不要明明犯下大错,还在沾沾自喜
。”
“你说什么?”
紫钰一惊,她心头有种不对头的感觉。
“怎么你都不知道,鼬镰这种生物,向来是三只一齐行动的吗?”
“糟了。”
猛然惊觉自己的误算,紫钰急展轻功,掠空而去,寻找兰斯洛、小草去了。
经过剧斗之后的场地,周围几成废墟,然而,漂浮空气中的语音,却充满了不祥预兆。
“人生转眼,白驹过隙,紫钰,你虚掷半生,又可曾想过,自己的生命,究竟为谁辛苦
为谁忙?”
正是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这个晚上,为了自己的霉运,而悲叹不已的,并
不只是鼬镰兄弟,事实上,这里就另外有一个人。
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小草暗叫倒楣,所有麻烦事,今晚一齐碰上。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两个杀手的狙击,方才脱身,又遇上个青衣杀手,差点给杀的连命也
没有了。
兰斯洛完全不是人家的对手,三下两下便给摆平,要不是小草土制的迷烟弹侥幸奏效,
他两人便真的要血洒长街了。
趁有催泪、麻痹作用的迷烟,把周围的视线,完全遮挡的刹时,把受伤倒地的兰斯洛,
背了就跑,小草不由得暗自庆幸,自那日长街血战后,自己为了防止类似情形发生,苦练臂
力,如今果然大派用场,至少在背人逃命这上面,可说是大有展进。
好不容易,找到了间黑漆的大房子,由外观看起来,似乎是某种仓库,小草撬开门锁,
躲藏于其中,再以清水救醒兰斯洛。
因为某个人坚持自己是英雄好汉,不肯用旁门左道的伎俩,所以当迷烟一起,他首当其
冲,立刻昏厥,害的小草得另外施药救人,同时连叹自己品味之低。
甫进屋里,略微瞧见里面的景象,小草登时吃了一惊,虽然说黑暗中看不真切,但屋顶
悬挂的,竟是极难得一见的电灯。
“电”这类能源属于自然类能源,但要说将之取用作非战斗功能的使用,却属于太古魔
道的研究范围。
大陆上寻常人家皆是使用油灯,纵使富户贵族,也不过使用上品油灯,似电灯这类器物
,仅出现在少数太古魔道研究院中,常人便连名字也没听过,罔论使用。
而今,居然在这屋里见着电灯,这事可大大不寻常啊!
在门口找到开关,开了灯,小草看清周围景物,不由得暗暗咒骂,只见四周布满了手镣
脚铐之类的木架,与诸番刑具,显然是个用以施予私刑的拷问场。
杭州一带,烟花业本盛,其中自不乏人口买卖,逼良为娼之类的故事,为了惩戒妓女私
逃,或抗命不接客,每所妓院往往会有独立的调教场,想不到今日误打误撞,竟进了此地。
看见四周墙壁,血迹殷然,小草心中为之恻然,那每一滩干涸的黑血,都代表一条女子
的芳魂,背后,想必有一段叫人心酸的故事吧!
如此,一切便配合的上了。
风之大陆上贩卖人口是件高获利的买卖,当世七大宗门中,便有一家是因买卖人口而致
富,其余著名的人口贩子也是不少,以他们的财势、组织规模,是很可能弄出一间这样的屋
子来的,现在虽然看不着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既然屋子里装了电器,只怕其中大有古怪,自
己可是误进了险地啦!
情况危急,不及另觅他地,等到敌人远去,可得立刻离去,现在不能再多生事端了。
小草默默祝祷一番,想法子取来清水,毫不客气地泼在兰斯洛脸上。
“去他妈的…咦!这是哪里?我们在什么地方?上头晃动的这是啥玩意儿?”
给冷水一淋,清醒的兰斯洛,立刻开骂,旋即被初见的电灯看傻了眼。
“别管那么多了。”小草懒得解释,道:“我们还没摆脱敌人追踪,你有什么好意见吗
?”
兰斯洛怒道:“他妈的,这几个王八蛋,待本大爷练好了武功,再来找你们决一死战,
把你们拆皮煎骨。”
“哪用那么麻烦。”小草冷笑道:“不用多久,人家就要杀过来了。”
“什么!”兰斯洛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这么快,本大爷的神功还没练成哩!”
“你不是要找他们决一死战、拆皮煎骨吗?人家肯自动送上门来,你应该偷笑了。”
“唉!你听话只听一半的吗?”
夸张的摇了摇头,兰斯洛哂道:“我是说,待本大爷练成神功,再去找他们决一死战。
现在神功还没练,遇上他们,不是铁定壮烈牺牲。”
对于兄长的厚脸皮,小草见怪不怪,当下只是凝神思考应对之策。
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大多练有辨气寻人的本领,更何况今次遇到的是职业杀手,对于追
踪之法,更是擅长,虽然给迷烟稍阻一下,但只要药效一过,对方立刻便能衔尾追来。
小草努力的想着,该如何逃走,又要怎样故布疑阵,误导追踪方向,或是设几个小机关
来阻敌,自己对土木机关,奇门遁甲之术,虽有涉猎,但一来现在时间不够,二来自己未有
实验,也不知道是否真能阻住一流高手的级数……
顷刻间想了十几条计策,却各自都有不可行的缺陷。
看到小草皱眉苦思,兰斯洛尽可能地帮忙出点子。
“其实呢!对方也不过就是动作变得快,力气大的异常而已,假如不是这样,他们哪是
本大爷的对手?”
“废话。”小草心道。
所谓的高手,就是招式变幻灵动,内力深厚宏大,只要能专擅一技,便是一流高手,兰
斯洛之言,无疑便是废话。
“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他们练了内功,而本大爷没有,倘若本大爷也练了,还用的着怕
他们吗?”
“也是废话。”
虽然武学中,“内力重要于招数”、“招数重要于内力”的争论,一直未有定论,但内
功的修炼,确实是每个高手相争致力的目标。
兰斯洛的武学根基极佳,以致于他能以一个完全不通武功的资历屡次击败敌人,但是说
到底,兰斯洛没有正式的学武,他不懂内功,也不会用任何的招式,一但遇上了真正的高手
,便只有落败身亡的份。
“所以说呢……”兰斯洛贼兮兮地笑起来,“你家世好,一定学过内功,你把内功教我
,让我去把他们杀个落花流水。”
小草差没翻白眼昏过去。
风之大陆上,习武风气盛行,凡门阀世家,往往会拜请名师,研习内功,来健体强身,
兰斯洛以为小草是没落世家之后,这样的想法,不足为奇。
可是,话说回来,这又是哪门子荒谬的要求,这个人到底有没有一点常识啊!
内功的修炼,非比寻常,是要长年苦修,一点一滴的累积,方能有所成就,日久而功深
,这是半点假不得的功夫。
“你……你的神经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小草欲哭无泪,“你听说过,有人在一天之内,练成绝顶内功的吗?”
“这你就不懂了。”
兰斯洛的英雄症状又发作了,“自古以来,很多的英雄侠士,都是遇到奇遇,一夜之间
成为绝顶高手,你兄长我器宇不凡,英雄侠骨,难道会输给他们吗?你把内功的练法教我,
说不定我三两下就学会了。”
小草已经快要口吐白沫了。
没错,确实是有不少例子,某某人服食灵药,得到异人传功,一晚上成为高手,或者有
人天资颖悟,练一年胜过旁人十年,这些虽是特例,却也是有例可寻。
但是,第一,这间屋子里,并没有什么仙丹妙药,也不像是有什么武林异人居住。
第二,是有人的天资非凡,但那也是一年抵十年,可没说一晚上抵数十年,兰斯洛的想
法,非但是狂想,简直是妄想,倘若真能这么做,那就是绝顶高手的贱价大特卖。
张口想要反驳,却看见兰斯洛兴高采烈,满是得意的脸色,很是以自己的点子为豪,小
草心中不由一动,打相识以来,这人说话便是颠三倒四,行事荒唐透顶,遇到大事时候,所
提的意见,更是荒谬到极点。
然而,打从绑票开始,他却每每能错有错着,把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全都实现成真。
听说,凡是能在芸芸众生中出人头地的豪杰,都有着很强的运势,得到上天眷顾,而凡
事逢凶化吉,为人所不能,他们的所作所为,如天马行空,非常人所能臆度,或许,兰斯洛
也是其中之一吧!
看兰斯洛红光满面,天庭饱满,福缘深厚,断非短命横死之人,既然自己也没有什么好
主意,不如就把一切付诸天意,赌这一铺吧!
反正,失败了,也不过就是赔上一条命而已,能与心上人死而同**,不也挺妙的吗。
“知道了,我现在把我知道的一点诀窍告诉你,你仔细听了。”
说罢,小草比手画脚,开始讲述着一些内功入门的法则,如何凝心导气,如何运行血脉
经咏,如何存想……等等。
兰斯洛对于**道、人体经脉,一窍不通,小草虽然尽量说的浅白,短短时间,他又如何
能明了。
最后,小草孤注一掷,“这样吧!你盘腿坐下,我直接用真气来传导路线。”
雷因斯·蒂伦禁卫军,自不乏武艺高强之辈,莉雅公主闲来无事,也曾求教过修习内功
之法,她天资奇高,虽只是随便听听,但晚间睡眠时,依其法呼吸,竟也累积了点浅浅的内
力。
小草与兰斯洛相对而坐,两掌相抵,缓缓运起内力,让极微弱的真气,循手臂而进,在
兰斯洛体内作周天运行。
“深呼吸,意沉丹田,心居中正,泊泊绵绵,似有还无…对,把你的意念,集中在胸口
,然后往下沉……”
小草所用的,只是一般流传最普遍的功法,大抵一般名门正派,都是以此入门,虽然没
有什么大威力,进展也慢,却没有什么走火入魔之虞。
斯非尔伦多王室规定,王女在洁身大典之前,不得修习武艺、术法,禁卫军明知此法,
哪敢故意触犯,所以只是拣了点普通气功来教授,用以强身健体,却是不能与人斗胜争强。
由于小草功力太弱,单是把真气运行到兰斯洛体内,便已极吃不消,以致于运转的极为
缓慢,好半晌,真气才聚集,要由丹田运气,瞬间……
在真气走及丹田的刹那,一股极庞大的反震力,自兰斯洛体内传来,小草首当其冲,立
时给震飞的老远,两手虎口爆裂,鲜血淋漓。
兰斯洛本身也不好过,体内的真气暴走,四处窜流,腑脏、经脉登时受创,兰斯洛虎吼
一声,口鼻之间,大量鲜血喷出。
头晕脑胀的小草,忍住疼痛,惊疑不定,想不到兰斯洛果有天运庇佑,居然一下子,就
能把内功修到这等骇人境界,天才之名,果不虚传,只是这等的威力,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其实,小草忘了一件事,兰斯洛虽然没有练过内功,但体内却是有积蓄真气的,早在长
街血战的时候,那道真气,便曾经因为生死关头的激发,而让兰斯洛脱胎换骨,一举挫敌。
培育出兰斯洛的师父,实是个不世出的异人,而兰斯洛所修习的功夫“雄霸天下”,更
是一套堪称为“古往今来刚猛之最”的武功,它刚猛暴烈,遇强而越强,平时蓄劲深藏,一
经触发,则毁天灭地,势无可挡。
这套武功若是修成,当可与天下间任何高手一争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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