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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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不害见他气焰嚣张,不可一世,心中厌恶,沉着脸,道:“不知道我兄弟怎么得罪了你,要将他置于死地。”那人听了一愣,显然想不到在这偏僻之地还有同党,冷冷一笑,说:“也好,我就送你和你兄弟一起见阎王去吧。”
申不害见他手一扬,忙将那受伤之人拖到一边,同时一把掀起桌子,和那受伤之人躲在后面,只听到“突突突”三声,三只铁镖钉在桌面上,入木三分。申不害虎躯一探,从桌子后面串了出来,手上随手拿起木凳子砸了过去,那人脸色淡然,唰的一声,利剑出鞘,在面前快速的舞动,将那些木凳挑向四周,凌厉的剑风激的柜台上的蜡烛明明灭灭,印的那人脸飘飘忽忽。
店掌柜躲在柜台后面,心中暗暗叫苦,心中盼着两人快点结束,谁死谁活都和他没有关系,但是这的桌子,凳子可都是他的宝贝,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打抖声,感到心头一阵阵的疼痛,心中暗暗祈求老天保佑,让这几个人快点出去,突然听到一声:“小心。”接着先前那个人闷哼一声,说道:“阁下好功夫,大恩不忘,专某人他日一定报答。”说到后来,那声音已经远在街外,远远去了。
店掌柜的估莫那些凶人已经停止了打抖,才慢慢从柜台后探出脑袋来,往大厅中一看,眼前一阵发黑,心头巨疼,只见屋子里一片狼籍,桌子,板凳破损不堪,酒菜洒了一地,申不害站在原地,胸口上一道伤口从颈处一直拉到胸腹部,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点血从里面流出来,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受伤之人,他那同伴靠在墙边,脸色惨白,一手拂胸,不停的咳嗽,吐出粉红色的泡沫。
申不害将衣服拉好,蹲下身子扶起那人,说:“兄台,怎样?”那人睁开眼睛看着他说:“申兄,我是不行了,你把这个送给许耀大人,切记切记。”申不害接过他手上的一个锦囊,放在怀中,看着他说:“兄台坚持主,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说着要背起那人,那人摇摇头,说:“没有用了,申兄一定奇怪我如何认识阁下,呵呵,那日赵卓大人给申兄接风时,小的曾随我家公子同去,故而见过申兄一面,咳咳,申兄,快走,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
申不害心下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此人,那人突然说道:“申兄,拜托了。”钢牙一咬,竟将自己的舌头咬下,嘴中冒出一阵浓浓的血,那人身子一软,顿时没有了气息。
申不害想不到他如此刚毅,怕他犹豫,竟然自杀,心中钦佩,站起身来,对那掌柜的说:“死者身上有些银两,你将他好生安葬了,剩下的可赔你的店钱。”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给外面的凉风一吹,精神一振,辨明方向,大步赶去。
许耀仍是赵简子麾下重臣,申不害和许耀曾有一面之缘,当下快步走到许耀府上,不敢走正门,来到偏门,轻轻叩响了门,不一会儿,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打开了门,见到他,微微一惊,侧身堵住门缝,问道:“你是何人?深夜造访有何事?”申不害说道:“在下申不害,受人所托,拜见许大人。”那人一听,点点头道:“跟我进来。”将他带到一处偏房,里面灯还亮着,那人敲了敲门,低声说道:“大人,申不害申公子来访。”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进来。”
申不害进了房间,见一个华发老人坐在案几后,一个妙年小女正在给他捏背,躬身行礼道:“在下申不害见过许大人。”许耀点点头,挥手将那女子赶下,说:“申公子深夜前来,想有重要之事,不妨直说。”
申不害掏出锦囊,放在案几上,说:“在下受人所托,将此物送给大人。”许耀见了那锦囊,脸色微变,说:“那人现下如何?”申不害黯然道:“不幸身亡。”许耀缓缓点点头,伸手拿过那锦囊,说:“多谢申公子相助,此事对我许家十分重要,他日申公子有什么用的到老夫的,尽管直说。”申不害面露喜色,躬身道:“不敢。如无它事,在下告退。”许耀微笑的看着他点点头,申不害慢慢退出房间。
夜已深,繁星闪烁,路上行人稀少。
申不害走在大路上,心中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虽然不知道那锦囊中是什么东西,不过许耀的话显然对他的仕途很有帮助,心下正高兴,突然黑暗中闪出三道人影,将他围住,申不害沉声问道:“几位朋友是求财还是索命?”一个黑衣人压着嗓子说道:“我们既不求财也不要命,只将兄台讨一样东西。”申不害心中雪亮,故作疑惑道;“哦,不知道几位要什么?”
那人嘿嘿笑了两声,说:“大家都是明白人,既然兄台问起,我就直说了吧,我要一个锦囊。”申不害笑道:“几位找错人了吧,在下可不知道什么锦囊。”那人也不着恼,平静的说:“既然兄台不说,那我们之好得罪了。”语气陡然转急,一挥手,三人同时纵身扑上,如同蓄势待发的野兽扑向猎物。

突然,空中传来“呼呼”几声,那几个黑衣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扭动数下,便不再动弹,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臭味,让人作呕,申不害忙捂着鼻子退到一边,心道:“好厉害的毒!”
几个人从暗处走了出来,一个人走到他身前,说:“申公子无碍吧。”申不害一看,竟然是那开门的老头,不过此刻一身劲装,丝毫看不出年迈,申不害摇摇头,那人说:“我家大人怕有人加害于公子,特命小的相送。”申不害连忙道谢,在那老头的护送下回到住处,一路上倒没有再出现什么情况。申不害正欲进屋时,那老头突然拉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十天之后,请公子来府上一叙。”说着带人匆匆离去,消失在黑夜中。
申不害走了进去,财发现灯火未灭,一个人大步跑了过来,说:“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啊,好像出事了。”申不害一看,原来是申青莹,忙问:“青莹,出什么事啦?”申青莹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赵卓大人过来找你找的很急,叫你一回来就去见他。”申不害竟然赶来,一听她这么说,忙向前院走去。
赵卓披着大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满脸焦虑,不停的用手拉着不长的胡须,地上稀稀拉拉的掉着几根给他掐断的胡须,见申不害走了进来,面露喜色,一把将他拉了进来,说道:“贤弟总算来了,我可快要急死了。”
申不害奇道:“出了什么事情?大哥如此焦急?”赵卓跑到门前,将门掩上,拉着申不害走到里面,来到烛光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递给申不害,申不害一见大惊,那锦囊和许耀的锦囊一般模样,红色的底镶着金丝,疑惑的接过锦囊,打开来,从中抽出一方丝帕,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申不害一看,手一抖,脸色表情突变,似恐惧,又似兴奋,说不出话来,赵卓急道:‘贤弟怎么看?”
申不害拿着那方丝帕在案几前来回走了几个来回,问道:“大哥以为如何是好?”赵卓叹口气道:“此事如成则罢了,一旦败北,可是死无葬身之地啊。我有心拒绝,但又恐难逃干系啊。”申不害微微一笑,道:“富贵险中求,我看倒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何况,据我所知,这个锦囊绝不是一个。”赵卓脸色先是一惊,随即变的阴晴不定,过了好半响,一咬牙,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
“好无聊啊,哥哥又不肯带我出去玩青莹一个人在房子里走来走去,自从和哥哥来到这个地方,他就好象变了一个人,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总是雄心壮志,一副男子汉顶天立地的模样,现在整天郁郁寡欢,总是没来由的唉声叹气,好像天要塌下来一般,“也许是翟乌大哥的死造成的吧,唉,翟乌大哥真是个好玩的人,可惜这么早就死了。”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咚咚”响起了敲门声,申青莹问道:“谁啊?”
“青莹,是我。”申不害在门外说道。
申青莹打开门,说道:“哥哥,你怎么还没有睡啊?”
申不害微微一笑,说:“睡不着,青莹,我有个事情和你说一下。”
申青莹将他让进屋子,见他一脸开心的样子,奇道:“哥哥,你今天遇到什么好事拉,这么开心啊。”
申不害一愣,说:“有吗?呵呵,青莹,你还记得这个吗?”说着拿出一团黑黑的东西。
申青莹好奇的拿过来一看,惊道:“是翟乌大哥的天衣!”‘
申不害用手轻轻地抚摩着,说:“是啊,这就是翟乌兄弟的天衣,可惜这天衣挡不住子占的利剑,救不了他的命啊,临去之前,他将此衣留赠与我,唉,青莹,来将它贴身穿好,不可脱下。”
青莹摇摇头道:“哥哥,你整天在外面,危险的很,还是你穿着吧,我又不出去,穿它做什么?”
申不害开心的笑道:“青莹长大了,知道心疼哥哥了,放心,哥哥一身武艺,没有多少人伤的了哥哥,你啊,才是哥哥最宝贵的,来,听话,穿上它,哥哥明天有事,可能要出去几天,我好好在家。”
申青莹看着他,说:“你要出去,有什么事?”
申不害笑道:“赵卓大哥叫我帮他做点事,可能要几天。”
申青莹担心的道:“会不会有危险?”
申不害轻轻拍拍了她的脸庞,笑道:“放心,就是去见个人,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申青莹点点头,申不害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申青莹将那黑衣抱在手中,慢慢的抚摩了半天,放在床边,灭了灯,上床睡下了。
次日,申不害带着豫让两人两骑匆匆向晋国的都城新野跑去。
与此同时,赵毋恤等兄弟也向常山出发,寻找宝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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