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老花猫和老鼠是哥们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晚饭过后,大尉执意要帮傻子姐夫看看伤得怎么样,便将他领到了他之前和姐姐媾和的柴棚,大尉命令他脱下了裤子,傻子照做了。 那话儿上还敷着一些草药根,用一块棉布包着,两腿与相间的地方还拴了一条红绳,绳子的两段连着棉布,像古时妇女用的月经带。
看样子比下午看到的要消肿了许多。父亲正好去茅房经过,见到大尉貌似又在欺负他姐夫,大骂一声:“你又怎么了,还嫌你害他不够吗!”
大尉灵机一动,学起傻子姐夫之前说过的话说:“没有啊,我就看看,看看臭了没有?”
“臭你个头!”父亲迈步走了进来,拉起傻子就走。
接着,姐夫被父亲送回去了,没想到敷了草药还真有效果。母亲骂大尉真黑心了一些,而父亲却是一直不与他说话。想着想着,大尉也觉得自己确实过分了点,好歹也是自己的姐夫。
下午从山顶回去的时候,郝丽勤一直叮嘱他:“大尉啊,婶子舒服了就行了,你不要将我们的那事告诉别人啊。”
大尉觉得真好笑,他可不是黑子。这么一档子事既然让自己碰上了,虽说干完事后,大尉心里觉得有些违背什么,但惟有保密和不露马脚,应该也就只有她知我知了。
一想到突然冒出来的郝丽勤,大尉总会偷偷找个安静和隐蔽的地方,会心地笑很长时间。一旦躺在床上,想到了郝丽英,就会不由自主地把思绪转移到郝丽勤身上,找出那几根带着血渍的干草,想着她那白嫩油滑的大腿,那平坦紧束的小腹和腰身,那充满渴望的唇和满足的表情。
听前辈们说过,听爷爷说过,很久以前的后山上就有过狐狸。 大尉想,郝丽勤就是一只已经修行成精的女狐狸。
………………
“冰封的世界里,我的,是痴缠着的美丽;钉在所有正与反,错与对的轮回中,是怒放的栀子花;一朵黑暗中的洁白,紧紧收缩边缘的黑,锁满心的在严寒内炙热,熏香的炉火,已经触摸不到温度。
外边漫天的花雨,蒙蒙轻雾,千树的桃花,朵朵暗红,以次次春回的惆怅,默默无语,试图挽救我的沉沦,沉沦。无意有意间,千山的江南春江向晚,凝目处堆霞砌烟,而我在荒芜的深深庭院,从这里数过去,到外边,是9倍的距离;我只能忍受一身的寒意,且冷且冷且寒且寒;和被心烧烫的颠覆,不忍再次泛起。冰层裂开的声响里,春天反而往下陷,用飞鸟的速度,以凄美的沉沦抵触我的沉沦,夜用冷冷的深情望我。
我们的痛苦是彼此的镜子,无法触机的苦楚,合辙而且有韵仄。划过心头的那抹亮色在瞬间将不是伤春时节。正是花叫时分,而我的世界草木俱焚,火焰中仿佛可见,你欲扑火的目光,在滴血。被瞬响的寂寞以背叛惩罚我的背叛,瞬间,千里花林枯萎;让我用生命的玉杯,饮尽着灰烬里的血色,不留下你眼中的一星,飞不进我世界里的黑蝴蝶,是昨夜天使卸脱的那抹胭脂。而你在看我,我欲破茧成蝶,当褪壳时分,我倚着篝火静静的死去,你怀中裹我染血的蝶翼……”
夜深的时候,大尉在昏黄的灯光里默念着这首诗,除了邻居家的老黄狗正在吆喝着它的寂寞,四周静悄悄的,到处一片黑幕,偶尔有几只老鼠从木檐上走过,并发出凄凉的声音。这不,大尉的母亲总会把家里仅有的粮食保藏得严严实实的,而这些讨厌的老鼠,也总会把家里的木柜几夜之间便刨出上十个大小不一的残洞来。
母亲实在没有办法了,便将大娘家的老花猫借了回来,可是这花猫似乎在大娘家吃惯了闲饭,跟老鼠较量了几天后便庸散了,大尉见母亲直摇头,便对她说:“这老花猫和老鼠现在在这个年代都是兄弟了,人家都相互照顾着吃人类种的粮食,反正现在生活水平也提高了,不像以前没饭吃,那时候说不定是人吃老鼠。”

母亲气极,大骂着大尉:“念那么多书,都念到哪去了!我们种几粒粮食容易吗,你是没有尝到苦头,吃闲饭吃惯了。”
大尉憋了一肚子苦水,难啊!自己被关在这个山沟里,真就没价值,被母亲都骂成饭桶了。而老猫呢,摇着小尾巴开始在木门槛上睡着小觉,眼见母亲也给不了它什么好吃的,便自个偷偷地找回了大娘家。
母亲以为丢了,叫大尉帮他一起找,找得没办法了便准备去向大娘赔钱,却又在大娘家发现了它,大娘说:“这猫啊,跟自己养的儿子一样,吃得好,也就丢失猫的本性了。”母亲强装着笑脸,不断地夸着大娘的生活过得舒坦,接着像捧金子一样的把猫给揽到怀里,像哄小孩一样的着。
一路上,回来的时候。大尉很丧气,跟母亲说,我觉得自己还比上一只猫。
母亲说:“你这是哪门子话,人家家里有钱,有钱了就受人喜欢,哪怕就是一只猫,都要好好尊重。”大尉感觉自己就像吃了只苍蝇一样的,接着便不说话,哼起了郑智化的《游戏人间》—“时间套罗嗦,不分对和错,像我这样的老百姓,谁会在乎我,有钱的当老大,没钱的难过活,就算是看不惯,我又能如何……”
家里没有装电话,只有邻居家装了,好几次大尉想给大学的同学打电话问问情况,但是都被母亲拉了回来。说起这个,还要关系到大尉刚读大学的时候,因为筹不到学费,父亲不得已便去邻居家借,结果还被讨了一顿臭骂。邻居说,自家的儿子交不起学费还念什么大学,本来也没什么,但是母亲就是噎不下这口气,从此也就没了任何的“礼尚往来”,两家人似乎这几年都是仇人般的谁也不理谁。
于是只好趁着赶集去镇上的公用电话打了,能联系上的没几个,大部分家长只是说他们都去外边闯世界了,有不少的都选择去了深圳。郝丽英家的电话也打了,大尉很想知道她的情况,但是她父亲一听是郝丽英的男同学,扑通的就将电话挂了。
想必,追求郝丽英的男生太多了。就说班上的萝卜皮,仗势着自己的父亲是做生意的,有几个臭钱,总是有意无意地给郝丽英送些花啊巧克力什么的,并时不时地穿着新的名牌衣服,在郝丽英出现的任何地方晃来去。
就为萝卜皮这个臭男生,大尉好几次打骨头子里恨他。爱情似乎是占有,大尉总是会在暗中观察着郝丽英的一举一动,他讨厌别的男生接近她,因为自己只能远而敬之。当然,郝丽英对任何男生的追求都不予理睬,这也大尉最欣慰的地方了。
大尉总是相信着自己,只要郝丽英一天不交男朋友,自己就一定有机会。
只是,真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留在这个古老的乡村里了,大尉赶集回来的路上一直在犯咕,如果自己有钱的话,也该去城市里看看了,最好是能去深圳看看,在那里可以找到郝丽英,可以赚到不少的钱,可以买一些她喜欢的东西送给她,做一些她感动的事情感动她……然后再找个时间,像小说里和电视里那样,瞅准机会就和她开个房间,捅破她的处女膜。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