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 走向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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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似乎不作美,一连几天暴雨不断,世界足联只得宣布决赛订在一星期后天气放晴再举行,这短短的一周时间,对铜人队成员及中国球迷来说无疑度日如年,高天圆更是像孩子似进扳起指头数着赛临近的日子。“还有三天时间了。”他望着窗外仍绵绵不绝的雨点喃喃自语说道。
突然高天圆内心闪过一丝不安,此刻已是下午了,文诗纯却还没见回转,她早上说到城里超市去转转顺便买点东西,为这趟欧洲之行留作纪念。按理说这个时候早该回来了,即使就算迷了路,至少也该打个电话来吧!高天圆心中越想越不对劲,赶忙掏出电话拨通文诗纯号码,让他更为惊诧的是文诗纯电话已处在关机状态,刹那间一丝不祥预感笼罩在他心上。
“文诗纯莫不是出了什么事?遭窃、车祸……一时间诸多不好的想法盘绕高天圆脑际,报警——这念头忽然涌上心头,却很快又被自我否定,仅仅大半天不见人影就报案,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可是照文诗纯平日习惯而言,身处异国他乡的她根本没有关掉电话的理由。
正当高天圆胡思乱想一筹莫展之际,身上的电话却急促响起,他欣喜拿出电话,却瞧见显示屏上出现一串陌生号码,他疑惑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出一位操着夹生普通话的男子声音。
“你好!请问你是中国足球教练高天圆先生吗?”
“对、敝人就是,请问先生是哪一位?”高天圆口中应答着心里却直打鼓,不知道对方是谁,怎么会知晓自己的电话号码。
“哦!是就好,高先生听着,现在我们来谈一笔交易。”——对方在电话侃侃而言道:“文小姐此刻在我们手中,不过别担心,只要高先生答应一件事,文小姐很快就能完全回来,我想提醒高先生的是千万不要报警,那样做的后果对谁都没有好处,尤其对文小姐。”高天圆听完对方这番话,内心震惊可想而知,绑架、文诗纯竟然遭遇绑架,对方这样做的目的何在?劫色、为财、还是……
“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请千万不要伤害我们的人。”高天圆越想越害怕,连说话都颤抖起来。
“别激动高先生,这件事这你来说太容易不过了,我们只想看到中美足球赛上,美国队能捧起大力神杯,到那时文小姐就会平平安安回到你身边。怎么样高先生,这件不对你来说不是太难吧!”对方相当平静地说出这番话。
但听入高天圆耳内却不啻一声霹雳惊雷,手拿电话僵呆了。
“喂!高先生在听电话吗?怎么不说话?你到底答不答应,我们的耐心可是有限得很。”听筒里再次传出那名男子的声音才让高天圆恢复意识。
对方劫持文诗纯的目的居然是胁迫他踢假球输掉这场比赛,那简直就是拿刀在剜高天圆的心头肉,可如果不按对方所说去做,文诗纯又该怎么办?看来眼前必须先稳住对方,先保证文诗纯安全再作打算了。
他主意打定咬牙对着听筒里说道:“好,我答应你们,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亲耳听见我们的人是否安然无恙。”高天圆是个明白人,心中也非常清楚,如果不是文诗纯,别说有什么铜人队,就是他高天圆此刻还在不在人世都很难说,所以无论从良心还是道义出发,他都必须首先保证文诗纯的安全。
“高先生,没问题,请稍等——”对方略为沉默应允道。
片刻、听筒里果然传来文诗纯急促的话语:“天圆、千万不能答应他们的要求,这场球赛咱们不能输,也输不起,因为它凝聚了十多亿人的期盼啊!……”
“诗纯、诗纯,你还好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你听着,就是舍弃一切我也要让你平安回来。”高天圆此刻满脑子相想的是如何才能救出文诗纯,对于她说的话根本置若罔闻。
“不要、天圆,你千万不能答应……”文诗纯的话还没说完听筒里却传出刚才那名男子的声音说道:“好了高先生,只要你说话算数,我们也绝不会食言。”对方说完这段话不等高天圆作出反应便挂断电话。
高天圆手握电话足足有十多分钟才放下来,他心里清楚,今天的足球代表的已经不是一项单纯的体育活动,它已经与政治金钱相融相生,据他所知,有些球队为了能羸球,竟然荒诞地花大钱请来当地有名的巫师神汉施法念咒,希望能借助巫术神力打败对手。至于买通裁判吹黑哨或收买对方球员踢假球,那更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有传媒曝光说:某国足球队在与邻国比赛的前一天,这个国家的元首亲自召见球队成员,并告诫他们说;如果比赛输了,每位参赛球员将被判罚三个月监禁。
英国球星‘万人迷’贝克汉姆,在对阵西班牙球队中踢进关键一球胜出,赛后竟然获得英国女王授予的皇室爵士勋章。要知道此前在英国,能够获得这种勋章的人、都是立过大战功或为国家做出大贡献的,才能享受到此殊荣。而球迷自杀球员遇害这类血腥事件也时有发生,但绑架人质迫胁对手输球却还闻所未闻。
高天圆越往深处想越发担忧文诗纯安危,于是急忙召集铜人队所有队员来到房间,用沉重的语气把文诗纯遭绑架的事说了出来。
铜人队员们突闻此噩耗,所有人足足沉默了几分钟,才有队员开口道:“教练、为了救出文老师,我们甘愿们出牺牲。”说话的球员话音刚歇,立即所有队员都表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先救出文诗纯,因为在这漫漫十多年朝夕相处中,文诗纯不仅仅对铜人队队员关怀备至,而且不是他们启蒙灵魂和传播知识的老师,他们之间早已形成一种像亲人般难以割舍的情感。
高天圆强忍住眼内翻涌的泪水,瞅着这群重情重义的队员感触万千,可真要是就这样坐等赛事后才能见到文诗纯——那将是一件多么痛苦煎熬的事啊!
“队员们,离开赛还有三天时间,咱们还有机会争取胜利,现在必须冷静下来想想、到底什么人要这样做,这样做的结果对谁最有利。”高天圆不甘心就这样坐以待毙,他隐隐中仍抱有一线希望问向众队员。
“教练、这毫无疑问肯定是美国人干的,因为这场球赛与他们有直接利害关系。”一队员开口说道。
“我想也是,可问题是些什么样的美国人?他们现在又在哪里?”高天圆皱眉说道。
“教练,我有个提议,反正离比赛还有三天时间,我们何不暗中察访在这座城市顿留的美国人,与其这样坐等结果,还不如主动出击。”一队员说毕,立即引起众队一致同意。
“好,咱们不多不少刚好十八人,三人一组散开对城里酒店宾馆暗中访查,大家一定要谨慎行事,切勿打草惊蛇。”高天圆略微沉吟发话道,因为他清楚除此以外别无他法,惟有抓住这根稻草孤注一掷了。
当夜铜人队六组人分散跑了整整一晚毫无收获,次日又接着查访,时至中午,高天圆同两名队员正从一间酒店里无望而出,电话却在这时响起,忙拿出接听,听筒里传来一队员话语:“教练、我们在五洲国际大酒店发现有异常情况,请通知其他队员火速赶来。”
高天圆一听这电话精神不由为之一振,赶紧冲电话里说道:“不要冲动,沉住气,我和其他队员随后就到。”接着他用电话通知其他队员后,叫上出租车直奔五洲大酒店。刚下车就碰上打电话的队员迎了上来。
“教练、据这间酒店前台服务员讲,这里住的几乎全是美国来看球的球迷,而且他们深居简出行踪诡异,和一般球迷显得不一样。”那名队员向高天圆说道。
“好,大家保持警惕,先进去瞧瞧再说。”高天圆对也到齐的队员说毕,架动双拐直奔五洲大酒店。
“先生对不起,本酒店也没有空客房。”刚进入酒店,前台服务小姐以为他们是来住宿的,立即彬彬有礼说道。

“我们不是来住宿,是来找你们经理的。”高天圆灵机一动对服务小姐说道。
“哦、先生预约了吗?”服务小姐一愣后说。
“不用,我找你们经理有很重要的事,麻烦你通知一声。”高天圆显得很随便地对服务小姐说道。
“那好,先生请稍等。”服务小姐瞄了眼高天圆身后站立的铜人队队员,有点迟疑地拿起电话接通经理室,一番简短的交谈后,服务小姐放下电话对高天圆说:“先生,请跟我来。”
高天圆只带了两名队员随服务小姐上楼,见到酒店客房部经理后,他马上亮明身份表明来意。那位经理听后面露惊讶说道:“高先生,请问我们该怎么做?”
“酒店里不是有摄像监控吗?我想把昨天到今天的摄像监控调出来看看。”高天圆说。
“那好——”经理爽快应道,一同与高天圆他们赶往监控室。
果然在监控摄像里,时间显示为昨晚九点时候,一群美国球迷簇拥着只露出半张脸的文诗纯快速从大厅经过往楼上走出。
再调出楼道里的监控摄像,画面清晰看见文诗纯在两名美国女孩搀扶下走进三零七号房间,看模样她像是被打了迷针或是吃了迷药。
“这就是我们的人。”高天圆大声叫道,随即扭头对经理说:“经理,让一名服务员配合我们,救出人质。”
于是经理叫来名女服务员,高天圆则电话通知候在大厅里的铜人队队员马上赶到三楼三零七号房汇合。
前边领路的服务员很快带着高天圆他们来到三零七号房门前,在高天圆示意下敲响房门,里间立马传出询问的话音。
“服务员,来整理房间。”服务员冷静应声说。
“不用了,屋里很干净。”房里传来一男子不耐烦的声音。
高天圆当机立断让一名队员强行撞门,随着‘咣’一声震响,三零七房门被撞开,房间里呈现的景像令众人心情振奋,因为文诗纯正端坐在沙发中,两侧分别有七八名美国男女,他们让突如其来的撞门声吓得一愣后很快意识过来,立马扑向文诗纯想抓她做人质,可他们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眼疾手快的铜人队员飞身上前略施拳脚三下两下,便把这帮美国佬制得服服帖帖。
见文诗纯安然脱险,高天圆不由喜极说道:“诗纯、没吓着你吧?”
“没有,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被困在这里的。”文诗纯感动之余好奇地问。
“回去慢慢告诉你,现在这些人怎么处置?”高天圆手指被制服的绑匪对文诗纯说。
“报警吧!交给警方去处理。”文诗纯想想说道。
“这样也好。”高天圆说毕即刻拨通电话报警。待警察赶到问完事情经过后,高天圆一行人才高高兴兴离去。
次日下午警局就有消息传来,经过审讯得知,原来这伙绑匪是一个靠赌球盈利的团伙组织,这次中国队与美国队决赛,许多闲家都把宝押在中国队身上,这伙人经过仔细分析也深感担忧,于是便派人策划了这起绑架案威胁铜人队放弃比赛羸球,以达到他们稳赚不赔的目的。
高天圆知道事情真相后,当晚便主动邀请记者前来采访。
“各位先生、女士,您们好!敝人中国足球教练员,我们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决赛充满信心,因为我们中国有十多亿人同心协力,没有谁能阻止得了我们夺冠的决心。我们的球员,个个都是万中挑一,更身兼博大精深的中国功夫,如果这样的队伍都不能争第一,那是上帝都不愿意看到发生的事。”高天圆此时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他语气铿锵信心十足的演说,立即羸来阵阵热烈掌声。
两天过后,天气果然放睛,也就意味着中美夺冠战即将拉开序幕。
足球场馆里,可以容纳数万观众的席位早已排得满满当当。球赛举办国为了防止中美两国球迷看球赛时发生冲突,售票时就特意划分成两个区域,并且还投入比平时多两倍的警力预防突发事件,纵观整座比赛场所,顿时给人一种肃穆凝之感。
随着赛事展开,中美球迷立刻互不相让为自己国家的球队呐喊助威,都希望能从声势上盖过对方,仿佛胜利是用嘴喊出来似的,可以想像当时整个赛场情景——几万人齐声高呼,那场面是何等的壮观……
铜人队面对体形健壮、犹如洪水猛兽般的美国金刚队,毫不畏惧灵活应付。
美国金刚队大刀阔斧甚至明显‘狂轰滥炸’般一味抢攻,充分利用身体优势想要杀铜人队一个下马威,可铜人队哪肯乖乖就范,纷纷施展所学与之抗衡,刹那只见绿茵场上宛如龙争虎斗风云际会,两支球队都铆足百分之二百的劲力挫对手。
如此一来可害苦了主裁判,他执事裁判生涯以来,还从未遇见过这种场面,开赛不到二十分钟就累得不行了,因为这二十分钟里、他脚步几乎就从没停下过。无奈只得临时抽调一名‘第四官员’协助自己。
美国金刚队像是把命都押在这场球赛上似的,看得出人人都抱有誓在必羸的斗志。铜人队组织的几次进攻都被他们不惜‘血肉身躯’给破坏掉,这多少有些让长胜将军的铜人队第一次感觉到有一丝小小的无可奈何。时至上半场结束,双方都未进一球。
下半场开始,铜人队按高天圆授意调整战略——由铜二号控球后带球左冲右突直取金刚队球门,金刚队迅速扑上三名球员包抄铜二号,铜二号虚晃一脚突然折身把球传给侧边的铜三号,铜三号引过对方球员后快速反把球传出——如此短距间传球,目的是消耗对手体力,待时机成熟,控球的铜六号猛一腿踹起足球越过头顶,紧接身体跟着跃起、对准下坠的足球往铜五号旁侧一顶,铜五号飞身顶球时两名金刚队球员也跟着腾身——顿时‘呯’一声三颗脑袋凑到一堆,毫无悬念出现的情景自然是两名金刚队球员双手捂头跌坐地上‘满面开花’。
若无其事的铜五号这才快速带球奔至金刚队球门正前方,他扬腿正面踢向足球,金刚队守门员迎面准确扑出——怪事,他却扑了个空,原来铜五号压根就没把球踢出,他像玩杂耍似地原地踹起足球刚及头顶,待见对方守门员中计倒地之后,才不慌不忙轻轻将头一点,足球就呼溜钻进球网,终于撕开美国金刚队的‘马其诺防线’。
立即四周看台上传来一片欢呼声和怒吼声,欢呼的是中国球迷,怒吼不用说自是出自美国球迷口中,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顿时营造出一种极其独特的听觉效果。
也许输掉一球的金刚队感觉取胜无望,便开始破罐子破摔似地屡屡违反比赛规则,他们有意地碰撞拉扯铜人队球员,然集一身精绝中华功夫的铜人队员,自然毫不畏惧以牙还牙,最终吃亏受伤的还是金刚队员,他们不是撞人者却自己受伤,就是拉人者莫名其妙被摔倒在地。
球赛越往上演越不像是在踢球,倒更像是一场激烈的群体PK。
裁判这时就像‘花瓶’,根本控制不了事态恶化,为防止事件升级带来严重后果,主裁判当即与中美两国教练协商后,当机立断提前中止比赛,随着这一声改写历史的哨音吹响,中国铜人足球队以一比零的小优势羸了美国金刚队,稳稳当当捧起了万众瞩目的‘大力神杯’。
再也抑止不住激动的高天圆与文诗纯紧紧拥抱在一起,为了这一天,文诗纯可是足足等了十多年——不知不觉间她眼里就淌出蜜一样的泪水。
此时此刻——足球对于整个中国而言,已经被抽象成为一个符号。
一个让全中国人感到幸福甜蜜的符号……。
(完)
2009.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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