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胡兆宇宴请吴亚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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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兆宇拦住一辆出租车,他俩在路旁钻进车里,胡兆宇向司机交代一声,出租车鸣一下响笛,向花园饭店驶去。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家高档的饭店前,乔晨从后座递过十元钱,给司机付了车费,俩人推开车门,款款而下。他们走到酒店广场的中央,乔晨向四周望了望,问胡兆宇:“怎么没人呀?”
胡兆宇看一下手表说:“时间还早,刚十一点半。咱们等一会儿。”
胡兆宇点一支烟抽上。俩人在饭店的广场上溜达,一边聊天,一边四处张望,辨认来人,大约一刻钟,他们看见一个女人急匆匆穿过马路,向饭店走来。
胡兆宇问乔晨:“是不是她?”
“好像是,看身材挺像。”
那女人走到饭店门口,四周看一看,站在一个显眼的位置等人。他俩走到近前,认出果然是吴亚芬,只不过她今天变了发型,装束也显得朴素了一些。
“小吴。”胡兆宇喊一声。
女人转过头来,看见他们,绽开一脸笑容,问道:“你们刚到?”
胡兆宇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说:“已经来了二十分钟啦。”
“怎么来的?”她问。
“打出租车。”胡兆宇兴奋地答。
乔晨一声不吭,站在旁边听他们说话。他不愿意插进去,他知道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吴亚芬敏感地觉察到乔晨的感受。她向乔晨打一声招呼,故意上下打量一下他,夸奖道:“小乔穿衣服总是整整齐齐。”
这句话说得自然恰当,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乔晨微微一笑,说道:“过奖了。”
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融洽起来,这归功于吴亚芬的灵活多变,在与人应酬方面,漂亮的女人总能扭转乾坤。“咱们进去吧。”胡兆宇说道,对吴亚芬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吴亚芬和胡兆宇并排往里走,乔晨稍远一些跟在后面。
三人一进大厅,进餐男人们把目光都投向吴亚芬。吴亚芬微微一笑,高跟鞋登时在地板上“得得”地响起来。
一位身穿旗袍、笑容可掬的女服务员迎过来,殷勤地接待他们。她把他们领到一处清静的位置,静候三人落座。她先给每人倒一杯清茶,然后递过来一本印刷精美的菜谱,笑盈盈地请他们点菜。
胡兆宇接过菜谱,翻看了一遍,然后交给吴亚芬,颇有风度地说:“女士优先,小吴,你点。”
吴亚芬礼让一下,翻开菜谱看了几张,抬头问他俩:“你们喜欢吃鱼吗?”
胡兆宇说喜欢,乔晨也点点头。“那么我点一条糖醋鱼,我比较喜欢吃甜酸的东西。”说完,她把菜谱递给胡兆宇,胡兆宇不接,让她继续点,她说每人点一样自己爱吃的菜。乔晨接过菜谱,点了一道宫保鸡丁。胡兆宇点了一道肉炒豆腐和两盘凉菜,不断翻动菜谱还要点,被吴亚芬劝住:“够吃就行了,要多了,吃不了。”
胡兆宇笑着说﹕“那就先这样,不够吃再补点。”
服务员记下菜名,问他们喝什么酒?
“这回你们男人拿主意,我喝一罐饮料就行。”吴亚芬瞅着胡兆宇说。
胡兆宇想了想;“你喝杏仁露怎么样?我俩喝白酒。”
吴亚芬说行。胡兆宇回头对女服务员说:“两筒杏仁露,一瓶‘转龙液’。”
女服务员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另一个穿白褂的男服务员把酒水和凉菜端上桌。胡兆宇打开饮料,替吴亚芬倒入一个玻璃杯里。乔晨把白酒倒满两杯。胡兆宇举起酒杯说:“来,先为咱们第一次相聚干杯!”
三个人一饮而尽。乔晨吃一口菜,味道不错。胡兆宇却顾不上自己,又为吴亚芬填满饮料。乔晨看见,微微一笑。
胡兆宇又端起杯,吴亚芬夹一筷子酱牛肉放进他的盘子里,笑着说:“酒喝得太快,你先吃一口菜。”
胡兆宇放下酒杯,把那筷子菜夹进嘴里,慢慢嚼动着腮帮子,略带陶醉地说:“我今天太高兴啦,就想多喝几杯。”
这时,热菜开始端上餐桌,吴亚芬举杯和俩个男人碰一下,一口喝尽,然后招呼他们吃菜。酒过三杯,菜过五味,他们的感情骤然升温。此刻,吴亚芬面若桃花,瞅着他俩问:“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俩今年多大?”
乔晨刚要答,胡兆宇抢过话头说:“二十五,我们俩个同岁。”

吴亚芬对照了一下他俩的相貌,说:“看模样小乔比你大一些。”
胡兆宇高兴地说:“是,他比我大半年。”
乔晨眨一下眼皮,心想这小子撒谎比撒尿都快。其实他俩都二十八岁,论生月,胡兆宇比乔晨大三个月。
“那你多大?”胡兆宇问她。
她歪斜着头说:“你猜猜看。”
“我看二十二、三吧。”
“小乔,你猜?”
“差不多吧。”
吴亚芬呵呵发笑:“我都二十六啦,你们都得管我叫姐?”
“那我们以后就叫你吴姐啦。”胡兆宇开玩笑说。
“行,现在就叫,叫一声,我喝一杯酒。”她拿过白酒瓶,给自己倒满一杯。
“吴姐。”胡兆宇甜腻腻叫了一声,她妩媚一笑,举杯喝下。
'她又倒满一杯。
“乔晨,你叫。”胡兆宇推一把乔晨说。
乔晨觉着肉麻,开不了口,只是笑。
“叫姐。”她端起酒杯,笑盈盈地说。
乔晨没办法,只得红脸叫一声“吴姐”。她一饮而尽。
“好酒量。”胡兆宇赞扬道:“没想到吴姐这样能喝,来,给吴姐倒上。”
乔晨伸手把酒倒满杯,她也不推让,这时服务员端上糖醋鱼来,胡兆宇举起杯说:“咱们为吴姐点的这道菜干杯!”
喝进去之后,吴亚芬眼光迷蒙地问胡兆宇:“你结婚了没有?”
“没有。”胡兆宇马上答一句。
“小乔呢?”
“也没有。”
乔晨觉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柔情蜜意,开始波光粼粼地闪动。
“我已经结了婚,而且有了孩子。”她用眼神勾着他俩说。
“老公是干啥的?”胡兆宇急迫地问。
乔晨听着“老公”一词,不由得咧开嘴角笑了,他心里琢磨,人们把“丈夫”称为“老公”,和公猪,公牛,公鸡有什么区别?他的理解是,一切有关雄性激素发达的动物都可以称之为“公”,“老公”按字面的意思,可以理解为“老猛男”。
吴亚芬说:“我老公下岗了,现在干个体,开出租车。”
“那好啊,开出租车能挣钱。”胡兆宇恭维道。
“挣不了多少钱,只够养家糊口。不如你们,铁饭碗。”
乔晨疑惑地问:“现在开车不是很赚钱吗?”
“他是替别人开车,打工。”
“就是,就是,自己有车才挣钱。哎,你不是想买出租车吗?我姐夫就是干这行的,他可以帮忙,你准备买多少钱的车?”胡兆宇把亲戚也被派上了用场。
“买一辆二手夏利车就行,新一点儿的,手续全的,照着五万块钱。你给打问打问。”她也来了兴趣。
“好说。”
她的目光更加温柔,秋波闪烁,这让胡兆宇心旌荡漾,迷恋不已。他用眼神亲吻着她红润的嘴唇,似乎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吸进肚子里,她看出他的心思,撅起嘴唇对他巧笑。他也禁不住这种吸引,把头凑近她,亲热地说:“你买车要是缺钱,就跟我俩说,多了拿不出来,三万两万还是没问题。”
乔晨心里骂:吹牛。
“我现在手上的钱够。”她说:“不够,免不了求你们。”
他们就这样说着,吃着,喝着,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对于他们来说,这次聚餐的效果异乎寻常,对他们今后的人生将产生极大的影响。
忧愁日长,欢乐时短,饭店里的顾客越来越少,乔晨看一眼立柱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下午两点。吴亚芬也觉察迟了,端起一杯酒说:“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喝了这杯酒,就结束吧。”
三个人把酒杯碰一下,喝尽。胡兆宇喊一声服务员结帐,服务员急忙把账单拿过来,乔晨拿出钱包要付账,被胡兆宇一把压住,慷慨地说:“今天我请客,谁也不许争!”他把账单看一眼,掏出二百元钱递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去柜台结账,回来找出十元钱给胡兆宇,三人随即起身离席。快出饭店大门时,胡兆宇尿急,去卫生间解手。吴亚芬和乔晨在门外聊天等他。胡兆宇从卫生间出来,吴亚芬和他俩告辞,他们把吴亚芬送上出租车,胡兆宇抢先付给司机车费。
出租车开走之后,胡兆宇问乔晨:“你们俩刚才说什么?”
“闲聊。”
“她对我印像怎么样?”
“说你挺不错。”
乔晨觉着胡兆宇有点儿不放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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