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好人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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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县南关有一火车站。站很小,有的特快车在这根本就不停,拉着长笛无情地呼啸而过。一般的车辆虽然在这停,但停的时间也很短,就几分钟。
这几年外出的人特别多,附近的几个县也都没火车站。于是人都集中在了双县这个小站上。由于火车停的时间短而上车的人又非常的多。所以上火车变成了挤火车。一般都是,火车刚一到站,还没等下车的全部下完,上车的就一哄而上。往往都是到火车快要起动了,还是有几个人没挤上车,这时列车警察就会大声催促着,像塞麻袋似的把这几个人硬推进车厢。
天刚亮,建业领着小薇,早早地来到火车站买了去黄山的票。来到候车室一看,乌泱泱一片全是人,几乎都站满了。
小薇一看这么多人急的快要哭了,说道:“我不去了!这么多人挤来挤去的,烦死人了,我不去了!”说完扑在建业怀里哭了起来。
建业安慰她说道:“咱不给他们挤,能上就上,上不去咱就退票去搭客车,不还有客车吗?你放心我就是背也要把你背到黄山去!”
小薇像个孩子似的破涕而笑。建业给她擦干了泪水。两个人随着人群检了票,来到了站台。
火车慢慢进了站台,建业透过火车上的窗户往里看,只见里面满满地塞满了人,连过道也被堵的严严实实的。
火车刚一停稳各个车门口就都围满了人。车门一开,下车的人不多就几个,还没等他们下完,上车的人已经等不急了,背着大包小包一拥而上。关键是车厢内下车的人很少,基本上还是满的,上来的人都拥挤在车门口。这时上来的人就得往车厢里面挤去,你不往里挤外面的人就进不来。所以上车显的非常慢,非常麻烦。
建业两个人,站在人群最后面,焦急地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个挤进车厢门。人太多了,越着急显得上车的速度越慢了。
建业看到,火车的一扇窗户打开了,有一位姑娘踩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肩膀,爬进了车厢里!那中年男人朝那姑娘挥挥手转身就想离去,他显然是来送人的。建业忙拉了小薇跑了过去。掏出一盒烟拍在那中年人的手里说道:“大哥,帮个忙!”他平时也不抽烟,买了一盒放在身上应酬,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那中年点了点头,说道:“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小薇你先爬进去,小心点!”建业说着躬下了身子。
小薇扒着窗户,踩着他的肩膀,爬了进去。建业把包顺手扔给了她。
“大哥,受累了!”建业对那中年人说道。
“咱乡下人,没那么娇贵,上吧!兄弟!”说完蹲下了身。
建业踩着他的肩膀也爬进了车厢里。
再看那中年男人,站起来朝大家挥了挥手,迈着大步走了。
就在这时,下面一阵哨声响起,紧接着火车发出一声沉重的排气声,随后火车也就慢慢起动了。出了站台,速度也提了起来,飞驰着往南开去。
火车车厢内过道上都站满了人,一个挨着一个。大家都站着不动还好点,就怕有那个去上厕所或者去接开水的,从身边一过,挤的一片人东倒西歪的。
建业用身体保护着小薇。人多挤的她不高兴了。建业只好变着法儿哄她开心。站着过了几站地,好像腿也麻了,人也困了。也顾不得害羞了,她把身子往建业怀里一靠,闭着眼打起盹儿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火车在一个大站停了。呼啦一下,下去了好多人。过道上的人也没了,车厢内还空出一俩个座位。建业想让小薇坐下来歇会儿。小薇却拉着他来到靠近车门的一个宽敞处站了下来。
果然,过来了两站后车厢内过道上又都挤满了人。
还好又过了一站地,他们的目的地黄山也就到了。
两个人下了火车,换乘客车,马不停蹄地来到黄山脚下。
他们吃了午饭,养好了精神,兴致勃勃地攀登起黄山。山道上奇松怪石美不胜收。处处令人留恋忘返回。二人说说笑笑,一鼓作气竟然爬到了山顶。“会当凌绝顶,一揽众山小”。站在高山之巅,彩云之间,世间的一切烦扰好像都于己无关。
飘飘欲仙的惊喜过后,二人一看那险峻崎岖的下山路,雾茫茫一眼望不到尽头。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腿脚一下软了下来,浑身没了力量。
“咱今晚不下山了,住在这山顶旅馆里,明早看日出!”建业说道。
小薇听了也不禁欢呼雀跃起来。

第二天凌晨四五点钟,两人早早起来,占据好有利位置,在凌晨的冷风中默默坚守着,最后终于等来了那轮红彤彤的太阳跳动着,跃出了地平面。
万道霞光之中,二人坐缆车下了山。
到了山下,建业打听到这儿离长江不远,于是二人又跳上了客车,等小薇在车上一觉醒来时,已身处大江之边。长江之畔,胜景尽收眼底。二人不禁沉浸在长江的如画风景之中。
意犹未尽的二人,一连好几天尽数饱览了江南的各大名胜古迹。
小薇好像是心愿已了,闹着说想回双县。于时二人便返回了这双县县城。
二人坐客车回了到双县县城,走出车站时已是傍晚。建业拉着小薇往旅馆赶去。
在路过南关小什桥时,看见前面有一群人在围着议论着什么。走到跟前建业往里一看,一个白胡子老头躺在地上好像是晕了过去,腿上还在流着血。一辆电动三轮车,和一辆自行车翻倒在他身边。
建业跑上前去,从包里掏出自己的一件面布背心,几下给撕烂了,缠在老头的大腿上给止住了血。
这么一折腾老头倒醒了过来,轻声说道:“我叫叶青云,快去县医院输血!”说完又闭上了眼睛,好像又晕了过去。
建业双手抱起老头,急忙往县医院赶去。小薇也背着包,胆颤心惊地跟在他后面。这里离县医院也就半里路,一会就赶到了。进了医院的急诊科,有两个护士用车把老头推进了手术室。
一个医生走过来对建业说:“病人家属请把医疗费缴纳一下。”
“我们不是家属,现在我们身上也没钱。老人说他叫叶青云,我们在路边救的!”
“叶青云!双县中医院老院长吗?”
“我们不认识,老人被三轮车撞倒了,我们正好路过,给送了过来!”
“你们在这坐着吧,我们来联系家属!”
没过多长时间。急诊科跑进两男两女,都是三四十岁的模样。拉住刚从手术室出来的医生着急地询问老人的情况。
“老院长就是受了些外伤,失血过多晕了过去,现在输了血,缝合了伤口,已经醒了过来。静养几天应该没大碍了!”那医生平静地说道。
四人听后,放下心来,一一上来对那医生感谢。
建业听后,拉着小薇俏俏走了出去,快步出了医院大门。小薇看看建业弄的浑身是血,一副疲惫的样子。心疼地过来摸了摸他的脸颊。建业笑了一下,攥住她的手说道:“咱回旅馆休息吧!”
二人刚要走,只见那两男两女跑着追了上来,拦在面前。
“两位恩人千万不能走啊!我们家老爷子嘱咐一定要留下二位的姓名住处,他恢复后要当面感谢!”其中一女的喘着气说道。
“我们也是路过,刚好赶上了。举手之劳,也没什么可谢的。我们是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你们回去照顾老人吧!”建业拉了小薇就想走。
“这个你拿着!”那女的上来塞给建业一包厚厚的钞票。
建业一看急忙把那包东西,给她塞了回去说道:“这个我们是坚决不能要!你们也别麻烦了,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那女的一看建业有点急了,忙收起了钞票,却用两手牢牢抓住了建业的胳膊,说道:“我的大兄弟你还真是个好人呐!”说完两眼竟然哗哗地流下了眼泪。她用手抹了一把眼泪,又急忙用那手抓住了建业的胳膊。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老天爷派来的!我爹这辈子不知救过多少人,今天他有难,老天爷派你来救他!是不是?”
建业哭笑不得,只好答道:“是是!老人福大命大!我们都是应该做的!”
那女的听了,竟也流着眼泪笑了起来。
“大姐你这是干啥?!”那后面的一位应该是妹妹,走过来说道,“这位小兄弟,我爹原来是这中医院的院长,也算是个名人。你救了他,怎么也得给我们个感谢的机会!要不然我们家真的没脸面在这县城立足了!”
“钱我可真是不能要,收了钱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我就是这么个人!”
“吃顿饭总可以吧?等我爹伤好了,我们请你们小俩口到我家吃顿饭表示感谢!”
“那好吧!我叫黄建业,就住在西关口的那家旅馆里!”
“黄兄弟可不能偷偷走了!那我们叶家可就没法做人了!”
“我们是来县城打工的,还没找到活,是不会走的!”
“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我相信你!咱们过几天见!你们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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