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酒不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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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北京的路太堵了,车子根本就跑不起来。”雷米儿一边挽着卓越的胳膊,一边冲他伸了伸小舌头,轻声细语、吐气如兰,像个小媳妇般温柔地解释道。
“没事,不耽误,我们还没照完呢,你来的正好。”闻着从雷米儿身上传来的隐隐淡香,卓越脸泛微笑道。
说实话,在卓越心中,雷米儿除了行事稍微“大小姐”了一点,莽莽撞撞,话语**,不会顾忌其他人的感受外,为人还是非常真率,性格直爽,敢恨敢爱,而且对他是千依百顺,言听计从,特别是在他面前的表现,绝对算得上大家闺秀和窈窕淑女的级别。
但是对于和雷米儿的关系,卓越却始终保持了一种顺其自然的平和心态,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更进一步发展,对于他来说,雷米儿只是普通世界的人,跟他的境况相差遥远,如果雷米儿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还会不会选择跟他在一起都很难说,更别说其他什么世俗、家庭背景的因素。
但雷米儿的“热情”追求,让卓越也感受到了一种别样情感,很温馨,很温暖……
所以,卓越能做的,就是保持现状,有理有智,尽量不用过激的行动来破坏他和雷米儿之间的这种微妙关系。
见卓越没有丝毫怪罪,雷米儿立刻来了精神,首先上下打量了一番身着学士服的卓越,阳光帅气中透着份儒雅,洒脱飘逸之中,却还带着一份阳刚之美,神色虽平静,却透着坚强刚毅,仿佛经历过许多,而深邃的眼眸,更是充满了无限吸引。
记得当时她的芳心就是被这双眼睛所俘获,那种蕴含其中的深邃和丰富情感,仿佛她用一生也无法全部探索和解读,所以,在那一刻,她的身心也在这股眼神中完全融化了……
雷米儿甜美地回忆着,同时看着卓越,真是越看越喜欢,不仅心中陶醉,更是赞叹不已:自己的男朋友就是帅啊!
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概就是形容这种心态。
“哎呀,今天某人这么漂亮,要什么样像素的相机才够用哦?能原原本本照下来吗?啧啧,我看难喽!”感受着从雷米儿身体和目光中从传来的热力,卓越低头看着她,由衷地夸赞道。
这种间接的夸赞比直接的赞美更具杀伤力,雷米儿当即心中一醉,甜蜜的情愫随即荡漾起来。
不过说起照相,还是让雷米儿保持了一份清醒,想起今天来的本意,这么重要的日子,可一定要跟卓越好好合影几张。
想到这,雷米儿不由美目轻扫,只见胡欢正手拿相机,以非常专业地口吻,在不远处忙着指挥几个漂亮女同学,做着抬头、挺胸、翘**之类的动作,看似很有摄影大师的风范。不由眉头轻挑,当即冲着他喊道:“胡欢,你给我过来!”
除了对卓越,我们的雷大小姐对于任何人,都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
“干嘛?有事吗?”听到雷米儿在喊自己,胡欢当即一哆嗦,不情不愿地嘟囔着问道。
“哎呀,叫你过来就过来,哪那么多废话,是不是又想我十三妹了!”说话间,雷米儿眯着的双眼中透出一抹寒意。
此话一出,胡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一颤,紧接着屁滚尿流地就拍马闪到了雷米儿的面前。速度之快,就连卓越在旁看了都不得不暗赞一声:“好轻功!”
“我的大小姐,按照卓越在我们寝室的排列辈分,好歹你也要喊我声三哥才对。还有啊,拜托,你别老提这事成吗?当年你无缘无故安排那,那什么十三妹来追我,更放风说是你会全力支持,搞得我跟卓越似的,走哪连母耗子都不敢跟我搭茬,现在想想,凄风苦雨,往事不堪回首,简直太惨了……”胡欢皱着眉头,一脸苦瓜地说道。

“你还敢说,就你一肚子坏水,要不是你在卓越面前进谗言,说是男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妹妹吃干抹净后就要及时甩,我能让十三妹泡你?你是自找的,要不是卓越说情,你就等着吊死在十三妹手中吧!”雷米儿毫不留情地揭露道。
胡欢讪讪一笑,当年他也是因为把卓越推到了雷米儿这个火坑,感觉过意不去,才象征性地建议了几句,也不知道那个缺德的把话传到雷米儿哪里,直接导致了十三妹事件,他也差点被整成活太监,弄得胡欢现在仍心有余悸,留下了阴影。
“嘿嘿,这个往事就不用再提了,你看我这不是一喊就过来了吗,弟妹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这个当三哥的只要能为你和老四的甜蜜爱情和幸福生活添块砖、加片瓦,我必定全力以赴,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胡欢一脸奴颜婢膝地说道。
一声“弟妹”顿时让雷米儿的由阴转晴,心情大好地说道:“少肉麻了,长点眼神,给我们好好拍几张,照得不好看,十三妹伺候!”
“好咧……”胡欢一脸献媚,答应的比店小二还快。
……
拍毕业照的时候总是欢快的,但真正要到了毕业时,却总带着点伤感,毕竟同窗四年,同吃同住同生活,毕业后却要天各一方,东南西北,相见时少了。
所以,拍完照后,不知谁先提的议,金融系的毕业班晚上临时组织个聚会,不讲离别,只叙情谊,畅谈风月,一醉方休……
提议很快获得了全体同学的响应,更有积极者已经开始打电话定饭店和大包厢了。
当晚,像所有毕业时的聚会一样,大家都敞开了心怀,男生喝得是一塌糊涂,而女生则感情丰富地哭得是一塌糊涂,大学四年的点点滴滴,同学间的欢声笑语,都在这一刻重浮眼前,每个人都在回忆着,笑骂着,感慨着,有新生报道时的懵懂和稚嫩,有考试前一晚的彻夜奋斗,也有抗议食堂馒头太硬的集体维权行动,更有数不清的校园轶事,少年风流……
就是以往的恩恩怨怨,在这一刻,也仿佛都烟消云散,唯有同学间最真挚的感情在激荡、在流淌,每个人眼中,同学都是那么的可爱,都是那么的难以割舍,一股莫名的酸楚也油然而生,“同窗之谊”四个字,在这一刻,完全升华,酒不醉人,而是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醉了……
雷米儿更是醉的不行,她几乎跟卓越的所有同学都喝了一遍,以她豪气、直爽的性格,这种场面,让她比这些真正的毕业生还激动,还伤感,还忘情,仿佛这些都是她的同学,好像明天他们就要分别,各自离校远行,天南地北似的。
卓越的另外三个损友,萧天山、胡欢和陈少白,终于逮到了机会,尽管他们对于雷米儿的酒量是深有恐惧,但在今天如此的场合,在雷米儿完全放开,来者不拒,喝了一圈之后,以为有机可乘,特别是胡欢,早就憋着一口怨气,准备在酒桌上找回一次场子。
所以几人不约而同地将目标对准了雷米儿,发起了最后一轮冲锋,每个人又连着跟她干了几大杯,最后,见雷米儿依然屹立不倒,已经差不多的胡欢,不得不硬撑着再跟雷米儿来了三次“深水炸弹”后,才将红光满面、豪情万丈的雷米儿给喝趴在了卓越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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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所谓深水炸弹,也就倒满一大杯啤酒,再整杯小盅白酒,连杯带酒直接沉到啤酒里,然后一口闷掉……喜欢喝酒的筒子们应该都非常清楚,这招基本上都是喝到**或是尾声时用来推气氛的,所以威力巨大,基本上几个下去,不现场直播,也是一醉不醒了,当然,实力强悍者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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