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王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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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嘉用了半个晚上来试自己的衣服,作为艾美丽的整个白天里,她只能干瞪着衣服发呆。石头真的付钱买下所有她喜欢的衣服,还是让艾嘉有点惊讶的。从石头付钱时的手势看,他应是对金钱有很强控制力的人。
单是从一个人用钱的手势,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有钱程度。这项特异功能,是木木教给艾美丽的。木木是艾美丽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名牌大学数学系的高材生。至于木木为什么能跟看起来愚钝的艾美丽交上朋友,并且维持了十几年,估计连当事人都说不清。如果硬要找个理由,那应该说两人都属于边缘人物。木木的边缘是因为曲高和寡,而艾美丽的边缘则是因为无人肯和。其实,物极必反的道理,是在任何地方都行得通的。真理总归是真理。
“人并不是天生大方,也并不是天生吝啬。是后来的生活教会所有的事情,包括对钱的态度。富裕的生活,可以培养出人对金钱的不在意态度,这些态度,可以从手势上看出来。在意的人,付钱时对钱慎重,握着似乎有不愿意放开的念头,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仔细观察可以看出。不在意的人,则轻率。找不到放钱的位置,或者一张张凌乱拿出,送钱出去时没有滞缓。但这些,其实只是态度。也有并不有钱的人,因从小也并未受过吃苦教育,却有有钱人的用钱态度。而这些,都是潜意识的表现,连当事人都未曾真正意识到。”这是木木告诉艾美丽的。
“而最重要的”木木说,“是用富人的用钱态度同时,记住兜里真实的钱数。”
石头是刷卡,但他刷卡时不经意的态度从那飞扬的签名里就可以看出来。看来他不光有富人的态度,更有富人的实质。
可疑的是,即使在纨绔子弟众多的风波艺术学院,如石头这样的人也并不是很多。而且多是纨绔子弟中最纨绔的那几个。艾美丽得到木木的真传后在冷饮店里观察多次,发现即使是那么几块钱,都能看出木木所说的道理。石头说去过冷饮店所以认识自己,那他到底是谁呢?如果真是那几个中的一个,那艾美丽实在看不出石头变身的理由了。
在艾嘉终于能从满堆的衣服里冷静下来时已经半夜一点了。正要睡觉,窗外却又传来球落地的空洞声响。王子又来了。
艾嘉悄悄拉开窗帘向外看去,果然是王子。他难道有半夜打球的习惯?但今晚的王子看起来非常心不在焉,不停地往球场外的小路上张望,像是等人。
这么晚了,会等谁呢?难道……是自己?
想到这里,艾嘉的心狂跳了一下。“是啊,变身的第一晚就遇到王子。而自己匆匆离开,肯定让他很好奇。”如果真的是被等的那个人,那该不该出去跟他见面呢?
这个问题只是在艾嘉的心里一晃,她就立即蹑手蹑脚走向门口了。“这也是潜意识反应吧。”
嘉在王子扭头打球的那个空当里出现,所以她看到王子扭过来的脸上有些惊奇又开心的表情时更加确定:他就是在等自己。
王子直接更加肯定了她的想法,说“是你啊,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艾嘉尽量让自己装作不在意,但那兴奋还是通过几乎有点颤抖的声音传递出来。王子倒是没太注意,他看到艾嘉的高兴劲使他没太注意到这些细节。
“对,等你。觉得很奇怪,我从来没在学校里见过你。而且,你上次出现和消失的方式都很突然。”谁说王子很冷酷整日无话,看来是没有碰到他愿意说话的人吧。
“学校的人这么多你没遇到也很正常吧,我并不是那么招人注意的人的。上次是出来散步后来担心宿舍人担心,所以匆匆走了。”艾美丽从小到大都没说过几句谎话,因为她一说谎话脸就红,但变成艾嘉后她发现说谎话竟然一点都不困难。难道,这也是美女们的专利?
但初说谎话的艾嘉似乎段数不够,王子并不太满意她的回答,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问:“那今天呢?也是散步吗?”
“不是。”艾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盯住王子的眼睛,沉着地说:“是来看你。”
“看我?”这次轮到王子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是的。那天看到你后,觉得你会觉得好奇,所以今天就又来了。”艾嘉说这些话时,像极了艾美丽平日羡慕的那些美女们自信满满的说话姿态。艾美丽一直很奇怪她们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现在,从艾嘉这里,她好像明白一点了。
王子看着艾嘉,饶有兴味地笑了:“这么说,你今天就是来解答我的好奇的?”
“一半。”
“那另一半呢?”
“想让你解答我的好奇。你每天都这么半夜来打球吗?”
王子歪头想了想,打在他头发上的路灯光也跟随着晃动了一下。艾嘉差点想伸手去抚摸一下那闪动的光。幸好王子即时转过来,回答:“好吧,那我们互相来解答一下对方的好奇吧。”
艾嘉从来没有见过说这么多话的王子,即时她平日跟王子几乎没什么交往,但从王子平常的表现就可以猜想出来,况且还有那么多关于王子的传言。
原来,他不光是众人口中的如漫画世界里走出来的平民王子,也不光是艾美丽想象中的要什么有什么可以高傲地几乎看不见别人的纨绔子弟。他也有烦恼,也有想要却不可得的梦想。大家因为对他的传言和想象所以注意他,也因为同样的原因而远离他。
“我不是真的那么酷,而是不得不酷。”王子脸上露出苦笑,“一切都不是我所能选择的。”
“那画画呢?你画的那么好,总是自己喜欢的吧?”
王子干脆站了起来:“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我真正喜欢的,其实是写作。我想要写出惊世之作来。这才是我的梦想。”
艾嘉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整天都低头看书。我觉得你看书时间多过画画时间呢。”
“你怎么知道这些?”
“啊?”艾嘉被问住了,但随即回答:“你是王子啊!想知道你的事还难吗?”说谎话这回事,竟然也是能熟能生巧的。
王子笑了:“奇怪啊,你说这些我竟然没有反感,那些整天四处打探我消息的女生我本来是非常反感的。而且,也不知道怎么会跟你说这么多。我们,只见过一面的吧?”
“没有,见过很多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王子眯起眼睛想了想,仍然没什么收获。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真的有吗?难道我真的在学校里麻木到连看到你这样的女孩都没有印象?”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艾嘉心几乎高兴地爆炸起来:我这样的女孩?那是怎样的女孩呢?肯定是特别的女孩吧,他的意思不就是这个吗?王子竟然觉得我很特别啊?!艾嘉想到在冷饮店里让冰咖啡给王子的女孩,突然理解了她的举动了。能被王子认可,那该是多高兴的事啊。
“不管怎样,谢谢你今天跟我说这么多。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几号楼?”王子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等着艾嘉的回答。
“啊?”艾嘉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但还是说出来:“三号楼。”
“三号楼?我们绘画班都住在那里的。你认识司颜吗?”司颜果然和王子有关系啊!艾嘉突然有点紧张,一紧张变忘了应有的防备,脱口而出:“认识。”说完突然意识到不妥,赶紧补充:“她也很出名的嘛!所以知道。”
提到司颜,王子脸上立即显出温柔的微笑:“她出名?那肯定是因为古灵精怪出名的。”看那熟稔的语气,肯定关系不寻常啊。艾嘉想问仔细点,但还是忍住了,怕得到不想知道的答案。可是,为什么会怕呢?难道一次谈话就有了什么想法吗?艾嘉有点不理解自己了。
她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王子们的心事,是跟钻石一样最能打动女人心的东西。不管是对凤凰一样的艾嘉,还是对麻雀一样的艾美丽。
艾嘉想着这些,在三号楼门前跟王子告别,又躲在门的阴影里看着他离去。这幅样子的艾嘉,是不可能回宿舍的。她只想等到王子走远了然后回家,只是迷乱中的她没发现,早在她跟王子依依话别的时刻,就已经有个人影躲进宿舍院的门里,静静地等待着她。
而就在她准备离开宿舍院时,那个人影就立刻跳出来,冲到她面前。艾嘉看到眼前人的样子,几乎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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