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下 纠集的罪(至此,暑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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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
某处山峰的山腰――
和煦的阳光打在脸上,五人微微一笑,正对着的是那一片绿荫。享受着都市生活的五人是第一次投入大自然的怀抱,自然是对这绿色的清凉感觉到无比舒适。走了大半段山路,也是时候歇息了。这样想着,五人纷纷找了块阴凉的地方就地坐下。
“崔志,还真亏你想得出来啊,居然来这里登山。”钟奎一把抱住崔志,嘴里满是对崔志的各种夸赞。他和崔志的交情本来就很深,即使因为工作后不常联络,他和崔志的关系还是比他人好上了许多。
“哈哈。”崔志苦笑着,说明这个主意并不是自己出的,“我可没有那个想法,老实说,我本来的打算是和你们一起K歌,是云铃想到来登山的。”
崔志还说这次登山选择的是那种可以直接步行至山顶的山峰,所以比较省力,也不必依赖装备。
听到这里,钟奎更是对崔志的考虑周到大加称赞。
“崔志,你没事吧,最近一直都没有联系,到底……”说话的是司马俊,他还在疑惑,之前崔志明明是宁死都不肯和他联系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
“嘛,都是因为职业的缘故,所以没空。话说我们两个人的职业都是律师,有时候真有种死对头一般的关系呢……不过在法庭之外,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崔志说着,对司马俊露出了笑容,司马俊也舒心地笑了出来……
“嗯,法庭之外,仍然是朋友……”
司马俊并不知道在崔志眼中,两人之间的朋友关系早已经破裂,若要问为什么的话,那还得牵扯到过去的事情,所以暂且不提。
“哥哥!”忽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少女突然从身后贴住司马俊,娇嗔道。
纤细的玉手搂住了司马俊的腰,司马俊顿时感觉到后背贴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这种触感……
他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另外两名男性,崔志和钟奎都坏坏地笑着,完全用看待花花公子的眼神打量着司马俊。
天地良心啊,我司马俊可不是那种人哪。况且这艳福来得莫名其妙的,可以跟飞来横祸等同,我可没那勇气安然享受。
“喂,你似乎认错人了呢……”司马俊一惊,随即从自己的身上把对方的手给扒开。可是才被拉开不到一秒,两只手又立刻黏在了司马俊的腰间,并且牢牢的握在一起。孟云铃把司马俊给紧紧抱住,就是不肯放开。
看到这一幕,崔志忍俊不禁,他说道:“哈哈,阿俊啊,你这回是完蛋了,居然让这个小妖精给缠住了。”说罢,钟奎立刻凑到崔志耳边询问到底什么情况,两人咬着耳朵,小声地交谈着,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让司马俊很是不满,如果不是自己被孟云铃拖住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打断那两人的。
司马俊看到崔志和钟奎两人那一脸坏笑的样子,就已经明白了自己已经被这两人在心中YY成了什么样的人了……
“好吧,如果你再抱着我不放的话,我就……变成大灰狼哦!”末了,司马俊还模仿了几声狼嗥,当即逗得四人都捧腹大笑,孟云铃也笑着松开了手。
“好了,不必再黏着司马俊了。”孙尚雯从后边拉住孟云铃的手,避免她一有空隙就再度“袭击”司马俊。孙尚雯一样是长发披肩,论背影,还真和孟云铃有几分相似,只是缺少了一点朝气。
面对这个大姐姐似的人物,孟云铃也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说:“人家就是喜欢俊哥哥嘛!黏在一起有什么关系?”
听后,崔志和钟奎更是仰天大笑,崔志更是突破人体极限一般,脑袋后仰身体后弯到变成了一个“小拱桥”。这兴许接受过训练的人都能做到,不过对崔志这个硬骨头的大爷们来说却是一件难事。事后,他还捂着腰,一面哭喊着腰疼,一面在队伍后面挣扎着不掉队。
“哈哈,阿俊,居然能够逗得在下这个冷冰冰的表妹变得如此肉麻,看来你的魅力都快比得上韦小宝了。”崔志调侃着司马俊。这着实让司马俊有些头疼。韦小宝?喂,你该不会是想说我是个花心大萝卜吧?真是……女朋友之类的,我司马俊可从来都没拥有过啊……
风流?风流个鬼!就连花心都没那资本!
这几个朋友和那些外人一样,都认为司马俊既然算是司马家族的成员,一定是那种风流成性的公子哥,孰知司马俊乃是一个极其没有女人缘的可怜光棍。长这么大,竟然连女朋友都没有交过。
其实,司马俊太过古板也是他没有女人缘的一个客观原因。(能吃豆腐不吃,尽力遵守所谓的君子道德,我靠,这年头还真有这样的木头?)
……
孟云铃在山脚碰面时,就大胆地向司马俊进行了表白,一开始司马俊还以为是崔志联合他的表妹一起来捉弄自己,但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还真有点对方喜欢自己的可能性……
虽然一直都没有女人缘,但是自己也不在乎。身为一个律师,能够牵扯到的感情越少越好。
司马俊由于辩护能力在同行当中十分出色,所以各式各样的委托,都会有人想要委托他。他的原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原则上不让步,小事情么,为了生计,还是得多赚点钱糊口的。这个原则,仅仅只打破过一次,利用的,正是司马俊的感情……为了这一次,司马俊也做出过补偿,虽然他不清楚自己的补偿是否有效,但是至少,他自己不会再受到良心谴责了。
孟云铃……吗?大概只是看在我比较出名才会迷恋我吧,这种三分钟热度的感情,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消失的。
司马俊又怎么会知道孟云铃的真正目的呢?
……
五人休息了一刻钟,再度朝山顶进发,当五人终于到达了山顶的时候,夕阳已经怕羞地躲在了地平线后面,避免自己的红脸被人们的眼睛窥视。望着夕阳,仿佛一切都十分平常,并没有人在意到今夜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除了……那个人。
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五人开始了大帐篷做好露营的准备。说是五人,实际上孟云铃并不能算在内,这个女高中生根本干不了这种活,她所做的也就是紧跟在司马俊的身后,不时纠缠着司马俊和司马俊聊天,对此,司马俊是哭笑不得,而崔志和钟奎则是又互相咬耳朵,不知把司马俊给形容成了什么样的**色鬼。
司马俊语:天哪,被女生纠缠怎么能把我算做色鬼?
帐篷A,属于男士的帐篷,因为时间还早,都已经习惯了熬夜的三人并没有马上躺进睡袋,他们围在一起,开始聊起各自的际遇。
先开口的是钟奎,他讲了自己成为一个程序员后被上司欺压,和同事竞争等种种艰难的过去,对此,另外两人深表同情。
崔志则草草地讲述了一遍自己的律师生涯,因为大多时候是帮穷苦人打官司,所以收入一直都很紧张,实在是头疼不以。
这两人讲的都是苦情戏,自己要是唱起欢乐颂那还不是自讨没趣?
司马俊刻意隐瞒了自己的收入情况(要是被崔志知道的话,他估计会被当场掐死),只是讲述起自己光棍的悲惨经历,听后,钟奎立刻起哄,玩笑道:
“嘿嘿,阿俊啊,你的光棍日子也算是到头了,崔志那么漂亮的表妹喜欢上了你,对你投怀送抱的,以后就是你艳福到来的日子了!”说罢,钟奎还向另两人描述起男女之间那河蟹的事情,每个细节都描述得很详细,司马俊除了装作没听见以外不敢有其他任何反应。崔志则兴致勃勃地和对方交流起这方面的心得,看情况,这两位仁兄恐怕都已经告别处男了吧。
司马俊=光棍=迂腐守旧派=工作狂派=处男。
很简单的公式,但是说出来绝对会让人笑掉大牙。于是司马俊干脆闭嘴,任由两人交流得情绪激动,自己就是不说一句话。
“话说回来,白天在山路上……”见司马俊不说话,崔志便转移话题,把重点放到现在来,“阿俊啊,在下可是亲眼看到你跟云铃偷偷摸摸地走到一片密林中去,是不是……”说到一半,崔志便闭上了嘴巴,转而用手势来表达他的意思,他拿左手食指和大拇指组成一个圆圈,右手食指缓缓地放入圈中。
这意思不言而喻,司马俊果断地否定道:“她只不过是想解手,让我把风而已!况且你以为我快枪手啊?”
“哦?那为什么不让孙尚雯把风,反倒是你司马俊……”没等崔志道出这话里的矛盾,钟奎就抢先一步开始对司马俊进行犀利的攻击,“老实说,那个所谓的少女的**你是不是已经看光了?”
越描越黑……司马俊干脆闭嘴不解释了。
那个时候,孟云铃找到司马俊说是解手,实际上是……
接吻……
在苍老的树木的环绕中,两人接吻了。虽然是被孟云铃强吻的……但是司马俊却没有及时推开他。司马俊还依稀记得,当时自己因为过于紧张而紧紧捏着对方的肩膀,也不知道孟云铃痛不痛……
说到底司马俊也是男人,没理由会推开对方。
漫长的一吻,孟云铃的双手在司马俊的胸膛缓缓的轻抚,那时的特殊的感觉,司马俊仍然记忆犹新。
啊,虽然说真相并不是钟奎和崔志想象中那样不纯洁,但是如果说出来的话,以后绝对会留下谣言的……
所以,绝对不能告诉他们,绝对!
不过不说出真相,被那两人胡乱妄想那段时间里的情况便在所难免,两人当中,尤其是钟奎最为猥琐,不断把自己看过的黄段子引用进来,还模仿着女性娇喘声,给这口述的不良小说提供了更加特别的效果……
就在司马俊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从帐篷外探进一个头,三人定睛一看乃是孟云铃,崔志连忙拍了一下钟奎的后脑勺,避免他在孟云铃面前继续那属于男性天地的特殊表演。
“我想要散步。”
“那个……表妹?你要散步?要不要表哥陪你……”话还没说完,当即被孟云铃无情地打断……
“真是……哥哥,我想要和俊哥哥一起看星星,你就不用过来了!”
面对这一情况,钟奎捂着嘴在一旁窃笑,司马俊便一脸无辜地冲崔志挥了挥手,说:
“抱歉啦,我要离开这个不良信息集中营!”
司马俊跟着孟云铃走出了帐篷,留在里面的两男人面面相觑,半晌,一齐冒出一句话来:
“我靠!难不成这两个人喜欢玩野战!?”
……
散步,作为一个逃离那个让司马俊浑身上下都感到不舒服的地方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可是……
在这山顶,真的能够散步么?
山顶的植物大多有着锋利的叶片,走路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被刮伤,在这种昏暗的条件下,真的能够散步?
所以……散步是假,孟云铃真正的意图是……
“那个,俊哥哥,你热吗?”
呃……被一个高中生用这样的称谓,怎么都感觉有点不舒服……
司马俊没有回答,孟云铃见他不回答,就走到他身边,借着月光,司马俊猛然发现孟云铃身上竟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
“喂,山顶的晚上可不是沙滩的夜晚,会很冷的,你不知道么?”
司马俊说着,连忙脱下了外套披在对方的肩上,但是孟云铃并没有接受,她推开了司马俊的手,示意自己不需要。她靠在司马俊的胸膛,手指已经开始一颗颗解开司马俊身上衬衫的扣子……
“你……”
“很热吧,所以……脱下它……我想成为俊哥哥的人……”孟云铃搂住司马俊的脖子,朱唇离司马俊的脸是那么近,司马俊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从对方口中呼出的湿润的空气……
这样的孟云铃让司马俊不敢直视。她不像是一个女高中生。
想着,司马俊推开了孟云铃。
面对对自己如此挑逗都没有动心的男人,孟云铃并没有说什么,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司马俊,白天时的亲密之感完全消失殆尽。
“你……我恨你,为什么拒绝我?”说罢,她拿起司马俊的外套,转身走向自己的帐篷。
啊……对方的目的还真是奇怪呢……
司马俊有些莫名其妙,对方究竟为什么会这么做,不过思考这类问题并不是他的专长,于是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对于司马俊没有穿外套这件事,崔志和钟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妄想,司马俊只能无视这两人,脱下衣服,钻进睡袋中去。
……
真相会是什么呢?司马俊其实其实已经有些许明白了,他发现自己挂在脖子上的那块吊坠已经不见了踪影,仔细想来,也只有在刚才,孟云铃才有可能拿走吧。不过大晚上的,他又不好闯入那边女性专属的帐篷,于是他决定到第二天早晨再去询问孟云铃吊坠的问题。
他又如何知道第二天,他将再也看不见孟云铃?
……
……
时间回到现在――
“崔志已经告诉了我一年前那一晚上他所知道的一切。”司马靖缓缓说道,论时间,他可是充裕的很。
“崔志因为某个原因想要得到司马俊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吊坠,于是就拜托了他的表妹,利用那样的方法来得到吊坠。在后半夜,到达了约定的时间之后,崔志找了个借口离开帐篷,去到一处隐秘的悬崖边,打算从孟云铃手中拿到吊坠,不过很遗憾……那时孟云铃已经被你给推下了悬崖。”
“什么意思?为什么是我把她推落悬崖,而不是崔志或者钟奎?我跟她无冤无仇的……”
“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
“笑话!现在是你指证我杀人诶,难道堂堂的司马靖找出犯人的手段是让犯人主动认错么?”
“嗯……有的时候我的确是用这种方法。不过……”司马靖话锋一转,冷冷道,“我说的问你,意思是,问你到底喜欢司马俊到达了什么程度。”话音刚落,孙尚雯立刻从身后掏出一柄手枪,不是别的,正是司马靖常用的填充着兰花子弹的那把手枪。这把手枪是司马靖特地放在别间里的,其原因么……
手枪指着司马靖的脑袋,保险已经被拉开,只要孙尚雯食指一用力,相信司马靖将会……
“喂喂,我话还没说完呢,别那么着急打断啊。”司马靖面不改色,继续说道,“事实上你喜欢司马俊已经到达了疯狂的地步,白天的时候,孟云铃时时黏在司马俊的身边就让你妒忌不已。在晚上,她衣衫凌乱地披着司马俊的外套回到帐篷的时候,你的嫉妒也到达了极点了。不过你也真是白痴,如果司马俊真的做了什么的话,会一点动静都没有么?拜托,那两人不可能真的去打野战吧……”说罢,司马靖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嫉妒中的女人果然是智商急剧下降的疯子啊……”
“你凭什么这么说?”孙尚雯用枪口撞了撞司马靖的额头,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还真有种黑道大姐的气派呢,哈?
司马靖并没有解释,只是把他的假设继续下去:“你跟着孟云铃离开了帐篷,因为你害怕在帐篷中杀了她,她的叫喊声会引起另外三人的注意。而孟云铃为了把吊坠交给崔志,要去一处较为隐蔽的场所,这对你来说是大好机会。在月光下,你看到孟云铃手中拿着一条吊坠,想到那是司马俊挂在脖子上的东西,于是你就按耐不住妒火,搬起了身边的石头,从背后偷袭,把孟云铃给砸晕过去。接下来的事情么就有些少儿不宜了呢……”
听到司马靖这么一说,孙尚雯顿时脸一红,她另一只手托住枪柄,避免因为手的颤抖而失去准心。她瞄准的始终只有司马靖的额头,她坚信,对司马靖这样的人来说,只有杀死大脑才能够算得上是真的杀死。(如果射穿心脏的话,难保不会换上一个人工心脏而存活下来,司马靖本身的经济实力很差,但是他身后的司马家族的经济实力就……况且,司马靖会毫无准备来到这里么?所以要杀死司马靖,就必须杀死他的大脑!)
“哼哼,看来我说得没错呢,你还真的以一个女性的身份侵犯了同为女性的孟云铃……”司马靖知道这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他马上把自己的假设跳过这一段,“你因为变态而侵犯了孟云铃(天知道用的什么工具),在那之前,你已经脱下了她的衣服并且摘下了她的一只耳环。之后你把她推下了悬崖,接着自己换上了孟云铃的衣服。因为你知道孟云铃是不会无缘无故到那个地方的,于是你为了避免露出破绽,假扮成了孟云铃。接下来是崔志的到来,你用含糊的语音,和背对着崔志的方法糊弄了过去,你把吊坠给了崔志,然后找了个借口继续留下,等崔志离开。这对你来说虽然有些为难,但是你相信,只要第二天,你以偶然看到崔志拿着吊坠回到帐篷这个理由让崔志交出吊坠,崔志会不得不交出它来。这样的话,你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在崔志走之后,你伪造了岩石崩坏的痕迹以及留下了那只耳环,这样就万无一失了,你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就是这样。在当时,如果孙尚雯杀死了孟云铃之后就走了的话,崔志一定会起疑心,到时候只要向到她们的帐篷一看就会发现孟云铃不见了,还有那个来不及把身体上留下的犯罪痕迹弄干净的你。这样就危险了呢。你的算盘确实打得很精明,不过……
司马靖说完了,这一切,除了有崔志的讲述以外,还有司马靖的猜测。当然,在隐隐之中,崔志也暗示了司马靖,事情的真相便是如此。这种暗示,多少让司马靖有一点不舒服。
老实说,崔志这个男人可不简单,虽然并没有直接告诉自己事情的经过,却在描述中隐隐透露了这一切……他的目的到底……
“哼,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出的结论,不过……很精彩,完全和事实相符呢。”孙尚雯已经打定了决心,她此刻也不掩藏什么,杀死孟云铃的,的确就是她。
“你还是先谢谢崔志吧,如果没有他,我恐怕到死也不知道真相。”司马靖露出了微笑,这是他惯有的,送给真凶的唯一的礼物。
一年前的解谜到此为止,接下里的,便是连接着一年前的过去的事情……
登山归来之后,孙尚雯私下里找到了崔志,让他不得不匿名把吊坠还给司马靖。接着崔志开始致力于寻找孟云铃之死的真相……呃……叫真相不太合适,因为崔志所追求的是他所设想的,司马俊是真凶的过去,虽然那是虚假的……
崔志一开始并没有作出对司马俊不利的证词,因为他还没有想好剧本,所以他在努力搜集并制造证据。终于,他完成了一个剧本,这个剧本需要钟奎和孙尚雯的配合,他给这两人各写了一封信,讲述的是司马俊的犯罪方法,用意很明显,他希望孙尚雯和钟奎能够配合他作伪证。(话说在法庭上,他的证言似乎就是以自己编写的剧本为基础的呢……哎呀,差点被误导了。)

钟奎应该是答应了,能够除掉司马俊这个情敌,他何乐而不为?但是孙尚雯却不愿意陷害司马俊,于是便把信给烧了,她知道,信的内容如果流传出去的话,一定会在引起舆论上对司马俊的不利。钟奎暗恋着孙尚雯,他和崔志联手之后,知道孙尚雯如果不和崔志合作的话,一定会遭到其迫害,于是就用自己的能力掳走了孙尚雯(在那个时候钟奎就已经是业了),把她软禁起来。
这就是一切的经过,司马靖在脑海里完成的判断。(其实大部分是崔志告诉司马靖的……谎言部分已经被忽略)
……
“但是,侦探,你之前不是认为我不可能是凶手么?”孙尚雯有些好奇,她仍旧记得第一次在事务所的时候,司马靖信誓旦旦地保证说自己不会是凶手……
“那的确是我的失误,我见你对孟云铃不带有一丝愧疚,便盲目地下了判断。现在想来,你心中坚信杀死孟云铃是理所应当的,心里自然就不会有任何愧疚之感。”司马靖不好意思地说道。
“唉……最终还是被你发现了呢……”孙尚雯无奈地垂下了头,一副无奈的表情。
“不能够说被发现吧。这只是推论而已,亲口承认的可是你自己哦。”司马靖一脸悠闲,仿佛知道对方不会开枪一样。
“你不害怕?”
“害怕?喂,我又不是那些小鬼,怎么可能会害怕?”司马靖反问道,“你见过有谁会被一把玩具手枪吓哭的?”
“玩具?”孙尚雯一脸疑惑,她用力用枪口撞了撞对方额头,狠狠地说,“你以为我是小鬼?手里的枪是不是真的,我比你还了解!”
面对如此的威胁,司马靖依旧面不改色,他慢慢说道:“这把枪既然是你从我的事务所里拿到的,你认为会对我有效么?你不会是在做梦吧?”末了,他还放声大笑起来。
看到司马靖如此的冷静,孙尚雯也不得不开始有些心虚。倘若真如对方所说,自己手中的枪是玩具的话,那么自己的处境就危险了。但是,如果手里的是真枪的话,那么自己还有一条活路。手
不过,对方虽然表情悠闲,谁知道心里怎么想。更何况,如果手里的是玩具枪的话,他为什么还会被自己这样威胁?
经过一番考虑,她可以肯定,手里面的绝对是真枪,不会有假!
“司马靖,我承认你除了推理以外,直觉也很准确,但是,你的直觉能够成为证据么?”
“直觉当然不能了,不过你既然已经亲口承认了自己的行为,我又何必把我那所谓的直觉当作证据?刚才的谈话我已经录音完毕,你亲口说出来的话,比什么都要有效啊。”说着,司马靖站了起来,全然不顾一直指着自己的枪,慢悠悠地走向事务所的门口。
“你干什么?”
“哈?当然是开门等警察咯。”说着,司马靖继续自己的动作,但是……
怎么可以让你如意?怎么可以?去死!去死!去死吧!
孙尚雯不再迟疑,食指一用力,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从手枪处产生一个巨大的后坐力,孙尚雯反应不及,竟然被推倒在地。
至于司马靖……
子弹脱离枪口,突破空气,飞速射向司马靖。
这是躲不开的,至少以司马靖的反应速度是无法躲开那样的攻击的……
“云梦!”枪声响起的刹那,司马靖也高喊出了这个名字,身边凭空出现一杆黑旗,子弹也不知怎么回事,硬生生地在空中转弯,在距离司马靖额头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扭转了身子,飞向了黑旗。
子弹打在旗杆上,没有发出任何响声,黑旗被子弹击中也没有任何损伤。
一切都在司马靖预料之中。
如果对方手里没枪的话,就不会产生那种“只要杀死司马靖,那么真相会永远被埋葬”那样的念头。正是因为对方手里有枪,所以才会疏忽,才会傻傻地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
虽然这样的行为有很大风险,不过这一回司马靖是成功了。
司马靖从孙尚雯手中夺过枪,孙尚雯因为强大的后座力导致整只手都麻木了,她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司马靖从自己手中拿走手枪。
手枪早就被司马靖调整过,否则他怎么会轻易拿给孙尚雯?如果没有这个措施,万一她连开几枪,恰巧半吊子的鬼卒的黑旗承受不了那么多次枪击,那么司马靖不就要挂在这里了?
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并且灵活地动用自己的大脑!
“云梦,可以从门外进来了。”说着,刚刚被司马靖拉开,但是却未完全打开的门被推了开来,得意洋洋的云梦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她收起黑旗,微笑着打量着司马靖。
呃……这个架势,难不成是要我称赞你?喂喂,你该不会每次都要我来夸奖吧?
虽然无奈,司马靖还是假惺惺地敷衍了几句:“真不愧是神通广大的鬼卒啊,居然连子弹都能够挡下。在下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对您的敬仰如不可降解塑料垃圾在自然界一样,无法湮灭,即使经历了千百万年的时光,也只会磨去那些微的棱角罢了。”
这分不清是赞美还是讥讽的话,云梦也不管不顾地接受了,她挺着胸膛,对孙尚雯厉声道:“我要以鬼卒的名义逮捕你!你有权选择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唠叨完过去电影里的经典台词后,警方也赶了过来,第一个冲进来的是陆冰室,他无法相信司马靖居然就这样轻易地抓到了犯人,当他看见孙尚雯的时候,还并不认为她就是犯人,当司马靖把一切告诉他的时候,这个愣头青立刻开始发起没完没了的感慨了。
比如说“啊,真是多情自古空余恨啊。”“靠!那么没人性!?”“不是吧,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一番感慨完毕之后,孙尚雯早已经被他的同行戴上手铐押进警车里了。若不是司马靖提醒他该走人了,恐怕这家伙还在那边感慨着呢。
说实话,陆冰室真的不适合干刑警,尤其是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地方当刑警……
这一切的想法司马靖都埋藏在心中,没有对陆冰室说出来。假如说出来的话,肯定又要被那个家伙以朋友关系相要挟,要求司马靖收回那句话了……麻烦的事情还是不要招惹比较好。
由于司马靖提交了一份当时他和孙尚雯对话时的录像(系云梦拍摄),笔录的麻烦也在其本人强烈要求下免去了。
司马靖匆匆把一切整理成档案,然后把这份档案封存进了别间。
“呐,小靖同学,这样就结束了么?”云梦有些意犹未尽的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对她一个只知道捉鬼的鬼卒来说实在是太精彩了,更重要的是――司马靖还免费提供她食宿,绝对是她有史以来最舒服的一次任务啊。
“当然结束了,你以为还能怎么着?”坐在沙发上的司马靖不耐烦地会看了她一眼,接着两人对视着,沉默了将近一分钟……
终于,司马靖开口了……
“呐,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不是都已经结束了么?你该完成你的任务去了。”
说真的,司马靖是再也不想跟这个鬼卒扯上任何关系了,虽然是在对方的帮助下自己才能够找到犯人,但是……
他的钱包已经不能允许这个如同寄生虫一般的人物继续存在于自己的视野内了。
三天来的花销居然超过了自己平时半个月的支出,司马靖真是欲哭无泪。这个被外界看做贵公子的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公子,反而和那些在温饱线上挣扎着的市民相差无几。
“小靖同学,你……”
明白了吧?明白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吧。所以……快走吧!
“你什么时候不介意我叫你小靖同学了?”半晌,云梦脱口而出的竟然是这种哭笑不得的话语,原本,司马靖是想,既然对方已经快要走了,又何必在意称呼上的问题,哪里知道……
“小靖同学,以后我留在这里好不好?”
“好你个混球!”压制不住内心的气恼,脏话脱口而出,司马靖的眼里简直快要冒出火来,这个煞星竟然还想留下来……做梦!绝对是做梦!
想归想,司马靖还是不能把对方给骂走,就算她不怕云梦勾魂(凭那半吊子水准,算了吧),也总归担心对方如果来个鬼压床或者别的什么让自己不得安宁的报复方式的话,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司马靖劝云梦走的方法是……
“那个,冥界的任务要紧啊,如果你抓钟奎又时间限制的话,我马上联络熟人把你放进监狱,就地把钟奎给处置了……”
“哎呀,着什么急嘛,钟奎的力量我已经见识过,比想象中的弱多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亏我还以为这次执行任务要死掉呢……虚惊一场啦!”
听云梦说话的口气轻松,司马靖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虽然从来不相信什么第六感,但是此时此刻,他居然对自己那该死的第六感抱持这相信的态度……
依稀记得在一本书上说到过,让第六感预感到的事情不发生的方法是……
“小靖同学,冥界规定我完成任务的时间限制是五十年,所以呢,我决定了,暂时不回冥界了。我打算和你一起当侦探!当侦探实在是太有趣,而且太舒服了!”
说着,云梦露出开心的笑容,突如其然地扑向司马靖,似乎是想来一个热烈的拥抱,但是……
“你――做――”话还没说完,司马靖的脸便被深埋进了云梦的前胸,那最后的一个发音也变成了含糊不清的音节……
“嘿嘿,早就听说了,这招对付男人最有效了!小靖同学,快点,如果你同意让我留下来的话,我就放开手!”
纤细的手臂却有着过人的蛮力,司马靖想挣脱也挣脱不开,被那双玉手给硬是按在了那双峰之间……
你做梦!
用着心声,司马靖痛苦不堪地,用手指站着自己嘴角的鲜血,在桌面上写下了一个单词……
YES。
……
……
一切都结束了,很多人都这么认为,但是,有人却例外。
昏暗的室内也不开灯,只是点着一支白色的蜡烛,湿冷的空气中飘逸着一股特殊的香气。
是酒香。
托着酒杯,轻轻晃动,透明玻璃杯中的鲜红的液体宛如人血。举杯,放至唇边,接着轻轻用鼻一吸,酒香立刻充满了鼻腔,刺激着每一寸神经。
微微品了一小口,对着镜中的自己,不禁有些迷茫。
镜中的自己,西装笔挺,同样端着酒杯,酒杯中的酒也如同鲜血一般红,但是嘴角那诡异的笑容却和现实中的自己完全不同。
“是呢,连你也在嘲笑我么?”又是举杯,这次并没有细细品味,反而是一饮而尽。
“如果说,能够有人理解我的罪的话,那么,我该怎么做呢?”自言自语着,再度为自己满上一杯。
“我倒是知道你的罪,崔志。”一个意外的声音闯进了他的耳朵,这个原本只属于他的世界顿时因为出现了入侵者而破碎。
“哦?是你呢,司马靖。”
“崔志,你已经猜到了我会来?”司马靖好不客气地坐在崔志对面,挡在了他与镜子之间,成为了一堵特殊的墙壁。
“当然了,我话中那么明显的破绽都听不出来的话,就不是司马靖了。”
“那么你也算准了孙尚雯会伏法咯?”
“不,我仅仅只是以为她会杀了你,然后再潜逃,没有想到啊……居然出现了变数。”崔志喃喃道,“我早该猜到,你为了让孙尚雯有足够的胆量承认罪行会故意留给她手枪,并且被她威胁,而且你一定还准备好了后路。”
“嘛,我的这条后路来得还真是纯属意外呢。”司马靖看了看酒瓶和崔志的酒杯,不禁皱起了眉头,抱怨说,“既然知道我要来,怎么也不准备第二个酒杯?喂,你真的知道我要来么?”
“我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怕我下毒。”崔志不动声色地掏出了第二个酒杯,接着在其中倒入半杯酒。
“其实呢,我对酒这种东西很不擅长的,不过这第一杯酒可是不得不喝呢。”说罢,司马靖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哼,我觉得你还是快回归正题比较好,否则的话,我说不定会在第二杯中下毒呢。”
“没问题没问题。”司马靖连连答道,“我也只喝一杯而已。况且既然你已经有意背负那些罪恶,我也不必指明。”
“你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崔志自顾自给自己倒着酒,却再也不打算把瓶口伸向司马靖。
“你和孟云铃应该是约定好时间见面的吧,那么我可以肯定,孙尚雯绝对没有理由杀死了孟云铃却没有被你撞见。”
崔志默默点头,算是肯定司马靖的推测。
“你原本的打算应该就是这样吧,借着孙尚雯的手杀死孟云铃,然后再等待机会让孙尚雯落网,接着使我那个老哥陷入长久的自责当中。一石三鸟之计,着实厉害。”
计谋?称呼其为天意似乎更恰当吧。崔志暗想,从一开始自己便设下的这个局,中间多了许多插曲,自己根本无法控制,变成今天的情况,谁能不说是天意?
崔志没有看司马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酒杯中的酒,那黑暗中显得诡异的红色。
“你知道事情的起源么?”
“如果资料上没有错的话,应该是两年以前的一场法庭辩护,当时,你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拒绝了一户穷苦人家的委托,说真的,这还真是跟你的风格不像呢。”
“其实你也留意到了,在下使用‘在下’自称也是在那之后。”崔志仿佛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往事,神色变得有些茫然,他缓缓道,“因为在下实在是对不起那一家人,在下无法再使用‘我’来自称,在下觉得自己不配,所以才使用了‘在下’。”
两年前的案子,原本只是普通的房屋纠纷。某房地产公司为了建设小区,打算使用那一片土地,但是那里已经有人居住了,按理说居住期还有十年,到时候才能够拆房子,不过房地产公司可没有那个闲工夫,他们打上了官司,原告就是公司,较好的解决方法是付与被告大量赔偿金之后拆房,但是……
司马俊是原告律师。以他的水平,被告律师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
虽然这么做也和司马俊做事风格不同,但是追究起来的话,还是因为司马俊身上的吊坠被公司给偷走了,失去了重要吊坠的司马俊不得不违心做事。
败诉的那一户人家因为无法忍受生活的困窘(失去居住场所,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丢失了工作),于是集体自杀,一家五口全部一夜间毙命。
说起来,司马俊的吊坠是其母亲留给他的唯一回忆(司马俊之母于三年前逝世),和自己的母亲比起来,他人当然算不了什么,自私是人类的专利,司马靖也不好责备什么。于是,这便是悲剧的一个诱因。
当然,最初的目标是司马俊无疑。
另外,那户人家突然失去工作,似乎也是因为那家公司。这是第二个诱因。
第三,崔志由于被孟云铃纠缠着,错过了委托电话,并且还被孟云铃强拉着外出游乐,使得那户人家的委托没有及时到达他的手里,这也是诱因。
所以孟云铃也得死。
话说那家公司的运气也还真不好,新房才落成没多久便倒塌了,听说是因为地壳下陷的原因,老实说,那群白痴难道事先没考虑过地质方面的因素吗?(当然,也可能是灵异事件,只是司马靖没有亲自调查过,所以不清楚。)
三个造成悲剧的理由,三份罪孽。崔志的自责,孟云铃的无知,司马俊的无奈。在崔志的计划中每一步都很完美,但是一旦关系到一系列人性方面的因素,最终导致了这一计划逝世后的结果和他预料中有了些许不同。
他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一字一顿说道:
“孟云铃成为第一个死者,名曰赎罪。
“孙尚雯为第二个被害者,名曰承罪。
“钟奎便是第三个被害者,名曰代罪。
“司马俊是第四个被害者,名曰还罪。
“最后的被害者崔志,名曰负罪。”
老实说,司马靖依旧仍未明白为什么应该和两年前案件无关的钟奎和孙尚雯也会被牵扯进来,完全是因为这两人和司马俊,崔志之间存在着人际关系的一张网,所以这纠集的罪当中,他们也参与了一份。
想当初,崔志最初的临时计划并没有如同司马靖想象的那般复杂,仅仅只是杀死孟云铃,并且把吊坠给扔到悬崖之下,然后潜逃。
无知的孟云铃,死自然是对她的无知最好的回应。过分看重吊坠的司马俊,那么就让他永远失去吊坠。自己,背负着罪孽,有着强烈罪恶感的自己,就是让自己的罪恶感更加强烈,让自己更加憎恨自己,就是最好的惩罚。
本不该这样的,偏偏因为过去少了一个“如果”或者多了一个“但是”,导致了这过分复杂的罪的纠集。
这纠集已经完成,除了既巧合又不巧合的命运以外,还有变幻莫测的人性作为它诞生的源头。
每个人都有罪,每个人却都是无辜的。若想让这纠集的罪不再重现,司马靖到底该做到什么?
起身离座,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这个世界又变回了崔志一个人的世界。
是的,只有他一个人以及镜子中的他。
“明早起床,我一定会发现,原来我早已经不是人类……”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崔志冷笑一声,说道。镜子里的崔志仿佛也像是在回应着崔志一般,露出了嘴里尖利的獠牙。
“是的,一切都该结束了,我不会再继续执著下去了,真的,执著的感觉我已经体会过了。这样的结果我也已经见识到了。执着……哼哼,执念……放下执念吧,我。对吧,我?我,一定可以办得到吧……”
次日――
每份报纸上的头版头条便是“一年前的案件告破,司马家族成员无罪释放”这样的标题。也许在司马靖眼里这就是真实,可是在其他人心中,这却是虚假的。
潜意识里,他们早就把司马俊当成了真凶,如今,当然有些脑筋转不过弯来。
只有在其中一份报纸的僻静角落里,才有着最让司马靖在意的信息……
“著名公益律师崔志,自杀于事务所中,理由为何!?”
“钟奎无罪释放,法网恢恢,真凶落网!”
只有它,在僻静的地方静静沉睡者,恐怕不会有多少人会注意到它的存在……
呐,我说,人死了以后会到达什么地方呢?那里是否还存在所谓的罪。生前的罪会不会带到死后的世界呢?
自己不知道,不过他可以肯定,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罪,同样,每个人都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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