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万人空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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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圣玛丽亚球员走出济南国际机场时,每个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虽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可是整个机场大厅依然人头涌动,人们像一窝蚂蚁一样围到侧门的特别通道前,情景就像是前天在首都机场见到的。
欢呼声此起彼伏,闪光灯不停地闪。这次不仅是殷铁成,球队的其他主力球员都主动到栅栏前给球迷合影签名。在机场一直扰攘到了一点,圣玛丽亚队员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上到大巴,不过每个人的心都是热的,这样的场景使每个人都永生难忘。
“F,我刚才为什么没有掏出DV出来拍呢?F,我居然错过了这么伟大的时刻,等我老了我可以拿给我的小孙子看,对他说‘爷爷当年踢球非常非常棒,不信你可以看看那些疯狂的球迷,他们都想索要爷爷的签名。’”巴罗塔一言惊醒了车上所有的队友,是啊,为什么不把那个场景拍下来?作为球员,职业生涯能有多少这样的场面——恐怕只有捧得雷米特杯才能有这样的遭遇。
“F,你为什么不早说?”
“不怕!我们还有一站,我们还有机会留下这样激动人心的场面。”
“大家看看。”雷蒙此时扶着座椅站在过道上,他面对车的后面玻璃,正用手指指着玻璃,眼里全是不敢相信。
大家不由自主地伸出头向后看去。此时大巴正在走一段上坡路,透过车后的大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段很长的高速公路从玻璃后蜿蜒到远方。此时这段机场高速灯火通明,因为有无数辆车正跟在大巴后慢驶(大巴开得很慢)。最近的几部车还飘着应该是五星红旗的旗帜。
“我的天啊,我们只是一群渺小的足球员,居然受到了这样的礼遇。”巴罗塔大声感叹道。
“我们是帮中国人赢了冠军回来吗?F,真是太夸张了,殷,入中国国籍需要多久?”
“在中国拿到绿卡是很困难的,而且中国公民不能有双重国籍。”殷铁成说,他看着窗外的情景,深深地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是何等的沉重。
“那太可惜了,这里的球迷实在是太可爱了。我很想来这里踢球啊!”
一流的球迷,三流的球员,四流的球队。老外不了解中国的情况,因为正常的逻辑都是你要有一流的球员,一流的球队才能有一流的球迷。可是在中国,足球永远是国人最深的痛。
大巴去到济南郊外的一家大酒店,如果这样的车龙进入城市,肯定会造成大塞车,就算是在凌晨时分。很多跟随大巴来到的车都不愿意离去,酒店的停车场满是汽车,这些痴情的球迷准备一直守候圣玛丽亚。
“不行,我要加入中国国籍,我对这里的人感觉太好了。”队中的一名黑人球员感慨地说,他拥有几个国籍,是非裔欧洲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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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圣玛丽亚进行了他们来到中国的第一场公开训练教学赛。主办方还特意从X足校找来了一些小孩,让圣玛丽亚的球员指导一下,作秀味十分足够。训练之后是球员的自由时光,除了殷铁成、巴罗塔、雷蒙、巴拉迪内和郑志要参加商业活动或是电视台节目之外,其他队员都是FREE的,主办方为他们找了个可以找乐子又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十一点左右,圣玛丽亚集体出席一项扶贫活动——皇家马德里的失败例子摆在前面,银河战舰那次来中国比赛不认真,尽搞商业秀,使到中国球迷非常厌恶,根据路边社的统计皇马那次来中国后的中国支持率非但没有上升,反而显著下跌。圣玛丽亚当然不能重蹈覆辙,老头还想自己的球队多来几次中国!主办方把圣玛丽亚的中国之旅定义为慈善之旅,球队将在来华其间出席多个慈善活动,而商业比赛只有大价钱的才接。
第三天的傍晚,疲倦的圣玛丽亚仅仅赢了山东一球,比分是2比1,圣玛丽亚全队也是第一时间坐飞机飞往下一站——中国慈善之旅的最后一战:海西。
殷铁成这回是真的荣归故里了,海西是生养他的地方,而且是他梦想起飞的地方。看着队友们擦亮了DV镜头准备出闸,殷铁成有些担心,他是海西人,他了解海西这个地方。相比之下海西人更现实,相比之下也更冷漠,譬如当年的超女风暴,海西是受到波及最少的省份,你很难让这里的人忽然间喜欢上你,除非你有很多钱。
出闸之后,前面亮起的闪光灯让殷铁成放下心来。
“F,好多人,以后我都不敢来中国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欢迎我的人,我下次是不是应该请特工来保护一下。”巴罗塔说。
“少做梦了,这些人中的大部分是欢迎殷和郑的。小部分也是来欢迎我们的,不是你。”巴拉迪内和巴罗塔又并肩走进通道,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次两个家伙要镇定了许多。
虽然没有出现在山东时令人激动的车龙追随,不过坐在大巴上的殷铁成已经相当满足。能让海西人如此夸张地来到机场迎接已经是一个奇迹,如果现在殷铁成没有踢上球,闵浩蓝叫他来迎接圣玛丽亚俱乐部,殷铁成肯定不会来,他想自己肯定会说:“机场这么远,我不如和达琳去逛逛街,逛街还没有那么累。那么多人,你都不一定见到明星;见到又有什么用,不到明天就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能有这么多海西人迎接已经证明圣玛丽亚在中国赢得全面的胜利,其实要试验一样东西在中国的影响力到底去到什么程度,让它到海西来露露脸就再明白不过。当年中国足协足球队来海西打比赛,观众席上就没有几个人看。不要问他们为什么不去看,他们会很理直气壮地告诉你:“中国足协足球队这么烂,我不如去看场英超,英超不知要好看多少倍。(支持一下国家队嘛!)都没几个人去看,我去了看台上还是空的;去看了,离场时每次都只会生闷气(每次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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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玛丽亚在海西的第二天早上,殷铁成和队友参加了一项商业活动。万人空巷啊!海西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整条商业大街挤满了人,在大街尽头的巨型舞台上,圣玛丽亚的球员接受主持人的采访。舞台上的超级巨型屏幕向整条街直播舞台上的盛况,笔直宽阔的大街上爆发出巨大的声浪,震撼了整个海西城。
“感觉就像是到了美国的时代广场开演唱会,我从上来的那一刻开始就以为自己是Bono(U2乐团主唱)。”雷蒙向主持人讲出了所有队员的心声。
下午,圣玛丽亚出席了一项正视艾滋病的活动。晚上圣玛丽亚全体队员FREE,殷铁成也得以有时间与朋友们一聚。在海西最贵最安全的夜总会的一间包厢内,殷铁成事隔大半年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好朋友。
他首先拥抱的是闵浩蓝。闵浩蓝说:“儿啊,你还好吧?!可想死你老爸我了。”
殷铁成说“爷爷很好。来,让我看看你,我的乖孙,你是不是没饭吃,脸上的肥肉没有了。”
两人紧紧地给了对方一个熊抱,两个大男人不自觉地留下了热泪。
“见到我儿子我高兴啊。”
“孙子,再让爷爷看看你。”
“好啦,你们两个家伙有什么好哭的?太失礼啦。”旁边的孙悦说。
殷铁成接着和以前球队或者是裸割社的朋友拥抱:雷垒、肌肉男、熊达琳、高峻等等。队长端木晴也在其中,李欣岚也有来,不过两人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在和李欣岚拥抱时,殷铁成感到自己的心狂跳起来,李欣岚依然是那么的气质出众,配上姣好的面容,真的让所有男人生理反应。
“大明星,欢迎你回来。”
“欣岚,你越来越漂亮了,看来我要多回中国。”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系,现在已经是非常亲密的朋友。
最后一个,压轴登场的当然是我们敬爱的会长同志。
“欢迎你再次回到LG社的怀抱中。请各位允许我为殷铁成会员的归来致辞。”大家连忙想说不用了,但会长同志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上沙发,大声发言,
“天才陷于他所留意的事物包围之中,它不是在回忆,而是看见;不只是看见,而且受到感动:在那寂静、阴暗的斗室里,它观赏那悦目而富饶的田野;怒吼的狂风使它全身冰凉;烈日烤炙它,暴风雨使他畏惧。心灵往往喜欢这些转瞬即逝的感受,它们给予心灵无比珍贵的快感。心灵也不为余力地增添这种快感,它想借助真实的色彩和不可磨灭的线条,使它那些作品,那些使它感动或欢愉的幻影获得躯体。
当心灵要描绘某些使它激动的事物时,有时事物的缺点立即销声匿迹;在心灵的画幅上只有崇高和惬意,这时天才把一切都描绘成美好的东西;有时心灵在最悲惨的事件里只看到无比可怕的情景,这时天才便散布极其阴暗的色彩,强烈表达怨恨和痛苦的词句;天才给物质以生命,给思想以色彩;在兴奋的**中,它支配不了天性,也支配不了思想的连贯性;它被移至在它所创造的人物的处境中,它取得它们的性格;如果它最高度地感受到英雄**,例如伟大的心灵所具有的渺视任何危险的自信心,或发展到往我境地的爱国心,它就产生崇高……
强烈热情的力量使人说出恰当的字眼,这种力量往往用大胆的比喻来取代字眼;它使人想出模仿性的和谐,多种多样的形像,最鲜明的标记,模仿的声音以及有特色的字句。(《狄德罗美学论文选》中的《天才》)这是法国最伟大的启蒙运动理论家狄德罗的高论。”
会长同志停下来看看大家,大家看看他。
“狄德罗所描绘的天才——BRAVO,——就是我们的殷铁成会员。他的天才征服了法国,达到了狄德罗所描绘的境界。殷,我必须赞美你,因为你把最好的色彩带到了世界。”
“黄色吗?!”闵浩蓝忍不住说,全场哄笑。
不过会长同志却像完全没有听见一样,继续说,“殷,我必须赞美你,因为你把真理带到了世界;殷,我必须赞美你,因为你把奇迹带到了世界;……殷,我必须赞美你,因为你是LG社的荣耀,你把LG社的精神传播到了全世界。”
会长说完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杯香槟,“为我们的天才少年,Genius,干杯!”
“干杯!”
大家举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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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玛丽亚第二天在比赛的赛场赢下了中国最后一场商业赛,从海西直飞巴黎。殷铁成也在飞机上,他甚至没有时间回家一趟。他后天就要到尤文图斯进行体检,如果他体检过关,尤文的一千七百五十万欧元将汇入圣玛丽亚的存折里。
殷铁成想着这几天万人空巷的情景,球迷都太可爱了,殷铁成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被一个强大的母亲宠爱的小孩,他必须更加努力,更加努力地去争取荣誉献给伟大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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