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欧冶子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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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冶子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道:“你知道了,她奶奶就是那个祸国殃民的妖女西施,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害的大王亡了吴国,这种女人,岳儿怎能于她家后人来往?”说道后来,声色具历,身子前探,双拳紧握,一幅凶恶的模样。
缺岳知道了原委,顿时心死如灰,双眼发直,缓缓的转过身子,一步拖着一步,向远处走去,欧冶子叫道:“你要去哪里?”缺岳好像没有听到,头也不回,欧冶子大怒,冲了上去,给翟乌一把拉住,说道:“让他一个人待会儿吧。”
欧冶子心中又气又怒,看到寄以重望的孙儿给灭国仇人的后人给迷住了,不知悔改,不由悲从心来,一脸落魄模样。翟乌见了心中不忍,说道:“大师,往事已矣,不必长怀于心中,吴国灭亡,已经是上一代的事了,何必要将上一代的恩怨叫小一辈去承受呢,那个女子我也见过,到是个好姑娘。”
欧冶子一听,怒道:“祸国殃民的贱人,要不是她,我吴国如何会亡,我死也不会答应她和岳儿来往!”
翟乌道:“就是没有西施,吴国给为亡国!”
欧冶子瞪着眼睛看着他,怒道:“你说什么?”
翟乌说道:“人老了为死,一个国家就和一个人一样,没有了新鲜的血液,也一样会死亡,西施,只是一个加快了他的死亡,就是没有西施,也一样会又另一个美女来迷住吴王的心,一块肉腐烂了,你怎能去怪蛆虫?”
欧冶子一听,觉得他说的都是歪理,可是想想却又不是没有道理,吴王自己玩物丧志,贪念美色,又不听伍子胥等忠臣的劝告,才落的家破国亡的下场,于是说道:“我说不过你,不过我就是不答应他们来往。”
翟乌听他如此固执,心中有气,口气也渐渐变硬,说道:“欧大师,想不到你是如此不知变通之人,和你们的吴王一样,看不到将来的形势,保陈守旧,哪又不亡之理。缺岳和陶姑娘两人情投意合,你却要横加阻扰,可是要你孙儿一生痛苦?”
欧冶子说不过他,心中急怒,发须都在微微颤动,瞪着翟乌说不出话来,脸色通红,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领,狠狠的摔在地上。
翟乌一时不察,给他摔的腰痛欲断,见他如此不讲理,心中也气起来,跳将起来,一脚横扫过去,正中欧冶子的手臂,将他踢翻在地。
欧冶子心中又气又惊,他与翟乌虽然没有师徒之名,却早有师徒之实,在他想来,他就是要打死翟乌,他也是不敢还手的,想不到自己才一出手,他就还手了,怒道:“我宰了你这畜生。”说着扑了上来,与翟乌翻斗在一起。
翟乌虽不如他,但是倒也尽挡得住,欧冶子越打越怒,出手渐渐加重,翟乌渐渐抵挡不住,无奈之下,拔出背上吴钩,但是他的剑术尽学至欧冶子,不过数招,腹中中了欧冶子一脚,手上一麻,吴钩已经给欧冶子夺了过去
欧冶子拿到吴钩,舞将起来,翟乌只感到眼前一片黑云,看不到剑在何方,心中大骇,见欧冶子两眼血红,状若痴狂,大声叫道:“欧大师,欧大师!”
欧冶子状若未闻,手中的剑舞的越来越快,激起的剑风刮的地上的落叶四处飞扬,翟乌左躲右闪,突然腿上一痛,依然中了一剑,摔到在地,正欲低头查看伤口,突感头顶一黑,抬头一看,见欧冶子举剑刺了过来,势若飘风,心中一寒,双目紧闭,心道:“我命休矣。”
头上突然感到一片湿热,翟乌睁眼一看,心中大惊,见欧冶子长剑回刺,插在他胸口之上,只露出半截在外,翟乌忙起身抱住欧冶子,叫道:“欧大师,欧大师。”
欧冶子双目无神,看着他,缓缓说道:“我本来以为亮石的灵性可以压制它的魔性,看来我太小瞧它了,咳,咳,翟乌,此剑魔性太重,它出于我手,想不到第一个取的也是我的性命,你以后一定要慎用此剑,咳。咳。咳。咳。。”
翟乌见他说话气息越来越弱,口中咳出的都是粉红色的泡沫,知道他肺上一定收到了极其严重的创伤,忙说到:“欧大师,你不要说话,先不要说话。”
欧冶子咳嗽数声,说道:“我不行了,我自己知道,岳儿还小,又不懂事,你以后帮我照顾他。”翟乌和他相处数月,已经有深厚的感情,见他将不久于人世,心中一痛,眼泪扑扑直流下来,重重的点点头,说道:“大师放心,我以后将缺岳当成我自己的亲弟弟。”
欧冶子点点头,说道:“好好,那我就放心了,翟乌,你虽然不是我的徒儿,但我也将一生所学尽传于你,我这人怕麻烦,以前一直不认你做我徒儿,现在也没有什么麻烦了,你可以叫我声师傅吗?”
翟乌将他轻轻放在地上,靠在树上,在他面前“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哭着叫道:“师傅!”欧冶子微笑着点点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岳儿的事就如他所愿吧,他好好过着我就安心了。。。”手颓然落下。
翟乌伸手一摸,见他的鼻息已然消失,心中大恸,放声痛哭,过了半响,伸手拔出吴钩,将欧冶子的尸体抱回庄中,庄中家丁一见欧冶子满身是血,倒在翟乌怀中,一个个脸色大惊,扑上来一看,见欧冶子已经没有了气息,再一看翟乌背上滴着鲜血的宝剑,眼色顿然变的警戒起来,团团将他围住,几个人跑出去找缺岳去了。
翟乌恍然未见,将欧冶子的尸体放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想起欧冶子最后为了不伤他,将剑锋倒转,刺到了自己的体内,鼻子又是一酸。
其他人见将他围住,却有不敢上前动手,成叔问道:“翟公子,老爷他怎么回事?”翟乌摇摇头,说道:“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一时冲到拔出吴钩,师傅他也不会死于非命了。”

成叔一听,脸色一变,说道:“翟公子,老爷带我等恩重如山,如此得罪了。”他于翟乌相处多日,本不相信欧冶子为他所杀,但是翟乌背上的吴钩犹有血迹,他怕弄错,又亲口相问,见翟乌毫不掩饰,一口承认,心中又悲奋又伤心,一声令下,扑了上来。
翟乌一见他们动手,才发现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对劲,忙开口解释:“成叔,你听我说,师傅不是我杀的,他是自杀的!”成叔一听,如何肯信,怒道:“那为何你的剑上有血迹?你刚才又亲口承认?”手中不停,展开剑势,一招招递上来,出手尽是杀招,他随欧冶子已久,剑法精纯,又是含怒出手,威力甚大。
翟乌腿上有伤,行动不便,见对方剑招厉害,拔出吴钩,抵挡起来,他们用的是同一种剑法,对方的剑招了然于心,两人来来去去,翻斗在一起,其他的功夫远逊于他两人,擦不上手,拿着剑团团围在四周。
翟乌于他相斗数招,发现成叔的剑法远胜于他,虽然同传至欧冶子,但是相同的剑招在成叔手中却可发出莫大的威力,直逼欧冶子。翟乌接了数招,渐渐不支,手上发力,削向成叔手中的剑。
成叔手中拿的不过是普通的生铁剑胚,如何挡得住吴钩的神威,只听到一阵轻响,他手中的剑给削成两截,他心中一惊,忙跃身后退,同时将手中的断剑掷相翟乌,随手又接过一把剑来,不过数招,又给翟乌削成两截,如此数次,成叔大声悲道:“老爷,龙渊已去,鱼肠不再,小人如何为你报仇?”说着合身扑了上来,直向翟乌手中的吴钩撞去。
翟乌一见,大叫到:“成叔,不可!”忙撤剑后退,但是他腿上伤势未愈,慢了一步,给成叔一把抱住,叫道:“给我杀了他,给老爷报仇!”
翟乌见哪些家丁举着手中的铁剑冲了上来,眼见就要给乱剑砍死,翟乌大惊,奋起全身力量,将成叔甩开,挥剑去挡那些人的剑,突然感到脸色一热,心叫不妙,回头一看,见成叔的上半身高高的飞起,鲜血,内脏撒了一地,已然被他拦腰切成两截,双目突出,犹自怨恨的看着他,翟乌大声叫道:“不!”
那些家丁一见成叔被杀,都红了眼,不要命的扑了上来,翟乌错手杀死成叔,心中大是后悔,见他人再扑了上来,不愿再伤人,只是用剑削断他们手上的剑,拖着受伤的腿,一步步向门口退去,其他人一见他要逃去,叫道:“拦住他,这个畜生要
逃跑。”
翟乌一听,一脚将那人踢开,后背突然一疼,已然中了一剑,他不知道伤势如何,见其他人都杀红了眼,更不敢停留,直向门口走去,突然双腿一紧,百忙之中低头一看,见一个壮汉紧紧抱住他的双腿,背上空门全然露了出来,翟乌眼见后面的剑就要刺了上来,心中一横,举剑此下,那人一声惨呼,口中鲜血狂喷,双手却不肯松开,依然死死的抓住他的双腿。
翟乌一时行动不得,心中焦急异常,再也顾不得他人的性命,横剑扫出,当当一阵轻响,随后一阵阵惨叫声响起,连人带剑给翟乌劈成两截,顿时屋中血光大胜,翟乌杀了人之后,也不再顾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展开剑势,给不管是谁,对着就砍,那些人手中的生铁剑如何招架的住他手中的神剑,手下更无两招之敌,不过片刻功夫,十数人就给他砍死在地。
其他人一见他如此凶恶,手中神剑又锋利异常,凡铁触之既断,在他面前毫无招架之力,不由心生寒意,一个个开始退却。
翟乌心中本怒,又得手中吴钩的魔气的侵袭,早已经杀红了眼,如何肯让他们退去,长剑唰唰直舞,又刺死三人,剩下的人一阵惊叫,撒开步子,向门外串去。
翟乌追到屋外,缺岳正好赶来,见翟乌浑身是血,忙跑到屋里,见一地的尸体,欧冶子的尸体躺在床上,胸口一大滩血迹,已经变成黑色,他颤抖的伸出手在欧冶子鼻息下一探,见毫无气息,悲叫一声,跳到屋外,瞪着翟乌,吼道:“翟乌,可是你杀了我爷爷?”
翟乌持剑昂立,说道:“便是我杀的又如何?”
缺岳悲愤异常,吼道:“枉我爷爷如此待你,你竟然是如此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我爷爷命来。”说着拔出腰间宝剑,扑了上来。
翟乌也杀红了眼,见缺岳扑来,一剑刺去,于缺岳手中的宝剑相交,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火花砰出,缺岳力小,顿时“噔噔噔”后退几步,站稳身子,提剑一看,见上面一个黄豆大小的缺口,心中一惊,他手中的宝剑虽然不如龙渊,鱼肠,但是也和巨阙不相上下,是世间难的一见的宝剑,想不到一个回合,就给翟乌手中的吴钩砍坏。
翟乌心中更惊,至从吴钩铸成,于其他兵器相交,都是一剑砍断,缺岳手中的剑竟然毫发无损,心中不惧,狂气更甚,怪声笑道:“好剑,好剑,终于遇到一把可以一绝雌雄的宝剑了。”说完又扑了上来。
缺岳见爷爷和一干家丁被杀,心中早就被仇恨充满,见翟乌扑了上来,又跃身迎了上去,两剑相交,不时发出一阵阵火花,缺岳自幼习剑,剑法精纯,翟乌胜在力大,和欧冶子的剑道相近,两人一时打成平手,难分胜负。斗了数十个来回,缺岳手中的剑已经给砍的满是缺口,如同锯齿一般,剑身也出现了裂纹,他却似乎毫不知觉,依然恶狠狠的举剑相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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