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拉风的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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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宇那里出来,家瑞马不停蹄地将其他伙伴召集到自己家。他并没讲清原委,只说十万火急。所以,每个兴冲冲赶到的人进门的第一句话都是:“怎么回事?”
家瑞耐心地等所有人到齐,才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们困在迷宫的潜意识有危险了。必须尽快把它们弄出来,刻不容缓。”
丽娜似乎已经走出恐怖的阴影,恢复了大大咧咧的本来面目。“我当什么呢?火烧眉毛的。不就是潜意识嘛,现在我们不挺好的?”
“潜意识被困在孤岛上,处境很危险。如果不尽快救出来,会威胁到意识的安全的。”
灰手指问道:“要怎么救呢?”
“老办法。群体潜意识交融。”家瑞招呼大伙儿围成一圈,语气平静,“好。大家都闭上双眼。”
所有人都老实地依照家瑞说的做。
“深呼吸。呼……吸……呼……吸……”
渐渐地,大家的呼吸都平缓下来,节奏一致。
“在黑漆漆的大海上,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浪花拍打翻腾的声音。哗……哗……穿过厚厚的云层,月光照射下来,淡淡地,暗暗的。远处,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慢慢近了,慢慢近了……那是一座孤岛,在茫茫的大海中……”
正在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众人睁开眼,相互交换着茫然的眼神。
敲门声又响了。
家瑞不情愿地站起身,“谁呀?”
门外没有回答。
家瑞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正要坐下,敲门声又起。
他被惹恼了,“谁呀!”嗓门提高了好几分贝。
依然没有回答。
只有新的敲门声传来。
家瑞走过去,打开房门。门口站着一个穿迷彩服的军人。
家瑞吓了一跳,“你……你有什么事?”
军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拯救行动。马上出发。”
“什么拯救行动?”家瑞疑惑地问道。
军人答道:“我只奉命护送你们,不能透露细节。”
家瑞仍然笼罩在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中,“你确定没找错人?”
“你是家瑞。对吗?”
家瑞没回答,只是求助地回头看看其他人。
丽娜将信将疑:“拯救行动?拯救……潜意识?”
曼内也受到启发:“全新的情境?”
家瑞的脑筋还没转过弯来,走到灰手指跟前,低声耳语道:“不会是信使他们要绑架我们吧?”
灰手指摇摇头,“他们用不着这么装神弄鬼,大费周章。要除掉我们易如反掌。”
“那么,这真是……”
灰手指点点头,“不知道。也许吧……”
家瑞愣愣地自语道:“我倒没想到,群体潜意识交融也能以这样的方式展开。”
灰手指倒显得没那么意外,“你不是说,会有全新的体验,更加惊险刺激吗?”
家瑞答道:“是的。可这种神秘感还是令我感到……有趣?”
门口的军人又催促道:“车就在门口,请马上出发。”
家瑞用眼神征求大伙儿的意见,无人表示反对。“好。我们走。”
大伙儿跟着军人下了楼,却并没有看到来接的车。
家瑞有些奇怪,“车呢?你不是说就在门口吗?”
军人抱歉地笑笑,“是在你们小区的门口。”
“真是的,干吗不开进来?”丽娜不满地嘟囔着。
军人的表情更窘迫,仿佛对自己如此考虑不周深感不安。

其他人倒没丽娜那么心直口快,只是默默地朝小区门口走去。
快到门口时,远远的,发现那里挤了一大堆人,水泄不通的,人们脸上洋溢着新鲜奇异的表情,还有一种过节般的喜悦。像是某个当红的明星突然大驾光临。
“对不起,让一让,对不起。”军人一边扒开挡路的人群,为其他人开道,一边不住地吆喝着。
被他推搡过的人,原本满脸不耐,见到他这一身打扮,却立刻换了副好奇的表情。而对于紧跟在后面的家瑞他们,则是毫不掩饰的羡慕和嫉妒交织。
家瑞他们都有些莫名其妙。在人潮的拥挤和不友好目光的合围下,只想快点突围而去。
直到跟随军人挤进人群的核心,家瑞他们才顿时明白了一切。——一辆体积庞大的装甲军车正被人们团团围住。如果不是有两个虎背熊腰的军人守卫,估计他们都能把装甲车的零件拆回家了。
家瑞听到旁边一个胖子正对一个明显只爱凑热闹却根本搞不清状况的老太太解释着。“这是BTR-2型,那是12.7毫米和7.62毫米并联机枪,那是30毫米的火炮,那是烟雾发射筒,还有这个,这是光电探测装置……”家瑞心想,只怕那胖子是个倾诉欲特强的军迷,吹牛也不挑个对象。
曼内笑了,“难怪不开进来。”要想装甲车进小区,除非把岗亭和卷闸门全拆了。
军人上前打开车门,还是一脸抱歉。“对不起,时间紧急,所以只好请你们将就一下。”
丽娜一拍手,脸上分明是就愿意将就的表情,第一个跳上车。其他人也好奇地跟着上了车。等他们终于有工夫正眼跟表情复杂的围观人群对视,都有种沐猴而冠的惭愧。
车门关上了,随着一声吓人的汽笛,车身颤抖起来,车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对未来都有了一种美好的期待。
人群不情愿地让出一条走廊,目送着装甲车缓缓起步,驶上干道。直到看不见车影,听不到轰鸣,才不情愿地散去。
有人羡慕地叹道:“真拉风。什么时候我也能弄一辆坐坐。”
有人则不无恶毒地咒着素不相识的家瑞们。“坐车的都是些什么人?长得歪瓜裂枣的。这是走了什么运了。早晚会倒霉的。”
装甲车一路疾驶,如入无人之境。遇上当道的其他车辆就拉响刺耳的汽笛迫其让开。喇叭声大得足以刺破人的耳膜,大小车辆如躲避瘟神一般纷纷往路两边靠;连各个路口的红灯也拿他们毫无办法,军车旁若无人地从一脸无奈的交警旁疾驶而过。仿佛一切现实的规则都不是为它设置的。
曼内得意地捅捅身旁的灰手指。“你的兰博基尼有这么爽吗?”
灰手指无奈地摇头,“在赛道上可以。”
曼内哈哈大笑,“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畅通无阻过。”他转向家瑞,“下回,像这种集体潜意识交融的情境可以多安排一下嘛,别老是什么黑暗的隧道,吓人的狗熊什么的。”
家瑞翻了个白眼,“那是你妈。”
大伙儿都乐了。
家瑞问坐在前排的军人,“我们这是去哪儿?”
军人平静地答道:“到地方就知道了。”
军车很快驶到一处军用码头。一艘冲锋舟孤零零地系在泊位上。军人将车停下,一指冲锋舟,“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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