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一次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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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嘉从来没有见过长成这种模样的人。他的五官几乎没有一处能看的:眼睛和眉毛几乎粘在一起,这样倒为鼻子腾出了位置,那巨大的鼻子几乎让人以为他整张脸就有个能出气的鼻子,嘴巴很大,几乎伸出面部的控制的范围,艾嘉觉得他的嘴角似乎是挂在脸旁的空气中。
“你?”艾嘉若不是半途美女,估计这会儿已经晕过去了。美女们胆子小,这不知道是谁规定的天理。
“我?我是来吃你的人!哈哈哈~~~~”那怪物般的人发出的声音也属于怪物。但艾嘉却笑了,伸手去抓那人的脸:“骗我?先换换声音吧。石头!”
石头拉下脸上的面具,大呼:“没天理啊!你怎么会不怕?”
艾嘉嘲笑他:“那是因为你的易容术不到家。”石头看看手里的面具:“不会啊!这个面具做得很好的,我想用它来吓走半夜遇到的不想遇到的人,想在你身上试试效果,没想到这么失败。”
艾嘉看他沮丧的样子,只好安慰他:“我其实也被吓到了,只不过认得你的声音嘛。别人又认不得你的声音。”石头听到艾嘉的宽慰,立即如孩子般笑逐颜开:“是吧?我就说,很有效的。”
艾嘉很不明白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石头。他有的时候表现得像是漫画中的卡通人物,有的时候像是深思熟虑的智者,而更多的时候,就像是行走江湖的大侠。短短的几次接触,石头向艾嘉展示了这么多面。看来,他还真的很适合变身这个角色。
石头却没等艾嘉研究完他,首先审问起艾嘉了。
“刚刚的那个人,是绘画班的王子吧?”
“啊?……是。”
“这么吞吞吐吐,你们什么关系?”
艾嘉脸立即红了,不知道是想让石头认为自己和王子有点什么还是不想让,只好嗔怒地说:“能有什么关系?才见过几次面。”
这么说更让石头起疑了,他拉过艾嘉,正色说:“你千万不要多跟熟悉你原身的人接触,否则会出麻烦的。”
艾嘉更不好意思:“我哪有跟他熟悉?估计他都不知道这世界上有艾美丽这个人。”
“那他知道有艾嘉这个人。等他发现在这个学校根本没你这个人的时候,你的身份就危险了。变身被人发现,我还真没法想象是什么结局。要不成为名人,要不就是被拉去实验室。估计后一种可能性更大点。可不管怎样,到时候都是麻烦了。”
“那,……我告诉他真相呢?”艾嘉试探着说。
石头被她吓了一跳:“告诉他真相?说你就是艾美丽,那个肥美?你不喜欢他啊?”
“这跟喜欢不喜欢他有什么关系?”艾嘉天真地问。
石头拉住艾嘉的手,语重心长:“嘉儿,不是我打击你。我不敢说王子是因为你艾嘉的模样对你有好感的,但我敢说,如果你是艾美丽,他是绝对不会有好感的。”
虽然知道石头没有恶意,但艾嘉心里还似乎疼了一下。他说的话,绝对是有可能。变成美女的艾美丽忘了肥美才是她真正的身份。可是,嘴上却还是不肯承认:“那说不了他会因为我的内在喜欢我呢。再说,我又没想让他真的喜欢,只是想当朋友嘛。朋友又不管长相的。”
石头听着艾嘉如此自欺欺人的话,挑挑眉:“好啊,那就试试看。”
“试试就试试!”艾嘉被自尊逼上了梁山,“我就看看说了真相他会怎样。”
“那打赌?”
“打赌!”
“好!”石头一副赢定了的表情,“输的人就去那枯井下呆一天一夜,就当让你来纪念咱们的相识。”
“说不了是谁去纪念呢!”艾嘉豪气十足。

但真正去做时却没了打赌时的勇气。如果直接去说那肯定是没戏了,艾美丽决定来点策略。第一步,让王子对真实的自己多点了解,这样说出真相时王子也能对艾美丽有点印象。
所以,艾美丽故意利用课间的机会绕到王子身边,想要说几句话套套近乎,但王子一直低头看书,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个巨大的物体来回晃动。接着她甚至在餐厅吃饭时故意撞翻了王子的盘子,但王子只顾收拾东西,连抬头看匆忙道歉的艾美丽一眼都没有。最后,被逼急后是她干脆直接跑到王子身边,充满诚意地赞叹他画的画。这次王子终于看见她了,但只是简单地说了句“谢谢”便不再多说一句话。
第一步如意算盘,失败!
第二步,了解王子的各种习惯。这样可以从他的喜好大概推出自己哪一种表达方式比较能被他接受。
这一步似乎比第一步简单点,因为艾美丽还有艾嘉这个帮手。在接下来的几天,也许是王子也比较想见见艾嘉,每天晚上都在球场等着。艾嘉也每次都不让王子落空,晚晚都准时出现,两人聊天到天亮。这样艾美丽不仅更加了解了王子,也让为自己打听到了条重要情报:王子喜欢体育馆上的天台。那个地方很少有人知道怎么上去,也就更少人上去。王子是一次偶然机会发现的,后来就成了他独自发呆的场所。几乎所有的课余时间,他都在那里看小说写小说度过。
这个情报相当重要。既然在人群熙攘的地方王子看不到艾美丽,那就在那种没有任何干扰的地方“偶遇”吧,说不了他会因为两人这么有缘分而生出情愫呢。杉菜和花泽类不就是这么遇见的嘛,还有众多偶像剧里的男女主角,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在几次深呼吸后,艾美丽终于推开体育馆天台的门,却顶上王子厌烦的目光。
这个地方的确是好地方。体育馆是学校最靠西的建筑,而现在正是落日的时候,夕阳的光毫无阻挡地摄过来,让坐在光照耀台阶上的王子像是站在梦幻中一般。但他的话却一点不梦幻,很明显就能听出语气里透露出被人打扰的不悦。
“你干吗?”
干吗?还能干吗?艾美丽当然不能说来故意偶遇他的。
“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艾美丽底气不足地回答。
“那,能不能离开呢?你打扰到我了。”话虽生硬,但还是用了商量的语气。艾美丽却立即像是闯入别人的家的孩子,局促不安地急忙回答:“哦完匆匆退了出来。一直跑到楼底才站定了。
好不容易安定的艾美丽数了数,发现自己在天台上说的只有四个字。奇怪,天台又不是他们家的,干吗这么理直气壮?但不管怎样,很明显,第二步,也宣告失败。
艾美丽很不明白,作为艾嘉的时候怎么能够那么从容地说出想说的话,但作为艾美丽的时候却是那么慌乱。恐怕这次不仅失败,还给王子留了个坏印象吧。艾美丽沮丧极了。
“不行就不要硬撑。反正你也在井里呆过的嘛,再去一次也无所谓。”石头有点幸灾乐祸。艾美丽却更加不信邪了,非要试一试不可。这倒实在符合艾美丽一贯做事风格,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就是因为这个才掉进枯井里去的嘛!
但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地打击艾美丽,恐怕再次去枯井里过夜是躲不掉的了。艾美丽躺在床上苦闷地想办法时眼睛无意识地落到衣柜上,一个念头闯入心头。
也许,还是艾嘉能帮上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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