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SUV发动机的轰鸣惊醒了等死的众人。丽娜睁开眼，望着信使绝尘而去的方向，两眼闪出泪花，“我们没死，对吗？”
她看见曼内在点头。
“我的祈祷应验了？我们真是在梦里？”丽娜自己也拿不准。“我们到底在哪里呀？在梦里？在潜意识的迷宫里？还是在什么连鬼都不知道的地方？”
没有人回答。
一辆警车呼啸着冲到近前，下来三个全副武装的警察。
领头的年长警官疑惑地注视着这些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男女。“你们这是……”
丽娜像见到了亲人，哽咽着，“警官，我们……”
话没出口，立刻被灰手指打断，“呃，我们在做游戏。”
灰手指的话把丽娜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转过头。他却一脸正经轻松的表情。只不过那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使这种正经显得有些滑稽。
“游戏？”警察当然不会听不出这是骗人的鬼话。一人深的大坑里挤着一堆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的男女，这是在玩游戏吗？
灰手指看出警察不信，进一步解释道：“玩得稍微过火了点……”
警察们七手八脚把几个人从坑里拽出来。继续盘问道：“有人报警说，这里听见枪声。”
家瑞疲惫地答道：“我们……没有枪。”
警察们当然不信，立刻对他们进行了搜查，的确没发现武器。年长的警官威严地盯着众人。“给我说实话，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灰手指做出一副谎言被揭穿的表情，低下头，“我们几个闹了点小别扭，打起来了。现在已经好了，对不起。”
年长警官看着他们的模样，讽刺道：“你们的别扭闹得可不小啊！”
家瑞看出灰手指根本不打算讲出真相，搞不清他到底想隐瞒什么，决定先把警察打发走再说。“为了一个女人嘛，只好撕破脸。”
“女人？”警官似乎来了兴致。
家瑞拿手指指丽娜。
“就为了她？”丽娜又黑又丑的样子显然是毫无说服力的。警察更疑惑了。
丽娜的自尊心受到了无可挽回的伤害。刚才还拿警察当亲人的，这会儿恨不得将他们暴打一顿。“我怎么了，我不够资格吗？”
曼内也过来帮忙了，“是啊，就是为了她，我们三个……”
“三个？”警察更惊叹了，“三个男人抢这么个女人？”
灰手指也趁机添点乱，“是啊，你说，她是不是应该跟我？”
家瑞挥起拳头，“就凭你，门都没有。”
两人又要开干。
曼内也搀和进来，“你们都一边呆着去，她是我的。”
警察们算是开了眼。三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男人，为了一个同样连鬼看了都会吓一跳的女人闹得不可开交。
只有丽娜骄傲地站在一旁，挑衅地瞟着看戏的警察们。
“够了！”年长警官一声大吼，家瑞他们只好停住手。他威严地扫了他们一圈，不紧不慢地说道：“要是信了你们的鬼话我就白当这么多年警察了。说，是谁报的警？”
几个人面面相觑。
年长警察明白他们根本在糊弄自己，但人家又没犯法，再兼确实没有武器，也无可奈何。只好教训道：“报假警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如果被我们查出来，决不轻饶。”
众人胡乱点头。
“还有，聚众斗殴也是违法的。”
家瑞反驳道：“可你们并没有亲眼看到我们斗殴。”
警官生气了：“看看你们自己的脸，还在狡辩，再不老实就逮捕你们。”
灰手指心平气和地答道：“警官，我们只是在打打闹闹，并没有斗殴啊。你们只看见了几个脸上带伤的人，可并不能证明这伤是由于斗殴造成的。对吗？”
警官一时语塞。他狠狠地骂道：“下次让我抓到有你们好看。”说完，领着手下跳上警车，灰溜溜地开走了。
望着远去的警车，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曼内感到奇怪，“谁报的警？”
灰手指神情严肃地摇摇头，“不管是谁，反正救了我们的命。”
家瑞接过话茬，“你也救了我们的命。”
灰手指吃惊地转过头，“我……”
“你对信使说了句什么话，他就带着手下走了。他们本来是完全有时间杀我们的。”
曼内也反应过来，“对，谁是白痴，谁是智者？无论是乞丐还是国王，最后的归宿都是死亡。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灰手指显得有些慌乱。“没什么意思？死前对人生的感慨吧。”
家瑞打断他，“你胡说，这一定是一句只有你和信使才听的懂的话。”
灰手指笑道：“哪有？怎么可能？”
“你说这话的时候，信使的脸色都变了。还不承认？”
灰手指还想狡辩，“你们想太多了。”
家瑞紧咬不放，“刚才你为什么不跟警察说实话?你想掩护信使他们，对不对？”
灰手指坚决否认，“你胡说什么？”
家瑞严肃地盯住他，“我们都宣过誓：同进同退，真诚相待，决不隐瞒……”
灰手指沉默良久，慷慨地答道：“请你们原谅，有些秘密我现在不能讲。因为我对其他人也有承诺。”
大伙儿都尴尬地沉默了。
劫后余生的家瑞他们互相搀扶着回到小屋，依然对刚才的遭遇感到莫名其妙。
曼内想起什么，打开笔记本电脑忙碌起来。家瑞走过去，“你要查什么？”
曼内皱紧眉头，“调机场的视频。”
家瑞似有所悟，继而问道：“可那是加密的……”
“这难不倒我。”曼内简单地答道，没有一丝炫耀的意思。
果然，很快，电脑屏幕上出现了机场的画面：拥挤的人群，东张西望的家瑞，抓起皮箱快步离去；丽娜和信使一伙大吵；灰手指趁乱给一只皮箱扣上手铐……
所有人都很震惊。
“这么说，真是我们干的。可我们怎么一点不记得了呢？”
“丽娜叫出了信使的名字？”灰手指转过头。
“可我也只记得这个。”丽娜耸耸肩。
家瑞盯着沙发和茶几，似乎想起什么。“我们好像围着那个……箱子，轮流开锁……”
灰手指也点点头，“对，我们试了好多方法，终于打开了箱子……”
“我的脸都差点被烧了。”
“我们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的信封……”
“可那个信封到哪里去了？”所有人都在问这个问题。
“那么，能查到信使的身份吗？”
曼内根据机场的视频截图，很快有了结果，“信使名叫芬奇，是美国政府的雇员，专门执行重要的使命。”
“美国政府？”家瑞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同美国政府扯上关系？“他执行的是什么使命？”
曼内摇头，“没有记录。”
“我们拿他的东西做什么？”
“那个牛皮纸信封里又装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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