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模一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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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嘈杂声再次出现并未搅乱大家的心情。
家瑞不顾一切地命令道:“出发。”说完,带着曼内和丽娜悄悄向山下摸去。
灰手指则迅速爬上撤退线路旁的高地,架起一挺机枪。从这里可以将空地上的一切尽收眼底。
家瑞他们静悄悄地从山上下来,一点点从后方摸向木屋。一边前进,一边仔细搜寻着守卫木屋的卫兵。卫兵并没在他应该在的位置。家瑞正感到纳闷,熟悉的嘈杂声再次响起。声音很近,就像一群妖魔鬼怪在狂欢。家瑞、曼内和丽娜都吓得一哆嗦,担忧自己正在投入魔鬼布下的天罗地网。
但使命的责任终究铸成了巨大的勇气,使他们重新振作起来,不顾一切去取得胜利。他们绕到木屋前面,不禁吓了一跳--上十个敌兵正聚集在离木屋不足二十米的一块岩石周围,就着应急灯微弱的光亮赌钱。家瑞估计,那两个卫兵一定就在其中。
这时,又一阵熟悉的嘈杂声传来,家瑞终于弄清:那根本不是什么幻听,更不是妖魔鬼怪的狂欢,而是赌钱开牌时那几个家伙兴奋和沮丧混杂的声响。
营救只能在那些家伙的眼皮底下进行,根本躲不过去了。虽然沉浸在赌局中的敌人并未发现他们,但只要有一个人朝木屋方向瞥上一眼,家瑞他们就立刻暴露无遗了。
敌人人多势众,好几支枪就东倒西歪地靠在旁边。曼内胆怯地朝家瑞那边看了一眼,在夜视仪里,家瑞象个绿油油的怪人一动不动。
赌徒们正玩得热火朝天,丝毫未曾察觉陌生人的光临。
家瑞当然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只是一两个哨兵,他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悄无声息地干掉敌人,然后,带着他们的潜意识安然逃走。可现在,门前的敌人人数远超预料,一有风吹草动,那些赌徒们就会拿起手边的武器向他们扑过来。尽管他们只是些乌合之众,但毕竟人数众多。更要命的是,他为灰手指选择的阵地,视线被木屋阻挡,根本看不见他们,也就没法提供掩护。家瑞咬咬牙,一边从兜里掏出手雷,一边挥了挥左手,曼内心领神会,将带消音器的MP5冲锋枪稳稳端住,与他形成犄角,一左一右紧张地戒备着那伙儿正在鬼门关前赌命的敌人。
丽娜独自悄悄摸向木屋的大门。来到门前,一把大锁赫然在上。她一没钥匙,二没工具,又兼手无缚鸡之力,还不敢弄出任何声响,一时间手足无措。她焦急地回过头,见家瑞和曼内正背对自己,高度紧张地警戒着敌人,只好对着通话器轻弹了三下嘴唇,想召唤曼内过来帮忙。不知是声音太小还是敌人过于嘈杂,曼内和家瑞都毫无反应。她急得不断弹嘴唇,仍然无济于事。正在这时,大房子的阴影里突然走出一名敌兵,一边哼着小调一边系着裤带。敌兵一眼看见在应急灯的微光下急得直转圈的丽娜,不禁大吼一声。曼内闻声扭过头,立刻举枪将其打倒。赌钱的敌兵听到动静,回过头来,正好看见血泊中的那个倒霉鬼。家瑞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将早已准备好的手雷扔了过去。
手雷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赌桌上,将桌上的筹码全都搅乱了。几个正沉浸在紧张亢奋中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敌兵立刻大骂起来,责怪哪个下流坯搅了自己的好局。

骂声还未落地,随着一声巨响,嘴巴不干净的敌人飞上了天,剩下反应稍快的则鬼哭狼嗥地纷纷卧倒。曼内的冲锋枪也喷出火舌,将不愿过鬼门关的敌兵驱赶进去。家瑞的第二枚手雷又到了,爆炸将更多敌兵送上黄泉路。
丽娜趁机呼唤道:“曼内,快来帮我,我打不开锁。”
曼内只好留家瑞一个人与敌人周旋,迅速朝丽娜跑去。他冲到门前,一眼瞅见那把大锁,也呆住了。丽娜焦急地催促:“快呀!”
“我在想办法呢。”曼内也急了。
家瑞将残存的几个敌人死死压制在岩石旁。那几个家伙将脑袋深埋在石头下面,家瑞也一时无计可施。突然,一串子弹呼啸着擦过头皮,他赶紧卧倒在地。一束探照灯的光柱扫过来,将他牢牢罩住。探照灯的强光经过微光夜视仪的放大作用,又加强了不知多少倍,几乎将家瑞的双眼刺瞎。他痛苦地摘下夜视仪,眼前是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见了。敌人的子弹仿佛长了眼睛,在他的前后左右溅起石屑木屑。他只好躲到一颗大树后面,只要一探出头,就会立刻招来一阵密集的子弹。——兵营旁,有一座瞭望塔,塔上有探照灯和一挺机关枪。
被压制在岩石下的敌兵顿时来了精神,纷纷站起身,一边开枪,一边向他包围过来。
家瑞依然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束手待擒。
千钧一发之际,灰手指的枪响了,探照灯光和哨兵的枪声一起消失,空地上恢复了黑暗。刚才被探照灯光壮起贼胆的那几个敌兵,又胆怯地龟缩起来,不敢靠近了。
家瑞的视力终于慢慢恢复过来,戴上夜视仪。对那几个瞎子一样的敌兵重新拥有了优势。他不慌不忙地挨个点名,将逡巡不前的敌兵击毙。
与此同时,一声尖利的口哨划破了黑暗的天空。
军营里的灯光陆续亮起,小楼里人声鼎沸。
家瑞终于干掉了最后一个赌博的敌兵,跑到木屋门前,对着呆在那里什么都干不了的丽娜和曼内喊道:“快救人啦!愣着干什么?”
曼内和丽娜的脸上显出为难之色,家瑞正要责骂,却一眼看见那把大锁。他大吼一声:“闪开!”端起枪对准大锁就是一梭子。沉重结实的锁头竟象一片枯朽的树叶被金属的风暴瞬间扯碎,尸骨无存。丽娜和曼内都看得呆了。
“快进去救人!”家瑞恨不得踢他俩的屁股。
丽娜和曼内冲进木屋,一股难以忍受的臭味扑面而来,几个衣衫褴褛的囚犯蜷缩在地板上,对外面发生的惊天动地的声响抱以难以置信的漠然反应。“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快跟我们走。”曼内一边大喊,一边拽起脚下的一名囚犯。“啊!”丽娜突然被什么东西吓到。曼内疑惑地看看刚拽起来的囚犯,也大叫了一声。--那名囚犯竟然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再看其他人,同样找到了“丽娜”、“家瑞”、还有“灰手指”。除了面黄饥瘦、饱受折磨,对生活已不抱任何憧憬,那些“人”和他们没有任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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