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卟啉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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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得以为人,是因为那些看似愚蠢,实则难以控制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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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来,查尔斯.洛林忙得简直恨不得有分身术。
他现在连走路都是小跑着的。
为什么?
谈判,没完没了的谈判;与警察所那帮贪婪的家伙交涉;安排一些隐秘的事情。
可怜的姑娘虽然被允许出房间,却依然不能离开偌大的伯爵府,且身后必然跟着两个侍女和一个卫兵。
梅琳天天百无聊赖地看着一成不变的园子,稍远处连绵的托里第斯山脉,和永远不变波光粼粼的奥奈儿湖。
她已经同意了密谋,也知道查尔斯这几天一定会行动。
她却感觉不到报仇的快乐,一幕幕往事从脑海里浮现,20年来的点点滴滴不断缠绕着她的神经。
尽管她是个乖戾傲慢的姑娘,但并非毒如蛇蝎。
常年的良好教育塑造出了正常的道德感,宛若一只沉重的重锤,在这几天当中,不断捶打着她的心灵。
一边是养育之恩,一边是杀父之仇。
着实难以抉择。
这天深夜,她睡不着,站在窗前看着静谧的夜色中的树林和花园,心里一片空白。
两盏朦胧的马灯由远而近,她神色复杂地看着查尔斯.洛林从马车上跳下来,进了门向主楼快步走来。
她心里咯噔一声,既然期待又恐惧。
查尔斯.洛林心情很激动,他问明了仆役伯爵在休息室后,就径直走了过去。
伯爵早已知道这个消息,此刻正在休息室里盘算着怎样奖励这个能干的年轻人。
查尔斯敲门进来了,伯爵热情地向他表示了祝贺,请他坐下详细谈谈此次事件解决的经过。
查尔斯端着递过来的酒杯,掩藏不住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大人,很简单。内外夹攻。”
原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乘坐着伯爵的专用汽轮车去了拉罗萨附近的好几个大镇。
第三天,他赶到马克思纺织厂,既秘密又“公开”地向几名带头闹事的人的家里送去了大笔金钱,同时允诺在两天之内提供给每家人一套城里的高级公寓住宅。
其次,他召集工厂管理层开了个会,接着马上召开了工人大会,要求工人们三天之内复工,否则,将全部被解雇。
第四天,被逮捕的十几名工会领导人和带头闹事分子被放出了拘留所。
工会领导人和闹事分子愕然发现自己的家人获得了客观的财产,却闹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关系,群众自以为明白了。
他们纷纷指责这些人背叛了自己,加入了资本家一方。
这些可怜的人有口难辩,无论怎么解释,他们所收的金钱和房产就明摆在那。
他们想退还,结果却不知道退还给谁。
厂方说:这是拉罗萨伯爵给的,请去找伯爵。
伯爵在哪呢?伯爵去威斯特港了,要一周后才回来。
同时,他们的家人被大笔的金钱和宽敞舒适的住房迷住了,坚决要求收下这些“非法逮捕的赔偿”。
结果很明显,工人们不信任他们了。
没了领导人的工人们就像一群闹哄哄的无头苍蝇,力量已经分散了。
另外,查尔斯要求复工的请求,被他们拒绝。
工人们有恃无恐的是:解雇了他们,工厂根本招不到人。
所以,他们认为自己还有最后的筹码。毫不退让地坚持罢工开头提出的一切条件。
年轻人果断开始分批解雇工人,同时,大量的年轻人出现在工人们的视线里。
他们要求的工钱比原来的工人低,好像什么条件都接受,只要能有工作就行。
在工人们惊愕的目光中,他们纷纷签订了协议,代替了被解雇的人的职位。
猛然,工人们发现自己最后的筹码也没有了,这才开始着慌。
接下来的场面很戏剧:罢工的工人纷纷表示立即复工,只要稍微提高一点工资就可以了。

查尔斯接受了这个微不足道的要求。
风波就这样平息了。工人们很满意,他们保住了饭碗,并且工资有了一点提高。
资本家更满意,他们付出了一丁点代价,平息了这么大的罢工,留住了大批熟练工人。
真是皆大欢喜!
伯爵大笑道:“狡猾啊,太狡猾了!!哈哈……,我觉得你干得最棒的就是,居然想出了花钱去市镇里雇佣居民扮演求职者。真是太狡猾了!!!”
他很高兴,查尔斯.洛林的手腕让他感觉到了此人会是自己得力的助手,为自己赢得更多金钱!
“您过誉了。”查尔斯谦逊地微微行礼。
“不不不,你将来定是个极其有为的企业家!不,现在就已经算是了!”伯爵非常开怀:“陷害栽赃,欺骗引诱,嘿嘿,你玩得炉火纯青。很好,非常好。”
伯爵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想说出奖励来。
查尔斯恭谨地道:“让我们喝一杯以示庆祝吧。您的企业会越来越大,金钱会越来越多,您的名誉和声望将更加如日中天!”
“好好好。是该喝一杯。你开那瓶1796年的威士忌吧。今天实在很高兴。”伯爵笑眯眯地坐了下来,看着查尔斯打开酒柜,背对着他在小几上倒酒。
查尔斯迅速将袖子里的白纸包打开,放了一些在酒杯里,然后拿给伯爵。
“祝您健康长寿,事业兴旺发达。”
伯爵脸上满是开心的潮红,高兴地道:“也祝贺你,赢得了拉罗萨联合纺织集团的总经理职务!”
查尔斯楞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我?大人,我还未毕业呢。”
伯爵拿着那只杯子,拍拍他的肩膀郑重地道:“没关系。据我所知,学院条例里并未规定学生不可以工作。”
查尔斯紧紧盯着伯爵拿着杯子的手,心里仿佛揣了只小鹿,背上被汗水浸透的衬衣一贴,一片冰凉。
他跟伯爵手里的酒杯碰了碰,一口饮尽,道:“如您所愿。大人”
伯爵点点头,端起酒杯就要喝下去。
门被撞开了,两人同时愕然望了过去,谁这么无礼?!
梅琳带着一阵风冲到了伯爵跟前,一把抢过酒杯,脸色苍白得吓人。
她的声音颤抖,却端起酒杯道:“父亲,跟您说过很多次,不要喝这么多酒。这杯酒我帮您喝了吧。”
说着她一仰头就要喝下去。
查尔斯双眼圆瞪,惊恐之极地一把夺过酒来,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你……”
梅琳蓝色的眼里满是歉意,仍然坚定地伸手来枪酒杯:“你什么时候有权力来管我了?!”
伯爵看着他俩争夺这杯酒,感到莫名其妙,正想呵斥他们停止这种失礼的举动。
查尔斯眼见梅琳发了疯般,知道无法成事,恼怒地狠狠盯了她一眼,一仰头喝光了酒液。
接着,他摊了摊手,抱歉地笑道:“对不起,作为一个淑女来说,喝酒可不是好习惯。”
梅琳愣住了,勉强了笑道:“你……,好吧。我不喝了。”
伯爵的斥责声响起:“你们干什么?!这么失礼的抢一杯酒?梅琳,你闯进来究竟有什么事?!”
梅琳神色复杂地看了查尔斯一眼,转头对伯爵笑道:“父亲,没事。我就是想看看你们在谈什么而已。”
查尔斯愠怒地哼了一声,道:“难道我们谈什么,还要向你汇报吗?”
梅琳出奇地没发怒,正要答话,伯爵道:“好了好了,梅琳,你出去吧。我们在谈很重要的事。”
梅琳施了礼,退了出去,只是那脚步,有些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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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近来更新会不稳定。诸位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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