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裸体切割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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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下旬的某一天,中文大学在西1教学楼前广场举行一年一度的学校社团招生大会。铺着洁白瓷砖的广场上满是各种颜色的太阳伞,全校近百家社团聚集在这里招收新人。
殷铁成和闵浩蓝两个大一历史系新生伸着懒腰走到广场前,闵浩蓝的身形相当雄伟,而殷铁成则有点像非洲难民,两个人走在一起像是在做行为艺术的。
“你打算进哪个社?”殷铁成问。
“还没想呢?随便逛逛拿些传单看看。”
两个人走进广场,在各个太阳伞之间转圈,手上多了一叠厚厚的传单,他们来到一把粉红色的小太阳伞前,伞外摆了一个粉红色的招牌:欢迎历史系热爱足球的学生加入,**切割俱乐部。
“什么玩意?故弄玄虚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闵浩蓝说。
“进去拿份传单吧。”殷铁成首先走进太阳伞里,闵浩蓝也只好走进里面。
伞里面放着一张很小的折叠台,台上放着一大叠似乎没有动过的传单,台旁站着一个穿着粉红色水手服的女孩,水手服的裙子很短,一条修长的雪白美腿裸露在空气之中。她的样子长得非常甜美,现在正对着走进来的肥瘦两头陀笑,脸蛋上显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欢迎,两位是历史系的学生吗?我们社只招收历史系热爱踢球的学生。”
“师妹你好,我是历史系大一新生,我叫闵浩蓝。”闵浩蓝一个箭步抢到殷铁成前面
“呵呵,我怎么会是你的师妹呢?我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
“是吗?完全看不出。师姐长得很像十七岁的林青霞啊?”
“不会吧。”师姐摸摸自己的脸蛋,表示自己会脸红。
“难道以前没有人这么说吗?”
“有吗?”
“刚才我就碰到一个刚刚从这里出去的人,他在说:见鬼了,居然这么像林青霞,我要赶快回去拿相机。”
“真的假的?”师姐甜甜的一笑。
‘当然是假的啦。’殷铁成在心里嘀咕。
“千真万确,我自幼就不会撒谎。”
‘自幼就骗幼儿园小朋友糖果吃的家伙。’
“小师弟的嘴好甜啊,说得让人家很开心。你们要加入我们的俱乐部吗?”
“我们想先……”殷铁成想说先拿份表格看看。
“当然,我们要加入。”
“那你们要先跟我去面试。”
“好好。”
闵浩蓝把殷铁成推到自己身后,自己和师姐并排地向西1教学楼走去。西1教学楼的一楼全部教室现在都改成了临时的社团面试点,走廊里堆满了准备面试的学生,三个人好不容易穿过人群,来到走廊最末端的一个房间,房门上歪歪斜斜地沾了一张海报,上面写着:**切割俱乐部欢迎你,后面还用红笔划了一个心。
“你们进去面试吧。”
“谢谢你,师姐。请问你的名字?”
“我叫张悦。”
“哦,张悦师姐,很高兴认识你。”闵浩蓝笑眯眯地说。
师姐笑了笑,心想这家伙怎么看都像是个色狼。
闵浩蓝看着师姐穿过人群的身影,迷醉地摇摇头。
“你这家伙真恶心?”
“我有吗?”
“我想她现在一定把你当成是小色狼了?”
“是色狼,不是小色狼,我可不小。色狼那又怎样?”
“就是说,你把自己的机会毁了。”
“嗤,她把我当色狼就是会记住我了,我只是不想她立刻忘记我。”
“谬论?”
“天才总是不被理解的。”
两个人敲门,里面传出“请进”的声音,闵浩蓝率先走进了房间里。这间房本来是老师休息室,正对着大门摆着一张精美的红木台,一个戴着一副看起来非常厚重黑框镜的家伙站在台的后面。
“欢迎两位,我是**切割俱乐部的会长,你们的师兄元裴安。”他示意殷铁成和闵浩蓝坐下。
殷铁成看看眼前的元会长,只见他五短身材,样子长得很老实,加上一副隆重的黑框大眼镜,显得非常有文化。
“哼,哼”元会长理理喉咙,“阿里斯托勒斯,西方最伟大的哲学家、哲学家,小时候他的体育老师给自幼体格强健的他取了‘柏拉图’一名,‘柏拉图’希腊语是宽阔的意思。生于公元前427-公元前347年的柏拉图最着名的着述是<理想国>,是人类历史上第一部系统阐述乌托邦世界的书籍,柏拉图把他哲学理念带进理想的国度,勾勒一个公义、友爱的世界;柏拉图之后他的学生亚里士多德占据了西方哲学思想的塔尖,他最着名的作品是《形而上学》,他的哲学与他的老师柏拉图的唯心主义哲学不同,他的理论更接近现代的唯物主义思想,他曾经说:‘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他对于自己……”
殷铁成和闵浩蓝相互对望了一下,闵浩蓝打了个哈欠。
“请问,请问师兄你想我们怎样呢?”
“两位难道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殷铁成摇摇头,闵浩蓝点点头。
“两位最喜欢的书是什么?”
闵浩蓝想想,“我阅读的兴趣比较广泛,看得最多的是倪匡的卫斯理系列,还有……”
“这位同学呢?”元会长打断闵浩蓝的话,问旁边的殷铁成。闵浩蓝不知所以地愣在那里。
“我,我最喜欢看川端康成的书,譬如《伊豆舞女》、《雪国》……”
“Webecomethemostfamiliarstrangers.(《乱世俏佳人》,意为‘我们变成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个人非常欣赏川端康成,生于1899年6月24日,死于1972年4月16日,川端康成用煤气结束了自己的一生,没有留下只字遗言,他曾经说‘无言的死,就是无限的活’。他语言里淡淡的幻灭的感觉让人难以忘怀,我一看到就记住了他的那段描写:‘姑娘的脸上闪现着灯光。镜中映像的清晰度并没有减弱窗外的灯火。灯火也没有把映像抹去。灯火就这样从她的脸上闪过,但并没有把她的脸照亮。这是一束从远方投来的寒光,模模糊糊地照亮了她眼睛的周围。她的眼睛同灯火重叠的那一瞬间,就像在夕阳的余晖里飞舞的妖艳而美丽的夜光虫。’(《雪国》中的语段)。”

殷铁成和闵浩蓝不由得再次对视在一起,两个人都在想是不是应该打电话报警,很明显疯人院有人跑了出来。
“师兄,我们是不是应该进入正题——测试一下?”
“刚才已经测试了。”
“哦。”两人会意地点点头,听说疯子杀人是不用填命的,千万不要刺激他。
“闵浩蓝同学你的测试成绩是四十分。”
“五十分满分?”
“一百分。”
“那这位同学呢?”闵浩蓝指指旁边的殷铁成。
“五十,两位同学的品味还是不及格。”
“那我们告迟了。”殷铁成和闵浩蓝一起站起来想往外走。
“恭喜两位,你们被录取了。”
“唔?”
“是的,两位被录取了”
房门打开,外面走进来两个强壮的家伙,每人都有一米九的个子,包在紧身汗衫里的肌肉棱角分明,闵浩蓝和殷铁成确定这两个家伙一只手就能把他们两个KO掉。
闵浩蓝握着殷铁成的手,“铁成,恭喜你啊。会长,我是来陪朋友面试的,我这位朋友一直很希望加入贵俱乐部,看到他达成心愿,我很欣慰啊!哈哈,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出去了。”
殷铁成不只是想哭还是想笑。
“两位请把裤子脱掉。”
“啊?”闵浩蓝和殷铁成同时惊呼。
“闭会的先辈为了化解会中兄弟之间的争执,在三年之前,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制定了一条将影响全世界的会规。本俱乐部兄弟之间不按资历年龄排位,一律按长度来排位。经过两年的发展,这条会规已经演变成俱乐部招受新人时的一种仪式,两位请。”
元会长说着用头指了指,两个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是吧?原来世界上还有比中国足协男子足球队因算错数出不了线还要荒谬的事情。
当他们抬头时,会长已经站起来,台面上多了两把戒尺,会长同志也戴上了手套此时正在往自己的左眼滴眼水。
“这是不是,是不是有些荒谬呢?我们可以发誓效忠俱乐部的。”
“荒谬?!明教拜火、佛教剃头、犹太人行割礼、基督教受洗,每个教派都有自己独有的仪式,也应该有自己独有的仪式。我们俱乐部的仪式既环保又可以化解彼此之间的心结,我很有信心,这条会规以后将会在全世界范围的各个行业得到广泛的推广。”
“这个仪式好像对女会员不公平啊,那是性别歧视。”
“本会不招受女会员。”
“那张悦呢?”
“她只是本会聘请的兼职。”
“SHIFT”闵浩蓝感觉自己完全被骗了。
“两位是自己来呢?还是需要后面两位会友帮忙”
“自己来就可以了。”
“根统计,两位在会中的座次已经排定。本会现在一共有会员二十五人。殷同学排名第五位,很有希望升任下一任的会长,因为排在你前面的都是师兄,闵同学排名第二十四位。”
“怎么可能,我要求重测。”闵浩蓝大声叫道。
“对不起本会一学期只进行一次测试,闵会员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登录本会的机密博客进行查询,我们会有详细的数据资料。两位请到旁边缴纳五十元会费。”
就这样,肥瘦二头陀加入了热爱足球的**切割俱乐部。俱乐部每天傍晚在江边的草地上集结,进行内部的足球比赛。
第一天去到俱乐部专用草地的肥瘦二人看傻了眼,场上踢得很开心的会员都是怪怪的,(其实他们两个也是怪怪的),找了半天没有一个完全按照常理踢球的。没有团队战术配合,没有固定站位,甚至没有后卫,大家都在疯跑乱踢,倒是每个人看起来蛮开心的。
“一群傻瓜吗?”
“他们好像踢得很开心,记得我们小时候也是这样踢球的。”
“我们现在可是**了,这样踢球不是在招人笑话?”闵浩蓝看看四周,果然有很多看笑话的家伙。
“现在不管你球踢得好不好,首先要帅才行。”
“那你想怎样?”
“我想闪人。”闵浩蓝说。
“你记不记得那两个肌肉男。”殷铁成指指场上。
闵浩蓝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两个肌肉男正在互抢对方脚上的皮球。
“不知违反会训会有什么样的惩罚?”殷铁成做了个切割的手势。
“不会吧。”闵浩蓝下意识地摸摸。
“那为什么会叫**——切割俱乐部呢?”
闵浩蓝点点头,殷铁成分析得非常有道理。
“喂喂,你们两个家伙加进来吧,我们这边还差两个人。”元会长冲他们叫道。
“哦。”殷铁成跑进球场。
闵浩蓝也只好跟着跑进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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