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他们完成参观，回到奉天会馆时，时间已经不早了，所以杨卫宁简单地吃了
点东西，即赶向奉天会馆正门附近的咖啡厅，那是周边唯一一家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无论是地点，还是装修都不显眼，生意不算好，也不算坏，应该说
相当稳定。
杨卫宁来这里喝咖啡，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这太正常了，每天这里总有黄种
人出没。当地人很少光顾这里，顾客多为常驻莫斯科的各国低层人士，比如：缺钱
的留学生，小商小贩，某公司的小职员什么，反正都是没钱没势的，有点钱或是有
点地位的根本不会到这里来。
这个地方确实是进行谈判会谈的好地方，杨卫宁相信对方今天一会派个人来与
他谈一谈。如今双方的关系不正常，又缺少沟通的方式，公开的东西尚好一点，可
是只能在桌子下面谈的东西则非常麻烦。上次双方总算找到一个机会，在哈尔滨谈
了一回，可惜双方根本谈不到一起，差一点打起来，不欢而散。这次对方突然热情
地招待他们，其实就是一个试探，他敢于要求参观计划外的项目，也是一种试探。
如今双方都相互试探完了，下面自然会找个机会谈一谈，以求达成某个协议！
他相信，今天一定会来，以克格勃的本事，绝对不会不知道他的地位及能人，
现在就看对方派什么样的人来谈了。对方也期待着这个机会那，事实上许多接触工
作，往往是由小人物负责进行的，毕竟并非所有的事情都需要高层人士参与，往往
要先由底层的人员进行沟通，达成基本的协议。
由于人少，所以他很容易在角落之中，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开始等起来。进
门时，他看了一下手表，发现才7点半，与约定的八点差半个小时，看样子要等上
一段时间了，于是只是安心地喝着咖啡。
没等他把第一杯咖啡喝完，已经有人来了，那人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他的对方
，当杨卫宁看清来人面貌时，不禁吃惊地问道：“怎么会是你？”因为他发现来人
竟然是白天遇到过的伊万诺夫。
没想到伊万诺夫竟然以中文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是我那？”
他想了一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无意关心这个伊万诺夫的真正身份，也无
需知道，甚至对方使用假名子也一样，只要他代表对方出面就行了。
于是他想了一下，笑道：“你的中文怎么有一股浓重的山东味那？”
这时伊万诺夫笑道，“也许是教我中文的人就是山东人吧。”
他仔细考虑了一下，又问道：“你是契卡的人？”
这话让伊万诺夫脸上的笑容消失，而严肃地应道，“你果然不愧为军情六处出
身的家伙。”
这时他问道，“我说了，要找一个说话算话的人，你能行吗？”
“你行吗？”伊万诺夫反问道，“以我的了解，你与我一样，都是有影响力的
小人物！”
“既然这样，我们就谈一谈吧，”他笑道，“既便无法把双方关心的问题都解
决了，也应为如何解决问题开出一条路。”
“我也有同样的想法。”
“既然你我都是小人物，那么我们可以把话说的直接一点，那么你能告诉我，
你们到底有什么想法？”
“很简单：加强双方的关系！”
“这太简单了吧？”他问道，“说点具体的内容，不然没法谈。”
伊万诺夫想了一下，说道：“流亡贵处的前沙俄政权人员问题上，你们能不能
表现出诚意那？”
“如果你们能放弃外蒙，那么我们愿意将其全部驱逐回国，到时要杀要刎随你
们，我们绝无二话。”
“不可能的，”伊万诺夫毫不犹豫，更坚决的说道，“此问题没有讨论的余地
。”
这外蒙问题确实是双方的重要麻烦，一方虽已没落为弱国，但是无论从那个方
面说，都无法接受失去这片祖辈传下的土地的事实，另一方则不愿把已经吞下去的
东西再吐出来，既便从法理上，它也承认对方拥有这片土地。
这时他不可能让步，因此不客气的说道，“如果不能谈外蒙问题，那么别说白
俄的问题，其它问题也没什么可谈的。”
伊万诺夫问道：“这事真一点也谈不了？”
他马上应道：“外蒙的事能谈不？”
“想怎么办？”伊万诺夫犹豫了一下，说道，“总不能才开始就结束吧？”
这时显然不是让会谈破裂的时候，但也不能因此让步，因此他在犹豫也一下之
后，他说道：“外蒙因其地理条件，成为双方头上悬着一把剑，掌握在谁手中，对
方都不会好受，谁也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让步。”
这回伊万诺夫诚实的说道，“这确实是实情！”
他接着提意道：“大家可以商议一下，如何相互各让一步的问题。”
“请继续。”伊万诺夫兴奋地说道，“我想问题解决只能是各自让步的方式
解决。”
“外蒙问题先维持现状，待以后解决，谁也不要做任何破坏现状的事，比如：
你们增加那里的驻军规模。”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维持那里的现状，包括不增加驻军等，可是你们
能做什么那？”
伊万诺夫停了一下，又继续道，“流亡贵处的前沙俄政权人员的问题，你们是
不是应有所表示？比如：中止与他们的合作，从zhèng fǔ或军队中的清退他偿。”所谓
“流亡贵处的前沙俄政权人员”其实就是指那些依然反对新政权，追随沙皇的俄国
人。
“我们可以在这个问题上做出一些实质xìng的动作，但是”他故意停了一下，才
拒绝道，“中止合作关系，或者清退他们都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伊万诺夫不满地叫道，“你们正在帮他们训练军队，鼓动他们办
兵工厂，构成对我方的威胁。”
这话让他非常不满地应道，“我们正在谋求工业化，不会拒绝任何愿意帮忙的
人。他们也是很好的顾问，我们不想失去他们。”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解说道，“
至于训练军队，那完全是一种误解，俄罗斯民族是优秀的战斗种族，天生的战士，
不征招他们入伍，那是我们的损失。”
伊万诺夫几乎叫喊着，“这是帮助我们的敌人！”
他马上不客气地回击道，“你们支持中国的某些政党进行武装暴乱，意图推翻
现政权，仅从这一点，你们也是在支持我们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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